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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松明看着自己十六品的修为,简直震撼地说不出话来,之前还有什么委屈,还有什么不甘心,此时全部化为乌有!
是,少忘尘不过是将罗松明体内的药毒,以及一些筋脉打通,这罗松明和别的修真者一样,在修炼初期不知道吞了多少丹药来巩固修为,虽然境界上去了,可是隐患也埋下了。
罗松明的症状与别人还有些微不同,他是早已经领悟到了十六品分神凝体的真谛,毕竟他乃是义正山庄之主,忙碌之时自然对于分身一说就越发的潜心研究。只不过他之前受过一次很严重的伤,让他的根骨除了一些问题,使得他的一块根骨不可承受太大的压力,也就是说,无法凝聚太多的元气入内,而他的金丹内似乎也有些隐患,总之在少忘尘看来是伤痕遍布。而这些问题又微小之极,一些医师肯本不会去看这些伤势,这些伤势在别人看来不过是被针尖刺破了皮肤,在石子上蹭破了皮,仅此而已。但恰恰是这些小伤成了阻碍罗松明进入胎神境界的最后一块石头。而少忘尘将这石头清理了。
在罗松明看来这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因为许多医师也看不出任何症状来,罗松明自己也不感伤痛,只以为是自己的领悟还且不够,恰恰忽略了这一些。
“难怪罪天司在短短时间内就能成为如斯庞然大物,你真正的厉害之处恐怕不是你的修为,而是你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有多少修真者停滞不前,就有多少修真者渴望突破境界,你只需要略微出手将他们的境界提升,他们就会对你死心塌地,因为对他们而言,只要你在,他们的修为就有保障!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罗松明一语道出了本质!
的确如此,若非少忘尘在一开始让祁御霄用提升境界作为诱惑,如云华依岚、贞复他们恐怕根本不会过来。若非少忘尘当真让他们亲自感受到了快速的提升修为,他们也不会如此听从少忘尘的话,团聚在一起。这其中固然有东来阁的压力在,可是若非有利益,他们又有谁肯如此为罪天司做事呢?
少忘尘拍了拍手,说道:“你比他们好些,到了你这样的境界,以及你这样的身份,与你对话,总该比别人要轻松些。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不仅仅是东来阁的少主。”
罗松明深深地看着少忘尘负手而立的背影,那分明不过是个十岁小儿的背影,还不过他的胸膛高,可是却觉得他格外的伟岸,比起看那些城主、庄主也不外如是。
他明白,少忘尘这句话的意思是什么,这是告诫他,他是打算以罪天司为基业的,而并不是要以东来阁作为筹码。再浅显一点,那就是少忘尘要打造自己的势力,而他罗松明,就是这势力中的一部分,与东来阁无关,与东来先生无关,与苍术无关,与聊城无关!
“是。”罗松明退后半部,对少忘尘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少忘尘点点头,又道:“罗阳虽然被我废了修为,但他的根骨资质依然在,只需要花费些功夫,他依然能够修炼到他想要的任何境界,只要有这样的本事。至于我和他的恩怨,我上一次便与你说过,我不想一直成为冤家,所以只要他安分守己,我不会为难他。你每个月享受的供奉,你想栽培他便栽培他,甚至他若当真洗心革面,肯一心为我做事,我会给他一个他想象不到的前途。”
罗松明看着少忘尘。他是相信少忘尘的话的,尤其是自己的修为忽然提升之后。但是他还是认为少忘尘最后的话,说得有些夸大,有吹牛的嫌疑。
少忘尘如今是何等的敏锐,不闻罗松明说话,便知道他十有八九便是在怀疑自己的话,于是浅浅一笑,又道:“你应该想一想,若非我有什么特别,为何你们北隅神话一般的人物东来先生会拉拢我,要我做了少主?为何从不搭理外界事物的药师苍术会追着我要收我为徒?”
罗松明闻言,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沉沉地应了一声:“是!”
少忘尘暗自好笑,原来自己还是要拿东来先生和苍术来为自己的话增加分量,他不禁感慨,自己何时说话,别人就会认真去听,而不是仅仅因为他是东来阁的少主呢?
