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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宝早回家了。”陆华年说话时还在用手臂和手指勤勤恳恳帮熊宝妈量上围尺寸。
“你现在在哪儿?”路丁问。
“在城里乱转找好吃的,喂?喂?怎么没声音?我先挂了。”陆华年机智的假装信号不好挂断电话。
“你的定位。”江初照提醒他装全套。
陆华年赶紧把手机上的定位关了,说:“我们快走!”
那边路丁打开定位软件,看着陆华年最近位置在百米之内的某小宾馆,呵呵笑出声。
小堂弟发现堂兄自从好基友不见了就变得怪怪的,再看看风流俊俏林宗布那男闺蜜的范儿,自行脑补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排了一出男小三拆散好基友,勇斗相亲女神龙的大戏。
路丁摸着他的圆寸琢磨避开亲戚们去捉.奸不可行异常遗憾,完全没有留意小堂弟的诡异眼神。
熊宝到家就醒了。江初照叫黄阿姨先抱熊宝去洗澡,对陆华年说:“我去给熊宝洗澡,你也洗一个?”
“我在你卧室洗?”陆华年要求登堂入室的待遇。
江初照带他上楼进她书房,说:“沐浴露在柜子里。”
柜子里除了陆华年常用的那一款沐浴露,还有他惯用的洗发水和剃须刀、剃须泡沫,甚至还有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袋子里装好的内衣裤和一件毛衣,就是他的尺码。陆华年拆开袋子闻了一下,有阳光的香气。
嘴上死不承认想他,其实连他来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呀。陆华年高高兴兴把江初照藏起来的存货都用了一轮,换好衣服擦过头发等完全干的时候在书房里转圈观察江初照的生存状态。
书房里有一张单人床,枕头不是很平整,陆华年过去整一整,枕头下面压着一个扁盒子,他的分手表和他给江初照串的那串丑手环放在一起,手环上的珠子很光滑,显然是天天摸的。
不只是他天天想她的,她也天天掂记他。陆华年笑着换上分手表,把摘下的京城牌陀飞轮放回盒子里照原样压好。写字台上堆着两堆草稿本,陆华年翻了翻写过的那叠,大致能看得出来内容和江初照曾经参与的项目完全无关。他安安心心出来站过道上看风景。
黄阿姨推开一扇门出来,过道中弥漫着陆华年魂牵梦绕的淡雅花香。
“熊宝洗好澡了吗?”陆华年问。
“还没有。”黄阿姨看陆华年的眼神很警觉,一副你说要进去我就报警的样子。
“我到客厅等。”陆华年郁闷的跟着黄阿姨下楼。黄阿姨给陆华年泡了一杯茶,又打电话叫阿布回来煮饭,然后又回楼上帮忙去了。
熊宝再下来穿着一件胸口绣一枝白玉兰花的蓝色小旗袍,看见陆华年就从黄阿姨怀里扑过去。陆华年把外套脱下来才去抱她。黄阿姨多看了那件毛衣两眼,默默去厨房榨果汁去了。
江初照穿着同款的旗袍和一双黑色绣红蝙蝠的拖鞋款款下来,额发用发箍拢上去了,耳畔一对玉兰花的白玉耳钉,纵然没化妆也艳光四射。
陆华年避开熊宝摸他嘴的小手,笑着说:“毛衣很合身。”
“我妈妈可是很出名的裁缝。”江初照去后面转了一转,发现阿布还没有回来,走到客厅打电话,粗暴的说“回来煮饭”就把电话挂掉了。
“阿布很受和路丁相亲的那几个女孩子欢迎哦。”陆华年马上把手机上交给江初照看短信,他刚才独处的时候已经学习过那些语录了,深深觉得阿布很有可能在他女儿的妈面前扮猪吃老虎。
“二代家的姑娘们原来都喜欢管家的。”初照看着语录笑出声。
陆华年扬眉,“管家?”
“还是一个没脑子的管家。”江初照气愤的卷袖子,“要动脑子的事我还要找别人来办,我要退货。”
吃不合格保姆的醋太丢人了,还好江初照没发现,陆华年机智的把手机收回去了。
院门开启,开进来好几辆车。江初照看见眼熟的宝马脸色就变了。
“怎么了?”陆华年体贴的问。
“那车是我学校老师的,也不知道他眼睛怎么长的……”江初照在女儿面前说的很含蓄,站起来说:“我回避一下。阿布真是欠收拾,什么人都朝家里带!”
