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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正殿之上」
新君坐于正殿之上,玉案之后。国高二相位于百官之首,见公子俊与田乞二人进入正殿,国惠子启奏道:“新君继位,当大赦天下,封有功之臣。臣闻公子俊助燕驱敌有功,还请新君能够封赐公子俊。”
姜浩俊(公子俊后世原名)听国惠子之言,暗骂道:“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为了剥夺我的兵权才故意这么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当我是什么人,我岂会蒙在鼓里。所谓的封赐不过是先夺军权再以虚职驱出临淄,去往其他鸟不拉屎的封地罢了。”
“这....寡人亦是有所打算,不知两位相国有何建议,封赐公子俊如何为好呢?”
十二岁的新君晏孺子,在正殿之上好似浑然不适应这番场景,事事无主见,凡事皆问两位相国,而新君身旁听政之人,本应是太后燕姬,可如今换成了新君母亲芮姬,可见芮姬协同国高二人欲把持齐国政权。
“臣闻乐安之地,尚未有人封于此,君上可将此地封给公子俊,赐封他为‘乐安君’,原旧部所属三万军队可归为君上直接统辖。若如此,可保齐国太平。”群臣之中,高昭子上前又奏道。
“两位相国言之有理,赐封公子俊为‘乐安君’,其旧部归为寡人亲自统辖,就依两位相国所言行事,即日起公子俊便入封地上任,不得有误。”
姜浩俊此刻心中怒气难消,自己先前以为晏孺子深受沁公主昔日照顾,未曾想刚当上国君就翻脸不认人,他双拳紧握久未说出话语,好似要上前将国高二人暴揍一番。
身后田乞忙上前劝道:“公子,不可冲动,忍一时再作打算,先照他们所说,将兵权交处,赶去封地收买人心招兵买马亦是另一条策略。”
姜浩俊听后,故作微笑,欣然回道:“多谢君上封赐之恩,我愿将兵权交处,前往封地,不再回朝堂之上。”
说罢,他便将兵符交处,随后提前从朝堂之上散去。
回府中的路上,他反复思考,为何事情发展如此之快,早前还固执的要将兵符牢牢掌握自己手中,可这毕竟太理想了,根本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若是执迷不悟恐怕当庭就毙命了,如今只得修生养息,去往封地,以作打算。
至宫府之中,见沁公主与盈盈二人早已在屋中等候,他赶忙让沁公主收拾行李,告知其朝堂之上发生之事,并吩咐她立即前往昔日同窗周丹与王前处避难,而他自己则前去封地欲图大业。
“俊儿,沁儿,你们是否在府中。”
正当两人相峙不肯离去间,府外忽然传至一急促之声,姜浩俊急忙跑出开门相迎。
直见燕姬身着宫女服饰前来府中,颜面之上尽显慌张之色。见是公子俊开门,气喘吁吁的她急忙说道:“俊儿,君母此次化作宫女模样逃出后宫,前来向你寻求帮忙,若再晚一步恐怕我性命难保。”
见燕姬惶恐万分,他立即请入屋中,将府门紧闭,让她细细说来。
“自先君去世,我本该为太后,可芮姬与国高两相国共同辅政,如今三人把持齐国朝政,欲将我除之再尊芮姬为太后。如今朝堂之上唯有剩下你二人才能信任,听闻俊儿兵权被收,又赶去乐安之地,恐怕国高二人有所动作,下部他们欲将其余反对的大夫士族清除,俊儿,你今后有何打算。”
姜浩俊听完燕姬之语,霎时间冷汗涔涔,没想到来昔日先君正室夫人,如今的太后都敢动,更别说自己,一个连庶出都称不上的公子了。他立即向燕姬说出与沁公主一同前去淮夷之地避难的想法。
燕姬听后,觉得他所说有道理,欣然接受他的想法。
然而沁公主却死活不肯答应前去,誓与公子俊一同前去封地,生死不相离。
“夫人,你带着盈盈与君母前去暂时避难,待我重整旗鼓之日定会将你们接回。若你与盈盈在我身边,只会徒增负担,届时我定会分心,反倒事倍功半。你应该做起一个母亲与女儿的责任,保护好盈盈与君母。”
姜浩俊一番语重心长的安慰后,沁公主依旧不肯听从离去,只是在一旁哭泣不止。
此时府门外似乎有所动静,只恐朝不保夕,他再次简短截说而道:“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我姜浩俊命不该绝。老天爷不会来收我命的,因为我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难道你忘了几年前不也一样逢凶化吉吗?夫人此去路途遥远,定要保重!”
姜浩俊把妻子推倒马车旁,又命亲信将她拉上,燕姬抱着盈盈随着几个护卫一同出府门朝南驶去。
沁公主未有停歇,一直在作反抗,想要挣脱束缚回去,但却无能为力。她终于放弃反抗,冷静思考一番,或许觉得自己应该听从夫君所言,若再任性不悔,恐怕只会连累自己夫君,让其分心。
燕姬见到沁公主深明大义,心中有所安慰。
两人虽名为正室夫人与公主,但却心存间隙。
自当年景公得燕姬之后,便将沁公主生母冷落一旁,致使其郁郁寡欢,不得善终。而燕姬正室夫人亦是从沁公主母亲手上得来,自此沁公主对其未生过好感,而到时燕姬心存有愧,常与其交心而谈,又时常帮助她与公子俊两人。但在沁公主心中那段往事依旧是她难以逾越的鸿沟。
姜浩俊见所担忧之人都已安全离去,遂准备前去封地早作打算。
正在此时府外传来了大夫田乞的声音,他又推门入府,惊慌失措道:“公子,后宫之中传闻宫女将太后燕姬杀死,如今太后已死,芮姬举行丧礼,将其与先君合葬一处。如此一来芮姬名正言顺当上了太后,与国高二相更要只手遮天了!”
“什么!?”姜浩俊听后忽的愣怔,心中暗骂道:若非燕姬先行一步,看来早就被他们给杀害了。如今所办燕姬的宫女被他们杀害,而芮姬却谎称那人便是燕姬,这样一来即使真的燕姬回来也没人会信了,如此一来,芮姬便可在齐国呼风唤雨无人能挡。
“田大夫,如此一来,芮姬与国高二相便可在齐国呼风唤雨,若如此齐国岂不是快亡了,该如何是好。”
“公子放心,我与鲍牧大夫二人已联合其余大臣遏制国高与芮姬之势。其余公子亦被芮姬驱出临淄城,我早问乐安之地蒋氏一族兴盛,亦有八千余名壮丁可用,且各个精通矛法,可作精兵。公子去往那处,可先与之交好,待要举大事之事,田乞定当联合鲍大夫与群臣,与公子来个里应外合,将国高二人处之,再将芮姬与新君软禁,我等共推公子你为国君,如此一来,公子便可名正言顺回到临淄当上齐国国君了!”
姜浩俊听完田乞一番话语,心中不禁暗叹:未料到自己却卷入了这场国君位子的纷争之中,他本无意抢夺国君之位,怎奈何如今妻女流离失所,朝堂之中又有奸臣控制,自己去往封地又不知何时会被人加害,真可谓是如坐针毡,胆战心惊。
依照田乞所言,公子俊前往封地上任,而燕姬与沁公主反方向去往南边投靠他的同窗。
齐国即将进入一场血雨腥风的争斗之中,这段历史姜浩俊完全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下一任国君究竟是谁,历史是否会因为他的存在而改变,这还是一个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