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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 岁无痕
这小厝真是不大,里里外外也不过一间卧房和一间客房,而这客房内摆放的也都是些农具,琳琅满目足有几百件,有些是玉石做的,有些是赤金做的,形状各异,少忘尘也不认识。这客房几乎占据了这小厝的三分之二,看起来就越发显得拥挤了。
小厝内躺着一只有着红棕色浓密毛发的大狗,那四只爪子粗的足有人腿那么粗,只躺在地上打盹儿便觉得好似一座小山,比起刚才在沙滩上瞧见的寄居蟹背上的小山还要高三分。这大狗听的门口动静,耳朵一打便一跃而起,甩了甩浑身毛发,摇着尾巴便跑了上来,一看,竟比马儿还要高大,那脑袋一双手都不知道抱不抱的过来,两颗犬牙好似匕首一般闪着瓷白的光泽。
少忘尘见这大狗欢喜地从屋内跑来,便是这地底下都是“噔噔噔”地好似要发生地震一般。不过他自小喜欢狗,因为安宁公主送过他一条,很是养了四五个月,见他格外亲近,只是后来被他的四哥少扬戈抓了去打死了,他哭了好些日子。
如今瞧得这大狗,他便不由得多了些欢喜。
“这是神兽吗?怎会有如此大的狗啊!”祁御霄也是被这大狗扑腾来的架势吓了一条,赶忙躲在少忘尘的身后,奇怪地问道。
“就是家养的狗,早先在路边捡来的,只是在这药园偷吃了那么多灵药,长成这般模样了!”苍术疼爱地揉了揉那大狗的耳朵,那大狗便舒服的眯起眼睛来,懒洋洋的就要躺下。
“去去,大魔王你一边儿玩去!”苍术拍了拍大狗的脑袋,便走进屋里去,也不知道摸索了些什么出来,只是背上多了一个麻布带子,鼓鼓囊囊的。
“走了大魔王!”
苍术手上一甩,顿时多了一根链子,挂满了铃铛,拴在大狗的脖子上,那大狗好似感觉到自己要出去玩了,顿时兴奋的上蹿下跳。
“药师,你还要带着这狗?”祁御霄在少忘尘身后问。
“不然呢?”苍术看了祁御霄一眼:“难不成让大魔王将我这辛辛苦苦种的药都吃了不成?不然我如何叫这畜生大魔王?”
“哦,当我没问!”祁御霄摇着扇子走到了一边儿去。
“走吧,时候不早了!”苍术翻身上了大魔王的背,甩了甩袖子,便将两人带出了药师谷去。
“嗯……我说,少忘尘你自与药师回去吧,我便不与你们一道了!”祁御霄出了药师谷,便支支吾吾得说。
“怎么那么快就走?”少忘尘奇道。
只是看见祁御霄的眼神一直往那大魔王身上瞧,便明白了三分,心里暗道原来祁御霄是怕了这畜生,当下道:“那也好,此地靠近中土,魔灾也并不多,你自己安全些就好。喏,这两瓶丹药你自己收好。”
“是什么丹药?”祁御霄把玩了两下,问道。
“回血丹和回元丹,护你这一身好皮相的!”少忘尘笑了。
“那我便不客气了!”祁御霄点点头,很愉快地将瓶子收了起来,随后就潇潇洒洒的踩着风离开了。
“那娃娃不错,性子直率,老人家我挺喜欢!”苍术吸了口烟说。
少忘尘点点头:“只是好色了些,其他都不错!”
“食色性也,风流不下流就好了嘛!想当年老人家我啊,也是一个翩翩公子,惹来多少桃花,可如今……哎,砍一束桃花还扔到东来阁去了,实在是可叹,可叹啊!”
苍术叹息着,便拉了一把少忘尘,一道坐了大魔王的背上。那大魔王的毛发很是厚实,背也宽厚,坐着便好似坐在椅子上一般,很是舒服。
“去去,走了!”
苍术一拍大魔王的脑袋,直接撕开了空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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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少挽歌跟随莲象师来到城主府,少挽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只是碍着是少忘尘嘱咐的,只好点头答应下来,只是这一路上这小暴脾气可是发了不少回。
“大和尚,你若再对我念经,要我剃了光头做尼姑,本姑娘就一把红莲业火烧得你半点魂儿都不剩你信不信!”
在许多次被莲象师念叨着说要教她佛法的时候,少挽歌仅存的那么些耐心终于也被磨没了,两只小手叉着腰气呼呼地瞪着莲象师。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佛根深厚,又秉承了地藏王菩萨的缘,自然是要修佛的!”莲象师双手合十道。
“佛是什么?你可别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少挽歌白了莲象师一眼,道:“公子早就和我说过,佛就是顿悟,和进不进佛宗可没什么关系!不然本姑娘拼了这身修为不要也不会修你这佛的!”
