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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居是个好地方,还未进门,就给人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传闻此处曾是仙人的居所,这种说法未必是杜撰出来的。
门外两棵青翠的迎客松,一看便有些历史了。再踱步,两排桂花正开得旺,花香四溢,沁人心脾。
“请!”太子在前边引着路,伸手示意道。
“请。”吴悯自然谦让地不肯上前,目光却留在了门口那块石碑上。
石碑只是普通的石碑,但碑上的“八仙居”那三个字让他眼前一亮。字体清爽飘逸,隐隐有腾飞如云之感。
“恭迎仙客。”
大门打开,走出来两个童子,鞠躬说道。
吴悯等人先后入门,却见门内景色丝毫不输门外。几盆菊花如绽秋波,看得人眼花缭乱。一张紫檀木制成的八仙桌和八把椅子在屋子中间摆着,而上面此时却是光秃秃的没有一物。
便在这时,屋后珠帘响动,从帘后出来一美丽妇人,着素妆,但神色却是无比端庄。
“母后,今天借下你的八仙居一用,你不会怪罪我吧。”太子嘻嘻一笑。
“既然是贵客临门,自然要好好招待,怎么不见国师?”皇后道。
“八方会武举行在即,国师如今正在暮辰楼中准备。风云榜和星辰纲的事都是交给他的,搞不好百器谱的名次也得变动也说不定。”太子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几位贵客快些入座吧。”皇后微笑道,“上菜。”
吴悯等皇后和太子先入座方敢动身,身后诸人也一一入席。
等所有人都做好,珠帘又动,一排白衫少女各自端着一盘菜出来。且不管那菜如何,但见这些女子个个貌美如花,不似人间,倒像是那瑶池上的仙女。吴悯数了数,正好八人。
别子剑何时一下子见过那么多美女,待到她们端菜上前,竟是看呆了。
“别子剑,别丢了大人的脸。”白云轻声说道。
谁知别子剑竟没有反应过来,白云眉头一锁,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别子剑吃痛,登时吓了一跳。
“你干嘛?”别子剑不满地说道。
“你眼瞅那边呢?”白云道。
“哈哈,小兄弟,那些美女,你可喜欢?”太子打趣道。
别子剑的脸顿时红得如晚霞,却又不好不回答,只得吞吞吐吐地说道:“喜…喜欢。”
那边白云听到,登时把眼睛一瞪。别子剑也反应过来自己的无礼,只能尴尬地缩了缩脖子。
“既然喜欢,待会送你几个如何?”太子觉得有趣,追问道。
“我不要。”别子剑摇了摇头,“不如送给公子吧。”
吴悯正露出赞许的目光,却忽然感觉两道杀气袭来,连忙低头,摆弄着手中的筷子。而别子剑却直接受到两对目光的攻击,这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竟让他一连打了三个寒战。
“好了,太子殿下既然把我们请到这边来,一定有什么事情要说。既然如此,玩笑话就先放在一边吧。”危急时刻,吴悯救了别子剑一命。
“吴先生说的哪里话,本殿此番只是单纯地想要和几位交个朋友。”太子端起酒壶,给吴悯满上说道,“不过这种说法,真的我自己都不信。”
“那究竟是?”吴悯问道。
“先不急,咱们边吃边聊。”太子筷子动得飞快,“这些菜可都是母后亲手做的,整个大唐有这种口福的人可不多。
“好好吃。”别子剑一脸陶醉状,而其他几人也差不多表情,只是没有别子剑那么夸张罢了。
“果然名不虚传,能将素菜做到这般境界,皇后真乃奇人。”吴悯赞叹道,“只是不知为何皇后不在皇宫中享乐,怎么出来做这个?”
皇后露出一丝苦笑道:“若皇宫还有我的容身之处,我倒是也不必出来。而如今,能呆在这里已是上苍开眼了。”
“此话怎讲?“吴悯不解,皇后自然是千乘之尊,有谁能让她在皇宫里呆不下去了。
“昏君无德,苦了母后。”太子露出怒容,“父皇他宠幸秦婴之妹丽妃,而丽妃却觊觎母后的位子,使出无数恶毒计谋。且丽妃身后有相国撑腰,母后身单势薄,为避祸只得逃到外面来。”
吴悯愕然,李贺之昏庸他素有耳闻,没想到如今已是这般模样。但他不解为何太子会将这种事情说给自己听,心中暗忖其中缘由。
“这跟你把我们叫来这里有何关联?”吴悯终于还是猜测不出。
“我欲争皇位。”太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话一出,席上诸人,除了皇后,皆是瞠目结舌。虽说是太子,但国主既然还没打算让位,那他刚才那句话便是谋逆之罪。
“你是认真的?”吴悯问道。
太子点了点头道:“国师有言,荧惑守心,国之将危。我若此时不出手,大唐基业必将落入他人之手。相国虎视眈眈皇位久矣,必在八方会武之时大做文章,我希望吴先生介时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我有什么好帮的?我什么都帮不上啊 !”吴悯耸了耸肩道。
“先生神体,自然对凡世纷争不放在心上。但到时若是因此血流成河,先生何安?况且先生也不必困扰,一般情况,我想我自己还是能够对付的。若是真的有过不去的坎儿,还希望先生出手。”太子自席上起身,冲吴悯拱手道。
吴悯沉思道:“你说的过不去的坎儿,比如是个什么情况?”
“若对方有武圣级的强者,那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对抗的。”太子道。
“皇宫里没有圣者?”吴悯问道。
“皇宫里自然有圣者,但他们却只听命于历代国主,凭我是无法调遣的。而且自二十年前那一役,那些圣者全部负伤,到如今还未痊愈。”
“容我考虑一下。”吴悯道。
“先生怜我母子,亦怜我大唐子民。”皇后用手抹去眼角几滴泪水,盈盈拜倒。
吴悯大惊,连忙起身扶住道:“我知道了,我真有必要,我会出手。只是我希望太子若真能够上位,务必以天下为己任,莫负了千万百姓之心。”
“谨遵先生之命。”太子道。
“今日之事,希望几位暂且保密。若有人问起,就说太子是为招待月公主而准备,千万不可有泄露。”皇后说道。
席罢,吴悯等人离去。皇后折下一瓣菊花,放在杯中,呷着杯中酒。
“母后,你怎么看?”太子问道。
“我还能怎么看,自然用眼睛看咯。”
“不是,我是指焱君为人?”
“既心念天下,必可委以重任。”
“但愿吧,这天地浩劫,日月难挡。若有火焰相助,或许,真能够安然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