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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不太舒服的样子?”听见令狐御的解释,楚云整个人不禁愣了愣。
再看另一边的老爷爷和老奶奶,俩人在听到令狐御的话之后也是一怔,相互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
令狐御一脸严肃地走到他们面前说:“我是炼丹师,所以善于观察别人的身子情况。与大陆其他的炼丹师相比我虽然实力尚有不足,但我常年给人看病,多少也能从面色上看出不对劲来。”
“方才我瞧爷爷和奶奶说话做事看着好像挺正常,偏偏面色又有些发黑虚弱。我是想要确认自己可有诊断错误,才会一直盯着您们看的。如有冒犯之处,我在这里给您们道歉。”令狐御语气带着歉意地说道。
好一会儿,那位老奶奶才突然叹笑了一声说:“哎哎,现在的小孩真是了不得,小小年纪就能看出我们俩身子的问题,这要是长大了可不得了啊。”
楚云微微一顿:“奶奶,您的意思是……?”小御的看法是正确的?他们身体在健康上真的有一些状况?
老爷爷站起身子走到令狐御身旁拍了拍他的头,叹道:“实不相瞒,我们俩这几日确实觉得身子有些不对劲。不仅我们,其实村子里的大家好像都有这样的问题。”
“整个村子的人都?”楚云有些惊讶。
如果只是单纯老爷爷和老奶奶身子有问题,那可能是因为他们老了所以各种病痛开始上赶着过来。但要说是其他人也都这样的话,就不得不让人关注起事情的严重性了。
“咱们村子这种小地方又没有大夫,就算生了病平常也是到后山采采山药啥的。就算这一次的问题有些奇怪,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时不时就会感到腰骨酸疼,有时候还头晕眼花呼吸困难。这些状况原本两三天天才发作一次,可最近却是越来越频繁了,到现在每天都要疼上好几次。”老奶奶无奈道。
令狐御想了想问:“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是?”
老奶奶点了点头回道:“是的啊,我们原本以为是咱人老了才会有这样的问题。某天和村子里的人提起时,才发现好几户人家也都频频开始生病,不管老少都是。唉,这也就算了,之后连家里养的家禽也都变得没什么精神。”
“村子里的人讨论了一下,怀疑是咱们村子这是受到了堕神的诅咒呐!”老奶奶说着,面上也露出了几分愁色。
“堕神的诅咒?”楚云皱了一下眉头,“这个……应该不太可能吧?我们来的时候见到村子里挺平静的,好端端怎么会被诅咒?”其实她个人更偏向这是大家中毒了,但想想如果没有外人来的话,总不可能是村子里的人给下的吧?
而且想要在所有人家里都下毒,这还真不容易。
老奶奶回答道:“咱们后山上有一座小石庙,据说里面是多年前被灵君封印在其中的堕落之魂。当年我们这儿本来是座镇子,因为这恶魂的作乱死了好多人,更有许多地方被毁。后来镇民越来越少,到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村子了。”
“当时有一位修为高深的灵君路过此地知道了恶魂作乱的事,就与它大战了三天两夜,最终将它成功封印起来。咱们村子里的人为了防止它再度出来作乱,就替它搭了个小石庙供奉着,直到一个月前……”
老奶奶说一个月前突然下起了暴风雨,后山高处那小石庙不小心被天雷劈中倒塌了。大家因为害怕那传说中的恶魂因为雷击破解了封印,就没人敢去触碰和收拾,就这样一直拖到现在。
“所以大家现在都在说,咱们村子里的人接二连三生病都是因为那恶魂生气了,发动力量给全村的人下了诅咒……唉,前几日本来派了几位年轻人想要过去重搭石庙,平息恶魂的怒意。可最后……”
“最后怎么了?没成功吗?”楚云忍不住问道。
老爷爷满脸无奈地接道:“是啊,那几个小伙子后来匆匆忙忙地逃回来,说是准备去收拾倒塌的石庙时突然听见石头堆里传来奇怪的声音,把他们吓得再也不敢回去了。”
“……”这事情,还真的有点奇怪啊,她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用科学一些的方式来探讨这个问题了。
毕竟在修炼世界讲科学什么的……根本就……
一直默不作声的令狐御突然开口道:“爷爷奶奶,不知你们介不介意让我把把脉?”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便说:“诅咒什么的也只是个猜测,我相信身子不好肯定有原因,所以我想看看你们两位的身体状况如何。”
老奶奶和老爷爷非常配合:“当然不介意,能让炼丹师为我们看病简直是大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令狐御给他们看病的时候楚云就坐在旁边盯着,毕竟医疗之事她不太懂。
不过看令狐御的样子倒是挺熟练的,给人看病时的样子也非常认真严肃,这不禁让她又对他更生了几分好感。
像这么懂事这么靠谱的小孩不多了啊,带回去如果竹渊见到是个好苗子,应该会很乐意把他收下来的吧?
