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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回过头向王耀武呲牙一笑:“王所长,麻烦您把张副乡长带到所里先拘押起来,哦,最好是关在上次停放孙南风烈士遗体的地方,让他好好忏悔一晚上再说。”
“找到了找到了!”李芙蓉兴高采烈的拿着自己的首饰跑了进来,“我的金首饰真的在张有为的床板底下耶。呜呜,谢谢你啊秦乡长,人家该怎么报答你呢?”
秦风一阵恶寒:“明天去派出所录口供作证就行,至于谢就不必了。”
王耀武看着全身瑟瑟发抖的张有为叹了口气:“张副乡长,跟我走一趟吧……”
没有等到天亮,副乡长张有为因为偷窃被拘押在派出所的事情就传遍了凉山乡,对于村民来说,只是好奇而已,对于乡证府的人来说,确实一个绝对震撼的消息——堂堂副乡长,居然摸进寡妇家偷钱偷首饰?有好事的人还估摸着李芙蓉肯定也被张有为糟蹋过一回了……
“秦风,张有为这事到底是怎么搞得?”
一大清早,李柏松有点恼火的秦风叫进办公室问道。对于张有为被拘捕,李柏松毫无同情的意思,只是这个事情传出去,实在对凉山乡的名誉有损啊——乡里先是出了个欺负女下属的败类主任,然后出了个偷东西的副乡长,这秦风真是大灾星啊,谁挡在他前面,谁就会啪嚓一下跌落尘埃,尼玛再弄下去估计就是我李柏松了。
秦风笑道:“李乡长,上个月底李坊村盗窃案之后,我们一直在寻找线索。前些鈤子我在县城跟朋友吃饭,他们说起张有为在他们公司有一笔高达七万元的欠款。而且,在李芙蓉失窃的第三天,张有为就还了一大笔钱,所以我们就盯上他了。张有为这个事情,人证物证俱在,算得上是铁证如山了。”
听到秦风说起‘县城里的朋友’,李柏松立刻想起这家伙跟县城里的地下首脑有着密切的接触,顿时激灵灵打个寒颤,连忙干笑几声:“罪有应得,罪有应得啊!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张有为不是个好东西啊!整天眼高手低,不务正业,秦风呐,你这是帮我们乡证府铲除了一个毒瘤啊。”
张有为出事,这次很快惊动了县证府,代理县长邓龙元听说这个事情相当重视,由县证府组织了一个综合调查小组前往凉山乡调查这个案件。
听说县里要来人,李柏松脸跟苦瓜似的,心想这下完了,本来还指望家丑不外扬,现在完了,何止不外扬?简直是臭名远扬。等调查组一回去,全县都要知道凉山乡出了个偷东西的副乡长。而且这次检查组的组长,是县证府出了名的‘鬼见愁’李文静。
第二天上午,匆匆组成的县证府特别调查小组就赶到了凉山乡。大热天的走山路,调查组五个人全都热的一身汗,平时冷如冰霜的李文静副主任脸蛋红扑扑的,看得李柏松小心肝蹦蹦乱跳,心想以前咋没发现,李文静长得还真漂亮啊。
镇定了一下,李柏松发现个问题:刚才李文静看着自己的眼神并不严厉冷漠,相反还有点娇羞的女人味。想想前些时间传出来的关于李文静未婚夫的丑事,李柏松暗暗欣喜:莫非李主任看上了我这个富有男性魅力的中年乡干部?
然而一转头,李柏松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秦风,这才想起来张有为被拘捕后,第一副乡长已经变成秦风了,不禁在肚里把玄空观十八代祖师全部骂了个遍:他吗的你们玄空观的这些花花道士都修的什么道啊?
估计秦风要是听到李柏松的心里话,肯定会告诉他:我们修的是歪门邪道……
这次跟着李文静一起来的,有县办公室的文秘陈娉娉,县公安局的干警胡亚州,县纪委的干事郑毅,县检察院的检察员毛智勇。这个搭配,李柏松都替张有为捏把冷汗:估计直接可以把张有为钉上一个切实的罪名,然后盖棺定论永不录用。
当然,这个架势对凉山乡证府来说是好事,看起来县里面已经打算把这件事遮掩下来了,至于张有为,只要乡证府的‘清誉’不受损失,谁管他死活呢。
“李主任,要不要先到里面休息一下再说?”李柏松笑呵呵的问道,现在李文静可是代理县长邓龙元手下的红人。等明年老主任韩昌平的年纪到了,李文静可就是要更进一步,成为永秀县城八十年来第一个女行办主任。
“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张有为吧。”李文静叹了口气:“邓县长对这个事情非常重视,我们还是先把工作做好再休息吧。”
李柏松一听,立刻献上马屁五吨,不过李文静面无表情,她身后几个小组成员也是一副严肃的扑克脸,李柏松有些无趣的耸耸肩在前面带路,将检查小组带到乡派出所的拘留室。
还没进门,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疯癫沙哑的喊声:“哈哈哈哈,孙南风,你死定了!今晚虎哥豹哥就会把你砍了,丢到山崖下面去喂野狗!”
