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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破晓时分,学鸣见自己躺于榻上浑身酸痛难忍,又想起昨夜与昭姬的云雨之欢恍如梦境。
章府门外忽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昨日在大殿之上极力劝阻楚王的救命恩人成敖。
成敖时为楚国将军,虽有军权在手,但朝堂之上常与相国石奢意见不同而争吵。
论决战沙场运筹帷幄,石奢不如成敖,但若说政治上的成见,成敖难比石奢。
章鸣见是恩人,忙请入客堂之上,成敖见学鸣春风满面,浑然看不见重伤模样,笑道:“昨夜学鸣是否又与婢女行鱼水之欢?今日竟完全看不出昨日之伤。”
成敖的一番话让学鸣顿时哑口无言尴尬不已,昨夜初次尝到与昭姬颠鸾倒凤的滋味,让他真是想入非非。怎料到居然被成敖所看出,恍过神后回道:“成将军真乃神人,昨夜虽全身疼痛难忍,但幸得婢女照顾一时又性起便与之融合,今日伤痛全无,才知最好的良药便是如此。”
“学鸣果然天生好体力,受如此重伤竟还能驾驭女子,真为当世稀才,只是近日来麻烦事缠身,唉.....”成敖唉声叹气欲言又止。
“成将军,为何如此唉声叹气?难道大王又要降罪于我吗?”
“剑陈刺杀失败给楚国或许会带来灭顶之灾。早已听闻夫差已经开始调兵遣将联合其余诸国准备侵略我大楚。
先不说吴国如此,楚国朝野上下都将矛头指向我等,说我等畏惧吴国军力不敢与吴国交战,却要用行刺手段暗杀吴王,更说我大楚军队无人可用!
如今朝堂上弹劾你之人多不胜数,不乏一些小人作祟,其中就有那以石奢为首的队伍,其甚为相国把持朝政,完全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只要他们把持一天朝政,我等便永远抬不起头来!”
学鸣听完成敖话语之后并未异常震惊,在他眼中石奢是一位宽以待人严于律己的名相,并非像成敖所说那般专横跋扈刚愎自用。
但为了迎合成敖,他只得故作惊讶神情,阳奉阴违道:“成将军所言极是,学鸣早已看出其中端倪,早有除其之心,若成将军有用的上学鸣之处,请将军随时差遣。”
成敖听完学鸣的回答甚为满意,以为学鸣被自己拉拢了过来,便露出得意之色又说道:“我与你之间何谈差遣呢,我俩早已视你为贤弟,往后我二人便已兄弟相称,若我二人齐力何愁大业不成。”
“只要是兄长吩咐贤弟定会竭尽全力去完成,虽万死,而不辞!”
成敖见学鸣如此爽快地答应而大喜过望,随后又大步走出章府。
待成敖离去,学鸣却又开始细细斟酌方才那些话语。
若他帮成敖除去石奢,成敖势必独揽大权,最后过河拆桥而杀自己灭口。
学鸣又深思熟虑了一番,细想:成敖此人虽对自己有知遇救命之恩,怎奈何其野心太大,留住我也不过是为了成为他与政敌争斗的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这一次有希望将成敖一举消灭,自己若是去向石奢告发成敖谋反之举,石奢必定会除掉他,而成敖的位子当然是落到自己手上。
学鸣立即命人备马,前往相府。
至客堂间,石奢见是学鸣前来,先是命人备好佳肴美酒,两人分座而食。
学鸣又环视四周皆是相府下人,便暗示石奢道:“相国府中的美酒果然与众不同,但学鸣今日带来了比这酒更好的东西,但此物只能相国一人相看,若是被他人所见,便会失去原有的味道。”
石奢听后,知学鸣有密事相商,便吩咐左右也下去。
见众人皆离去后,学鸣忽然跪于石奢身前而不起。
石奢见此情形有些措手不及,忙问道:“章将军,你这是何意?何必行如此大礼。”
“相国大人!学鸣有愧于你,学鸣不愿朝堂之上与你为敌,实乃形势所逼,早前学鸣深受成敖之恩,故而追随其,如今方知道成敖竟是卑鄙小人,他....他.....”
“他怎么了?快说!”石奢见学鸣上气不接下气,说至一半又未继续说下去,忙催问道
“他想杀死大人,然后独揽大权!立新君,挟新君以命大臣!”
