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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集团召开股东大会,安父是董事长坐在上头,安母执有较高的股份,坐在安父的左下角。
会议厅只来了一半股东,安父黑沉沉皱褶的脸,问:“秘书,这是怎么回事?”
秘书颤抖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汇报:“董事长,刘先生和慕容先生说,她们的股份已经卖给别人,安氏集团跟她们没有关系了,还有几个股东说家里有事,来不了,请你见谅。”
安父发大火,站起身,猛拍桌子。
“安氏集团还没有倒闭,一个个到都先跑了。”
剩下几个股东本还在犹豫不决中,听到安父的话,十分不满。
“安董事长,我的股份也正准备卖,我可能让自己血本无归,跟着你以前赔钱。”一个油光满面的股东站起来锵锵有词道。
“安氏集团还没有破产,你们怎么可能会血本无归,以前你们从集团拿好处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要赔钱。”安父气不打一处来,手掌在桌子上啪啪作响。
“已经有人出高价在收购我手中的股票,我没有同意……”抵制于安母,手上股票算多的股东发话。
安父脸色稍好看不少,被她下句话,更气青了脸。
“但是,我认为安董事长你已经不适合坐那个位置,我以股东的权利,要求换董事长。”
“对!!我们要求换董事长。”
“换董事长……”
坐在会议厅的几个股东,不舍得放弃自己的股票,毕竟这些年,她们在安氏集团获利不少,不到万不得已,她们是不会放弃的。
说得不好听就是她们要做公司里的寄生虫,吸着公司的血,去而不肯出半点力。
“你们有什么权利要求换董事长,我和我老婆两个人加一起占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五,是集团最大的股东。”安父怒气冲昏理智,怒道。
“那也只是你跟你夫人两个人,你看你夫人愿不愿意把股份给你?”不屑的声音传出,整个会议厅的人谁不知道,安父和安母的关系不和。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安母,安母坐立不安,视线闪躲,如果她把股票都给安父,那么她就什么筹码都没有了。
安父视线死盯着安母,安母头低的很低,半声不吭。
安父觉得脸上无光,恶声丢下一句话,“我是不会让出这个位置的。”便甩手离开了会议厅。
次日,安欣然和傅邵勋坐飞机回了城市。
傅邵勋对正在厨房弄饭的安欣然提议:“欣然,搬回别墅住吗?”
安欣然微愣,呆呆着看着锅里的菜,不一会儿,点点头,“搬回去。”
当初早就说好,比赛完就搬回去,现在比赛也完了,是该回去了,她也要去医院照顾母亲,相对来说,别墅那边更方便。
“不搬回去,住这里也很好。”傅邵勋搂住黯然神伤的安欣然。
安欣然拼命摇摇头,说:“不,搬回去,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傻丫头,说什么呢,我们是夫妻,不需要说谢谢。”傅邵勋柔声说。
安欣然和傅邵勋一起整理东西,装成几个箱子,傅邵勋叫了个车过来,两人合力把东西搬上车,没有假借任何的手。
安欣然虚擦了傅邵勋额头的汗珠,满足着看着两个的劳动成果。
站在公寓楼底下,不舍地看了几眼,才上了车。
相比大房子,她更喜欢小房子,大房子很空,两个人的温暖传达不到房间的每个角落,小房子温馨。
“这套公寓是挂在你的名下,你随时想回来,我都陪你回来。”傅邵勋看出安欣然的恋恋不舍,出声安慰道。
安欣然住会别墅,当天晚上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雨哗啦啦下个不停,还有雷电交加,她站在雨里,却半滴雨珠也没有沾到,她在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眼前的路没有方向,看不到尽头。
她听到呼吸声,很重的呼吸声,慌张回头,四周转圈,刚刚的倾盆大雨转眼间成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上,只有她的影子被长长的拉长。
黑白的世界,到处都是灰蒙蒙的。
她听到小孩子的哭泣声,突然,场景发生变化,安欣然身处的坏境换了。
到处都是一片黄色。
暗黄的灯光,幽黄的沙发,幽黄的窗帘,时间反佛只剩黄色,朦胧胧中突现一个男人。
她看不清楚,只能隐约感受到他带着满身的怒气,一双薄唇在动,骂骂咧咧,她听不懂,一个字也听不见。
后面出现一条路,像是专门给她逃生的路,她连连后退,转身就跑,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
场景又在变换,这次不同,她听到声音,很吵很喧闹的声音,她看清楚了每个人的脸,有安时悦,打扮得很漂亮,有很多多人。
妹妹,今天我生日,祝我生日快乐。
