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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洛倾从巷子里脱身,白露跟她走散了,一时找不到人影,洛倾只好自己先行去别苑。
她脸上摸得脏兮兮的,刚显身时候,那伺候洛言铄的嬷嬷险些没认出来,没见着洛言铄,洛倾直接问那嬷嬷,“小公子去哪儿了?”
那嬷嬷自从上次被吓着了,有些害怕洛倾,此刻也不敢看着她,只低着头说道,“老奴不知,这公子已经出门三日有余。”
洛倾眉头拧在了一起,“没说过去哪儿了?”
那老妇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身子都成筛子,“公子的事,从来不会告诉老奴,老奴只是给他做做饭的而已。”
这院子里,统共也没有几个人,都不知道洛言铄的下落,洛倾也能理解,那个孩子做事从来谨慎认真,想是还信不过身边的这些人。
只是他会一个人去哪儿?他虽然有本事,却还是个孩子,加上这两天,她总觉心神不宁,心里害怕到了极致,用担心他是不是出了意外,三日未归。
在院子里伺候的小厮见了洛倾,上前报备一声,“这几日,有个叫二狗的人,天天来找公子,想是有要紧事,小的看他神色十分焦急。”
洛倾眉心蹙了蹙,这个人她倒是有点印象,不就是刚开始欺负洛言铄,后面被他收买的那个站乞丐吗?
此刻那二狗没来,洛倾回了房间,让人出去给她买了身衣裳,在偏房里洗了脸,吩咐那老妇人,“去做些吃的,我在这等等小公子。”
老妇人领命退了下去,洛倾收拾干净自己,只觉得神清气爽,用了膳食,人也精神了很多,干脆去了洛言铄的书房,想看看他最近忙些什么。
书房案桌上,还摆放这几本书,洛倾随手翻了翻,都是做过批注的,且都详细描述,相必是认真看过的,都是些治国理政的书籍?
洛倾眸色沉了沉,小小年纪,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又是什么身份,她知道他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可他如今看得这些书籍,莫不是往日受过培训,一定不会对这些感兴趣,他在身边,是不定时炸弹,还是得力助手?
洛倾想不明白,干脆不想,心里想着,只要目前人为她所用,其他事情大可以后再说了。
洛倾在书房待了片刻,还没等到洛言铄归来,倒是那二狗又急急忙忙找上门来,看起来似乎真的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跟洛言铄商议。
洛倾沉默思考了片刻,还是让人将他带了过来,“我是言铄的姐姐,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跟我说说。”
二狗不知道洛言铄,还有个气场如此强大的姐姐,当下有些怀疑犹豫,不敢相信洛倾,却又叫别苑的下人们对她毕恭毕敬,心里多了几分考究。
洛倾也不催促他,只耐心等着,大概事情很急,那二狗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洛小姐好,我是二狗,前几天老大让我们秘密监视丞相府,我打听到了一些事情,想着怕是老大关心的,特地过来告诉他,没想到几天没见他的人影。”
洛倾了然地点点头,监视丞相府,是她上次吩咐洛言铄去做的的,“你们发现什么了?”
那二狗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有个哥们儿在相府里当差,听说最近是太子的寿辰,而那丞相,伙同他在太子府的女儿,准备陷害太子妃,说是要给一个叫什么洛什么老的人,一个教训,小的也不是很能了解这些人,组合下来,也只听明白这些。”
洛倾给他倒了杯温茶,语气平缓,“喝点水,歇一歇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洛倾神色车内暗沉了下来,心里纠这无名火气,好个苏丞相,她不过小小惩罚了一下苏夫人,他却直接把1;150850295305065手伸到了洛家,该死的,她还没准备怎么着,他就忍不住了是不是。
那二狗喝了洛倾递过去的茶水,见洛倾神情不高,心下泛着嘀咕,面上拘谨了几分,站得笔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洛倾沉默了片刻,掏出五十两银递给二狗,算是打赏,“这些银子你拿着,谢谢你的消息,言铄没回来之前,你暂且还是帮我看着丞相府一些,但是记住,要保证自身的安全。”
二狗接过银子,心里感慨这小姐出手阔绰,不愧是懵让洛言铄言听计从的人,心下高兴,他连连保证道,“小姐放心,老大交代的任务,我保证圆满完成。”
洛倾满意地点点头,过了片刻才问,“你手上有多少完全听你命令的,信得过的人?”