检查完毕后,令狐御的表情有些沉重,好半响才说:“是中毒了。”
楚云双眼微微一睁:“中毒?”真,真的被她猜中了?
老爷爷和老奶奶也是一脸惊讶,楚云忙问:“那怎么办?这毒严重不?”
“要说严重倒算不上,他们身子里的毒算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平时一点一点地接触。可这也是暂时的,若再不及时救治,待毒素累积得越来越多,迟早要出问题。”令狐玉说道。
“难道,村子里的人身子开始出问题也是因为中了这个毒?”这么说的话,那岂不是几乎全村的人都中毒了,包括那些家禽……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给全村的人下毒?不,倒不如说是谁和这村子有那么大的仇怨,竟然要下此毒手。
令狐御沉吟了片刻:“村里其他人的情况还得等我替他们一一检查之后才能确定,现在那么迟了,要办也得等明日。”
楚云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才询问两位老人家:“村子里前些日子……可有外人来过?”
老奶奶想也不想就摇头回答:“哪能啊,咱们此处实在偏僻,就算修士也很少路过的。”
说来这确实是如此,楚云和令狐御是例外。
按理来说,他们回程的时候不应该会经过这个地方的。只是令狐御和她说想走小路绕点地方收集药草,正好她没什么事情急着赶回去做,就答应陪他一起了。
作为一个炼丹师令狐御实在是非常认真也很热衷于研究各种药草,她总不可能拒绝他。
结果走着走着,俩人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快乐村。
“前几日咱们村长的女儿倒是和她夫君一起回来了,但他们也算不上是外人,我们也非常了解他们俩,绝对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事情的。”老奶奶说道。
老爷爷也点头附和:“说来他们也是一对可怜的,村长女儿的夫君可爱她了,偏偏她身体却不太好还得了重病。她夫君这些年来用了许多方法找来许多药都没能治好她的病,眼看着她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应了她要求陪她回来这里看看散散心。”
“原来如此……”楚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纳闷。
虽然中的是慢性剧毒,可还是让人有些在意。毕竟是全村子的人,想想多可怕啊,如果她和令狐御没过来的话是不是就没人察觉这件事了?然后最终村里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还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以为是那什么恶魂的诅咒……
“现在猜测那么多也没用,等我明天给大家都把过脉确认了之后,再来调查这毒的源头吧。”令狐御说道。
楚云没有意见:“也只能这样了。”
“这……我瞧你们像是在赶路的样子,真的不会太麻烦你们吗?”老奶奶犹豫道。
楚云忙笑了笑回答:“放心吧,我们最近并没有特别着急需要做的事情,在这里多逗留几日没问题的。”如果因为多留下来几日而能够救那么多人的性命的话,那也算是值了。
“真,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老奶奶感激道。
楚云忙罢了罢手:“别在意,咱们这也算是答谢你们愿意让我们借宿和盛情的招待。而且小御他年纪小历练不比人家多,能有机会多接触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也是极好的经验。”
闻言,令狐御认真地点了点头。
于是,楚云和令狐御就暂时在快乐村里住下来了。
老爷爷和老奶奶本来就只是两个人相依为命,所以房子不大,多余的房间也只有一间,所以她就和令狐御住同一间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对她来说令狐御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就好似弟弟一样的存在。
她原本见床还挺大的,就想说两个人一起挤一挤吧,结果却被他一脸严肃地拒绝了。
“男女授受不亲,我还是打地铺吧!”他如是说。
楚云有些无奈:“……又不是让你抱着我睡,你何必!”
令狐御坚持道:“不行就不行,楚云姐姐你得长点心眼啊!”