酒吧里,红灯绿酒下,她看到安时悦认真的脸,却忘了看到她这张伪装脸背后的恶毒,她信了,信了她变好了,喝下她端给她的酒。
周围的人在起哄,她喝了一杯又一杯,意识开始散唤,头晕耳眩,看着安时悦一个人头,变成两个,变成三个,无数个……
随后,她被安时悦拖走了,耳朵瞬间安静,她醉晕晕的无力的靠在安时悦的肩膀上,嚷嚷地叫:“姐……姐……”
安时悦嫌恶的嘴脸没有掩饰,恶声道:“谁要做你的姐,有你这个妹妹才是我的羞耻。”
“安欣然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你出现在安家,带着你妈妈那个贱人出现在安家,提醒我爸背叛我妈的事实,就连最宠爱的爸爸也会关心你,让我真恶心,你不过是个小三的女儿,有什么资格享受现在的生活。”
她全然听不到安时悦的话,嘴里还叫着,姐……生日快乐……
两个人一直走着,走到地下停车场,安时悦将她丢给一个男人,自己开着车杨长而去,她一脸不相信,这么会这样……
她被一个男人救了……
缥缈的她想看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她第一个孩子的爸爸是谁,她伸出手,仿佛有几百斤的石头压在她的手上,她抬不起手来,男子的轮廓很熟悉,她却怎么看也看不清……
天太黑,她的眼睛也太黑……眼前一黑……
猛然张开眼睛,安欣然激动坐起来,擦着额头地满头大汗,看着既熟悉有陌生的房间,发呆一会,才意识到刚刚那一切都是梦。
安欣然不想回这里,有一部原因是因为她和傅邵勋在这里争吵,两个人的不信任和傅邵勋说地那些话,都是她心头上一根刺,回回想起,回回泛疼。
安欣然转头看向旁边,空无一人,看了眼手机,已经一点了,他是在处理公事吗?
为了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吵到傅邵勋,安欣然没有穿鞋子,地板的冷度穿透的她的身躯,冰凉冰凉的。
听着书房里传来的键盘声,安欣然有悄声回到房间,傅邵勋为了她已经落下很多事情。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紧闭着眼睛,用各种能催眠的方法还是没办法睡着。
刚刚那场梦很真实,就像是刚刚发生一样,安时悦陷害她没了初夜,在婚礼上没有了孩子,她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是她流掉的宝宝的声音吗?
安欣然抚摸上自己的肚子,想像这里曾经有个生命,算算日子,现在也应该差不多要出生。
梦里的场景,见到的人,发生的事情,都清晰印在她的脑海中,她不确定那个很生气的男人是不是傅邵勋。
她想应该就是,场景是她和傅邵勋吵得最凶的那次。
窗外的风哗哗作响,现在已经是晚秋了。转眼间,她和傅邵勋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了。
安欣然呆滞着眼神看着漆黑的夜景,房间里暖气是开着的,她却觉得很冷,冷得刺骨,两米多宽的大床,也够她滚上几圈。
她无法想象,如果再次和傅邵勋吵架,然后她一个睡在这种床上,守着漫长的夜,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在十八的年龄,哪一个不是多想,明明现在很幸福,什么事也没有,她又胡思乱想,想象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悲伤事情。
安欣然耳尖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睫毛轻颤,闭上了眼睛。
柔软的大床往下塌,安欣然的身子一沉,紧接着她的头触碰到坚硬的胸膛,脖子低下,缓慢伸出个手臂。
安欣然嫌慢,也忘了她在装睡的事情,不由自主动了动身子,往傅邵勋怀里蹭了蹭。
她现在像极了一只小猫咪,蜷缩的身躯,依赖着傅邵勋,就好比如涅槃,依赖她的时候,也在她的怀里把自己卷成一圈,蜗居不动。
傅邵勋明显没想到安欣然还没有睡着,以为是自己吵醒了她,轻声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是我自己睡不着。”安欣然闷闷地说,声音沙哑。
“怎么了?欣然。”傅邵勋轻拍她的背部,在安抚她。
安欣然半天不吭声,傅邵勋试探性一连叫了几声:“欣然……欣然……”
安欣然没有睡着,她只是想让傅邵勋可以多叫叫她,能让她心安。
“睡了吗?”傅邵勋再次询问。
“没有。”安欣然及时出声道。
“怎么了?”
“我做噩梦了。”安欣然如实回答。
“做什么噩梦了?”傅邵勋很有耐心的一句一句问,也就只有安欣然能让他有这个耐心了。
安欣然迟疑几秒,似在回想,淡淡地说:“忘了。”
傅邵勋黑眸与黑夜交融,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忘了?”
“嗯。”安欣然不想告诉傅邵勋她做的梦,这些问题,她一个困扰着就好,不想再让傅邵勋为她操心,她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