二狗仔细想了想,认真说道,“一起出生入死,值得信赖的,也就十来个。”
洛倾点点头,又从包里拿出银票来,大概有一百两的样子,吩咐二狗道,“来,拿去给您的兄弟们,这些日子辛苦一些,帮我好好盯着着丞相府,注意安全。”
二狗收了银子,笑得自然开心,“小姐放心,我在这临阳城也混了些日子了,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洛倾让二狗回去了,自己还在书房等着,她想着,这二狗子一帮人家大概是安全的,这丞相府再怎么谨慎,应该也不会太提防几个小乞丐团伙。
只是这洛言铄下落不明,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等了大概快天黑,没等到人,洛倾只好先行回府。
在洛家的洛言铄同样焦虑难安,他在洛家住了三日了,时间拖得越久,心里越发急切,洛司修每日会让人给他上药,虽然没请大夫,用的药却是顶好的。
洛阁老和洛司修也商量了很久这件事情,力求想个保全洛倾的法子,还得保证洛家不受牵连,要知道,自从洛倾嫁给太子,而洛家在朝堂上,又不我愿意归为太子党以来,太子对他们洛家态度一直就很微妙。
洛阁老以前不太愿意管洛倾的死活,就是害怕太子误会,如今看来,却是不得不管了。
几日下来,虽然洛司修说了让洛言铄安心养伤,他们已经有了计划,不会让洛倾受委屈,可是洛言铄哪里能安心,“我得回去了,姐姐说不定回来找我,我怕她担心,还有很多事情没安排好,我这一走就是三天,他们一定乱成一团了。”
洛司修不放心他,想着他又是因为洛倾才受的伤,出口安慰他,“不着急,你伤还没好利索,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何不安心养伤。”
洛言铄表情坚定严肃,似乎已经下定了离开的决心,当下拒绝洛司修的提议,“不能等了,姐姐吩咐下来的事情都还没处理,生意刚刚扎稳步子,片刻耽误不得。”
太子的寿辰没多久时间了,他一天都拖不得了,姐姐给出手的东西,大部分还在他手里,如果不抓住这次寿辰的机会出手,以后市场怕是没那么好了。
另一个方面是,那些东西留在手里,洛言铄用害怕会不会耽误了洛倾之前安排好的事情。
洛司修见他执意要走,也就不强求了,只让随从给他准备了上好的伤药,亲自送他出府。
洛言铄也没拒绝他们的好意,回了别苑,才知道白天洛倾等了他一整天,他神色突然沉了,生怕自误了事,也顾不得身上的伤了,加快步伐就进了书房。
桌子上他翻乱的书,被整整齐齐地整理再了哪里,边上一个淡黄色信封被压住一角,洛言铄吩咐下人关上门,等到听着脚步声离开了,他才拆开那封信。
是洛倾的笔迹,洛言铄越来下去,脸色越沉,最后忍不住,那薄薄的纸张,被他用力捏在手心微微变形,而他眸子里,那顷刻间发散出来的杀意,竟让人望而止步。
那根本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该有的表情。
太子寿辰,洛倾怎么不放在心上,此刻也不得不安分下来,成日乖乖待在太子府,哪儿也不敢去,出府更是万万不可。
她还不知道洛言铄受了伤,也不该让人去打探,这档口稍微不小心一点,他就会万劫不复。
夜晚,月沉如水,许是午睡睡得沉了,洛倾此刻并无睡意,目光慵懒得落在院子里,染了几分迷茫,偏头问身边打这瞌睡的白露,“小白,你怕死吗?”
白露从瞌睡中惊得回过神来,好端端的,小姐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她沉默了片刻,这才小声地犹豫不决地说道,“奴婢,大概是……不怕的!”
洛倾沉沉的目光落在她头顶,扬手将桌子上的茶壶盖揭开,推到白露面前,“用它,泼本宫试试。”
白露这会儿,是吓得彻底没了瞌睡,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离那个茶壶远远的,挥舞这手臂,胡言乱语一般,“小姐,你别折煞奴婢,你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以下犯上啊,而且小姐,这是热茶,泼上去你的毁容的。”
洛倾支着头叹息一声,“唉,你该说你不怕死,连这都不敢做,你家小姐我,可不是想毁容来着,只是这太子寿辰马上要到了,人家摆明了想对我不利,我得想个法子,不去参加啊。”
白露翻了翻了白眼,刚刚的紧张也散了一些,“小姐,这跟奴婢怕不怕死没关系,你不想参加寿宴,也不能冒险毁容啊,你长的那么好看,要是毁容了,太子会休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