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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廉羽把自己在廉亲王府看到的听到的事情都告诉廉靖,廉靖面色阴沉的听,耳朵听着,手上已经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
“皇兄,或许,孙晓曦真的没有在廉亲王府,因为廉亲王府里的每一间客房,我都有去找过,但是我依然没有找到她的踪影。”
说不定,她现在是真的逃出了廉都。
廉靖从龙椅上站起,绕过桌子走下来,他薄唇紧抿,良久才开口,“不会的,晓曦,她一定在廉亲王府。”
她跑出宫去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一个弱女子,身无分文的,她能跑到那里去?
“为什么皇兄你会这么肯定?”廉羽蹙着眉头,狐疑的问。
“因为朕心里就是这样觉得的。”直觉就是告诉他,孙晓曦现在就藏在廉亲王府里!
她宁愿躲在廉梓晨的王府都不愿意回皇宫,孙晓曦,你真是好样的!
“可是我已经……”
“明天朕会亲自去廉亲王府一趟。”廉靖目光坚定,语气认真,“朕要亲自将她带回来!”
月高悬,夜凄冷。
孙晓曦趴在窗台上,眼巴巴的看着漆黑的夜里那一弦明亮的月,廉梓晨的话言犹在耳。
“廉靖想要我死?就因为害怕我带坏了他的妃子?”她眼眶红红的,相信不用对谈几句,她的眼泪就会哗哗落下。
“晓曦,自古君王本无情,你觉得他会因为你而有什么改变?”廉梓晨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念想,“如果他是真心喜欢你,一开始就不会让你伤心得从宫里跑出来,而此时,也不会只派一个廉羽来找你,而是亲自来寻你。”
孙晓曦叹了一口气,目光从皎洁的月亮上收了回来。
“梓晨说得没有错,他是皇帝,怎么会只爱我一个女人?”她低声喃喃,“更何况,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我怎么就蠢到把希望寄托在一个皇帝的身上呢?”
思索了一会儿,她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洗洗睡吧。”她从窗台边爬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转身往卧床那边走去。
第二天,孙晓曦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睡到下午才醒过来。
而此时廉亲王府门前,廉靖已经从马车上走下来,一身月牙色便服衬得身材笔挺温润如玉石,头发上的龙纹玉冠显得整个人尊贵且气质不凡,长腿跨入廉亲王府,廉羽也跟在他的身后。
管家认得他们是谁,因为廉亲王成亲那一天,皇上也来了,此时,他连忙出来迎接。
“奴才参见……”
“朕今天是微服私访,并不想惊动这么多人。”廉靖抬手打断他的行礼。
杜明了解,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带着廉靖两人往正厅走去。
孙晓曦刚刚睡醒,现在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睡不够的样子,一个丫鬟推门走进来,向她微微一笑,道:“孙姑娘,你洗漱好了吗?”
孙晓曦瞄了她一眼,见她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心下一阵失望,“我的早点加午饭呢?”
小丫鬟尴尬一笑,“回姑娘的话,王爷说,姑娘今天不在王府用饭。”
“不在王府吃饭?”孙晓曦挠了挠脑袋,“那我还有没有饭吃?”
“呃……”小丫鬟点了点头,“如果姑娘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
“咦?”孙晓曦瞠圆了眼睛看她,要去那里?
正厅内,廉梓晨与廉靖客气寒暄,门面话说了一堆,说得廉靖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皇叔,朕只是想知道,你这三天以来,有没有遇到,或者捡到了朕的东西。”为了保全孙晓曦的声誉,廉靖隐忍着怒气,没有直接指名道姓说是谁,而是用了比喻。
“皇上说的东西,是什么东西?”廉梓晨儒雅的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开口。
廉靖的薄唇一抿,目光闪过一抹愠怒,“皇叔,你是知道的!”
“本王什么也不知道。”廉梓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把目光投向廉羽,“如果皇上口中的东西是廉羽昨天来王府上找的人,那么昨天,廉羽已经找过了,没有,就是没有。”
廉靖面无表情的沉默着,半晌,他把目光扫向正厅里的下人,“皇叔,朕想跟你单独谈一谈。”
廉梓晨耸了耸肩,有何不可。
“杜叔,带他们下去。”
杜明向下人们挥了挥手,“你们跟我来。”
下人们纷纷退下,杜明将正厅的门关上,正厅内此时只剩下廉梓晨,廉靖和廉羽。
“皇上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的?”他轻笑一声,表情慵懒邪魅。
“孙晓曦在那里?!”廉靖阴沉着脸,现在这里没有了人,那么他也不用顾忌什么。
“不在本王这里。”刚才还在,现在嘛,应该已经被冬梅带出来了吧?廉梓晨的嘴角带着一缕浅笑。
廉靖拍响了扶手,从椅子上站起,他目光阴冷的盯着他看。
“廉梓晨,你信不信,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如果他现在识相的将人交出来,他还可以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网开一面,否则……哼,他也别想他会念什么叔侄情分!
“为了一女人,你要杀了本王?”廉梓晨听着,觉得更好笑,他也才椅子上站起,跟他面对面的对视,“好啊,本王现在就看看,你到底有多喜欢孙晓曦。”甚至不惜为了她跟他翻脸,真是他的好侄儿!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廉羽倏地一下也从椅子上站起。
“皇兄。”他拦在两人之间。
“喜欢孙晓曦?”廉靖冷笑,“你那只耳朵听见朕说喜欢孙晓曦了?”
“是吗?既然你根本就不在乎她,那你又何必一直要向本王要人?”
“她是朕的妃子!”廉靖提高了声音。
“可是你的妃子逃出了你的牢笼,你要怎么办?”廉梓晨嘴角一斜,欣赏着廉靖此时那张焦躁的脸。
“你会按照律例将她打入冷宫吗?还是直接将她处死算了?”
处死孙晓曦?廉靖的手紧握成拳,怎么可能?!
“那也是朕找到她以后的事情!”
“如果你答应本王将她处死,那本王现在就告诉你,她在那里,如何?”廉梓晨无疑是给了廉靖一个大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