“你先去做事吧,将聊城的百姓都安顿好。”少忘尘对罗松明道,转而又加了一句:“你应该明白,我不在你身上加禁制,是因为我想给你一个机会,这两者是不同的。”
“是,属下明白!”罗松明知道这是少忘尘在警告自己不要等他走后就当这些事情没发生过,他也确实生过这样的念头,只是现在,他很是认真地行了一礼,随后告退下去。
“慢着,这令牌你拿着。”
“这是?”罗松明接过令牌,看着令牌上的“罪天”两字,疑惑道。
“传音令牌,有事直接寻我,不必通过罪天司的其他人。”少忘尘道。“另外,我这就要启程去聊城了,你自行做好事就是。”
“是!”当即罗松明就退了下去。
少忘尘叹息一声,转头看了一眼曾经沈燕蓉住的那厢房。
当初沈燕蓉就那么从厢房内走出来,宛若上朝的帝王,在人群中间走过,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礼。当时的他只觉得沈燕蓉是一个十分有气质的女子,而且十分有特色。
如今想来,沈燕蓉除却那一身正红,恐怕也没有一种颜色能衬托她的风华绝代,她的傲视天下,以及她的无上天资。
“沈燕蓉……”
少忘尘抿了抿唇,将头别了过去。
他发现自己有一个很不好的迹象,那就是只要一想起沈燕蓉,哪怕只是提起她的名字,自己脑海中就会印出那雍容华贵的女子,如何也挥之不去,清晰的便连每一缕发丝在风中招摇的姿势都记得。
努力晃了晃脑袋,少忘尘才强迫自己自言自语,去想另外的事情。
“虽然想到了是笏朝夕,可是这一次还是让他逃走了,否则以我如今的修为,他若是修为没有更高,我还是能够轻而易举的拿下他的。此人便如滑不溜丢的泥鳅一样,如何都拿捏不住,实在是可恨!他到底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背后之人又是谁?是休遗吗?”
少忘尘想不出个究竟来,因为再如何想,也只是猜测,而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就连笏朝夕本人,他也只是在聊城中正殿的门口短短的接触了半盏茶的功夫,对其身份没有半点的考究。
好在他不是个激进的人,既然没有办法查的真相,那就再一次将这份疑惑储存起来。
转头他便让采桑去召集了少言墨和少徵弦,再次往聊城的方向去,他最重要之事,在聊城,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只差临门一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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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野的山洞内,岁灵犀悠悠转醒,四周打量了一下这山洞,又见她的身旁放着一张字条,打开观之,便发现是少南行所留,写的是他要去聊城将百姓传送出去一事。
这件事岁灵犀略有所知,只是少南行口中简单一说,她并没参与其中,所以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转而将这字条收起。
随后她便发觉自己的父亲就躺在她的身旁,身上还插着那支落星箭,先是穿透了岁无痕的手掌,然后刺入胸膛,栽在背后穿出,也正因如此,少南行简易地布置了个结界,让岁无痕悬浮在内中,不至于躺着让落星箭二次伤害,也不必侧身挤压伤口,使得伤口变形。
“父……亲?”
岁灵犀略微唤了一声,可是刚开口,喉头便哽着一口淤血,这时候直接吐在地上,足有鸽蛋那么大一块。
轻轻揩去嘴角的血迹,岁灵犀略微内视,便知道自己伤得无比严重,但这段时间已经有愈合的迹象,而是体内也有药力的痕迹。
“这戮仙炮台的后坐力果然非同小可,若非是我体质特殊,这一次我可没有这样快就醒来。好在这伤势已经恢复了三成,起码行走不是问题。”岁灵犀暗暗吐出一口浊气,盘膝在地上略微调息片刻,自己的气血便顺畅了许多,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岁灵犀才再一次醒来,此时她的伤势已经好了五成,只是因为实在伤得太重,所以看起来还是有些颓然。
不过这伤势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她没有再继续调息,而是起身仔细观察着岁无痕的伤势。
“父亲被这落星箭所伤,这落星箭在他体内形成星罡,不仅将他筋脉尽数扯断,就连胎神也受了不小的伤势,直接闭关了胎神与身体的契合,所以才导致他至今昏迷不醒。”岁灵犀暗道:“少南行固然天资出众,但他修为毕竟没有到这一步,连胎神都没有修炼出来,故而没有看出来也是正常。”
“只是父亲的伤势最严重的还是那魔皇君思邪所导致的旧伤,原本用血灵芝医治好的差不多,但终究是伤的太久,没能完全愈合,还是留下了隐患,这一次几次体力耗尽,又被这落星箭直接刺穿,时时刻刻地在损坏他的胎神和肉体,那旧伤便再度爆发出来。不过好在,那血灵芝的药力还在他体内留存了一部分,总算没有太严重。”
当下,岁灵犀咬破指尖,在半空中画着玄妙无比的符文,那符文汇聚成一张巨大的图,又压缩成道道玄之又玄的一道痕迹,直接点在岁无痕的眉心。
“父亲,我这血能彻底催化血灵芝的药力,也能包裹住落星箭的破坏,你一定要醒来,否则聊城便要落入了岁月儿之流的手中了!玄之又玄,玄牝之门,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