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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友啜了一口,眼底俱是恨意:“你们果然是狄丹国的细作,我们瞎了眼,才会将你们当做大恩人。想不到堂堂狄丹国翼王竟是如此龌蹉之人,不知羞耻!”
宗城桓眼底一寒,锐目似要刺穿他的骨髓,声如寒冰:“你找死?!”
胡友不屑的看着两人:“死了倒好,免得脏了大爷我的眼!”
殷灼颜挣不开他的掌控,无奈道:“胡副将,我们不是细作!我们真不是细作!骆将军,我——”
骆以阳只觉恍然,心狠狠抽搐了一下。
“下贱,芮牟国所有臣民唾弃你们!”
宗城桓身上散发着凄凄杀意,冷哼一声:“也罢,我让你死得瞑目!她不是细作,只是一个无辜的人,我的女人!”
胡友瞪大眼睛,尚未反应过来,银光闪过,喉咙刺痛,呜咽了几声,终是死不瞑目。
她惊恐万分,几日来的厮杀声,浓重的血腥已让她负荷过重,而今,血溅当场,她双脚顿时虚软下去,宗城桓拥住她往下坠的身子:“别怕,我在这里!”
殷灼颜定住脚步,仍战栗不已,冷脸推开他,他怎能在眼也不眨的挥剑杀了一个人后还温柔告诉她别怕?
“灼颜——”宗城桓双眉微拧,顿了一下,淡淡道:“我可以容忍别人对我的侮辱,但对你,绝对不行!”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容她闪躲,沉声下令安排诸事。
眼见殷灼颜、姜澈消失在王宫高墙内,兰心急拽着无影的胳膊:“现在怎么办?赶快想个法子啊!”
“至少现在是无虞的,只是时间一长就难说了。”殷涵旋轻吸口气,什么都可以掩饰,但她的肚子却是掩饰不了,过不了几天已能瞧出端倪,而他,容得下么?
“兰心!你且前去跟着她。我们会一直跟着你们,保持联络,醒目点!”
兰心会意点点头,捧着包袱奔向王宫,宫门前被士兵拦下,她费劲一番口舌,直到搬出宗城桓,士兵方半信半疑的领着她进了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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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城桓干净利落拿下芮牟国王宫,挺拔的立于大殿宝座前,芮牟国百官分列两旁,低垂着头,为即将降临身上的命运忧心不已。
殷灼颜、姜澈立在殿后方,两人不时交换眼色,粗衣脏脸的两人在庄严的大殿甚是不协调,尤歌、向雪守在两人身侧;两个兵士押着浑身血淋淋的骆以阳在后。
骆寅从容一笑:“芮牟国失守,孤王无话可说,只求殿下莫为难芮牟国臣民!”
他轻哼一声:“你不为难小王的话,小王又岂会为难于我狄丹国臣民。”
“殿下,那以阳——”
他朗声起,声音响彻大殿:“从今日起,芮牟归属于狄丹国,划为郡城,封骆寅为郡王。”
骆寅暗叹口气,俯首称臣,百官见大势已去,无一不跪拜在地称臣。
“骆郡王,即刻命人购置棺木,收敛厚葬阵亡的将士,并表彰其家,加两级优待;百官重审资质,提贤弃愚;同时减免郡城百姓赋税一年,对于交战中毁踏的民舍,即刻令人重建以安置百姓。”
“是!”骆寅拱手应诺。
骆以阳苦涩的笑了,当她决定率军上阵时,她曾想过,要不战死沙场、要不白绫一条、要不毒酒一杯,甚至是身首异处,却没想过是这种结果。心灰意冷的她终于忍受不住伤痛晕迷过去,模糊中似听到一声惊呼:“骆将军——”
你们到底又是何人?为何和他竟有如此关系?是你们欺骗了我么?带着重重疑问,她完全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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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她醒了,肩膀上疼痛稍减,侧头一看,伤口已精心处理过,而她,躺在曾经的寝殿,静侍一侧的仍是先前的几个宫女。
她挣扎着起身,捂着伤口踉踉跄跄出了殿,处处都是狄丹国士兵把守,见她出了殿,也无人上前阻拦,倒是先前的宫女追了出来:“郡主,你这是要去何处?”
郡主?!她讥笑一声,如今算是哪般的郡主?
