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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右手轻轻抬起,食指微弹,熟悉的能量盘旋于指间,却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地流转在空气之中,她泄气道:“还是不行!”
“可是,刚刚不是…………”归海猜测道,“难道你救了程熠骞,又失了异能?”
“不……”疏影沮丧,“异能没有丢失,只是我失去了控制它的能力。刚才精灵石借我之手,引导异能释放,治好了熠骞。”
“回头找机会再细说吧!七星堂不便久留,我先将程熠骞安顿好,待他醒后,再通知你!”归海警惕地看看四周。
“归海哥哥,你不会想……”疏影想起了那道杀害熠骞的使命。
“放心,我忠于禹侯族,但并非傻瓜。”归海背起熠骞道,“何况我已看出,程熠骞与精灵石有着莫大的关系,在一切没弄清前,我只会保护他,不会伤害他!”
“好!”疏影拼命点头,有归海这句话,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呢!
萱草堂
在疏影苦等两天两夜后,元羲终于睁开了双眼。
“父亲……”疏影激动道。
元羲虚弱地笑道:“孩子,你回来了。看你,肯定不会照顾自己这具肉身,眼睛都熬红了,也瘦了。”
“父亲,是谁下的毒,是姗姨吗?”疏影慢慢扶起元羲,让他靠在高垫之上。元羲并无肉体,食用凡间美食不能补充能量,但元羲却偏馋姗姨做的小菜,每日都要来上几碟。若说下慢性毒药,姗姨无疑是最有机会的。
“我也不知道。”元羲摇摇头。
“元生长老在姗姨做的食物里发现了毒草!”疏影忿忿道。
元羲沉默不语:“我不希望是她。她可做了解释?”
疏影说:“元生长老已将姗姨拘禁在灵风洞,回头我就去找她问个明白。”
“切莫错怪了好人!”元羲低沉着嗓音道。
“父亲,你还当她是好人。当年她若肯施展时光倒流术,一定能救回母亲。可她存了做姒夫人的念头,见死不救!现在,又存着儿子做族长的念头,谋害父亲!”疏影越说越激动,说话也失了分寸。
“你母亲的事,不怪她!”元羲淡淡地说,看着要炸开的女儿,他拍拍床边,“影儿,不说这些了,你这次去凡间,可有什么收获?”
“我找到程熠骞了,他果然是姒娇之子,那精灵石之……”疏影正兴致勃勃地说着,话头却被一阵洪亮的说话声打断了。
“元羲师兄,你醒啦!有七位族人正在外面等着你呢!”元生揖手道。只有族长才能操控精灵石,但凡元羲清醒,都有族人来恳求补充能量。不知是元生有意布置,还是精灵石之心消失后,补给的频率增加了。
疏影默默地看着元羲一一替族人补给能量,本来很轻松的事,对于中毒的元羲吃力无比。好容易挨完最后一个,元羲已支撑不住,蓝光幻影愈发暗沉离散,玄色斑痕似乎又增加了一两个,散发着噬人的光芒。
“父亲,你快歇一会!”疏影心中难过,上前搀扶。
“乖孩子,你也站到这边来!”元羲平息胸口郁闷,掌心微托,精灵石立即浮出,蓝光映射,疏影灵机一动,难道精灵石会和那日在七星堂一样,引导她救治元羲么?可惜事与愿违,蓝光黯淡后,疏影除了感觉手足更有力量外,并无多少改变。
全程元生默默站在一旁,并不多插一句废话。在元羲昏睡后,元生说:“为公正起见,明日我将在七星堂公审姒夫人,你可要在这之前单独见她一面?”
“公审就是给姗姨最好的解释机会,私下相见,反有串供之嫌。不必了。”疏影满腹心事,还得应付着元生的官腔。
“影儿想得周全,明日七星堂见!”元生打着哈哈,离开了萱草堂。
“父亲……”疏影抓起元羲的手,蛾眉深锁。元羲何时中毒?毒发症状如何?程熠骞该如何处置,元生为何要杀熠骞,她有好多疑问想请教元羲,好多事情想和他商量。
元生刚步出七星堂,子微已迎了上来,见元生眉宇间都是笑意,他已然猜到了七分。疏影果然失去了异能,否则在能量补给完整的第一时间,为何不救治元羲?甚至连试都不试?他们的一切布署都将更加顺利。现在要做的,就是……子微眼中闪过一道杀意,与他浑身散发的儒雅气质全不匹配。
六条幻影包围了归海独居的小石屋,以各种不可思议地角度溜进屋内,却很快扫兴地出来,道:“公子,屋内没人!”
子微双瞳微闪,紫褐色的眸子在夕阳中竟然能看到一抹猩红,他长臂一伸,喝道:“追!”
“不必了!”归海尚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子微身边的幻影杀手不约而同脚下一滞,归海尚是禹侯族最强的格斗高手,与他过招,非死即伤。但他们忠心不二,鼓起勇气,在子微身前形着扇形屏风,保护着他。
“你们去追程熠骞,我来对付他!”子微冷声道。幻影杀手应声向六个方向飘开,令归海一时间无法顾及。
躲在岩石后的疏影,眼珠一转,低语道:“快把外套脱下来,我引开他们。”见熠骞还在犹豫,疏影索性自己动手,边道:“我是族长的女儿,他们不敢伤害我。喏,沿着那条路会抵达灵风洞,非万不得已,他们不敢闯入。晚些,我们就到那儿会合。”说罢,疏影将熠骞的风衣往身上一罩,跳出岩石堆,沿着大道边向远处跑去。果然,没一会,熠骞已看见几条幻影尾随上疏影,他连忙环顾四周,蹑手蹑脚地向灵风洞方向跑去。
海滩边,一场激战已拉下帷幕,渐沉的夕阳,染红了子微颀长的身影,他双臂下垂,掩住了袖中闪过的金光。
归海卧在沙中,冷睨左肩上紫黑色的作口,自嘲道:“认识多年,竟不知你是袖鞭高手!”
“若不是你上阵轻敌,我这断魄鞭也伤不了你!”子微眉眼中并无半分得意之色。
“是你平日里掩饰的好,这一招出其不意,使得漂亮!哈哈……”归海不屑道,“你在鞭中倒剌上涂抹毒药,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