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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玉娇杏眼淡淡扫了一眼绝色丽颜,笑吟吟道:“云悦轩真是一个好地方,如今王妃是如鱼得水,令人好生羡慕!”
“王妃非一般女子,自是能得王爷宠爱!”她依然淡笑着,却掩藏不了心中的失落。
习玉娇长长的叹了口气:“可怜我,未有昭夫人的琼姿花貌,不及王妃的艳媚夺目,若再来一个集王妃和昭夫人之精华的女子,我只能夜夜倚窗望月了!”
曼瑶轻笑,权当她是抱怨、妒忌,随口应道:“仪夫人说到哪去了?天下又怎地有那样一个女子呢?”
“昭夫人此言差矣,或许她如今正往瑨王府而来呢!”她讪讪一笑,见曼瑶一脸不信,压低声音:“正是,而且是当时王爷欲迎娶的瑨王妃——殷涵旋,丞相府的三千金!”
她的身子滞了一滞,听习玉娇幽幽道:“王爷大婚前几日,殷涵旋突得急病,王妃才因此入了瑨王府。如今听闻她病愈,已回京都!”
此事她自是知道,只是如今殷灼颜已为王妃,莫非殷涵旋还会成为瑨王妃不成?
似猜到她的想法,习玉娇暧昧笑笑:“她定会到瑨王府!就是不知道她是否要将她失去的夺回来?”
“可是王妃她——”
习玉娇轻笑不语,是与不是,很快有定论,她开始好奇,殷灼颜和殷涵旋,两人之间又会生出怎样的风波来。
殷灼颜浑身酸痛的躺在软榻上,懊恼不已,想灌一杯酒醉倒他,却搭上自己,想起他对她做的种种,她羞得恨不得遁地而去。
“王妃,秦大夫到了!”
她有气无力的应了声,由着兰心领着秦大夫近前,拆下裹在手腕的药,细细洗去药痕。
“大夫,王妃的伤何时痊愈?”兰心心急的问道。
“王妃的伤已经不碍事,但需小心呵护,以免再次受伤!”秦大夫不慌不忙收拾着,一边叮嘱道,正欲告退,耳朵冷不丁飘入一句:“秦大夫,您老可有迷晕人的药?”
他的花白长胡子抖索着,干咳一声:“回禀王妃,老夫无此药,不知王妃想要此药作何用处?”
“防身而已!”她笑得有些无辜,声音募地一转委屈:“秦大夫,您老知道,女子的气力小,若真遇上坏人,求助无门,那岂不是要——”
这?秦大夫别开目光,不去看那晶莹的双眸,捋捋胡子,沉吟道:“迷药的话,老夫没有,不过防身的一些药,老夫可以配置一些!”
她眼眸顿放亮光,抬手佯装擦擦眼泪:“不知秦大夫所说的是何药?”
“五毒香砂,此药一旦触及肌肤,疼痒难当,几个时辰方能自行散去!”
疼痒难当?她嘴角扬起一个坏笑,清咳一声,敛了敛笑意,正色道:“有劳秦大夫配置一些,以便防身之用!”
秦大夫点点头:“此药虽能防身,但不可擅用,不可危害他人,不可——”
“秦大夫!”兰心不满的打断他:“莫非秦大夫觉得王妃是如此不堪之人么?”
被堵了一句,老脸通红,连连道:“老夫失言,老夫失言!”
“王爷!丞相府三千金和二公子求见!”程福急步进了芙蓉亭禀报。
曼瑶沏茶的手微微颤了一下,缓缓看向握着书卷的萧凉宸。
三千金、二公子?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书卷:“走,会会丞相府的三千金和二公子去!”
她浅浅一笑,轻移莲步款款跟在他身后,暗忖殷涵旋到瑨王府意欲何为?真的是要夺回失去的一切吗?不由瞄了一眼身边的他,这样的男子,多少女子为之魂牵梦萦,殷涵旋可是那例外?
两人缓缓进了大厅,大厅中的一袭碧衣华裳锁住了她的目光,好一个倾国倾城、绝色佳人:腰肢柔媚,似风前柳带纤纤;乌发如缎滑,眉似新月俏,眼若秋水横;肌肤赛雪、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窈窈丰姿似玉仙。
殷涵旋盈盈道了一个万福:“涵旋见过王爷!”
宛如娇莺初啭、天籁的悦音,如清风拂过脸颊,似清泉流过心田,舒畅、惬意。她暗吸口气,心道:她便是王爷初欲迎娶的女子么?确实如习玉娇所说,美的不可方物,丽而不妖,艳而不俗,天生yóu物。
萧凉宸目光若有若无的掠过殷潇庭冷俊的脸,眸带柔情的看向她,声音是从所未有的温柔:“涵旋的病可痊愈?”
梨涡轻陷,如一朵牡丹绽放双颊:“谢王爷关心,身子已无恙!离京一年,甚是记挂妹妹,今日特到府上见见妹妹,冒昧之处,望王爷恕罪!”
