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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眼镜说:“你以为你是谁?不玩了,我走了,你能怎么着?”
贾仙说:“没那么容易。输了钱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愿不愿意放过他?”
“不,不行的,他耍滑头,这里头一定有猫腻的。”人群跟着她起哄。
人群中站出四个青年,两个分别拉住贾仙花的左手,右手,一个从后面抓住她肩膀,一个从前面扇她耳光。贾仙花双手用力一甩,抓手的青年被甩出两丈多远。一脚踢向扇她耳光的青年,力道大极了,青年被她一脚踢翻在地。她又快速出手,抓住金丝眼镜,摸向他口袋,将他身上的所有票子,全抓手上,就要放进兜里,走开。
金丝眼镜从蓝布下面抽出砍刀,说:“老子的钱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你抓走我所有的票子,是剁你一只手,或砍你一条腿,你自己选择,你自己说!”
贾仙花哈哈大笑起来:“早说嘛,要我一只手,或一条腿,这也太简单了,太容易了,不用你砍,我取下来给你就是。”她用右手抓住自己左手,一扭,手掌就从手腕处扭下来。扭下来的地方,不出血,她也没痛苦,丢向金丝眼镜,说:“你要,就给你,咱们两清了。”
贾仙花这一怪异行为,惊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人们还没缓过神来,贾仙花说:“我已将手给你了,没事了吧?我走了,不陪你们玩了。”
金丝眼镜一伙五人,将她围住了,说:“将票子一分不少交出来,就放你走。”
贾仙花毫无惧色,捡起丢向金丝眼镜的左手手掌,接回去了,甩了甩,灵活自如。从腰间抽出一条粗大的尼龙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套在金丝眼镜腰间,右脚一扫,将他扫翻了,拉过另一青年,将他俩捆绑一起。第三个青年过来帮忙,贾仙花又抽出一条绳子,绑在他腰间,再抓过一青年,像刚才一样将两人绑紧在一起。动作之快,叫人瞠目。最后一名青年见了,自知不是她的对手,不敢过来帮忙,钻进人群,逃走了。
贾仙花也不追赶,两只手各自提了绑着的两个人,轻轻松松走上超市旁边的人行天桥,脸不变色,心不跳,气不喘。走到天桥顶端,将他们吊下去,绳子绑在天桥上。然后去超市买了两张白纸,写上“赌博犯的下场”,挂他们身上。一阵风吹过,像是死了人挂在竹竿上招魂的蟠旗。
三天后,农民工碰到贾仙花,说有个漂亮女人,问他要了他家中老父亲的账号,不知所为何意。昨天打电话回去,老父亲问他是不是汇了一万元钱回来了,自己根本就没汇,思来想去,一定是漂亮女人汇的,他说他得找到那女人,将钱退还给她。
贾仙花说,你是好人,善有善报,家里并不宽裕,她默默帮助你,退什么退呢?做人,就得像你那样,助人为乐。帮助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帮助自己。
农民工点点头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她。”
贾仙花说:“不需要感谢她。继续努力,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就是对她最好的感谢。”
农民工说:“也只有这样了。茫茫人海,我都不知道去哪找她。况且我还得干活,没功夫去找她。”
贾仙花说:“不用去找她了,今天明天还像跟昨天一样,该干什么,你还干什么,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早在六个月前,在她们的出租屋,定达对贾仙花也做过一次彩排。那天,定达说身体不舒服,贾仙花就用她与姑娘一模一样灵活的双手,温柔地揉搓她的双额,抓揉她的双肩,推拿她的前腹,挤压她的双腿。定达转身坐起来,背对贾仙花。贾仙花张开双手,双手大拇指,食指,中指合并,贴在一起,其余手指交叉,弯曲,握紧,敲打定达后背,一下,又一下。敲一下,发出清脆的声响。像初学练歌的人,敲击桌面,很有规律,很有节奏,委婉而动听。
“小仙,这力度似乎轻了点,”定达对她的敲打提出异议道。
贾仙花说:“本来是可以找根小木棍代替敲打的,不过,主人,这房里根本就没有小木棍。”
“天外来客终究是天外来客,无法达到人的境界。如果达到人的境界,能思考,就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主人,我会让你满意的。”贾仙花发现他们的房子里,有一把碗口粗的木锤子,就抡起木锤,朝定达后背重重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