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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这事没有陈家民和唐万山的介入,就算杨震天明明知道怎么一回事,他也绝不会后悔的。事实上,他说判张立达他们行政拘留时,就已经隐隐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否则自己的儿子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他又岂会这么便宜张立达等人。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后悔的时候,而是要主动争取两位领导对他宽宏大量的时候。所以杨震天在审讯记录还没拿上来时,杨震天已经满脸“惭愧”,一副痛心疾首地道:“关于这件事,身为公安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我要先向陈书记和唐书记检讨。因为看到儿子受伤,再加上老婆在旁边鼓噪,在没经过详细调查之前就……”
唐万山自然明白杨震天那点心思,但这事事关陈书记和周大少的朋友,又哪有这么容易,简简单单自我检讨一下就想蒙混过关,所以唐万山根本不容杨震天解释下去,把手一摆,沉着张脸打断道:“杨震天副局长,你先不用解释,一切等我们看过记录和问过办案人员再说。”
杨震天见唐万山根本不给他机会,甚至做为上级官员还连名带姓外加职务地称呼他,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额头的冷汗也一颗颗冒出来。
见杨震天都碰了一鼻子灰,谢东升等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很快,所有的涉案口供都交到了唐万山的手中,接着祁春等办案人员也陆续走了进来。
祁春等人显然在来时的路上已经被告知陈家民和唐万山的身份,所以进来时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没敢吱声。
唐万山先拿起看的是张立达等人的口供,见他们的身份都是青山师范大学的学生,脸色就不禁阴沉了几分。又仔细看了笔录,全都是指证杨飞伙同一伙流氓陷害张立达,脸色不禁又阴沉了几分。
唐万山心思何等慎密,再加上许倩和张立达的口供都是很一致,所以没两三下就看完了,然后再拿起杨飞等人的口供。只见事情刚好掉了个个,竟然写着张立达和许倩想耍流氓,他们跑来制止结果招殴打后来还被敲诈。
大学学生带着女朋友去耍流氓,几名混混救人不成反被殴打和敲诈,唐万山不看不知道,这一看简直是气得三尸神暴跳,把记录本“啪”地一声重重甩到桌上。
记录本重重甩在桌上的清脆响声,吓得所有人情不自禁都抖了下。
“谢东升,谢所长现在你告诉我,张立达他们人呢?”唐万山脸色铁青地怒视着谢东升道。
谢东升面对唐万山的怒火,怕得连秃顶上都冒出了冷汗,颤着声音道:“他,他们现在在滞留室。”
“滞留室?好啊,好啊!你能告诉我凭什么把他们关起来而他们却没关起来吗?你能告诉我,你有见过大学女生对社会青年耍流氓的吗?真他妈的混蛋!”说到后面郭剑气得都爆出了粗话。
这时陈家民也已经从唐万山的叫骂中听了个大概,张立达是他的小叔,大恩人,另外一个女生是自己小叔的女朋友被一伙人诬陷,可想而知此时陈家民心中的怒火是何等熊熊,脸色也变得铁青铁青,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涵养,目光冰冷的扫过谢东升等人的脸最终落在杨震天的身上,寒声道:“我刚才听说还要对他们进行行政拘留,而且最少要十五天。很好啊,杨副局长好大的官威啊!我想问问,这是谁给你的权力,还有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吗?”陈家民举起手对着谢东升等人一个个点过去。
唐万山和陈家民共事以来,从见他发过这么大的火,见状心里更是如火怒烧。他是公安局局长,下面的人干出这样的事情,他也有失察之错,若陈家民一怒之下,连他也给怪上,那对他而言还真是无妄之灾。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张同学他们放出来。”唐万山怒不可歇地冲谢东升喝道。
市委副书记和政法委书记一起发怒,还真不是闹着玩的,谢东升现在心里可是把杨震天一家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急忙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道:“是,是,我马上去。”
说着谢东升朝郭剑微微一躬身,然后一脸惊慌着急地往外走。
小叔被关在滞留室,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个时候陈家民哪还能安心等在审讯室里,阴沉着脸急忙也跟着往外走。
见陈家民阴沉着脸招呼也不打一个就往外走,唐万山猛地想起之前周文来和他说过的话,心头不禁一颤,知道自己可能低估了张立达奇人的分量,周文来因为不是政府部门的人,一直在旁没有开口,而郭剑则是几位领导都在,没有他插口的份,见陈家民和唐万山居然亲自去滞留室,两人急忙跟上。
也急忙跟在陈家民后面往外走。
杨震天见市委副书记和政法委书记一起去滞留室接一个大学生,脸色苍白得连一点血色都没有,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好一会儿才猛地一咬牙伸手一把抓过儿子的胳膊。
“爸,爸轻点,轻点,痛!痛!”杨震天毕竟也是警察,手上力气不小,杨飞又刚好有伤在身,顿时额头冒汗地叫起来。
见儿子叫痛,赵璐不肯干了,冲杨震天叫嚷道:“没看到儿子有伤在身上,用这么大劲干嘛?”
“闭上你的臭嘴,儿子这样子都是你惯的!”见这个时候赵璐还护着儿子,杨震天气得冲着她就骂。
骂完了赵璐之后,抬手就给了儿子一巴掌,咆哮道:“**的现在知道痛了,你以前都干嘛去了?”
赵璐的老爸退休前是青山市副市长,杨震天就是靠着她爸的一路提拔才坐到今天的位置上,所以在家里赵璐的地位一直都比较高,杨震天也一直对她客客气气,从没对她凶过。今天这么一凶,倒把她给吓住了,愣愣看着杨震天,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道:“震天,这件事会很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你今后的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