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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欣然揉着发胀的额头,踩着拖鞋,进卫生间,费力的洗漱完,再厨房里简单吃点早餐,才算真正的清醒过来。
想到昨夜,安欣然眉开眼笑的裂开嘴,露出白白的口牙,像傻子般笑了很久,这段时间以来,她和傅邵勋的关系终于缓了不少。
傅邵勋回到以前的傅邵勋,她们的关系也一定回到以前。
大一的课程很少,课余时间很多,安欣然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平缓呼吸,伸手触摸暖暖的太阳,今天的太阳真好!
现在她的心情被傅邵勋牵扯着,轻而易举就能改变。
安欣然翻阅膝盖上的医书,她要静下来专研,拜教授为师。
钟沐阳!安欣然这才重新想起他,她还没跟傅邵勋说,不行,得赶紧告诉她。
安欣然急促地拿起桌面上的手机,翻到傅邵勋的通讯录,本想打电话,又怕他在开会,选择编辑短信。
邵勋两个字还没打出,韩城运的电话打进来,安欣然心一震,心虚地左顾右盼,怕会给傅邵勋知道,随即一想,他在公司,怎么可能会知道。
安欣然觉得自己太敏感,准确来说,是怕了。
手机的铃声一直在作响,安欣然没再继续胡思乱想,摁了接听键,低语几句。
安欣然给放下医术,轻叹一声,她真的像钟沐阳说的那样,要处理好身边乱七八糟的事情,才可以安心的学医术。
安欣然锁好门就出门,上了出租车,她没看见有一辆车悄悄地跟在身后。
到一家咖啡间,安欣然抬头望了一眼招牌,确认是韩承运给的地址没错,推门走进去。
欧式风格,典雅素朴,餐厅里的人不多不少,每个餐桌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也有三五成群,都是成双成对,安静,互相小声谈笑风生。
安欣然环顾一圈,在靠窗的位置,找到韩承运,只见是他一个人,眉间紧皱,不是说参赛的人都来了吗?
韩承运打电话给她,通知辩论赛的主题定了,需要大家一起讨论。
安欣然想到傅邵勋和上次视频的事情,虽然她总说跟他没关系,但总觉不该和他见面,但不打声招呼就走也不好。
安欣然移步到餐桌,冲韩承运笑笑,歉意道:“社长,我来晚了,其他人是走了吗?”
韩承运没想到安欣然会直接的问,面露丝丝尴尬,很快遮掩过去,讪讪地说:“是啊,她们来得比较早,我先跟她们说好,各有各的事,就先让他们走了。”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心虚。
安欣然没有怀疑,看看手表,都快中午了,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没有她大一这么轻松,事情多得她都不想升级。
“是我的错,来得晚,学长学姐们没有生气吧?”安欣然摸摸鼻子,问。
韩承运轻笑看她可爱的样子,摇头,眼眸闪过深意,是他故意的,通知安欣然的时间差不多到已经商讨得才打的电话,其他人对安欣然本就有隔阂,自然不会等多久,也就先走了。
“想吃点什么吗?”韩承运跳过话题问。
“不用……我……”安欣然想早点回去给傅邵勋做饭,怕傅邵勋回来了,没吃饭。
“服务员,菜单。”韩承运不给安欣然拒绝的机会。
韩承运感觉到有一道视线一直在跟着他们,猛然往窗外看去,都是车,并没有什么人,暗想,也许是错觉。
安欣然不好拒绝太肯定,毕竟韩承运对她很照顾,处处维护她,早点吃完早点回去吧。
“一份黑森林,一杯提拉米苏,谢谢!”安欣然点的分量不多,也不会显得敷衍。
“社长,这顿,我请你吧,谢谢你为我的事情操心。”安欣然勾起,挂着甜美的笑容,映入咖啡馆边上的轿车里的男人眼里。
“老大,我去叫嫂子?”印康透着后视镜偷偷着看着傅邵虚阴森森的神色,车内开了正常温度的空调,他却感觉身处在雪上的,瑟瑟发抖。
“走吧,会公司!”傅邵勋的视线在交谈正欢的两个人身上扫视几秒,不知道韩承运说了什么,安欣然捂嘴笑了起来,相互对视,该死的像一对。
“老大,你真的就放心嫂子和那个小子待在一块吗?上次吃饭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小子喜欢嫂子啊!老大,你不应该你去抢回嫂子吗?”印康祈祷地看了一眼韩承运,心里默声,小子,明天的今天我一定会在你的坟上放束花。
印康是不嫌事大,他想看傅邵勋吃醋的样子。
傅邵勋不如他所愿,冷冷地说:“八分钟不到公司,这个月的工资全扣。”
“啊!老大,你又来这一招。”
印康猛踩油门,车就飞速的冲出去,路边的人以为看到一道闪电,直冲。
傅邵勋十指交叉紧扣,紧抿双唇,黑眸染上一层冰雾,身上黑压压的气息铺展十里的扩大,印康受不住,下了车,称内急,逃走。
安欣然借口去卫生间,想偷偷的把单买了,她知道韩承运是韩家的公子,不缺这点钱,也不会让她付钱。
“你好,问一下,23号桌的多少钱?可以刷卡吗?”安欣然从背包拿出钱包,还好今天把银行卡带了。