“何必如此客气,本王——”
一袭直冲进大厅的红衣截断了他余下的话语,她直落入白色锦衣的怀里,撒娇的唤了声:“二哥!”
殷潇庭脸上顷刻布满浓厚的笑意,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宠溺的理着她的长发:“小妖精!”
两人旁若无人,似情思绵绵、如温情脉脉,令人脸红耳热。未等萧凉宸狂吼,一红一白已翩然离开大厅,他脸倏然转为铁青。
“王爷见笑了!”殷涵旋脸带歉意,屈了屈膝:“灼颜素来性子乖张,自幼与二哥亲密无间,难免有些逾矩,还请王爷海涵!”
他深吸口气,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想来王妃定是与二公子前往云悦轩,不知本王是否有此荣幸陪同三千金一同前去?”
“是涵旋的荣幸,王爷请!”
见两人齐齐离去,曼瑶幽幽叹了口气,她历来自诩美貌,如今在殷涵旋面前,她却生了些愧意,殷涵旋这般的女子,轻而易举的能进驻他的心,集他的宠!
殷涵旋脸一阵热,身边浓郁的男子气息令她芳心噗通噗通乱跳,她不做声色的打量着他:藏青色的锦衣,颀长挺拔的身躯;俊朗清毅的脸庞,浓中见清的俊眉下嵌着一对深邃幽暗的眸子,眸中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魄;唇角噙着淡淡的桀骜、带着些难以捉摸的深沉。她眉梢挂着些遗憾:若当初自己上了花轿,又如何呢?她温柔道:“王爷,妹妹是否常惹些麻烦?”
萧凉宸俊眉微扬,感慨道:“本王与涵旋缘分微薄,甚是可惜啊!令妹的性子若像涵旋不失为一件幸事!”
“王爷有所不知,灼颜的娘亲虽早逝,但二哥对她极为宠爱,两人自幼食则同桌、寝则同榻,爹爹和娘亲都拿他们没办法,灼颜也难免有些骄横!”
“食则同桌、寝则同榻。好一对兄妹!”他的眼底有些寒意。
她轻点头:“确实惹人羡慕,灼颜若有何不妥之处,还望王爷多指点、容涵!”
萧凉宸淡淡应了声,冷不防问道:“听闻姜澈姜公子与她关系甚好,不知他如今在何处?”
“姜公子温文尔雅、才识渊博,是灼颜和二哥的挚友,自灼颜成亲后,未曾有过他的音讯!”
他轻叹了口气:“本王倒是想会会才识渊博的姜公子!”
谈话间,两人进了云悦轩,一团白影窜了出来,殷涵旋慌乱的扑到他怀里,萧凉宸微皱眉,只见小妖弓背耸毛,龇牙唬唬着,小爪朝前挠着,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模样。
“哟!王爷和三姐真是情意浓浓啊!”一声娇笑传来。
殷涵旋面红脸热的离开他怀里,垂眸羞涩一笑:“妹妹误会了,我只是——”
她轻轻勾手,小妖乖顺着蹭着她的裙摆,她嗔道:“你这凶悍小妖,再如此无法无天,少不了你掉脑袋的一天。”
殷涵旋偷瞄了一样萧凉宸,轻声问道:“灼颜,它就是小妖!?姜公子送你的小妖?!”
眼眸黯了一下,她募地一脚踹开小妖:“滚开!我不稀罕!”
小妖委屈似的喵了一声,目送着红衣翩然而去,小爪轻蹭着地。萧凉宸目光冷了一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有些怏怏的小猫,携着殷涵旋往院中而去。
“我要把它宰了,bā光它的毛,抽它的筋,喝它的血!”她气呼呼的躺在软榻上,恨恨的说道。
殷潇庭朗朗一笑:“怎么?小妖又哪里惹你生气了?”
殷灼颜不满的小声嘟喃着,他微叹了口气,轻蹲在榻前,手温柔的理着她的秀发:“别生气了,二哥帮你教训一下小妖就是!二哥现在就去抓小妖如何?给那小畜生一点厉害瞧瞧!”
“嗯!二哥帮我拔掉小妖的毛!”
“好!”他宠溺笑着起身,冷漠的走过萧凉宸身畔,邀上兰心逮小妖去。
殷涵旋款款玉步进了水榭,在榻前的一隅坐下:“可是我惹妹妹生气了?”
她起身坐着,眸光撩人的掠过萧凉宸,邪邪一笑,倏然附到殷涵旋耳边,低声说道:“姐姐,王爷对姐姐可是念念不忘,若姐姐有意,妹妹我愿做媒,成全姐姐和王爷,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殷涵旋耳根一红,娇嗔:“我——”
殷灼颜不依不饶,强拉过她继续说道:“姐姐与王爷是世间佳偶、天赐姻缘,妹妹我将瑨王妃奉还给姐姐如何?”
萧凉宸微皱眉,见两人咬耳朵说着话,心中隐隐有不好的感觉,一时却辩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