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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想那狗吃完了剩下的肉包子后不仅未曾同云瓷宁说的那般乖乖地呆在原地,还加快了速度跟在她后头一路追着跑。
欲哭无泪的云瓷宁一边跑一边心道:“我手里又没有急支糖浆你追我干什么啊!”
永宁的大街上,出现了这样诡异的一幕——一个少女疯了一般在街道上飞奔,后头追着的狗头上戴着的雉尾翎随风而动,一边吐着舌头一边紧追前面的身影,两旁的行人都十分自觉地让道。
云瓷宁感觉自己两旁的场景在飞速地变化着,眼见着不远处一男一女的身影渐渐清晰,想要刹住步子已然来不及了。
“嗷嗷——”后面的哈士奇叫声越发大了起来,云瓷宁也顾不得那般多了,双臂一张,冲着其中一个人便是一个大大的拥抱,还像八爪鱼一般扑到那人身上。
正将注意力放在别处的男子显然未曾料到这一出,被这狠狠的一扑带的后退好几步,差些跌坐在地上,若不是他常年习武,这伙儿定然早已摔了个四仰八叉。
奇怪的是,那哈士奇在瞧见那人时,不似方才那般狂躁,反倒冲着男子友好的摇了摇尾巴,哈着气绕着两人转了一圈,在经过女子身旁时,女子浑身颤抖,显然被吓得不轻。
云瓷宁微微转头,咦,竟然又是个熟面孔?忍不住抬起手讪笑道:“公主殿下,你好呀!”觉察到对面那人在瞪自己,云瓷宁如同被热水烫了的王八一般立即将头缩了回去。
快要支撑不住的男子抽了抽嘴角,咬牙道:“姑娘可否先放开在下?”
觉察到那人的怒意,云瓷宁忙松了双手,自那人身上下来,还顺带十分狗腿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袖。
身子还未站稳便瞧清了那人的面孔,心中一惊,看来她的猜测果然不错。
她哥果真就在附近,还好死不死地被她给遇见了。
云瓷央掸了掸衣袖,嘴角微弯,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费尽心思要抓回去的小妹今儿竟然自个儿撞上来了。
原本卧着的哈士奇忽而起来,凑到凤巧颜身旁用鼻子嗅了嗅,吓得她连连后退两步,顺势倒在云瓷央的怀里。
一旁的云瓷宁一脸懵逼,阿兄啊阿兄,怎么我不在你身旁才这点时间,你的审美就变得这么清奇了?你自攻自受都比找她强好吗?
凤巧颜在瞧清楚云瓷宁面貌时便已经做好了全面防御的状态,此时心下百转千回,这不是前几日放狗咬她的小贱人?瞧瓷央哥哥的眼神……难不成她……
想到此处,便更不打算给云瓷宁好脸色瞧,正想说两句话将云瓷宁打发走,却不想云瓷宁十分不客气地将还揽着自己的云瓷央一把给拽了过去,凤巧颜一个不稳差些跌倒。
云瓷宁压低了声音,十分严肃地问道:“阿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
“一起散步。”云瓷央沉吟半晌,只说了四个字。
立着的云瓷宁柳眉倒竖:“为什么是和她?”她和这个人的梁子结大了,跟狗散步都不能和她散步!
作为云扬四公子之一的妹妹,云瓷宁感觉压力很大,她不仅要替她哥物色个媳妇儿,还要谨防小麻雀把他给叼走了。
要是她哥的审美当真如此,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它给打碎了重铸,如果他当真和那个凤巧颜在一起了,当初还不如把她哥塞进王府里呢。
“她是公主。”云瓷央凝眉,耐心解释道。
“我知道她是公主啊。”云瓷宁觉得自己的脑袋虽然笨了点,但是记事还是很清楚的,前几天她还趾高气扬地指派自己去对歌呢,老实说,找个公主可以,但是找个有公主病的就不行了。
很可惜,眼前这姑娘既是公主还有公主病。
“但你和她一起散步是什么情况啊?”
“迫不得已。”云瓷央深吸一口气,自己也没想跟这位公主呆在一块儿,哪想碰巧便遇见了,说自己是出来找哥哥的,他是出来找妹妹的,简直是太有缘分了。
对,只要你喜欢他,天上的白云和地上的狗屎都能被你说成是有缘分的。
云瓷央话音未落,站在他身旁的云瓷宁却早已是大惊失色,当场石化,声音也略微颤抖:“她强了你了?”
“……”云瓷央强忍想要将云瓷宁敲死的冲动,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哪壶不开提哪壶:“小妹,真正应该解释一下的,是你吧?”
云瓷央目光如炬,一手揽过云瓷宁的肩,“你知不知道,你逃婚之后家里头已经是人仰马翻了。”
被晾在一旁的凤巧颜瞧着两人“相谈甚欢”,举止还亲密无间,不由得暗自咬了咬牙,攥紧了自己的下裳,轻咳一声,以提醒云瓷央,这旁边还站着一个大活人。
“咳咳。”也不知那两兄妹暗搓搓地筹划了些什么,唧唧歪歪了大半天总算是转过身来,云瓷央向前一步,彬彬有礼地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位是在下的义妹,白瑾。”
云瓷宁说,凤巧颜好歹是个公主,和那位七殿下沾着些亲戚,好说歹说才教云瓷央答应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说自己在永宁待一阵子便回家,否则便撮合他俩在一块儿。
云瓷央打小便在私塾里头受过良好的教育,深知大丈夫“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道理,他觉得这句话写的很好,所以他选择妥协。
凤巧颜的眼下却多了一片阴影,听到这个介绍并未感到十分开心,心中的担忧反倒更加浓郁,什么义妹、师妹、朋友通通都是假的,戏折子里头通常都是这种老套的开头,从青梅竹马到终成眷属,作为一个戏折子看了不少的公主这点东西还是十分会脑补的。
自然,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云瓷央和云瓷宁身上的,就算云瓷宁是自现代穿越而来,心里头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狗胆。
嘴角微微一斜,凤巧颜低声道:“原来是白姑娘,只是……既然是义妹,是否应当有个义妹的样子。”
听到这句话的云瓷央眉头微皱,任谁都听得出这句话在讽刺他妹妹不知羞,站在一旁的云瓷宁看自家哥哥站在那里只皱眉头没打算帮自己的样子,心里又默默地记了一笔仇,当初真应该直接把他塞进王府里去。
蹲下身,云瓷宁摸了摸哈士奇的脑袋,那狗傻傻的冲着云瓷宁“哈哧哈哧”地呼着气,她这番动作教凤巧颜不由得警惕几分,生怕下一秒云瓷宁又放狗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