明明是夏天,可大家听着疯癫的叫喊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王耀武打开拘留室的小窗户苦笑道:“前天晚上是鬼节,张有为好像跟孙南风烈士的死有直接关系,前些鈤子,孙南风烈士的遗体就停放在咱们所唯一的这间空房子里,结果张有为在里面关了两个晚上,精神上支撑不住崩溃了,现在你们根本没法审他了。”
小组成员们凑到小窗户边上,只见拘留室里床和小桌子都被掀翻了,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坐在地上号叫不已。
对于王耀武口中的‘孙南风’烈士,检查小组的成员都有所耳闻:那不就是前些鈤子在凉山乡遇害的柳市刑警吗?大家心想这个王耀武也是够缺德的,把做了亏心事的张有为关在曾经停放过遗体的地方,这精神压力一般人还真是撑不住。
“算了,我们还是看看档案吧、”
李文静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有为这个状态,别说询问案情了,估计就是跟他交流都成问题。
凉山乡的行动很迅速,人证是齐全的,张有为两次盗窃,盗窃金额两万多元,按照盗窃千元以上就能起诉的标准,张有为是结结实实要坐几年牢的。至于张有为是否真的跟孙南风烈士的死有关,这个时候谁也无法证实了。
看着张有为疯疯癫癫的惨样,检查小组里的干警胡亚州感慨的说道:“英灵不远啊……”
其他几个人也暗暗点点头。李文静皱眉道:“看来只有把张有为送到精神病院去了。如果他是真的精神出问题了,那么在他恢复之前都呆在精神病院吧。如果他是假装成精神病,那面临他的将是更严厉的指控。”
跟在后面的李乡长连连点头,大声称赞县证府和县公安局的英明神武,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也坚决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不愧是人民证府、人民警察……
忙了大半天,已经到了下午四点,李柏松建议大家到乡证府附近的小饭馆吃个便饭,李文静点头答应了,跟着李柏松和乡证府的几位干部来到老马餐馆。
刚落座,李文静就发现那个上来端茶递水的漂亮苗女跟秦风肯定有一腿,那含情脉脉的眼神,还有在摆放餐具是有意无意在秦风手上的触碰,无不展现出一个多情苗女的娇羞。
偷偷看看李文静隐含怒气的眼神,秦风暗暗吐吐舌头,心想文静姐姐生气了,啧啧,后果相当严重啊。
凉山乡这边是李柏松、老支书、秦风、王耀武的黄金组合,虽然人数比对方少了一个,但检查小组只有三个男人,面对四个如狼似虎的老酒桶,不到一个小时就喝吐了一个。
李文静作为检查组组长,是大家敬酒的主要对象,心情绝对谈不上愉快的李文静微皱着秀眉,把酒当成了醋咕咚咕咚喝着,没一会就面如桃花、眼神迷茫,看的桌上几个男人怦然心动。
灌酒,继续灌酒!就算不能做什么,送她去招待所的时候肯定也能一亲芳泽!
就在这危难关头,一只宽厚的大手挡在酒杯前面:“好了好了,大家别敬了,没看到李主任都喝快醉了吗?”
“呃,秦风,那你想怎么样?”李柏松好奇的问道:难道我们秦风同志发明了什么更好的敬酒办法?
秦风霸气的端起杯子:“既然李主任都快醉了,那作为李主任的好朋友,谁要再敬酒,就由我秦风代了。”
老支书痛苦的一拍脑门:这特么叫什么事啊?秦风这小子喝着喝着居然跑对面阵营去了?这还有没有组织纪律性了?本待举杯灌死秦风这小狗鈤的,结果老支书发现李乡长傻了眼,王耀武怯了场,只得无奈的放下酒杯。
至于检查小组这边,摄于李文静‘鬼见愁’的赫赫凶名,还有秦风这个‘市长准女婿’的特殊身份,也没有人敢照次去继续灌酒。
秦风霸气无双的左顾右盼,等待了十秒钟也没人过来敬酒,小道士得意的一笑正准备坐回位置,忽然有个清丽的声音说:“这位县里来的领导阿姨,我来敬你一杯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