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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磊和高俊、陈晓华,都是以前跟着我瞎胡闹的几个死党之一,只不过,我爸出事后,我联系他们三个,他们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高俊和陈晓华更是第一时间倒戈到了金皓那边,金皓找我麻烦的时候,他俩还充当了打手。
所以,在我的潜意识中,虽然我爸出事后,我跟闫磊并没有见过面,但我已经把闫磊跟高俊、陈晓华归纳到了一类,这也是我东躲西藏了这么久,也没有联系闫磊的原因。
可是现在,金皓的话却让我愣住了:什么意思?怎么听金皓的意思,闫磊并没有跟他,而且,闫磊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起码,他没有像高俊两人一样,卖友投敌。
金皓那伙人的注意力全在闫磊身上,他们并没有发现躲在卡车后边的我和刘一欣,而是继续冲着闫磊拳打脚踢。
闫磊被打的挺惨的,整个人都缩成了一个团,也不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不知打了多久,金皓挥了挥手,制止了对闫磊的攻击后,这才站起来,大步走到闫磊面前,蹲下,猛地扯住了闫磊的头发,“闫磊,我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你这里边装的都是大便对不?许飞完了,他老子许震都进去了,你还在这里为了他跟我死磕,你觉得有意义么?你这不叫义气,你这叫犯傻,懂么?”
闫磊的头发被金皓抓在手里,嘴里、鼻子、眼眶全都破了,血水顺着他的脸,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
虽然被金皓提着,但闫磊的眼中丝毫看不到胆怯的味道,相反,他很坦然,就像认命了一样,先是扫了一眼刚才动手打自己的那伙人,这才将目光对准了金皓,“金耗子、你省点力气吧,老子说过了,从小到大,我都跟着飞哥,飞哥辉煌的时候,他是我大哥,飞哥现在落魄了,依然是我大哥,我不是高俊、更不是陈晓华,我闫磊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也不是那种卖友求荣的杂碎,有本事你就往老子身上使,就算你整死我,老子也还是那句话,我大哥是许飞,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愕然听到了闫磊的这番话,我的心脏猛地一痛,那滋味,比当初得知我爸出事儿那阵还要难受的多。
眼泪不由自主的流出了出来,我真的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磊子,我对不起你,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不配做你大哥。
“去你妈的!”
金皓被闫磊的这种冥顽不灵的态度给气的不轻,手掌猛地一按,一下子就把闫磊的脸砸在了地上,闫磊的脸上顷刻鲜血直流。
“老子没时间整天跟你墨迹,明告诉你,我早查了,你爸就是工商局的一个小科长,你妈是下岗职工,就这你点底子还跟老子俩呢?今天你就得给老子一句痛快话,要不跟我要不被废,让你爹你娘有招使去。”
闫磊苦笑一声,抬起头艰难地摇了摇,“金耗子,知道老子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么?”
没想到闫磊会突然问这个,金皓一愣,下意识道:“是什么?”
“就是当初没弄死你!”
突然,本来摇摇欲坠的闫磊猛地从地上蹿起来,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抓着金皓的肩膀猛地一甩,便把金皓摔倒了。
接着,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闫磊扑到金皓身上,一口猛地咬在了金皓的耳朵上,“老子死,也拉上你!”
“哎呀!别他妈愣着了,哎!哎哎!快点给我把他弄下来,啊,我的耳朵,哎呦~”
金皓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洒脱,双手拼命地推搡着身上的闫磊,巨大的疼痛让金皓的脸极度扭曲起来,同时也少有的发出了阵阵的杀猪似的哀嚎声。
“皓哥!”
没有人料到这种情形下闫磊竟然还敢反抗,直到听到金皓的咒骂声,周围的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三拳两脚就把闫磊从金皓的身上打了下来。
不用金皓命令,那些人围成一个圈,冲着已经没有了反抗能力的闫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爆踢,这些混子,一个个都是不怕事大的主,下起手来根本不知道轻重,所以,没几下子,闫磊便渐渐地停止了挣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磊子!看着为了我而受苦的好兄弟在自己眼前被人殴打,我的脸色越来越差、额头上青筋直冒、拳头也死死地攥了起来,这一刻,我的眼中只有磊子。
我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磊子就躺在我面前,我却不敢出去救他,我算特么什么大哥?磊子为了我,可以连命都不要,我还在纠结什么?我在怕什么?我还算不算个男人?
察觉到我的异动,一旁的刘一欣神色复杂的望了我一眼,最终,她还是伸手轻轻地附在我的手上,我没有去看刘一欣,甚至都没感觉到她握住了我的手。
我从来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就算昨天晚上被金皓把车砸了,我也没有这么恨过他,可是,现在,我恨他,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另一边,总算摆脱了闫磊的金皓,在两个混子的搀扶下,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看来刚才磊子那一口咬的够狠的,他的耳朵上全是血,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紧。
下一刻,暴怒之下的金皓也一把推开一旁要给自己止血的混子,伸手往后腰上一抹,猛地抽出一把刀片,大步走到磊子的面前,大吼道:“别打了,把他给我按住了。”
旁边的一群混子点了点头,把磊子按得死死的,接着,金皓一弯腰,把磊子的右手拉了出来,抬腿踩在磊子的手腕上,“闫磊,你他妈不识抬举,就别怪老子给你来狠得了,今天废你右手,明天,我还会去找你的,再不识相,老子再废你左手,别急,咱们有的是时间耗!”
说完,金皓缓缓地抬起刀片,冲着磊子的手腕比划了几下。
这一刻的磊子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反抗了,他趴在地上,只是冷冷的望着自己的手,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来,“金皓……有……有种你就……弄死我……”
金皓根本不理会磊子,刀片一抬,猛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