“这……”莲象师有些语塞。
“这什么这?难不成你这大和尚也不知道这么浅显的道理?拿你佛经两字送你,着相!”少挽歌仰着脑袋,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佛说不妄求,你这又算什么?这些日子为着这红莲业火本姑娘也看了基本佛经,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的要点不是放下么?你若是放不下要我念佛的执着,你这佛是怎么修的?放下就是你管我修的是佛是道,本姑娘乐意!”
“女施主说的是,贫僧受教!”莲象师立即念了声佛号,低了脑袋。
“哼,还大师呢!”少挽歌有一次白了莲象师一眼,随即走进了城主府去。
少挽歌在这城主府也住了好些时日,加上少忘尘虽然在聊城并不出名,但是在城主府却是十分瞩目的一个,无论是其资质,还是其夙沙卿弟子的身份,亦或者是岁灵犀屡屡封赏的举动,都足以让他备受瞩目。故而跟随在少忘尘身边的这少挽歌,城主府里的大多数人也还是知道的。
少挽歌寻了个守卫问道:“军师大人在中正殿吗?我有要事寻他!”
“军师这几日不曾来过中正殿。”那守卫见是少挽歌,虽然见着其演技小,有些不屑,可是感觉到她一身醇厚的气质,便知道她的修为远在自己之上,便不敢怠慢。
“大和尚,公子是如何对你说的,要你寻谁?”
“小施主只是让贫僧将手札送给聊城,倒也没有说具体是谁。”莲象师说:“贫僧早年来过这城主府,与城主有些交情,不如就将这手札给城主吧?”
“啧!”少挽歌打了个响舌,好奇地看着莲象师:“你居然认识城主?说起来,我们来城主府那么久,都没有见过这聊城的城主呢!”
想了想,少挽歌说:“也好,毕竟城主城主,城主才是这一城之主。可是你如何找他?”
“且待贫僧传讯!”莲象师念了声佛号,随即将随身的金刚杵往地上杵了杵。
少挽歌只觉得脚底下好似有什么动静,却也说不明白具体什么感觉,只觉得好似通了一股气去。
“你这是传的什么讯?”少挽歌奇道。
“阿弥陀佛,乃是佛门的大狮吼功。”莲象师耐心的解答道。
“大狮吼功?大狮吼功难道不是张大嘴吼么?怎么杵一杵地面就行了?”少挽歌更加惊奇了。
莲象师便笑了,说道:“大狮吼功固然来自于狮吼,可人不是狮,何必要吼?狮吼功的说法只是说让声音,哪怕是念力宛若狮吼一般传递去,能可达到很远的地方而威势犹在。”
“哦,原来是这样!说起来,佛门的功法也挺有趣的!”少挽歌瘪瘪嘴道。
说话间,门口走来一人,年约二十,很是清秀,着了一身青衫对两人行了一礼:“大师,我家城主有请!”
“呀,真是好俊俏的小哥哥,唇红齿白的,年纪也正好!”少挽歌看得一时间挪不开眼睛。
那人瞧了少挽歌一眼,只觉得有些怪异,摸了摸脸上,问:“小姑娘,我脸上可有什么东西吗?”
“有啊!小哥哥你脸上有小花儿!”少挽歌捂嘴笑了一声,便率先走了进去,莲象师紧随其后。
“小花儿?”那人仔细摸了摸脸上,却是光洁无比,不由得疑惑着:“哪里来的小花儿?”
“哎,小姑娘,往这边走!”
跟随着这人去了无端殿。无端殿是岁无痕居住修行的宫殿,这名字却是依照岁无端的名字起的,这大殿原本也是岁无端的,早说这聊城的城主其实是岁无端,所以只有无端殿,没有无痕殿。
走进了无端殿,少挽歌瞧见一个一身羽衣星冠的长者,下巴上有一小把胡子,眼神深邃,气势宏远,好似泰山于前,不敢高声语。
“这便是那城主岁无痕?瞧着很是年轻嘛,长得如此好,难怪有灵犀少主那般美丽的女儿!”少挽歌看着岁无痕,心里却是想些别的事情。
莲象师走了进来,见了岁无痕,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念道:“阿弥陀佛,岁城主许久不见了!”
岁无痕看见莲象师,也是面有喜色,说道:“大师别来无恙?方才受到大师的口讯,也是诧异万分啊!”
“匆匆一别,已有三十余年了吧?早年来之时,岁城主方才娶妻。”莲象师笑道。
岁无痕也笑着道:“是啊,时间何其快,仿佛就在昨日。只不过没过几年,我才有了一双女儿,魔皇君思邪便来扰乱北隅,谁知我实力不济受了伤,也有十余年了,近日才恢复!”
“啊!大师请上座!”岁无痕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阿弥陀佛,其实近日来,是受人之托,送来一封手札,岁城主请看!”莲象师将少忘尘给他的那封手札给岁无痕,岁无痕便好奇地接过,打开一观。
只是越看,脸色越发难看,奇道:“大师,这份手札是谁人交托大师送来的?”
“回城主,送来手札的乃是我家公子,也是军师的小徒,少忘尘!”少挽歌上前行了一礼说。
“哦?这位小姑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