她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你很有可能会对我做出什么来?”
“当然有可能,我可是个男孩子!”令狐御面瘫着脸说道。
“……”她服气了。
叹了口气后,她说:“既然你坚持要分开睡的话,那么我把床让给你,地铺留给我。”毕竟人家还是个小孩,让他打地铺实在欺负人。
然而令狐御又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男子汉大丈夫,打个地铺算什么?楚云姐姐你就别再多说了。”
“……”明明就只是个小孩子。
楚云拗不过他,最后跟他商量两个人轮流替换,令狐御才勉强答应下来。
·
隔日一早,令狐御就浩浩荡荡地出门去给村子里的人看病去了。感谢老爷爷和老奶奶替他宣传,村子里的人才知道村子竟然来了一位炼丹师。
一开始他们见到令狐御还只是个孩子的时候是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的,直到他一脸镇定地给他们每个人看完病,准确无误地说出他们身体状况时,他们才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这……这怎么可能呢?中毒的事实在,唉,咱们村子里都是老实人,最近更没有见到外人来过,是谁会给大家下毒啊?”村里的一位中年大叔郁闷道。
令狐御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把毒源找出来,也许找到之后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村子里的人一整个下午都在为这件事讨论,楚云则和令狐御在村子周边附近散步,顺便检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见他一路拿着一本书皱着眉头翻查,楚云便好奇地询问:“你是在查他们身上的毒要怎么解?”
令狐御抬头望着她愣了一下,然后才有些无力地合起书说:“是的,我虽然能够看出他们身子的异常,但这世界上药物千百种,病毒什么的也非常多,我尚不能完全记下。尤其是村子里大家所中的毒有些罕见,我甚至怀疑能不能有办法弄到解药。”
“那你知道他们中的是什么毒了吗?”楚云问道。
令狐御叹了口气:“这才是问题所在。我希望能赶紧找到毒源是因为我还无法确定是哪种毒,虽然心里有个想法可我无法全然断定。如果贸然用药的话,出了意外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说着,俩人不知不觉来到了河边。
河里的水特别清澈,水流冲撞在石头上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这样看着让人的心也莫名平静了下来。
楚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别急,总会有办法的。”
令狐御默默点了点头,然后和她一起站在河边盯着河流发呆。
站了好久,楚云才咦了一声说:“这条河那么干净,水里的鱼儿倒是不多啊。”
令狐御也跟着往河里看了一眼,里边确实意外地没有几只鱼儿在水里游动,而且就算有看起来也是萎靡不振的样子,竟然和村子里也中了毒的家禽一样。
楚云看不出来他却是一眼就看得出,当下一愣。
旋即,他的目光无意瞥见河边那些被河水不停冲洗过的野草,发现那些草的色泽也有些不对劲,像是逐渐泛黄枯萎的样子。
皱了皱眉头后他忙走过去蹲下来查探,随后他像是惊觉到什么,站起身子后朝楚云道:“伸手,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子。”
楚云不知道令狐御怎么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不过还是乖乖伸出手让他探了探脉搏。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沉声说:“果然……”
“怎么了?”难道,连她也中毒了不成?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的想法,令狐御便点了点头说:“恐怕不止是你,我也应该中毒了。只是我们俩比起村子里的人,中的毒非常非常浅。”
她微微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我找到毒素的源头了。”说着,令狐御还侧头看了身旁的河流一眼。
她马上就领悟他的意思:“你是说,河里的水渗了毒?”