骆以阳跌跌撞撞往大殿而去,肩膀一阵刺痛,想是伤口又裂开的缘故,脚下熟悉的大甬路如今竟生了些许陌生,有好几次,她抬脚不知该往何处去。
“以阳,你醒了!”骆寅迎面急步而来,半喜半忧。
她淡淡一笑,望着他的眼眸一时复杂无比,目光落在他身后的人身上,昔日是对手,今日却是君臣,她忍不住想要冷笑。卸下盔甲的宗城桓少了一份冷冽气势,丰姿英伟,似蕴藏着股横行天下的霸气,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正冷冷地注视着她,不知为何,她竟然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臣服感和恐惧感。
宗城桓微眯着眼:“骆郡王,你的女儿确实是巾帼英雄,令我刮目相看!”
“翼王殿下夸奖了!”
“骆以阳,我会好好赏赏你,若非你,我不会遇见她。”
骆以阳敛起愤意,压低声音问道:“不知她在何处?”
眸底的温柔无处可藏,他嘴角轻撇,他将所有事宜安排妥当后命向雪侍候她好好梳洗梳洗,向雪后来禀报道梳洗后她甚至滴食未进就困乏得睡了去,微摇头,整整一夜,现在也该醒了:“骆以阳,我钦佩于你的骨气,你该庆幸你未曾出卖她,否则我绝不饶你!不妨随我前去探探她!”
骆以阳不语,撑着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跟随他来到华阳宫,见不甚大的宫殿里里外外竟有上百个士兵把守,她掩住心中的诧异,不做声色。
“殿下——”向雪驱前行礼。
“醒了没有?!”
向雪颌首:“一早就醒了,吃了些东西,一直闹着要出去。”
骆以阳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唇角浮起的淡若浮云的沉溺的笑,心又是阵抽痛,无论事实如何,他和她绝对不简单。
瞥见殿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尚未迈出几步,一抹红影急急冲出,骆以阳虽知她是女子,但初次见面的她一直是男装打扮,如今乍一看,也是错了一下神:一袭银红撒花裙,浓艳炽烈,渲染出无限的柔媚娇俏,灼人眼眸;乌发挽在脑后,用一根简单的红色绸带系住,几缕飘垂于两肩,纤巧流丽;清爽、莹泽的脸蛋,流波褐瞳魅惑动人;无处不流出无尽的绮艳风韵。
她身后,兰心抱着包袱,眨着大眼睛,一副玲珑可爱的表情。
“我要——”她直直嚷道,后面的两个字“出去”在瞥见骆以阳时咽了回去,她浅浅一笑:“骆将军,你的伤不碍事吧?”
骆以阳笑哼一声:“如今我该如何称呼你呢?是四公子,或者是王妃、夫人?我真是眼拙!”
她口气中的挪揄让殷灼颜微有些不悦,微蹙眉,却又不想责怪于她,毕竟当自己处于这般情形下亦是会如此。
骆以阳见她不语,咬牙淡笑着朝宗城桓行礼:“恭贺翼王殿下双喜临门,攻破芮牟国亦将喜得麟儿!”
她自嘲的笑笑,丝毫不知她无意的一句话在几人心中激起怎样的骇浪,见宗城桓痴愣,她笑着继续道:“怎么?翼王殿下尚不知?看来是我多嘴了。”
负气的她忽略了许多显而易见的细节,当她看着殷灼颜和兰心惊骇的往后退时,她明白过来,殷灼颜怀着的不是他的骨血,只是说出的话再也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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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异常淡漠,似寒冰的眼眸刺痛的挣扎着,良久,冷声道:“向雪,找大夫!”
向雪回了回神,甚至忘了应是,匆忙出了华阳宫。
宗城桓施施然走向已再无退处的她,酸涩问道:“孩子是他的?”
殷灼颜紧握双拳,眨眨眼,摇摇头。
他的身子滞了一滞,沉声道:“是谁的?”
她咬咬唇,无畏的对上他的寒眸,愤愤道:“是我的,我的孩子!兰心,我们走!”
兰心轻“哦”看一声,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低垂着头紧紧跟随她的脚步。
“你以为你现在还能从我身边离开吗?我已错过两次,这次绝不会再错过。我不知道你因何会出现在此,不管你是瑨王妃或是何身份,对我来说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你将是我的女人。你休想再从我面前逃开!”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紧紧将她锁在怀里。
“可是,可是,我不喜欢你!”
再多伤人的话也不及她这句话在他心里来得痛彻,他把她锁得更紧:“你不是也不喜欢他,一样成为他的妃?现在别这样拒绝我,给我一些时间!”
下一句话再次堵住他:“你会杀了我的孩子么?”
宗城桓放开她,嘴角是不明不清的淡笑,他缓缓转身看着骆以阳:“此事还有何人知道?”
