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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心一边低声抽泣着,一边小心翼翼给她的手指抹着药:“王妃,我真的不知道王爷怎会在天香阁歇下了还回明晴院的,要不然,奴婢也不会——”
殷灼颜挥挥手,她也正纳闷着,害她绣着喜服的时不时走神,绣针体贴的一次次刺入手指召回她的魂魄,她捏捏手指的指腹,指腹的清凉卸掉了些疼痛,她拿起喜服,煞有其事的道:“我身边有细作!”
兰心小嘴长得老大,圆瞪着眼睛直摇头:“王妃,奴婢绝不会背叛您的,奴婢自小跟着您——”
殷灼颜一把捂住她的嘴,朝她眨了两下眼睛,示意她勿再说。
兰心瞥了一眼端着点心回云悦轩的梅香,眉挑得老高,随即露出愤愤的表情。
她朝兰心使使眼色,嫣然一笑:“兰心,喜服绣好了,晚上我们就去找姜澈让他试试,如何?”
兰心会意的轻咳一声,为难道:“王妃,可是王爷不准我们出府,我们怎么才能拿给姜公子试试啊?”
殷灼颜故作沉思了一下:“兰心,就说老爷派人接咱们回相府用晚膳,你让无影准备一辆马车,让无影驾着马车去丞相府,我们则偷偷去碧慈寺如何?”
“王妃,好主意!奴婢这就让无影准备去!”
她挥挥手:“去吧,小心行事,别让人知道!”
梅香端着点心上前:“王妃——”
殷灼颜缓缓躺下,懒懒吩咐道:“梅香,去提壶酒来!”
梅香谦卑的应了声,回房提酒,待再次回到院中,院中已空无一人。
石晏硬着头皮禀报道:“王爷,碧慈寺的师父说,姜澈自那日离开后并未再回寺!”
他立在碧慈寺门外,远眺着月色下朦胧的山脉,唇角勾起一丝诡笑:“殷灼颜,想跟本王斗,你还嫩了些!”
石晏暗擦了把冷汗:“王爷,是不是王妃已经知道梅香被威胁通风报信之事了?”
“倒是有些小聪明!”他轻哼一声,可惜用在本王身上,本王会加倍的在你身上找回。
与此同时,香云楼紫竹林内,几人正肆无忌惮的喝着酒。
谢翎忍不住拍拍她的肩膀,赞叹道:“真不愧是殷灼颜,竟然这样让你溜出瑨王府!”
“若不是媛夫人帮了一把,怎能如此轻易出了王府呢?”无影打了一个幌子,由林婉、吕秋素做掩护,轻而易举出了瑨王府,又是一阵沾沾自喜。
吕秋素笑笑:“王妃请的酒,即便赔上性命也得想法子喝到。”
几人轻笑起来,林婉微摇摇头:“得早些回去才是,若不然,王爷回去一旦知道你溜出府了,定然又生气了。”
殷灼颜不满的嘟喃了一声,举杯:“喝完了回去!”
谢翎瞪大双眸:“不去烟雨坊了么?”
“得留着命去才行哪!况且那个坏书生在烟雨坊,我才不去!”
谢翎不好多说,识趣的点点头。
萧凉宸默不作声的踱步进了房:“怎么?王妃晚膳用得可开心?”
殷灼颜懒懒的躺在榻上,淡扫了他一眼,幽幽的阖上眼睛:“不劳王爷费心,吃得倒是舒坦!”
“香云楼的菜肴确实不错,不知王妃何日有兴致与本王一同前去?”
她睁眸斜瞟他一眼,只是冷冷淡淡的回道:“王爷高兴就好!”
兰心掀开珠帘,从内室出来,行礼:“王妃,已准备妥当!”
殷灼颜盈盈起身,暗翻了一个白眼,斜着唇道:“王爷可还有要事?若无要事,请回!”
又是直直的驱赶,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游走了一阵:“本无要事,不过现在想起本王还未沐浴,不如王妃做个顺水人情如何?”
她直盯着萧凉宸大摇大摆的走进内室,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深吸口气,恨恨道:“兰心,让梅香侍候王爷沐浴!”
兰心应了声,急进内室吩咐道,片刻,一脸愤慨的出了内室:“王妃——”
殷灼颜气鼓鼓的起身,正欲出房门,内室传来的历历娇声使她脑瓜子一阵空白,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王爷,唔……唔,王爷——”
兰心睁大眼睛,耳畔不时传来的声音让她面红耳赤。
她急喘着气,往外走了几步,紧咬唇,心头一阵委屈,折身噔噔进了内室,直嚷道:“萧凉宸,你给我——”
话未说完,她只觉腕上一痛,一阵天玄地转,水花溅出,人“噗通”一声跌进木桶里。呛了一口水,她手攀上桶沿,挣扎着欲起身,却被他拉在怀里,手臂紧紧的环住她的腰。梅香脸红的放下大红纱幔,急出了内室。
“放开我!”她双手胡乱的拍着水。
他索性臂上一用力迫使她骑坐于他的腿上,一手忙不迭的扯落她腰间的绫罗系带。
两行泪噗噗而下,她颤声道:“我不许你再——”
他欺上她的红唇,直接堵住她的话语,不依不饶的两拳噼里啪啦砸下,温热的水将力道散开,落在他身上直如摩挲,更是加剧他的肆虐,片刻裸裎相对。
不满的呻吟于唇瓣流泻而出,他胸膛急剧起伏,缓缓离开她口中的清甜,往下肆虐。
桶中募地水激起,她张嘴就往他身上一顿乱咬乱啃。
萧凉宸扬眉,如此女子气的报复行为,无异于是极大的引诱,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经受的住,而他,决定接受她的蛊惑,两手就着温热的水紧箍住她的腰往下压,在她愣住的当时,紧紧抱着她又啃又咬起来。
她的欲迎还拒,欲尝还羞的妖媚令他发狂,他欲罢不能,只能无尽的索取,一把捞出早已在水中丢盔弃甲的她,带入红色轻纱帐下,抛下所有念想,酣然激战。
他凝视着身边倦意深浓酣甜睡去的她,脸颊的泪痕已然不见,激情余韵留下的酡红正渐渐地散去,脑中尽是她沉睡前抛下的一句话:“你若再碰别的女人,我绝不允许你再碰我!”
