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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童到的时候,顾我已经坐在那里拿着筷子看着先上的凉菜发呆,想吃又不好意思动筷子。他从外套口袋里把比赛的时候没有吃的运动能量棒扔给她:“垫垫饥吧。”
顾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以前邬童训练的时候买了不少,热量很大,像顾我这种不运动的人不需要补充也不会去买,因为她总是懒得动弹吃了非常容易长胖。不过顾我仗着自己胖了看不出,藏肉,总是打着怕邬童吃不完过期浪费了就不好的旗帜吃掉一大半。顾我怕自己现在饿过了等一会儿吃不下饭就懒得推让了。
服务员最先把酒拿了过来,但是被安谧拒绝了说是不喝酒。但是顾我知道,肯定是陶西说要的。毕竟一会儿要求婚怎么说也要壮壮胆子,于是陶西说要,厚颜无耻的说他当教练以来最开心的一天,怎么说也要稍微喝一点。安谧便没有再拦着他。
顾我嘴里还嚼着能量棒,扯了扯邬童的袖子:“我和你说今天陶西要求婚了。”
“……”邬童正好在给她还有自己倒果汁,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的?”
顾我看他不相信自己,咋舌,作势往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力:“我和你说,我和陶西一起去买的玫瑰花就放在前台。等我们吃完饭就会有服务员拿过来。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大声宣布?”然而邬童嘀咕她了。
顾我贼咪咪的笑着:“我想去前台和服务员说把玫瑰花换成空心菜哈哈哈哈哈哈哈,到时候场面已经很好玩。”
“他没准会让厨房把你准备的那盆空心菜给炒了的。”邬童把手里她那杯果汁递给她,想到陶西要求婚,朝着旁边的顾我挑眉:“你们女生都喜欢这种惊喜吗?”
顾我成功的被邬童的‘你们女生’勾起了上次陶西那句‘她们女生’她打算不换玫瑰花,把陶西求婚的戒指换易拉罐拉环了。她在想自己的问题,发现邬童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顾我挠了挠头:“我个人不太喜欢,毕竟惊喜容易变成惊吓。而且很多时候女生喜欢一个人和想跟他结婚是不一样的,就比如我可能想继续和你交往,但是没准你求婚的时候我不想结婚的,但是在人这么多的时候,很容易被起哄。拒绝的话会更尴尬不是吗?”
邬童摸了摸口袋里的手链,虽然不是他求婚,但是还是下次单独送给她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
顾我被问住了,她喜欢什么样子的求婚呢?顾我想了想,然后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手挑起他的下巴:“霸道总裁的那种,呀,女人你愿意把你的名字写在我孩子出生证明上吗?你愿意把我的名字写在你的房产证上吗?你愿意把我们两个的银行账户合并成一个吗?”
邬童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但是顾我发现四周安静的很多,转头才发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看,然后她就发现了坐在对面的焦耳拿着手机对着他们两个,顾我低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心里跑过了千万只羊驼,但是表面还是要带着微笑,想到两个人现在极其羞耻的姿势,顾我将手臂从邬童肩膀上拿了下来,朝着焦耳的镜头比了一个剪刀手:“焦耳乖,把你的手机交出来。”
焦耳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将手机放下假装听不懂的样子。顾我拿起筷子,然后用力一折,筷子直接就报废了:“来,把你的手机交出来。一句话让我重复到第三遍你想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焦耳还在犹豫,顾我咳嗽了一声,指着谭耀耀让他去关了包厢的门:“关门放班小松。”
班小松:“恩???”
于是焦耳的手机成为了比热菜还要先上转盘的存在,因为手机自动上传云相册,焦耳也没有怎么反抗。结果没有想到拿回来的时候连云相册里都没了,被删个干净,焦耳心疼自己之前的照片竟然也被删的一张也不剩:“呀,顾我你这么残暴的吗?”焦耳看着突然各自干自己的事情的而刻意互相无视的两个人,推了推没有镜片的眼镜:“你们两个是不是……?老实交代。”
就连同坐的安谧和陶西也很好奇,顾我心里念叨着,看来早恋的萌芽就要这么被扼杀在摇篮里了。但是,旁边的邬童笑了笑,朝着焦耳眨了眨眼睛:“你很好奇?”
于是全场安静,大家赶紧摇了摇头。
顾我就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大家瞬间就不八卦了,班小松悄悄的给她解释:“陶西有多不负责任你知道的把,于是邬童大部分时间就负责我们的训练。要是他开心了大家多挥棒十组,跑个操场几圈。他要是不开心了,就看着大家多挥棒十组,痛苦的跑几圈操场来乐呵乐呵。总之残暴至极,大家都不敢惹他。”
“完了,我以后都不敢使唤他了。”
班小松:“你明明就是个妻管严。”
顾我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呀,你想我去告状吗?”