收银员查了查,公式化笑容说:“小姐,你这桌那位先生已经付款了。”
安欣然微愣,她都没看到,重新返回桌位。
“社长,你已经把钱付了?”安欣然暗恼的问,她也是太笨了,什么时候付钱都不知道。
“欣然,你别想太多,这顿就当是你请的,我只不过秉着绅士的礼仪,怎么可以让女孩子付钱,要是让我父亲知道,肯定是把我骂一顿。”韩承运谦谦君子般的说,搬出家教,礼仪,安欣然也不好再纠结什么。
一个大男生让女孩子付钱,传出去的确不好听。
“谢谢,社长。”安欣然调皮眨眨眼。
韩承运失笑,伸手很像摸摸安欣然可爱的小脑袋,在安欣然疑惑地眼神,知道自己虞越,在半空中转了个弯。
“欣然,你可不可以叫我名字,别叫我社长,我们是朋友不是吗?”韩承运后面几个字咬得很重,不让安欣然有拒绝的机会。
“韩学长。”名字只是个称呼,叫什么都一样。
“是叫名字,算了,你高兴就好。”韩承运无奈地说,眼神的宠溺不可忽视。安欣然和韩承运吃完饭就回了别墅,别墅里空无一人。
看来,傅邵勋没有回来,她也不用弄饭,安欣然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一身乏味,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她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放下,好好的休息一天。
此时,手机在口袋震动,安欣然神色微僵,很抗拒。
手机响了一会儿也就不响了,纠结很久,安欣然还是掏出手机出来看,微信信息。
点击语音,一段很轻的女音放出来:“欣然,重况病房的病人出事了,刚送进手术抢救,你说这女人也是够可伶的,生不如死。”
安欣然全身僵硬,拔腿跑出去,妈妈!
安欣然想过很多办法,都靠近不了重症病房,找傅邵勋帮忙,她觉得希望渺茫,上次她要了护士的电话号码,加上了微信,天天跟她聊天。
护士的性格特别爱八卦,口遮无栏,给安欣然套了几句,就当饭后话题,跟她说,她因为这样知道母亲很多情况。
“妈妈,你一定不可以有事,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安欣然在心里一遍一遍的祈祷。
赶到医院,安欣然守在手术室门口,走廊中间有个楼梯,一个往上走,一个往下走,对面还有个电梯,出手术室一般是走电梯,安欣然站在楼上上面,正好能清楚看到对面,又能不让医生护士发现。
她蹲了也不知道多久,腿根开始麻木,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吓了安欣然一跳,紧忙关了声音,显示屏幕上闪烁傅邵勋的来电,正好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安欣然着急把手机往口袋一塞,没接也没挂,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电梯处。
一行医生和护士推着车出现在她的眼前,车上躺着一位中年妇女,身形消瘦,鼻口出盖着氧气罩,紧闭着眼睛,似乎很痛苦,脸色苍白,眉毛紧皱一起,眼角的皱纹依稀可见。
仅使一分钟的时间,安欣然看得清清楚楚,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往后退一步,不让发现,一点一点看着母亲消失在眼前,她很想冲出去,将母亲救出这里。
安欣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紧握成拳头,指甲扣进肉中不自知,妈,你等我,坚持住,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准备迈步离开这里,掐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迈出的腿给收了回来,贴着墙,听得更清楚点。
“安先生,病人已经抢救过来了,你放心,我们不会让她出事的,你放心。”安欣然听出来这个声音,就是第一次她见到跟安父交谈的那个医生。
医生不停地说,像在讨好安父。
“安先生,你太太吩咐说,不用给她用最好的药,只要能吊口气就行,你看我该怎么做?”医生声音小心翼翼地问,之前安母交代的时候,他以为是家庭情仇,所有他就没多说没做问,只是照做。
没想到上次安父到医院就把他给骂了一顿,说要撤资,昨天安母又打电话来吩咐,他也不敢有任何隐瞒。
也不知道安父是怎么回答,安欣然只听到医生说:“好,安先生,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办。病人的把守我们专门请了人过来看护,我保证不会让任何人接近病房,请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