手搁在她腰际,闭上双眸,深沉睡去。
她幽幽闭上眼睛,眼角挂着浓浓落寞,他越来越喜欢留在云悦轩了,骨子里媚出水的她终于得了他的宠,似意料之外,又似意料之中。
兰儿柔柔捶着背,见她无精打采:“夫人,是不是乏闷了些,要不奴婢陪您去翠景园走走!”
她吐了口气:“兰儿,梳妆,去云悦轩!”
“夫人,为何去云悦轩,王妃她——”
曼瑶笑笑:“有些事还需跟王妃好好学学,不然枉过一生。”
“夫人,如此深奥的话,奴婢不懂,但夫人想去,奴婢这就为夫人好好梳个妆,将王妃比下去!”
她淡笑不语,由着兰儿一双巧手细细装扮,凝视着镜中的容颜,忽地抬眸问道:“兰儿,入府之时王妃送的胭脂水粉呢?”
兰儿的手顿了一下,吞吐道:“夫人,您上次说赏给奴婢,奴婢已经偷偷用了些。”
曼瑶轻嗯了一声:“我只是随便问问!”
兰儿心里美滋滋的,笑着道:“夫人,上次奴婢偷偷用的时候,被绿萍见到,她说这胭脂水粉是极品呢,只有宫里位份高的嫔妃能用,一般人可要不到!”
“哦?!极品?不知王妃又是从何处得来?”
“依奴婢看,定是太子送的!”
曼瑶理理衣裙,优雅一笑:“走吧,去云悦轩。”
进了云悦轩院中,见林婉坐于石桌前,她浅浅一笑,打了个招呼,盈盈朝水榭中的她福身:“见过王妃!”
殷灼颜抬眸,嘴角扬起:“原来是昭夫人!”
林婉引她坐下:“昭夫人怎地到云悦轩来了!”
曼瑶微笑道:“只怕打扰了王妃!”
殷灼颜娇声道:“昭夫人无须多礼,只要昭夫人看得起便好!”
曼瑶见她说着话的同时不忘手里的活计,暗下称奇,料不到她竟会绣花:“不知王妃绣的是何图样?”
“几朵花而已!”她低垂着眼眸静静绣着祥云。
以此前的角度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容颜,但她随着穿过水榭的风微微理理青丝,却吸引了曼瑶全部的注意力:她盘腿坐在软榻上,妖艳的红衣包裹住秀丽的轮廓。她不觉想,此刻那勾人的唇角定然微带着一丝邪媚的娇笑,不由得又多打量了一下,一直以来,那袭灼目的红衣牵引着她的视线,今日细瞧之下才发觉除了头上的一根发簪,她竟未戴任何首饰,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曼瑶柔柔一笑:“不知王妃上次送的胭脂水粉出自何处,我甚是喜欢,想去置办些!”
殷灼颜放下手中的活计,伸了个懒腰,侧头望向她,扬眉一笑:“昭夫人何必如此客气,正好我有两套,兰心,去取来!”
见兰心进房去,曼瑶暗奇,不多久,见兰心捧着两个精致的木盒出来呈放在石桌上。
林婉笑着拿起一个木盒,手抚摸着木盒上的流云条纹,见木盒右下角刻着小小的两个字‘醉香’,启唇问道:“王妃,这可是醉香楼的胭脂水粉?”
殷灼颜点点头,眸带着一丝诡笑,近前坐在曼瑶身边,饶有兴致的瞧着她打开木盒:“怎样?昭夫人可想要?醉香楼的胭脂水粉,皇宫极品!”
“醉香楼?!”
“昭夫人若想要,我可以卖个人情给昭夫人,五十两如何?”
林婉着实呛了一口,曼瑶见她一本正经的伸出纤长的五指,愕然。
殷灼颜扬扬眉,游说道:“昭夫人,醉香楼的极品胭脂水粉素来只供给皇宫里位份高的嫔妃,有多少大户人家的夫人、千金花上百两都买不到!”
她咽咽口水,扯扯嘴角:“不知王妃是从何处得来?”
“自是有来处,昭夫人放心!”
曼瑶暗吸口气,本想套套她的话,谁知她竟拿出两盒,而且以天价卖给她,她笑得有些尴尬:“王妃,我不知道这胭脂水粉是如此贵重,我要不起!”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低了下去。
察觉到她的尴尬,林婉圆了个场:“昭夫人天生丽质,平日里光彩照人,倒少用胭脂水粉呢!”
殷灼颜无所谓的耸耸肩,让兰心收好胭脂水粉:“上次送给昭夫人的那盒足够用上半年的,昭夫人以后再置也不迟!”
“王妃的这两盒是留给自己的么?”
殷灼颜摇摇头:“是捎给烟雨坊的大当家和二当家的!”
曼瑶左右扯了几句,告退出了云悦轩。
林婉微摇摇头,试探的问道:“这胭脂水粉可是需得上百两?”
“说是也不是,不是也是,那要看买主是何人了?”
她僵硬的笑着,再无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