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平阳侯府

忘山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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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阳侯府,住的自然是平阳侯。

    平阳侯姓吴,单名一个耀字,乃是已故的护国公吴常的独子。

    吴常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曾被先帝赏识,入宫重用。后先帝驾崩,嘱托吴常辅佐李贺。李贺在那时候还算是个贤明的国主,对吴常也是言听计从,并封他为护国公。

    只是自二十年前皇宫的那场动荡之后,李贺便改变了许多。懒理朝政,喜好音色,并且逐渐疏远吴常。

    吴常曾多次进谏,却无所用处,渐渐也对国主失去了信心。而秦婴,也正是从那时,开始抓住了李贺的心,千方百计讨好李贺,不惜花千金笼络各城优秀乐师为他演奏。李贺心中甚悦,便以相国之位授之。

    如今之人,大多只知道相国秦婴之名,早已忘了当年那被称为吴疯子的护国公。或许还有些人偶尔想起,比如元帅府的元孟,亦或是早已辞归的前任皇家护卫总队长杨晟将军。但这些人早已老了,老得已经没什么事情可管。

    但是,现在还是有人知道吴耀的。护国公后期权力虽失,名望犹在。所以在他仙去的时候,国主还是很给面子地给了他儿子一个侯爷当当。这是典型得官二代模子,爱慕虚荣,却丢了护国公一世的英明。而最近传得最疯的,就是吴耀欲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相国府的公子,秦婴的小儿子秦无忌。

    吴常生前和相国府的关系并不好,对秦婴的为人更是看不上眼,曾千叮咛万嘱咐吴耀不要和相国府有来往,然而吴耀显然早已忘得一干二净。他的心中,只想碰到一条粗壮的大腿。若吴常泉下有知,必定寒心。

    豪华的仪仗队走过大街小巷,几匹英俊的汗血宝马带头开道,后面拉着十几只沉香木做的箱子,更有几个挑夫挑着一担担的物什,从相国府一路走到平阳侯府。喇叭唢呐、铜锣打鼓,声音震天,响彻半片国都。

    这么大的响动,吴耀自然听到了,赶忙衣装肃重地从府中出来迎接。虽然秦婴跟他说过近几日会派人来提亲,但他也没想到会是那么快。看着如此多的聘礼,他的嘴一时竟合不上了。

    吴耀能听到仪仗队的动静,房里的吴梦儿自然也听得到。就算听不到,她也能猜到最近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因为她的第六感特别敏感。

    此时的她坐在床上,有些紧张,手中紧紧攥着一枚晶莹的玉佩。那是吴常留给她的,她从来珍惜万分,因为在印象里,只有祖父对她是真正好的。

    吴梦儿会紧张,并不是因为府外的那仪仗队。相国府的小公子虽然颇具盛名,但吴梦儿却是绝对不会嫁给她的,她的心中,只有一人。那是从她来到这个世上就已注定,不容改变的事。她会紧张,只是有一种感觉,他就要来了。

    吴梦儿的感觉真的很准,心中正想着,门便被轻轻地推开了。

    吴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哟,睡美人刚醒吗?”

    “这个时候,你觉得我会是刚刚醒来吗?”吴梦儿面无表情,但可以看出其实很开心,“你来啦!”

    “你知道我要来?”吴悯问道。

    吴梦儿点了点头:“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来。”

    “可怕的直觉,那你能告诉我门口那些是怎么回事,那么大的场面,吓得我都不敢从大门走进来。你们城里人真会玩。”吴悯道。

    “相国府过来提亲的人。”

    “提亲,平阳王府中,能嫁的人貌似就你一个吧。这么说我是不是该说声恭喜。”吴悯道。

    “不用,我不会嫁人。所以你并不需要恭喜什么的。”

    “我猜也是,瞧你那副谁都看不上眼的表情,肯定是觉得人家人丑矮戳。要不要我把门口那些人统统赶走啊。”

    “为什么?”

    “那自然是因为你不喜欢那些东西,对吧。”

    “嗯,太惹眼,虽然父亲很喜欢,但爷爷在的时候,却是视若草芥。”

    “既然你不喜欢那些东西,也不肯嫁人,有没有打算偷偷溜走?我可以收留你哦,毕竟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哦。”

    “朋友吗?”吴梦儿摇了摇头,“没必要,这门亲事本就不可能成功。”

    “这样吗,真可惜,难得想和你一起去旅行。”

    “去月之国吗?”

    “你怎么知道?”

    “传闻,你不知道吗?”

    吴悯恍然,他记得公孙君又也说过他陪月华奏回国的事早已传出去了。那么吴梦儿听说了也很正常。

    “那是小奏的目的地,却不是我的。”吴悯道,“我要去的是更加西边一些。”

    “去干嘛?”吴梦儿问道。

    “去找答案。”吴悯笑了笑说道。

    “原来如此,那走吧。”吴梦儿站起来说道。

    “去哪里?”吴悯道。

    “我虽不能陪你旅行,但却能陪你逛下国都。过几天的八方会武,还是能够陪你看一下的。”

    “这样吗,刚好子剑在排队买票,可以给你买一张。”

    “买票做什么?”

    “没票怎么看?”

    “侯府有特权,不用票。到时你和你的同伴可以和我一起入场。”

    “我应该早些过来的,算了,就当是子剑的历练吧。”吴悯苦笑一声道。

    元帅府,元灵一身黄色的甲胄,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

    “父亲,父亲。”尚未进屋,元灵便忍不住大喊道。

    “何时慌慌张张的。”元孟正在喝茶,不满地说道,“若是相国府向平阳侯府提亲的事,便不用说了,我已听说。”

    “什么,相国府和侯府结亲,真是笑话。”元灵冷笑道。

    “你不知?那为何事?”元孟奇怪地说道。

    元灵左右看看,将声音压得极低:“襄王,死了。”

    元孟闻言大惊,两行泪从眼中流下,却马上拭去:“哎,这么大年纪还不安分,何必呢。”

    “父亲,太子的动静越来越大,我怕他操之过急,倒时勒不住马蹄啊。”元灵道。

    “太子有国师相助,不必太过担心。再说夺权这事,本就是在悬崖边行走,只能前进不能回头,你只要好好看住相国府就行。”元孟道。

    “这个放心,秦婴虽然暂时能够调遣我们。但到时,太子令下,我们便正好杀他个措手不及。”

    “别太大意,任何对手都不容小觑,更何况是条老狐狸。”

    “终于要开始了,我的热血,洒向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