骆以阳心颤了一下,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杀意,凛冽的杀意,怯了几分,不由看向殷灼颜,轻轻摇了摇头。
他眼一沉:“若再有人知此事,我绝不留情!尤歌,送以阳郡主回殿,好生照料!”
尤歌深深看了殷灼颜一眼,挟骆以阳出了华阳宫。
骆以阳暗暗笑自己,以他的神情,他还会留自己的活路么?从他们的话里行间,她也揣摩了个大概,一时负气竟惹祸上身,值还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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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隔帘把脉,再次确定她身怀有孕的事实。
瞥见他冷冷的脸,心轻轻哆嗦了一下,纵然曾想着不想留下孩子,但一想到他会取她孩子的性命,她就百般不愿,是她的孩子,只有她自己有权力决定要还是不要,不觉对他又是多了一丝警惕,向后缩了缩身子。
宗城桓扫了一眼兰心,吐出两个字:“出去!”
兰心摇摇头:“我不!”
她的坚持没持续多久,向雪一把拽着她出了内殿。
宗城桓微拧眉:“你怕我?”
殷灼颜眨了两下眼睛,想说不怕,但说出口的却是“怕”,是真真实实的怕。
他霍然上前将她按倒在榻上,身子重重的压下去,压低声音道:“别怕我,我只为你!”
惊觉她有些惊惶,但她身上的淡雅怡香撩过鼻尖,再不能抑,猝然低头,吻下去,她紧咬着的牙关丝毫阻止不了他的侵袭,在阵阵翻腾绞缠中,她无处躲闪低吟从齿间流泻而出。
一手伸进她衣襟,准确轻柔的揉捏着,满意的感受着她身上的变化,手缓缓下移探入红裙。
出声不得,两手强烈的推拒着,委屈的泪不觉掉了下来,那人也是如此,没有给她任何机会,一声拒绝都没有,不留余地的占有她,心下凄冷,她缓缓放弃抵抗。
他狠咬了一下红唇,缓缓克制热情,翻下身紧拥着她。
依稀感觉到他昂扬的源头,她不自在的闭上眼睛,头深埋被下。感觉到她的别扭,他舒然一笑,更加拥紧她,以消弭身上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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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澈喝了口茶,微叹了声气,自昨日被带入王宫,他一直被关在房里,左右出不得,也未曾听说她的任何消息,守卫的口更是滴水不漏。
他是再一次没保护好她么?或是,他和她今生终究缘浅?先是孩子后是宗城桓,现在的他如水上的浮萍,打着转,不知飘往何处,不知该置自己于何地。
沉于自己思绪的他并未留意到房外徘徊的颀长身影。
宗城桓眼神有些游离,他纵使再粗心,亦绝不会忽略她的眼神,若非因他,她又岂会站出来,默契的眼神让他尝到几分苦涩。他和她,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一般么?他派人查过,他们一行六人而来,为何如今只剩三人?只是她不说,他又怎会逼她?好不容易,她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怎会吓跑她,逼走她?
逡巡不前的他轻舒口气,转身迈步进了房。
姜澈暗惊了一下,不做声色的起身,略一拱手。
他轻哼一声,收拾后的姜澈萧萧肃肃,特有一种儒气、风度,他唇角挂着些讥讽,撩起衣摆,冷脸坐下,见他仍站立一侧,半挑挑眉:“姜公子不必如此见外,你既然是灼颜的友人,我自当以礼相待。”
友人?!他暗暗笑自己,明知她是不得已而为之,心却阵阵痉挛,清浅一笑:“不知翼王殿下有何吩咐?”
宗城桓抬眸直盯他的双眼:“你不怕我是来取你性命的么?”
“翼王殿下乃铁中铮铮男子,豁达大度,怎会因琐事责怪于在下?”
他收回目光:“想来姜公子自是知道我所指之事。”
姜澈愣是装懵懂:“还望殿下指点!”
宗城桓摇头浅笑,一手负背起身:“罢了,我只是前来警告姜公子一件事,有些人,不能去碰,否则,休怪我无情!”
他微闭上眼,有时候你认为是对的往往是最固执的,偏偏也是最伤人的。
宗城桓起身敛敛衣欲走,姜澈温声唤住他:“殿下,灼颜如今在何处,我想去看看她!”
他犹豫了一下:“公子只需谨记我所说的话即可,我会交待下去,王宫随公子自由出入!”