昔日的救命恩就这样被学鸣所出卖,为了在楚国有立足之地,与心爱之人朝夕相处,他如今变得心狠手辣,为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
石奢听完此番话语,拿起手中酒樽重重掷于地上,怒目大吼道:“逆臣贼子,竟想出如此阴险歹毒之计,枉老夫看他如此忠义,而不与其相斗,怎奈何是养虎为患!此人终究是我大楚之患!章将军,你又怎会知晓如此大的秘密。”
“相国大人,今日成敖一早便来到我府中,假借探望我之名义,实则是讲其谋反计划告知于我,准备笼络我与其一同谋反,但我不想助纣为虐,所以选择弃暗投明,便来此如实告知相国。
请相国尽早禀报大王,希望相国能够收留我,我愿为相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一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章将军果真是忠义之人。老夫定会将此事禀报大王,让大王早日除去心腹之患,若能除去成敖,老夫必定保奏将军为楚国上将,届时楚国军权便在你手上了!”
章学鸣忙磕头道谢石奢,二人开始商议除去成敖之策。
待学鸣离去,石奢立即进宫将成敖谋反之事禀报楚王。
在楚王眼中,成敖虽有点居功自傲,但也不至于到了弑君夺位的地步,虽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石奢为人一向大度,并非谗言之人,他选择相信石奢,并将此事全权交予他处理。
次日,楚国朝堂之上,忽有边关急报。
“报大王!据边关快马来报吗,夫差为报当日行刺之仇,已率五万大军向我楚国钟离城驶来,钟离城守军不足两万,请大王增派援军前去支援。”
进入宫殿之后,看到石奢依然位列在文臣之首,章学鸣看了看石奢,石奢也使了一个眼色给章学鸣仿佛在对他
楚王闻此消息有些坐不住了,起身问群臣道:“吴军怀恨而来,若正面相战,我军难以相抗,诸位谁能胜任此次统帅。”
成敖正欲自荐却被石奢抢先一步道:“回大王,臣举荐一人,可退吴军。”
“相国举荐之人定非凡人,是何人道给寡人听听。”
“大王,臣举荐章学鸣为此次统帅,若让其统领援军,定能退敌。”
成敖见石奢竟主动推荐章学鸣为将,似乎觉察出有几分异样,忙出来阻止道:“大王,章将军来楚国之时,尚未打过一次仗,未有统军经验。
钟离城为我大楚重要城池,此次战役事关重大,若钟离城失守,我大楚将失去最好的屏障!还请大王三思,能够命末将率领所有将士与吴军决一死战!”
楚王见两人争执不休,有些犹豫不决。若是让章学鸣前去,其未立寸功,确实无法服众。而成敖弑君夺权之野心早已被楚王得知,如今根本不可再放虎归山。
踌躇间楚王又问石奢:“不知石相有何高见?”
“回大王,章将军其军事才能非常人能比,其精通兵法并不亚于成将军,若大王不信可传其上殿,大王让两位将军相互比较一番便可知晓。”
“如此甚好,那就依相国所言,传章学鸣上殿。”
学鸣进楚国宫殿之后,见成敖在一旁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看,似乎在怀疑学鸣与石奢有勾结。
“章卿近日伤势恢复如何了?”楚王见章学鸣入殿后,先是慰问道
“回大王,末将伤已痊愈,多谢大王厚爱。”
“如此甚好,石相国极力推荐你作为退吴军之统帅,但成将军以及多位大臣皆因你先前未带过兵而有所担忧,如今寡人召你入殿正是让你与成将军在殿堂之上比较一番军事才能。”
“末将愿意与成将军一试,成将军承让了!”
说罢,成敖与章学鸣二人在大殿之上开始了一番辩论。
学鸣以《孙子兵法》中变幻莫测的兵法与计策将成敖彻底碾压。
楚王见之大喜,决定让章学鸣率领两万军队前去支援钟离城。
而成敖败给了自己的手下章学鸣,甚为恼怒,散朝出宫之后,恼羞成怒的他一手抓住章学鸣的手,气愤地说道:“你这厮究竟与石奢是何关系,为何石奢如此保你!难道你忘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学鸣听后故作从容不迫的样子回道:“成将军,此处不宜说话,请将军到我府上一聚,待我细细解释给将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