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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就认识了?意思是他们青梅竹马有情在先,是洛倾半路阻拦,坏人姻缘了,众人不自觉地想起太子松口娶太子妃的过往,一场政治联姻,的确是没有感情的,一时间众人只觉得心绪起起伏伏,不知道偏向那一边。
洛倾笑了笑,没接话,素手托起纯白色的陶瓷杯,凑到鼻尖闻了闻,片刻凉凉地淡然道,“茶是好茶,只可惜,凉了呢?”
话毕,她素手轻轻翻折,一杯苏眉卑躬屈膝敬的茶,倒在了两人的脚边。
这下子前院里谁的脸色都好看了,宾客席上传来啪的一声响,不知是谁拍了桌子,接着便是对洛倾凌厉得指责,“太子妃娘娘未免太欺负人了些。”
洛倾回头去看他,并不是认识的人。哪怕参加宴会也是一身戎装,看样子是来的匆忙,这样一个武将,也会为苏眉说话?
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好歹她也是太子妃好嘛?皇上都没开口,什么时候一个武将也能随意指责了,“将军真是热心肠,只是本宫不知道哪里就成欺负人了,一杯凉差而已,本宫泼了也就泼了,你还能奈我何?”
洛倾姿势拿捏得霸道,一语惊人,那名开口帮忙的武将是个急性子,见洛倾众目睽睽之下,一点不给他面子,脸色也难堪了起来。
加上喜宴上喝了酒,他踉跄着站起身来,竟然不顾皇上在场,伸手指着洛倾的鼻子骂骂咧咧地道,“你个蛇蝎心肠的妇道人家,泼辣至此,哪里配为太子妃辅佐太子殿下。”
洛倾眸子一眯,眼里隐隐浮现着杀意,她好久没有被人如此辱骂过了,才来了没多久,是一个两个都以为她很好欺负了,都爬到她头上来了。
洛倾心里窝火,”本宫和太子乃是父皇御赐金婚,本宫不配,那将军认为谁配?”
刘将军眼神扫了苏眉一眼,虽有几分醉意,眼下也是心惊了一下。
皇上的脸却是彻底拉下来了,这刘奇太过分了些,竟是完全皇家的颜面放在眼里,他冷冷扫了那人一眼,威严地说道,“够了,寡人看刘将军怕是喝多了,胡言乱语的,来人,将刘将军带下去休息。”
很快有小厮麻利地上前去架哪位将军,他甩开侍从,跌跌撞撞地看着大声嚷嚷道,“本将军没醉,谁敢拉我,都给我走开,我今天还真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那名将军伸手指着洛倾,语气轻浮。
此言一出,展怀安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洛倾好歹也是他的太子妃,“看来刘将军果真是醉了,还楞住干什么,还不赶紧扶他下去。”
那两名侍从见状,吓得赶紧拼命拉了那发疯的人下去,众人议论纷纷,目光若有似无地落在洛倾的身上。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打量探索的目光,让洛倾心里微微不舒服,身旁传来低声的呵斥,洛倾回头就见刚刚奉茶的那名丫鬟委屈地低着头,小声地抽泣着。
目光扫到地上未干的茶水,洛倾心里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了,不过泼了一盏茶,妹妹何必为难一个小丫头。”
苏眉咬紧自己的牙关,很久才认错一样谦卑地说道,“这丫鬟不知天高地厚,这种场合也敢一杯凉茶怠慢了姐姐,该教训。”
新菊低声抽泣着,偷偷地抬头打量了洛倾一眼,一双眼睛里全是怨恨,却还是作足姿势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太子妃赎罪,奴婢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洛倾有些神色微冷,这哪里像是一个讨饶认错的态度。
先是通报的侍卫态度傲慢,接着莫名其妙被一个武将指责,现在倒好了,连一个丫鬟也敢给她脸色看了,她有那么好欺负吗?
洛倾低声笑了起来,“丫鬟不懂事,打发了就是,哪里还劳烦妹妹亲自教训,不过人家都说仆随主,这丫鬟说不定也没做错什么呢,妹妹觉得呢?”
苏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洛倾看出来了?可是不是听说这个女人胆小如鼠,唯唯诺诺吗?怎么可能轻易看出来?
她有些摸不清她话里有没有试探,身子僵硬得站着,片刻才小声地辩解,“妹妹不知道姐姐什么意思,难道姐姐认为是我教唆这个丫鬟的?刚刚那么多人看着的,姐姐可别冤枉妹妹。”
以退为进,既然你怀疑,那我就先说出去来,洛倾不得不对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刮目相看,果然能勾住当朝太子得女人,怎么可能简单?