姜澈拱手道谢,恭送他离去,复又坐下,细细思量了一番,心思一动,悠然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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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以阳挖苦道:“姜公子大驾,未及迎接,还望恕罪!”
姜澈不以为然,瞥了一眼候在房外的守卫:“骆将军的伤可好些了?”
骆以阳拍拍脑袋,摇摇头:“倒是忘了感谢姜公子的救命之恩,骆以阳在此谢过。”
他暗吸口气,浅浅一笑:“骆将军能否赏脸,领在下一览王宫神采?”
“王宫?!如今国破家亡,还谈什么王宫。”她嗤笑一声:“不过姜公子是翼王殿下的贵客,我自是不敢怠慢,请!”
两人出了房,随即有两个兵士紧跟而上。姜澈尽挑碧池边而去,找了一处水声潺潺之地,所说之话足够两人清晰听见,又不能为兵士所闻。
骆以阳轻笑:“姜公子还有何话需要避讳的么?”
姜澈双眼落在碧水上,并不回答,娓娓说起:“我们是大晋朝人,并不是狄丹国细作,如今我们落在翼王手上,生死难料。灼颜怀着的不是翼王殿下的骨肉,一旦翼王得知,必对孩子不利!”
骆以阳不插一句话,默默听他将整件事的大概说完,暗吸口气,他们的身份确实不简单,其中的纠葛更是繁杂,她定定看着他:“你是希望我帮你们逃出去?”
姜澈点点头:“以我们几人的能力,怕是有限,因此恳请骆将军助我们一臂之力。”
她笑笑:“你觉得我会冒险帮你们逃出去么?你不怕我跟翼王告密?”
他自信的摇摇头:“不,你不是那种人。你会帮我们的!”
想起负气道出殷灼颜有身孕一事,她更是懊恼,若宗城桓真的对孩子动手,那么她就是始作俑者、是帮凶,她凄冷一笑,幽幽道:“知道为何兵士要处处跟着我吗?不是因为我曾是骆将军,不是因为我曾是公主,更不是因为我现在是郡主,而是因为翼王已经知道她怀有身孕。”
她没有犹豫,将昨日之事略说了一遍。
沉默半晌,他苦笑:“莫非一切都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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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动声色横扫一眼华阳宫外密密重重的士兵,缓步进了华阳宫。
兰心一见到他,轻呼一声:“姜公子——”
正欲上前倾吐口水,瞥见身旁面无表情的向雪,暗暗翻了一个白眼,怏怏住了脚步。
姜澈微颌首,尚未开口,兰心已抢了一句:“香主在里面,刚睡醒,正生闷着呢!”
他轻点头,暗叹口气:宗城桓,你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想这样锁住她、困住她吗?
一袭清爽的蓝衣出现在眼前,她委屈的想扑进他怀里,向雪冷冰冰的脸阻挡了她的脚步,她哀怨的瞪了向雪一眼淡声吩咐兰心沏茶。
向雪瞪大眼睛看着静坐石桌前直默默喝茶,不说一句的两人,丈二摸不着头脑,直至姜澈离开,她仍是疑惑万分。
宗城桓收了收气,甚是奇怪:“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向雪点点头。
是他们深有默契,已不消开口就知对方的的心思么?抑或是他们私下用什么传递着信息?他轻摇摇头,缓步进了殿,见她慵懒的躺在榻上,他趋前床榻,俯头而下,薄唇在她额际轻印了一下,伸手理理她的发丝:“闷了么?我陪你出宫去走走。”
见她微蹙眉,紧闭的双眸始终未曾睁开,他的眼神黯了一下,昔日在碧慈寺、洋岱湖,她是如此的毫不设防、坦真率直,今日重逢,她刻意的拉开和他的距离,抗拒的远离着他,手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低低道:“我会给你时间,也请你试着接受我。我不会对孩子怎样,你且放宽心。抹掉一切不愉快,回到我们初相遇之时好吗?”
好一会儿,她缓缓睁开眼睛,低声吐出一句:“那些黑衣人还追杀你么?”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握住她的手:“我会处理的,不会让他们伤了你!”
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握得更紧,她轻咬唇:“你先带我在王宫转转可好,或者可不可以让我自由行走于王宫?”
他迟疑了片刻,点点头。
殷灼颜嫣然一笑,一骨碌起身,拽上他的胳膊:“走吧!”
明丽的笑让他的心一阵雀跃,若是简单的满足能换得她灿烂的笑靥,他又怎忍心拒绝?明知她不是想要转转皇宫,只是在探路而已,但他允了她,顺着她,而她,再也逃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