班小松立刻摇了摇头,说了许多昧着良心的话。
饭桌上由班小松发起的感人肺腑的敬酒词,说了一波又一波,顾我不太吃得消这么肉麻的话,瞧瞧的找了一个上厕所的借口走到包厢外面。口袋里的手机也震动了好几次,顾我看了看上面的短信。
【我是杜沢。】
【你父母给我的你的联系方式。】
【最多再拖一个月,如果不进行手术,你知道进入病发期间有多痛苦的。想想你高一住院的痛苦,早点来治疗吧。】
【我们家棠棠好像决定去美国了,邬童呢?】
顾我没有打算回信息的想法,将手机放在口袋里,却摸到了已经皱的不得了的报告单,将报告单揉成团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站在门口听见班小松的大嗓门,他说:“……遇见你们真好,希望我们大家可以一直在一起,一直一起快乐的打球,希望我们可以在明年的全国大赛上走得更远……我们大家一起。”
心里莫名的堵得慌,顾我在门口停住了,看见服务员已经拿着鲜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服务员朝着她说了一句谢谢便推开门进去了。顾我觉得自己鼻子有点酸,可能是感冒了,眼睛有点涩,可能是困了。她没有再进去的打算,只是想站在门口等大家结束。
“顾我?”
是尹柯。
顾我转头,偷偷的摸了摸脸颊,指尖碰到了眼眶,才发现自己真的哭了出来。
“你怎么了?”
顾我只是笑了笑,朝着摇了摇头,将手指放在嘴巴上:“保密,求你了。”
安谧答应陶西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顾我和尹柯进包厢的时候,陶西和安谧拥抱着,其他人鼓掌的鼓掌,拍照的拍照,没有人注意到她和尹柯悄悄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顾我看见转盘上陶西喝剩下一半的酒,旁边的班小松还在拼命的鼓掌,顾我拿起酒往班小松和自己酒杯里倒完了。邬童阻止的动作做得有一些晚了。顾我已经全部满上了。
顾我知道班小松没有喝过酒,然后略带幸灾乐祸的还是怂恿:“身为一个男生就要一点一点的开始尝试。”
看着班小松犹豫的拿起酒杯,然后直接一口闷掉了,顾我顿时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其实他可以慢慢的喝,或者只要稍微的喝一两口,下一秒班小松整个人就往顾我这便栽了过来,眼疾手快的邬童在班小松即将落在顾我怀里的前一秒,用手将班小松一推,推到尹柯旁边:“交给你了。”
等到大家从陶西求婚里转过神来的时候,班小松已经拍在桌子上睡着了。陶西一愣:“他这是怎么了?”
“他嘴馋,说要喝酒,没有想到不胜酒力。”顾我解释。
邬童瞥了她一眼,明明就是她给班小松倒的酒还怂恿了班小松。
醉酒的班小松交给了安谧和陶西,其他人都选择自己打的回家,安谧再三叮嘱了大家要小心,回家的路上要注意安全到家了要给她报平安才离开。顾我将班小松临走前一定要塞在自己手里擦过他呕吐物的纸巾扔在垃圾桶里,嫌弃的洗了好几遍的手:“还真是造孽。”
“活该。”
一出酒店门,夜里的风还是有些刺骨的。似乎是还没有打到车,其他人下来的早都已经离开了,顾我和邬童站在商城门口,她有一些困了,还可能是醉了,倒给班小松的那杯之后,酒瓶里剩下的都是她喝掉的。霓虹灯变得有一些模糊了,她从身后抱住邬童,鼻尖里他家用了好几年都没有换过牌子的洗衣液的味道。
“怎么了?”他握住了那双环住他的手。
“没事。”顾我靠着他的后背,因为一个月后大概他会讨厌自己吧,大概他们会老死不相往来吧,大概一切都要结束了吧。
“今天你怎么这么奇怪?”
邬童觉得那一天顾我真的很奇怪,就好比半夜他都做了一个梦了,感觉到自己阳台门的被打开了,她还穿着今天白天的衣服,带着比回家前还要浓的酒气,趴在他床边,他有些无奈的将她从床边拉起来,然后挪了挪位置,让她在自己床上躺下来,她哭了。说着原谅她之类的胡话,他没有怎么听清楚,不过想来应该也是无关紧要的话。顾我睡着后,他却失眠了,翻身打开床头柜,是自己买的那条手链,将手链从盒子里拿出来,轻轻的给顾我戴上。
嗯,很好看。
……
早上醒来是被顾我给吵醒的,她指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链,哭丧着脸:“邬童怎么办?我昨天晚上发酒疯去路上抢劫行人了吗?我特么这是把谁的手链给抢来了?”
邬童:“……”
难怪不喜欢惊喜呢,难怪惊喜容易变惊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