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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茶几边,她细长光洁的手臂随手准确捞起一杯酒,臀部贴着那人坐下,侧身倚上灰西装男的胸膛,顺势就把酒杯递到了那人唇边。
行云流水的一组动作有说不出的美感。后来我开玩笑对宋姿说,我骨子里的女人味都是被她激发出来的。
浅灰西装的男子明显很愉悦,搂过她的腰身喝了口酒。但也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动作。他一直把目光放在包厢里的另外两个人身上,有讨好奉承的意思。
在正对门的沙发上坐着的是一名光头男子。身着圆领黑T恤,整个人都陷在沙发里。身形健硕,橄榄绿的裤子。两条花臂上,只有右臂凸起的肌肉处能辨认出图案是一条长长的豹子。
这个人就是宋姿所说的豹哥。豹哥皮肤偏黑,面相凶狠,目光阴沉沉、直勾勾地盯着浅歌,只有嘴角勾着一抹歹毒的笑意。
对上豹哥火辣辣的眼神,浅歌硬着头皮强做笑意,妩媚地朝他走去。路过茶几边的时候身子微蹲捏起一杯酒,刚走到沙发边就被豹哥一把拉下。
“啊!”浅歌尖叫着倒在豹哥怀里,还要小心翼翼不让酒水洒在他身上。豹哥嘴角的笑意勾得更深了。
第三个人坐在右边沙发靠尾端的一段。房间里的灯光本就昏暗,那里更加看不清楚。只能看得大概的身形。
那人坐得不似灰西装男子拘谨,也不像豹哥那么粗俗。他双腿交叠,背倚着沙发,两手交叉扣着轻轻搭在腿上,一身暗色西装,说不出的优雅非凡。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是……主子!那一秒我的内心是慌乱的:走还是不走?我该怎么办?他看见我了,肯定看见我了?怎么办,怎么办?!
幽暗的房间里,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在微微地颤抖,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挪也挪不动。又遇见他了,终于还是再次遇见他了。
凌盛然冷清深邃的目光望着我这边,看似波澜不惊的场面,酝酿着汹涌的波涛。
昏暗的包间,沉静的氛围,让我如同坠入深海,拼了命地游啊游啊,千万个念头闪过脑海,可是我什么也抓不住,脚腕上被水草紧紧缠住,窒息的结局终究不能逃离。
“还不过来!”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力,逼着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
凌盛然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坐下。变态如他,享受着我的恐惧给他带来的快乐。
我不敢坐,更不敢不坐,最终迫于威势,还是坐在了他的身边,但是我的肢体却僵硬得厉害。
“凌先生、豹哥,那我们就谈谈赌场的生意吧。”各自坐定后,浅色西装服男子从公文包里拿出合同,讨好地同两人商量。
“Winner近来的收入已经渐渐上来的,我豹哥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囚龙帮’只要七成。”他打了个像是数钱的七字形手势,一副说一不二的样子。
“豹哥,这……”灰西装男子满脸的为难。
“怎么,张经理认为不妥?”豹哥粗砺的嗓音渐渐不悦。
“这……”张经理满脸的为难,瞥了两眼凌盛然。
凌盛然对上张经理为难的目光,只幽幽地看着他,也不说话,伸出长臂把我捞到他的胸前,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面对着他。
“看着我,”他低声命令,吓得我心里一惊,瞳孔收缩撞入了他深邃的目光。
“慕慕还是向小白兔、小白鼠一样胆小呢。”他声音低沉,不再理会张经理,“先前打我的狠劲呢?嗯?”
随着主子上扬的尾音,我的心脏都吓得紧缩在了一起:“对,对,对不起。”我小声地颤抖着道歉,但我知道道歉根本没用。
“对不起?呵。”他的声音里果真充满了嘲讽和阴冷,“我这个人,从来不接受对不起。要么做得好了弥补,赢得我的欣赏,要么我根本不会留弥补机会,直接解决了那些人。”
这些话都是他在我的脖颈间低语的,别的人根本听不见。我惊恐地环顾着包间内的人,他们都不知道我的惶恐。
“那么慕慕,想不想要这个机会呢?”
他在我的耳边吐着温热的气流,却把我的心吹得冰凉。
“想。”我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主动直视他锐利的双眸。因为我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湿润了,看到的景象也是模糊的,倒没有那么惧怕他的目光了。
“唔。”凌盛然许久没有说话。我尽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我实在是太紧张了,一看见他就紧张。
“凌总不说话也是认为豹哥的要求合理咯?”豹哥的声音粗粗的。说话间带着张狂,在凌盛然面前也自称豹哥。
凌盛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张经理一眼,也不接话。每一秒的沉默都那么的突兀。
豹哥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难看。这个凌盛然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不回自己的话!
“豹哥,你看这Winner赌场当时是两家共同办起来的啊,”张经理试图给豹哥合理地分析一下,“这两家人力才力都是一样地出,五五分成是不是更合理一些。”
“你他妈的说我分的不合理?”“当”的一声,一只高脚杯砸碎在张经理的脚边,溅起的碎玻璃掉进了他的鞋里,还有飞溅连带着裤子布料扎进小腿皮肉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
“啊!”浅歌吓得叫了起来。
“叫什么叫?!到老子裤.裆底下来叫啊!给老子滚下去吧!”豹哥骂骂咧咧地。浅歌被他重重地从沙发上推落在地,额头一下撞上了茶几一角,鼓起了一个大包。
“浅……”我刚要惊呼出声被主子一把按进怀里。
“你又要给我惹什么麻烦?”他语气阴沉,声音里很是不悦。
“浅歌她摔倒了。”
“摔倒就摔倒,又没死。”他语气间都是对我们这些卑微生命的轻视。
“豹哥,不是说您的方案不合理,而是……”比起豹哥,张经理显然更加畏惧凌盛然,只是他的一个眼神,他拼着命去说服豹哥。
“而是什么?”豹哥凶狠的脸上阴云密布。
“而是出来混,得讲个公道。”凌盛然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尊口,“实力多大,就吞多少,这才合理公平。”
豹哥胸中愤怒,但竟被他的威势逼得说不出话来,这样自己岂非颜面扫地了。
“听说你这儿她还是个雏,送了我我就答应五五分。”豹哥给自己找了条退路。
“不!”我的不字根本喊不出声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盯着凌盛然不住摇头,他看着我比自己被羞辱了还痛苦的深色嘴角扬起深深的笑意。
“好说,给豹哥准备总统套房。”声音冰凉,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