新菊还在不停地磕头,闻言抬起脸来直视着洛倾,额头上已经流出了血,她却着急地辩解道,“不关侧妃娘娘的事,是奴婢不小心,求太子妃不要错怪我家娘娘。”
眼前的一切可真是感人啊,洛倾勾唇笑了起来,“好一场主仆情深,看来本宫是万万怪不得妹妹了。”
刚刚她也的确没有证据说是苏眉做的,她不是想试探一二,这个苏眉到底几斤几两。
茶是自己让她奉的,众人清楚地看着,肯定不会相信洛倾的怀疑,洛倾勾唇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眉,跟她慌乱的示弱比起来,她淡定得仿佛事不关己,“不过,本宫还是不明白真的是冤枉吗?”
苏眉闻言,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委屈地倒呼一口凉气,害怕得依偎进了展怀安怀里,“姐姐怎么能这么揣测妾身。”
太子俊脸黑沉着,低头安抚性地拍了拍苏眉的颤抖的肩膀,看着面前的洛倾,目光凶狠地像是想掐死她,久久才平复着自己的情1;150850295305065绪,冷声说道,“洛倾,没有证据,你凭什么冤枉落落,本殿下警告你,别惹火上身,没了洛家庇护的你,命轻如蝼蚁。”
洛倾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杀意,却是无所谓地笑了笑,这威胁她还真是不放在眼里,多少都死过一次了,她怕什么?
而苏眉只是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见洛倾不说话抬眸看了她一眼,一双眸子似秋水,盈盈的像是随时能落在泪来。
她突然觉得很有意思,这两个人一凶一柔的,真是互补,她也真的勾唇笑了起来,“殿下错了,洛家我都失去了,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声音很轻,随风而逝。
洛倾甩下那么一句话,转身就走了,皇上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太子一眼,婚礼还没开始,他也抽身离去,一场刚开始被人歌颂不已的婚宴,到头来成了笑话一场。
天刚蒙蒙亮,洛倾砸吧砸吧嘴睡得正熟,只听耳边哗啦一声响,脸上被水灌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条件反射地抬头捂住眼睛,腾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能模糊地睁开眼睛,一睁眼就看到展怀安黑着脸站在她的床边,而她全身湿透,黑如瀑布的发丝贴在背上,水珠顺着发梢滑落下来,说不出的狼狈。
洛倾胡乱摸了一把脸,眯这眼睛冷冷打量着床前安然站着的人,“你是脑子有坑吗?”
她说得气愤,可因为太冷说完就狠狠打了个喷嚏,一点气势都没有,展怀安冷阴沉着脸,单手连人带被将她扯到了地上,洛倾毫不防备,被他摔得头重重地磕在床角上,钻心地疼,她伸手去摸,肿成了一个包。
展怀安上前,蹲在了她的面前,单手恶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居然还睡得着,怎么目的达到了,是不是偷着乐了?”
洛倾双手用力,狠狠地甩开他的钳制,一点淑女样都没有的翻了个白眼,“天大的事管我屁事?”
她在自己面前已经完全不用敬称,言谈举止粗鲁不堪入目,展怀安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如果可能,他真想现在就废了她。
展怀安甩袖站了起来,语气狠得像是结了冰,一字一句都是对洛倾罪行的控诉,“装,事到如今,你还给本殿下装,泼了落落敬的茶,害她气急攻心昏迷,气走父皇,让本殿一场婚礼成了一个笑话,这下你满意了?”
洛倾甩开了身上的被子,抖了抖身上的站了起来,闻言笑了起来,“我说殿下洞房花烛夜怎么有空来妾身这里,原来是新娘子晕了呀?这也太不经事儿了,以后可怎么执掌后宫啊?”
展怀安眸子一眯,打量里洛倾一眼,人还是那个人,可他却觉得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就说她对于侧妃的反应,就算闹,也闹得太有规矩,一点没有感情用事,他不只一次想过,她会痛哭流涕,控诉自己负心,闹死闹活不让苏眉过府,可她的反应太冷淡了。
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在受重视,虽然不爱这个女人,却依然感觉心里落差太大。
展怀安脑海里闪过苏眉躺在床上的脆弱,那一直不曾平息下去的眉头,她们无疾而终的婚礼,想到这里,他一把捏住洛倾的脖子,眼中是凶狠的恨意。
洛倾只觉得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脖子疼得她无法开口,心一寸寸沉道谷底,那种恐惧再次占据她的心脏,想起曾经地下室里黯淡无光的挣扎,让洛倾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展怀安眸子一眯,察觉到洛倾的白眼还有和那眼里浓郁的忧伤,心里不自觉地跳了一下,一抽手将洛倾甩在了地上。
洛倾捂住脖子,咳都咳不出来,只一个劲儿地大口喘气,素白的手甚至不敢娶碰自己得脖子,哪里红得触目惊心,她刚刚以为自己会被他掐死。
展怀安却不会心疼她这个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太子妃听旨。”
洛倾趴在地上艰难地抬眸扫里他一眼,屋子里的人们赶紧跪了下来,耳边只恍恍惚惚地听到,“太子妃犯七处之妒,罚每天去落雪阁门票跪一个时辰,到落妃娘娘原谅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