“应该是这样没错。”说着,他还指了指水里的鱼和河边有些泛黄的野草叶子:“看样子它们都中了毒,而且方才经过田地的时候我们不是还听见林大叔抱怨家里农作物最近长得不怎么好吗?如果是因为河水的话,就能够解释为何大家都会中毒了。”
“水是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不论是做饭烧菜洗衣或是喝水,都要用到这河里的水,包括浇灌农作物和喂养家禽。退一步说,就算村民们并不是直接用河里的水而是打井,那井里的水和这条河的河水基本都来自一个源头。”
“想来,是源头那里的问题。”令狐御说道。
楚云道:“既然已经找到了源头,我们赶紧回去和村里的大家商量吧,顺道问清楚河水源头在哪儿,到时候可以去确认看看是不是那里的问题。”
令狐御点了点头和她一同往村内的方向回去,却是在路上遇见了两个人。
那俩人一男一女,从衣着上看着就与村子里的人有些不同,穿着都较为秀丽,一看就知道是从外边来的。
不巧,其中一个人楚云还曾经见过。
望着前边相偎着缓缓朝他们方向走来的两个人,楚云在心中讶异道:“那个男人不就是之前见过的柳随风吗?”自弯月沟他因为没有得到柳音神器而失魂落魄地离开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他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地方遇见。
他一只手正揽着一位看起来有些漂亮温婉的女人,俩人就这样相互对视低语,旁若无人地在小道上缓步走着,画面特别和谐好看。
就是……他身旁的女人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好像随时会被风吹倒似的。
楚云还在打量着他们俩,令狐御突然就在她旁边低声说:“那位姑娘的身子好像病得很严重。”
“这么远你都看得出来?”楚云惊讶道。
结果令狐御目光有些奇怪地回望着她:“这不是只要长眼睛都看得出来吗?难道你看不出?”
“……”确实如此,连她都觉得那个女生看着一副非常虚弱的样子。
在他们二人低头窃窃私语的时候,柳随风也发现了他们。
他似乎还认得她的样子,在见到她的时候冷淡无情绪的眼睛里难得闪过了一丝诧异。
楚云突然想起老奶奶他们昨天说过的,回来村子散心的村长之女及她的夫君。
她顿时就明白过来柳随风当初为何拼了命,甚至不惜以身犯险都要得到柳音了,原来是为了柳音的治疗术,想给自己的妻子治病呢?
他身旁的青衣女子自然也发现了他们俩,她虽然对他们的存在感到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态度很好地朝他们微微一笑,也不介意他们不是快乐村的人。
楚云自然也礼貌地回以一个笑容,令狐御则是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夫妻俩半响,在他们走近之后询问:“你们……回来村子多久了?”
这话说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令狐御是他们多年不见的老友呢。
“有小半个月了吧。”那位青衣女子回道。
令狐御的表情又更不好看了:“那你们可知道村子里的人都中毒了的事?”
柳随风和他妻子二人闻言表情都是一怔,显然还没听说此事。令狐御叹了口气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将他和楚云刚才调查到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随风面色一沉:“你的意思是只要喝过村子里的水的人都中了毒?”他握着自家妻子的手似乎又紧了几分。
“我是见你夫人好像身染重病的样子,才提醒你们的。实话告诉你,你夫人的身体看起来非常糟糕,需要及时救治。如今又沾染了毒,怕是要更严重了。”令狐玉说道。
令狐御说得很直接,柳随风却也没有骂他和怀疑他,反而是面色沉重一言不发的样子。
楚云想,他应该是这阵子也有察觉到自家夫人身子每况愈下的事情。
“你们也不必太着急,既然已经查出毒源来自水流,我们正要回去询问村子里的人河流源头的情况。如果能够知道是什么毒导致的,就能够炼制出解药了。”令狐御一脸平静地说道。
青衣女子抬手在柳随风紧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表示安抚,柳随风看了她一眼,表情虽然依旧冷漠,眼里却是情绪万千。
回去的途中他们几人聊了几句,当然基本说话的都是柳随风的妻子,谭小香。
谭小香是在快乐村里出生的,因为村长夫妇俩人原本就有着修士的基因,所以她出生的时候也有着修炼的潜质。
长大之后她也离开了自己的村子出去闯荡,成就倒也是不小,更意外与柳随风相识相恋。也因为如此,在某年某日的比试上她因为赢得胜利而得罪了某大户人家的千金。
她被他们逮着折磨了好些日子,最后因为身子常年虚弱落下病根子,导致现在染了一身重疾。而且当那位千金还不知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害得她现在体质变虚无法修炼不说,而且还会不停破坏五脏六腑。
每每等到她内伤快好了,那些诡气又再度袭来将她身子又破坏一遍,慢慢等她快要复原了又再破坏一遍,迟迟不能好。
正因如此柳随风才会想要得到那能够治百病的柳音神器,想要试试用柳音的治疗术将她治好,所以当时在没能得到柳音的时候他才会那么失落。
那可恶的千金最后怎么样了?据说被大怒的柳随风给灭门了……
柳随风好歹也是大陆上颇有名气,做事雷风厉行的阁主,办起事情来肯定毫不留手,更何况还是伤了他心爱的人呢?
