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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也就是让马吃了点草,喝点水,等赶到府城的时候,却也到傍晚时分了。
“这个时辰了,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息吧!”车把式提议道。
他们都对府城不熟悉,谢祎便让车把式推荐个客栈。
“那就前面的客乡吧!”没多远车把式就停下了车。“客乡”是家小客栈,地方略有些偏僻,门脸也小,很不起眼。胜在打扫的还算干净,价格也比较便宜。
谢祎多给了车把式钱,让车把式等着拉他们回去。
毕竟从府城找车的话,未必就有人肯去百花镇,就是有人肯去,必然也要多加不少钱。
在客栈里要了几个菜,饱饱的吃了一顿,几人也就去回房了。小豆丁和苏峻一间房,谢祎和苏惠一间房。
苏惠有些晕车,路上吐了两次,精神不好,恹恹的。
“以前还总想着坐马车好呢!果然马车也是不好坐的。”苏惠无奈的说着。“竟然会这样难受。”
“有不少人都会这样。”谢祎给苏惠简单的按摩一下。在晕车的人看来,车可不仅仅是交通工具了,还是折磨人的东西。
可也是没法子的事,毕竟不是哪里都能用一双脚去走的。
要能彻底改善晕车这个事,也只能是多坐,到渐渐麻木了,也就不晕车了。
“我一想到还要回去,便觉得头晕。”
“早点睡吧!颠簸了一日,还真是累了。”
次日,过了中午苏峻才说去找红袖阁,烟花之地,夜里热闹,上午必然是歇息的时候。反倒是下午去是最合适的。
若是夜里去,那边做着迎来送往的买卖,反倒是不能好好的谈一谈。
“就我一人去吧!”苏峻说道。
“都一起来了,怎么不一起去?”阿惠望着苏峻。
“那样的地方,哪里是女子该去的?”
“还是我陪你去吧!两个人总有些照应,阿惠,你就在这里照顾珩儿。”谢祎出了门。漂亮的姑娘还说去那样的地方怕有人毛手毛脚,她这张脸,只怕最是让人退避三舍的。
苏峻也就没多说,出了门就和人打定红袖阁的所在。倒是招来不少异样的眼神,谢祎闷笑不已。
大白天的就打听烟花之地,只怕已经有人在脑补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了。
苏峻倒是不管那些异样的眼神,神色都没变,径自往打听到的方向而去。
府城的烟花之地都集中在一条街道上,倒是不难找。沿街一路找过去,很容易找到红袖阁。
此时的花街很静谧,比起其他街道的喧闹之声,都可以说是死寂一般了。
不过也能想象到夜晚那种,富家公子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画面。
“就是这里了。”苏峻站定。谢祎看着红袖阁的匾额,红袖阁占地比较广,装潢华丽,可见在这花街怕也是佼佼者。
有琴瑟之声从楼上传来,可见此时楼中怕是少有人还在歇息。
苏峻上前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懒洋洋的在里面应声,“这是谁啊!这个时辰就来了,寻花也要临近天黑再来吧!”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看是一男一女,倒是有些呆愣。
“有何贵干?”
“这不是我家夫婿说我相貌不雅观,我啊!就想着给他买个俏丽的姑娘,想要找春妈妈谈一谈。”谢祎笑着挽了苏峻的胳膊。
中年男人扫了一眼谢祎的脸,眼中闪过了然。
“红袖阁里貌美的姑娘多了,只怕你们出不起这个银钱。”男人上下打量着苏峻和谢祎的装扮。
谢祎自然知晓他们两身的打扮看着不像富贵人,只得拿了两片金叶子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男人一改先前的态度,热络起来。
“你们这可真是不张扬。”
“出门在外,财不外露嘛。”谢祎笑了笑。
“是这个道理,你们快里面喝茶,我这就去请春妈妈。”说着便让到一边,让苏峻和谢祎进门,之后才又关上了门。
走进红袖阁,空气中便弥漫着淡淡的香气,颇为甜腻,带着勾人的韵味。
引苏峻和谢祎坐下,中年男人吩咐了小丫鬟沏茶,这才去喊春妈妈了。
“没想到你对这种地方倒是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苏峻诧异的望着谢祎。
“我也是初次来,哪里会熟悉,不过是知晓这样的地方最烦来捣乱的人。若我一人来,看着倒像是夫婿被这里的女子迷了,我上门来找麻烦。你若是直接开口找他们买来的人,可别没说完就被扔出去。”
坐了一会儿,他们倒是没碰送来的茶水。
很快便有人来了,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淡妆清雅的女人,眼角眉梢虽镌刻了岁月的痕迹,却也能看出相貌姣好,是个极有风情的女人。
眉眼生春,如夭灼桃花。
“就是你们来找我?”女人坐了下来,腰肢款摆,一行一坐无不妩媚婀娜。
“是,我们想从春妈妈手里买个人,还请春妈妈成全。”谢祎说道。
春妈妈含笑打量着谢祎,“你这样貌虽不美,却眉眼坚定,想来是个极硬气的女人,进来时说的不是实话吧?虽是妇人装扮,该还是完璧。”
谢祎笑笑,倒是没想到春妈妈会直接说破。
“想从春妈妈手里买人却是真的。”
“想要谁?”
“你前几日从百花镇带回来的孩子——杏花。”谢祎拿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那个孩子?你要买去作甚?”
“春妈妈或许不知,那孩子本是我要买的,只是托了祝大娘,她却出尔反尔,将人给了春妈妈。”
“既知到了我这里,便不是那个价了。这一锭银子够买好几个丫头了,怎么倒是非她不可?”春妈妈抚摸着银子,“是何道理?”
“我们是那孩子的故人,希望能由我们抚养她长大,还请春妈妈行个方便。”谢祎望着春妈妈的眼睛。
“这一锭银子可不够。”春妈妈抛了抛银子,“她可是我看重的小摇钱树,若是过上几年,成了头牌,那可是数不清的银子。” “今后的事可说不定,世事多变,最是无常。我们若是执意要她,还请春妈妈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