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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见水晟出手,余三斤感觉到自己犹如置身一处无边的淤泥之中,一动也不能动。
识界吗?余三斤心头轻动,元天大能有领域,元神大能有识界,这是神魄修到一定程度,掌握的法则之力,莫说自己仅仅是灵池四层修为,即便是元婴后期,在这种法则之力面前,也绝然没有一丝还手之力。
“小畜生!你诱惑我家灵儿,又出手打伤五皇子,甚至还将他剥光了游街,简直无法无天,如今,你落入我手中,待我送你入圣狱,让你生不如死!”水晟阴恻恻地说道。
余三斤漠然地望着他,心里却极为淡定。
他不怕对方出手,就怕对方不出手,因为只有对方出手对付自己,才能将自己的计划导入正轨。
“哎呦!你这小畜生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镇定,难道你认为还有人能救得了你吗?”水晟对余三斤的反应极其不满,在他看来,此时余三斤的表情应该非常惊慌才对。
“皇上,余三斤毕竟是神罗界的少尊,我们如此对他,怕有些不妥!”云墨在一旁出言劝道。
虽然他知道余三斤的计划,但做戏做全套,这时候若自己一句话都不说,显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毕竟,余三斤之所以牵涉到这事中来,与郁惊风是脱不开关系的。
“啧啧啧!”水晟得意地望着云墨道,“到了这等时候,云长老却还维护一个外人,当真容易让人对你神罗界一行浮想联翩啊!”
说罢,神思一动,余三斤身周,顿时涌起阵阵诡异的波动,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凭空生出,余三斤感到神魄仿佛都要随时崩溃一般。
就在这时候,余三斤身上猛地一震,一股惊天动地的伟力如同洪荒之水一般,涌入了水晟的识界中。
“谁敢欺我神罗少尊!”一声无上威严的巨喝响彻郁都。
水晟喉咙一甜,忍不住连喷了几口鲜血,整个人如同霜打的茄子般瘪了下去。
而道皇等元神修士,则被震得倒飞出去。
元婴们更不用说了,直接昏迷了过去,季凤儿头顶的一根金钗泛出氤氲之光护住了她,否则,他也一样要昏迷。
至于郁轻尘、郁尘云和郁惊风,三人由于修为未到元婴,反而没有受到多大影响,只是被惊变吓得一脸惨白罢了。
余三斤身上显化的这股气息太可怕了,只有在道祖身上才有过这等感受。
终于恢复了行动自由,余三斤赶紧道:“圣祖,他们欺负我!”
没错,是水晟触动了衣奴留在他身上的神魂烙印,就像当初宁家老祖通过神魂烙印隔空降临一般,衣奴也隔空降临到了郁都。
“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出动元神来对付我神罗界的少尊!是郁老道指使你们所为吗?”衣奴的身体隐匿在虚空中,但声音却如洪流响遍郁都上空,“郁老道,你且出来评评理!”
水晟等众人惊慌地立于远处,一动也动不了,到了这等时候,他们如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股凭空出现的伟力,瞬间将他们震飞并禁锢了,自然只有元天大能才能做到了。
况且,对方口口声声的郁老道,肯定是与道祖同辈的高人,很明显,便是之前搅动风云的神罗圣祖。
诡异的是,道皇眼中竟然流过一抹异色,仿佛有些兴奋。
嗡的一声响动,远处一座连着郁都顶端的山峰上泛发出一股磅礴的波动,一声叹息传来:“衣兄切勿生气!”
骤然间,一道神光自那山峰遁出,整个郁都的空间轻轻一荡,来自衣奴的禁锢被那神光消弭于无形中,水晟等众人顿时恢复了行动自由。
“桀桀桀桀……”衣奴狂笑道,“郁老道,修为有所精进啊!竟然这么轻松便破去了我的领域!”
“衣兄不要取笑兄弟了罢!在你面前,我又如何敢班门弄斧?只是这里乃我苍云国都,衣兄将整片空间都锁定了,兄弟我面子上过不去啊!”话音未落,一道瘦小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天运广场的上空。
衣奴的身影自虚空中显化出来,漠然望着道祖:“郁苍云,你竟敢派出元神对付我的后辈,想来,是因为神罗界之事迁怒于他吧?你若有意见,当初神罗大典上便要说出来,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郁苍云朝衣奴鞠了一礼道:“衣兄怕是有所误会了!”
衣奴大袖一甩,冷冷道:“郁苍云,别跟我来你那套虚的,我且问你,是不是要与我开战?”
郁苍云双目一缩,他有些意外地说道:“衣兄既然为了这个小子要与我开战?想来,你们的关系定然非同寻常啊!”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废话,我的脾气你也知道,天生的火爆性子!我就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给我交代?”衣奴完全不买账。
郁苍云神色一凝,对道皇郁穹等人喝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给老夫一一道来?”
郁穹等人哪里敢怠慢,连忙跪伏在地上。
郁穹没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连郁轻尘如何设计陷害郁惊风之事都没有遮掩。
季凤儿在一旁焦躁不安,她虽然出身天罗宫,而且贵为天罗宫宫主的女人,但郁苍云的脾气她如何不知道,这个苍云国的老祖是一个极其可怕的老人,手段更是雷厉风行,如今全部事端追溯起来,根由都归集到了郁轻尘身上,她如何会不担心?
本来之前郁轻尘便因为两件事情惹得道祖不悦,如今若再加上这事,太子之位定然难保。
只有她自己知道,为了将郁轻尘扶上太子之位,自己费了多少周章,下了多少力气,若最终这一切付诸东流,这是她怎样都接受不了的结果。
听完郁穹的话,郁苍云藐视着郁轻尘道:“你当真出手陷害你六弟吗?”
郁轻尘面如死灰,不迭磕头道:“是我愚笨,是我狭隘,请道祖饶我这次!”
季凤儿也跪下来求情道:“还请道祖看在我母亲的份上,饶了尘儿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