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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婆哑口无言,金凌的眼中闪着傲气,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而且雌黄蛊没有发作,证明她说得都是心中真实想法,没有半句虚言。
想到蛊颂这些年的殚精竭虑,蛊婆的杀意难以升腾,她异常平静的喝下金凌为她倒上的山泉,面上无任何表情。
整个静竹山居周围仿佛被施了噤声咒一般,金凌看不出蛊婆究竟在想什么,只能静静的坐着。
一杯山泉喝完,蛊婆深深的看了一眼金凌,眼中有很多很复杂的东西,但都是转瞬即逝,金凌无法捕捉到任何。
蛊婆走后,金凌走到小湖边的青石上坐下,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她已经不想去琢磨蛊婆究竟在想什么了,既来之则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她找不到属于自己的长生路。
金凌收敛心情继续自己之前忙碌的事情,山顶平台上的聚阴阵基石坏了三块,之前她刚刻完一块。
伸手去拿旁边的降魔杵,金凌忽然发现刚才救助冬青的那只飞蛾静静趴在降魔杵之上,蛊婆已经走了,为何这只飞蛾还在这里?
飞蛾翅膀上的那双眼睛仿佛活了一般盯着金凌看,金凌晃晃脑袋挥手赶走了那只飞蛾,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这些神奇的昆虫,那双眼睛只是一种保护色罢了,哪里会生出真的眼睛看着她。
蛊婆回到自己的居所,蛊颂还躺在床上,面容已经恢复了之前粉嫩嫩的样子。
“怎样?”蛊颂急切的问道。
蛊婆摊开手心,里面有一只金黄的瓢虫,“雌黄蛊没有发作,她不是心口不一的虚伪之人,颂儿你没有看错人。”
蛊颂明显松了口气,继续问道:“那娘打算怎么做?”
蛊婆失神的摇头,脑中不断回想起金凌的话语。
“……在黄泉界,蛊术是至尊没错,但在外面的世界,还有画圣儒圣医圣,剑尊武尊音尊,金佛古妖魔帝,万物皆可入道求佛成魔……”
短短的一句话,却描绘出了一个波澜壮阔,令人热血沸腾的世界,让她不由的想起‘巫蛊史籍’之中所记载的,他们巫蛊族的第一位神女月姆,那放弃一切毅然决然走出大山的勇气。
曾经的她也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放弃她的子民从南荒走出来,想要探索外面的世界,为什么她会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娘?”
蛊婆回神,看着蛊颂虚弱的样子,摇摆不定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她摸着蛊颂的头道:“颂儿想去做什么就去做吧,娘以后都听你的。”
……
修好了山顶平台上的聚阴阵,金凌站在山顶望着云海翻腾,幽泉峰时隐时现,心绪渐渐平稳下来。
正准备修炼,地下突然钻出一只鬼差,带来了凤乐的口信。
赵静死了!
金凌已经记不起上一次见到赵静是什么时候了,她对这个女人并无太多关注,倒是凤羽凤乐对她关注良多,毕竟在赵静翻脸之前,她算是凤羽凤乐在幽冥宗的第一个朋友。
除了这件事,凤羽凤乐还让她速速赶到山门,屠血娇今日要离开幽冥宗出去游历。
看来早上的修行只能暂停了,金凌赶到山门处时,戚萱儿,凤羽凤乐正同屠血娇话别。
金凌走过去正准备喊‘屠师叔’,戚萱儿倒先媚笑着道:“哟~这不是我们新鲜出炉的幽冥宗第六杰,金师妹嘛。”
金凌一愣,是啊,她现在应该和屠血娇戚萱儿平辈相称,她其实不喜欢这种排辈份的方法,可实力为尊的世界就是如此。
她有些别扭的喊了声:“屠师姐,戚师姐。”
屠血娇并未在意称谓上的变化,“我要出去找寻结丹契机,此行机遇与凶险各半也不知何时能够归来,所以想见你一面。”
金凌了然道:“您尽管放心吧,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照顾大家的。”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屠血娇大笑几声,塞给金凌两块骨简,一展红绫悠然而去,不再有任何留恋。
屠血娇一走,戚萱儿看凤羽凤乐一副有话跟金凌说的样子,也懒得再逗弄她们,懒懒的挥挥手告辞了。
凤羽这才凑到金凌面前道:“金姐姐,你说赵静她怎么突然就死了啊,虽然她很讨厌,可我这心里就是很不舒服。”
金凌能明白她们的感受,不认识的人死掉和认识的人死掉,给没怎么见过生死的人造成的影响是不一样的,前者顶多惋惜,后者就会令人惶恐。
“我看她死了活该!”凤乐性子外向,嫉恶如仇,所以倒没什么影响,“她自甘堕落去了合欢峰,给那个施灵做丫鬟也不老实,勾引曲墨尘被吸干了一身修为才死的,就是活该!”
“这……”金凌讶然,曲墨尘竟然能看得上赵静?她感觉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施灵的相貌,放在整个红叶谷都是排得上号的,单论好看的话,甚至在冷清秋之上。
而赵静,放在人堆里都找不着的长相,而且她修为比曲墨尘低,曲墨尘又是玩合欢之术的,总不可能遇上被下药这种九流桥段吧。再者,曲墨尘那犯贱的性子,怎么会喜欢倒贴的女人?
总之这件事中处处透着不合理。
不过金凌也就是本能的这么一想,赵静的事情没能在她平静的心海中翻起一点浪花,倒是屠血娇的外出游历让她有些羡慕,等她完全掌握的竹叶化符,修为达到凝气六层的时候,她必须要出去走走。
回到静竹山居,金凌看着屠血娇塞给她的两块骨简,一块记录着屠血娇的修炼心得,另一块居然就是《媚舞天香》的完整功法。
福祸相依,柳暗花明。
屠血娇知道她得不到蛊术传承,必定会为以后的修炼功法发愁,她这个时候送上《媚舞天香》的完整功法,就是想让自己和红叶谷一直绑在一起,这是明明白白摆在台面上的阳谋!
这些金凌都知道,但她却无法拒绝,因为竹叶化符,她不能放弃媚术,因为前路迷茫,她更不能放弃《媚舞天香》,这部功法是她现在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功法了。
有了《媚舞天香》的完整功法,她就再也不用为主修功法问题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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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