他们四人一起回到了村子里,也向村长说明了令狐御查到的事情。
“你是问水的源头吗……你若顺着河流走上去就能找到,在后山那里。只是那边是深林,林内蛇虫鼠蚁特多,还有许多藤蔓荆棘乱枝阻挡去路,一般根本不会有人过去。就算带着镰刀斧子上山,那也要花费一大笔力气。”村长无奈地说道。
他摇了摇头表示:“所以河水源头那里究竟有什么,我们村里的人也是不清楚的。”
“可是不上去查的话我没办法确认毒|药的属性,我也就不能随意给你们用药了。”说着,令狐御坚定了眼神,“我必须得过去查探一番,就算辛苦危险也必须得去,这是我身为炼丹师的职责。”
楚云一脸赞赏地看着他:“冲着你这番话,我会陪着你一块去的。”
柳随风因为担心谭小香本来也想一起护着他们去,不过却被他们给拒绝了:“你夫人身子不好,你还是留下来好好照顾她。”
楚云还拍胸脯保证:“有我在肯定没问题,好歹我也是个结灵境界的灵术师。”
“……那么,就拜托你们了。”柳随风语气慎重地朝他们说道。
俩人准备好之后,就顺着河流往后山出发了。因为路有点远,所以他们一开始是乘着战马过去的,直到需要爬山的时候他们才下来。
因为是温瑞借给她用的马,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太累就不牵着它上去了,只让它在下边等候。
说来她也算是能够明白温瑞为何特别中意这批战马了,老实说比起一般的荒兽它还真的是特别有灵性特别聪明。平时不会闹脾气,也能够听懂他们说什么,简直特别好交流。
上山的路就如同村长所说,非常艰难。楚云一路上都是拿着剑,又是劈木又是砍荆棘的,俩人身上还不小心被那些树枝和荆棘的刺给划伤。
见令狐御在后边看起来有些累的样子,楚云有些担心地问道:“小御你还行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令狐御却摇了摇头:“我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好吧,如果你累了就和我说一声。”楚云点头说完,又继续开路了。
他们俩还没来到河流的源头,天就已经黑了。
楚云抬手擦了擦额头处的汗水,喘了口气说:“那么迟了,这深林里月光透不进来昏暗得很,再走下去有些危险,先休息一下吧。”尤其她这种有轻微夜盲症的人。
令狐御看起来也是非常疲惫了,所以对她这个提议并没有什么意见,而是和她一样在周围找了个表面较为平滑的大石头坐了下来。
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好几截的小瀑布,周围长满许多野花野草,河水哗啦啦地在上面冲洗过。
令狐御盯着那里发了一会儿的呆,突然看见在一堆野草之间发出淡淡荧光粉末的东西。
他愣了愣后站起身子朝那里走去,走近一看才发现是那被水流冲洗过的野草间竟然长着一束红紫色的花。
那些花长得有些特别,那红紫色相间花瓣又细又长尾端非常尖,并沾上些许的黑,每一朵上面都有五片花瓣。中间还有向外延伸的橙黄色细丝,上边不停生产一种粉末,在月光照耀下会发出还会发出荧光。
他一脸认真地盯着那堆花想了许久,最后惊喜地弹了个响指和楚云说:“不用继续往上走了,因为我已经找到原因了!”
楚云闻声走了过去,也在那草堆里见到那些奇异的花:“你是指这些花?”
“没错,这花名牵丝魂,是非常罕见并且身带剧毒的花。”令狐御兴奋地点头道。
“带着剧毒?”楚云一脸震惊。
令狐御说:“这花一瞧就知道了,毒得很。要在一弹指间毒死一群人,一片花瓣就能够做到了。说来村里的人也真是幸运,这毒花长在这里被河水冲洗,虽然让河水渗了毒,可却因为渗入的只是些许花粉,所以村民们中的毒才不深。”
楚云问道:“所以我们只需要将这花采下来就行了?”
