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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不可能,你胡说,是你嫉妒柔儿,你污蔑她!”苏姨娘怒吼咆哮,“这不可能,我的柔儿还未及笄,怎么可能与男子媾和,你少污蔑她!”
“污蔑,爹爹,不若爹爹请祖母过来,顺便请祖母身边的宫嬷嬷过来,祖母是昨晚亲眼见证了所有事情经过的,而宫嬷嬷常年在宫中生活,则是能为二妹妹验身,是否属实,一查便知。”
沐丞相听了沐婉兮的话,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难怪今日上朝,大臣们看他的眼神那么诡异,难怪皇上说治家才能治天下,竟然是在敲打他!
“来人,去请老夫人跟二小姐过来,还有宫嬷嬷!”
“是。”
老夫人见沐丞相请她去前院,而又听到沐婉兮在前院,顿时就明白怎么回事了,那件事,那么多人看到,想要隐瞒,也不容易,只是她没有想到是沐婉兮捅出来的,顿时觉得不悦,这件事怎么也不该是沐婉兮说出来,她这般说出来,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宫嬷嬷,请你随老身走一趟吧。”
沐雪柔听说沐丞相让她去前厅的时候,顿时吓得直颤抖,昨晚回来之后,她就一直害怕,害怕被人知道这件事,可是还是被爹爹知道了。
老夫人很快就来了,沐雪柔就跟在她的身后,沐婉兮见老夫人前来,赶紧行礼,哪知老夫人只是冷哼一声,根本不理会她。
沐婉兮赶紧的跪下,双手将沐丞相递给她的纸张捧到老夫人的面前:“祖母,请饶恕婉兮的僭越之罪,婉兮实在是被逼无奈,祖母只要看了这个就明白了。”
老夫人看了一眼眼圈红红的沐婉兮,再看看脸色很不好看的沐丞相跟苏姨娘,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气死她,一连翻了十几张,老夫人唰的将手中的一踏纸砸在苏姨娘的脸上:“这是什么?”
“回祖母的话,这是苏姨娘给孙女物色的人家。”
“放肆!”老夫人气得狠狠的拍桌子,“苏萍,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姨娘,在主母尚在的情况下,竟然敢做主嫡女小姐的婚事,谁给你的胆子!”
“老夫人恕罪。”苏姨娘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捅到老夫人的面前,上面的是些什么人,别人不知道,但是老夫人却是绝对瞒不过的,这些都是帝都的纨绔败家子,沐婉兮要是嫁给其中任何一个人,这一生就毁了!
“好了,娘,这件事是儿子让她做主的。”
“你糊涂啊,博远,婉兮是相府唯一的嫡女,怎么能嫁给这些纨绔败家子!”老夫人气得胸口疼,她这儿子什么就好,就是沾上苏萍这贱皮子就是非不分了!
“娘,儿子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沐丞相没底气的开口。
“那好,婉兮的婚事,你们谁都不准插手。”老夫人很明白的告诉苏姨娘,沐婉兮的婚事,她做主。
“是,娘。”沐丞相见老娘发威,赶紧屈服,不过想到沐婉兮说的事情,又觉得怒火中烧,“娘,婉兮这死丫头竟然说,柔儿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与宋亲王府的宋郡王……媾和,可有其事?”
老夫人厌恶的看了一眼沐雪柔:“这得问你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了,我赶到的时候,她跟宋家的那小子已经跪在地上了。”
“宫嬷嬷,麻烦你给她验身。”沐丞相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沐雪柔,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他虽然喜欢沐雪柔这个女儿,前提是这个女儿不给他的脸面抹黑,对他有益处!
“不要,不要,我不要验身,姨娘,救救我,我不要验身。”沐雪柔不停的挣扎。
“相爷,柔儿……”
“闭嘴!”沐丞相怒不可遏的吼道,“来人,将二小姐带下去验身。”
宫嬷嬷看了一眼沐雪柔,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不用看她都知道沐雪柔已经非清白之身,不过表面上的程序还是要走走的:“相爷,为了避免有人说老身污蔑,还请苏姨娘身边的郭嬷嬷跟我一起验身吧。”
“去。”
“奴婢遵命。”郭嬷嬷见沐雪柔那惨白得没有血色的脸,就明白沐婉兮说的是真的了,没有想到他们的算计,最后没能算计到沐婉兮,相反却是算计到了自家小姐!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宫嬷嬷跟郭嬷嬷同时出来,宫嬷嬷面不改色,而郭嬷嬷则是面如死灰:“回禀相爷,二小姐已非清白之身。”
“天啊,我的柔儿,是谁,是谁害了你。”苏姨娘一听,顿时哭喊出声,直奔沐雪柔所在的房间而去。
沐丞相则是一张脸铁青:“婉兮,爹问你,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多?”