“回避不是解决办法,可能是路丁的亲戚,你留下。”陆华年压住她,“早晚是要见路丁的。”
阿布请新朋友们进客厅,发现熊宝换了衣服,就把赵蓓蓓手里的牵引绳接过去,说:“熊宝洗澡了呀,三师妹你要在外面玩会儿噢。”
程老师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学生,当然他也没看漏和熊桂枝同学穿母女装的熊宝,还有提供膝头给熊宝嬉戏的英俊男士。江初照笑着站起来喊了声程老师,到后面厨房去了。
落在后面的路丁进门时正好看见江初照的俏脸一晃而过,吓得他一个踉跄。
“哥,你没事吧。”小堂弟还以为堂兄发现正房和小三的奸.情被打击到了,在心里感慨男男恋爱波折多,他还是老老实实找个妹子谈恋爱安全点,就是将来找个小三,小三和女友百合的三人行他还是能接受的。
路丁扶着门框咬牙切齿,“我没事。”
“程老师你好。”陆华年单手抱熊宝,伸另一只手和程老师握手,客气的说:“我是桂枝的男朋友,这几个月桂枝承蒙老师照顾,非常感谢。”
程老师尽量保持风度握手,看看和陆华年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小熊宝,问:“这是……”
“我女儿。”陆华年亲热的香了熊宝一下。熊宝开开心心回亲,用口水糊陆华年的腮帮子。
“程老师请坐。”陆华年颠了一下熊宝,“好像要换尿不湿了,我们找妈妈去。”然后他看了路丁一眼,也到后面去了。路丁快步跟上。
范雪瑜完全不能接受那个开嘲讽的土气女生可以变成优雅动人的旗袍美人,拉着赵蓓蓓说:“你看出来没有?”
赵蓓蓓点点头,小声说:“先什么都别说,别让阿布下不来台。”
江初照站在通向地下室的门边,等路丁过来就按亮灯,说:“下来坐一会儿吧。”
地下室一边是酒窖一边是健身房。江初照打开健身房的推拉门,说她去酒窖拿酒,给陆华年和路丁交流的空间。
健身房的暖气开的很足,陆华年把熊宝放下来让她自己爬着玩,苦笑着说:“看见熊宝的第一眼我就怀疑她是我女儿了。”
“你们……她没死的事要是闹出来,要坑死多少人?”路丁简直生无可恋,他肯定要受连累,不止他,和江初照那个基金会有关系的人都会留下污点好吗。
“她现在是长得像江初照的熊桂枝。”
“那是场面话。她朝那儿一站骗得了谁?”路丁简直生无可恋,“你又不能把她藏着掖着不让她出来见人。就算所有的知情人都能保持善意的沉默,你这一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你明不明白?”
“我没有和陆华年在一起的打算。”江初照拿进过来一瓶酒,冷静的问:“杜松子酒要加冰吗?”
“江……孩子他娘,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不在一起的话,没有可能!”陆华年抢过酒瓶放过一边,把熊宝抱起来,说:“你看着女儿的眼睛说话,你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我找到这样一个没有任何问题的身份不容易。你不要逼我和你彻底断绝关系重头再来一次。”江初照对他笑一笑,“我需要足够强大的靠山,谢家不够。我希望给我帮助的人是你。”
“我站在可以帮助你的位置上的时候,我就不可能是单身。”陆华年冷笑,“我凭什么让我的妻子为你的利益背锅?你又凭什么让我们的女儿被别人当私生女看?”
“明白了,我不会向你求助的。”江初照咬着嘴唇伸手抱熊宝。
“你和我是夫妻,用我的关系天经地义。”陆华年勒住她的腰,“路丁,帮忙给我妈打电话,就说我发现我女儿和孩子妈了。”
江初照说:“路丁,谁也不能保证知道我还活着的人都能保持善意沉默。这个电话打过去曾阿姨会有什么反应?我和熊宝母女分离把牢底坐穿是罪有应得,还要连累多少人?”
路丁拿着电话沉思了一分钟,把电话收起来,说:“初照说的对,华年你不要冲动。我们讨论一下是不是有其他解决办法。”
“妈妈。”熊宝勾住爸爸的脖子,“不打。”
“不打。”陆华年吻过熊宝吻江初照,“告诉我你的打算,我们尽量争取最大的利益。”
“熊宝?熊宝?”阿布边喊边下来。
江初照想挣脱陆华年的怀抱,陆华年不松手。阿布进来看见他们仨抱在一起吓了一跳,冲上来想分开他们。
路丁抬臂拦他,一转眼他俩就打到一起去了。陆华年拖着江初照靠墙站。
江初照怕吓到熊宝不敢挣扎,只是用尽量柔软的语气说:“阿布,停手。陆华年你松手啦。”
阿布一迟疑,路丁就收了手,问:“熊桂枝本人在哪儿?”
“我远房表嫂,孩子生了两个了,他们夫妻拿到一大笔钱买了个牧场,过的很不错。”阿布活动手腕,“我们不是活动激进社团,伤天害理的事我们不做的。”
“你们为什么要在这儿生活?”路丁继续问。
“熊桂枝是本省人。叶城学院是个文科地方大学,洗白身份弄个学历很有必要,叶城学院也不敏感。”阿布边说话边不动声色朝江初照那边挪。
陆华年放开江初照,阿布以惊人的速度搭住江初照的手臂,用力一带把她甩到身后护住。
熊宝吓到了,抽泣着哭起来。
“阿布,你做事动动好脑子好吗?”江初照推开他,扑回去抱熊宝,也是投进陆华年的怀抱。
陆华年把手搭回去,松松圈住江初照的腰,低声哄:“不怕,我们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