“没错,牵丝魂非常罕见,生长的地方不定,估计是因为这里久无人烟又非常阴暗潮湿,日子久了竟然就长出这些毒花来。这种花是剧毒,但换句话也是极好的药草,真是太幸运了!”令狐御看起来非常兴奋,小心翼翼又熟练地将草堆里,那五朵花给完好地摘了下来并收进药囊里。
“既然知道了是牵丝魂的毒,你可有办法替村子里的人解毒?”
令狐御想了一会儿:“我虽然不清楚,但似乎记得我某本药书里有记着解毒的方法,应该没问题。等我回去之后就去查查。”
解决了河水渗毒的问题,俩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一路往回走,最后终于见到了还在悠闲地等着他们回来的战马。
“抱歉,让你久等了。”楚云上前摸了摸它表示安抚,它很懂事地低头在她身上蹭了蹭。
等他们二人回到村子的时,都已经是凌晨了。
她作为一个灵术师一个晚上没休息不算什么,倒是令狐御看起来有些累坏了的样子,却还是精神奕奕地回去开始翻查他储物器里的药书。
令狐御在翻查药书寻找制作解药的方法时她就在桌子的另一边无聊地翻阅着他其余的书籍,然后发现自己果然不适合当炼丹师。
上边的东西实在太复杂,还有那些草药的东西她根本看不懂,认真看的话就想睡……
“找到了!”在她无聊得快睡过去,天渐渐开始发亮的时候,令狐御突然惊喜道。
他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制作解药所需的药材,再确认了他身上现在所拥有的,最后头疼道:“上面所需的药材有八种,在我身上能找到的只有其中六个。”
她挪到他身边看了一眼询问:“我们还缺哪两种?”
令狐御指了指上边写着的‘卷尾草’和‘丹皇草’说:“就是这两个。”
……
“卷尾草吗?咱们村子外那座瀑布泉池的底下长着很多,这个没问题,我等会儿就让村里的人去帮你采来!”他们和村长说了缺少药材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表示卷尾草村子附近很多。
令狐御还没高兴太久又郁闷了起来:“是解决了卷尾草没错,可我们还缺丹皇草啊。”
楚云想了想问:“这丹皇草长什么样子呢?是很稀有的药草吗?”
“丹皇草的叶子是白色的,只有几条细丝的绿,据说它和普通植物不同,不靠摄取阳光制作食物。它摄取的是大陆上的灵力以及月光,花是冰蓝色呈半透明状,上边还有点点流光。在花心处还长着另一朵深蓝色的花,但这朵是不会开花的花,常年卷起来维持成花苞的样子。”
说着他无奈地托腮:“丹皇草确实不好找,而且是几百年才长一株的那种。市面上一般都难得到,因为在后期炼丹师炼制许多高级药材时都需要到它,偏偏它数量又不多,所以一般药铺都是处于断货的状态,这可麻烦了……想要解牵丝魂的毒,丹皇草必不可缺。”
柳随风得知此事后表示会让他手底下的人注意,尽量把这药给找到。
楚云坐在位置上想了许久后突然跑到外边去,好半响才走回来。
令狐御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干嘛去了?”
“帮你求药啊。”她笑得一脸神秘。
令狐御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问她怎么求上哪儿求,只道:“既然如此,牵丝魂的事情就等丹皇草的消息吧。至于现在……我们先来解决柳夫人的身子问题。”
楚云有些讶异:“你知道怎么救柳公子的夫人?”不能怪她如此惊讶,毕竟柳随风寻药多年都没能得到解救谭小香的方法,可令狐御竟然说他能做到?
“算是可以吧,我药书上正好也有记录柳夫人的情况。我昨日就查了,而且刚好炼制解药的药草我都有。”令狐御双手抱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说道。
“……昨日?”
令狐御哀怨地看了她一眼:“这可是罕见的病症,需要的药草肯定也很珍贵。我虽然都有,但也只有那么一份,必须让我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帮啊!”