“爹,当时有很多朝臣的夫人小姐在场,祖母也知道,后来我求了皇后娘娘不要让这件事传出去,可那些官宦人家定然都是知道了,这知道的人多了,人多嘴杂,很可能……”沐婉兮一脸的悲伤,“若是在这个时候,爹爹给女儿议亲,那让人怎么看我们相府?”
“柔儿的事情,先不提,你的婚事……”
“爹爹,娘亲身体不好,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若是让母亲烦心太多,动了胎气,对弟弟不好,爹爹,不若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提吧,女儿才及笄,可以等的。”
“博远,婉兮的婚事不能随便了事,这件事交给我吧,过两天,婉兮就要跟着宫嬷嬷学习宫规礼仪。”沐老夫人直接开口说道。
沐丞相眼睛一亮,让沐婉兮学习宫规礼仪,母亲的意思是要让婉兮嫁给皇子吗?如此也好,柔儿已经废了,可不能再把婉兮废了,要物尽其用,他沐博远的孩子就要为沐家牺牲!
“听凭母亲做主。”
沐雪柔跟宋英杰的事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帝都,沐婉兮虽然也受到了牵连,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她也没有想过要嫁人,前世的记忆太过于惨痛,她暂时不愿意去想。
“娘,你好些了没?”沐婉兮陪在沐夫人的身边,沐夫人听说沐丞相跟苏姨娘想要将沐婉兮嫁给纨绔人渣,气得病了,如今又身怀有孕,大夫也不敢用药,沐夫人很是辛苦。
“兮儿,苦了你了。”沐夫人哽咽的开口,都是她不好,若是她能强势一些,是不是兮儿就不会吃这么多苦。
“娘,女儿不苦。”沐婉兮将手轻轻放在沐夫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娘,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跟弟弟的,将来我会跟弟弟一起保护你。”
仿佛是为了回应沐婉兮的话,腹中的孩子踢了沐婉兮一下:“娘,弟弟他动了,动了!”
“他最近调皮得很,老是闹腾,不过还好,都不会弄疼我,这孩子是个心疼人的。”沐夫人说道自己的孩子,脸上满是慈爱的光芒。
沐婉兮笑着点点头,手摸着沐夫人肚子上的凸起,弟弟,别怕,姐姐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相信姐姐。
腹中的孩子再次踢了沐婉兮一脚,沐婉兮嘴角的笑容愈发的温柔:“娘,弟弟他很乖。”
“恩,他很乖,跟你小时候一样,都不爱闹腾我。”沐夫人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腹中的孩子上,沐婉兮总算松了一口气,当她决定将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置之度外了,为了报仇,牺牲名誉算什么,就算要她牺牲性命,她也不会犹豫。
“呵……”沐夫人打了个呵欠,沐婉兮赶紧的给她拉了拉被子,“娘,这几日你都没有休息好,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
“兮儿,明日你就要宫嬷嬷学习了吧。”
“是的,娘。”
“兮儿,娘最后问你一遍,你真的决定了吗?”沐夫人抓住沐婉兮的手,犹疑的问道,秦家的女儿不入宫,宫中的公主不嫁秦家,这是规矩,虽然沐婉兮不算是秦家的女儿,可是秦家显然是支持沐婉兮的。
“娘,女儿决定了,一定要跟宫嬷嬷学习。”
“好,你决定了就好,娘也不阻拦你,跟宫嬷嬷学习很辛苦,你照顾好自己,也不用天天往我这边跑。”
“放心吧,娘亲,女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林嬷嬷送沐婉兮出去,看着镇定自若的沐婉兮,满心怜惜:“大小姐,您何苦呢?”
“嬷嬷,我有我的坚持,娘亲和弟弟需要一个安稳的家,没有那些腌臜手段安稳平和的家。”沐婉兮淡淡的说道,“婉兮告辞。”
“大小姐慢走。”
苏姨娘因为沐雪柔的事情,跟沐丞相闹了好几次,沐丞相烦了,直接将她关在香兰园中,让她安心待产,而沐雪柔经过宫宴的事情,整个人变得阴森森的,看谁都好似人家欠了她银子的模样,若不是沐丞相把她关在院子里不准她出来,只怕会天天跑去跟沐婉兮拼命。而苏姨娘也难得的安静下来,等待生产的日子。
沐婉兮的日子也过得很清淡,每日不是跟宫嬷嬷学习礼仪规矩,就是在家里看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秦国公夫人来看看她,齐小姐也来过两次,不过是来安慰她的,听了外面的传闻,她担心沐婉兮难过,所以来看她,另外陈家姐儿也来看过她一次,这个时候还来上门看她,可见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