好吧,她是能够理解。
“不过我说了,救人是炼丹师的职责,药草没了以后再找就有,人命……还是重要一些。”令狐御叹道。
此时,与楚云相隔两处的温瑞那里——
他单手托腮坐在桌子边,身着一套灰白色的轻便衣袍,眼帘微垂,手里还捏着一张冰蓝色的信纸。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洒在他身上,让他身上的气息显得更加慵懒,似是刚睡醒的模样。
半响,他才对着那封信低低一笑,笑声里似乎还有一丝无奈。
旋即他手指在信纸上轻捏几下,信纸就化成冰蓝色的灵光消失了。
只见他眼里流转着几分尚未来得及收起的邪气,幽幽叹了口气呢喃:“我当以为,你是传信来说想我了。”倒是会使唤人。
说是这么说,但他在整理了自己一番后就出了门,乘着一只青鹫眨眼就来到了凤阳城。
城里的南边有一座非常巨大的宅子,几乎大半个皇宫的大小,在装饰设置上古韵味道十足,非常气派,房子都是上好的木搭建成。
远远看去都能够看见在那宅子里,有一栋五层楼高的房子,非常庄严宏伟。
若从外边走进去一路来到那房子处,便可看见在那房楼最底层的大门上边挂着一个匾额,上边写着‘风墨阁’三字,似是有人亲自提笔所写,字是非常好看。
房楼的顶层处,挂满花卷的书房里,一名身着宝蓝色华服的俊逸男子正站在书桌边,对着手里拿着的一卷画微微笑着,双眼里尽是满意的神色。
花卷里画着的是一只七彩雀鸟,被一笔一划勾勒得栩栩如生,极其美丽,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里蹦出来那般。显然,画这幅画的人画技着实高超。
此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书桌边的男子才将画放下来应声:“进来罢。”
走进房里的是一位俊秀的少年,他走进房里毕恭毕敬地弯腰和房里的人行了个礼后才表明来意:“少爷,温公子来了。”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房里的人顿时一愣,轻咳了几声才说:“知道了,人在楼下了吧?让他稍等,我这就过去。”
少年刚想说什么,然而不等他开口房外就响起了一道声音道:“不必,我自己上来了。”语落,房外就走来一名身形修长,外貌极其俊美的男子,他嘴边还挂着一抹好看的笑容。
进来汇报的少年识趣地从房里走出并替他们关上了房门。
“好久不见,启书然。”温瑞双眼微微一弯,笑得像是一只狐狸。
身着宝蓝色华服的男子表情瞬间一裂:“你别,别,笑成这个样子准没好事。”
无奈地把手里的画搁到桌上后,他才从桌子后边走出来,咬牙切齿地问道:“说吧,这一次又想要什么?”
温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听说你前些日子得到了一株丹皇草。”
启书然闻言大惊失色:“我拒绝!那是我好不容易得来,要在楚家小姐生日的时候送给她的贺礼,我绝对不给!价钱再高也不卖!”
“讲点义气,你明知我一直在追求楚姑娘,就别在这个时候坏我好事了!”启书然一脸幽怨。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讲义气了?”温瑞轻轻一笑,又道:“正好,我这丹皇草要了,也是送给楚姑娘的。”
启书然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什么?喂喂,温瑞你够了,你从我这儿坑走大把东西也就算了,现在还想跟我抢女人?”
说完他又生无可恋地说:“我当初肯定是吃错药才会救了你,放任你这个祸害残害人间,我简直罪孽深重!”
温瑞平静地说:“丹皇草让给我,药堂里的灵草任你选三株带走。”
启书然愣了一下,似乎是被他这么大的手笔给震着了,顿时有些犹豫。
“外加二十万金。”说完他从储物器里拿出一个锦盒抛到启书然手里,在他打开之前说:“这是你之前一直想要拿来强化你那支笔的段银铁。”
这下子启书然是真的震惊了:“你,你……那只是一株丹皇草!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这些东西能够买多几株了啊?”
“我急用。”温瑞淡淡地回答。
又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咬牙说:“成交!”
等阁里的人把装有丹皇草的木盒交到温瑞手里,启书然才一脸纠结地看着他:“你……你当真看上人家楚姑娘了?朋友一场……啊呸,只是有生意来往的伙伴,伙伴一场,你如果真出手肯定就没我的份了。虽然我喜欢楚姑娘好些时候了,不过……”
“像你这种百年难得一遇喜欢的人,唉,你若是真喜欢人家我就让给你吧!你可要好好对待人家!”启书然垂头丧气地说道。
温瑞似乎低笑了一声,也没有跟他解释打算,拿着东西转身就离开了风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