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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心结排除加一,小灵均和季承晏这对冤家总算能正常谈一段时间的恋爱了,撒花撒花~~~ []~( ̄▽ ̄)~*
小灵均(养伤中):阿晏亲亲,我想喝你做的番茄鸡蛋汤~~o(*////▽////*)q
季承晏(撸衣袖):好嘞,宝贝儿你等着,本王这就去给你做!( ̄(エ) ̄)
厨房(咬手绢、挥白旗):王爷大大,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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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数日,中间似乎有过高烧、还有过发冷,灵均终于从一阵不是很舒服的晕眩感中幽幽转醒。
一睁眼,便是季承晏靠在床头一双将阖未阖、困倦的眼。
再将四周一看,熟悉的摆设和装饰,正是灵均自己在寄心居的卧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中间混杂着些微血腥味。
脑子绕了几圈,灵均这才想起,他好像是中了箭昏过去了,那这是过去了多久了?他直觉自己应该睡了不少日子。
难得看见季承晏这样胡子拉渣、形容憔悴的邋遢模样,灵均想要去拍拍他的脸嘲笑几句,但伸手时胸口处被扯动着的剧痛,却让他不由地小声惊呼了下。
这一声呼,就将床边的季承晏给完全惊醒了。
“小安,有没有觉的哪里不舒服?”季承晏立刻握住灵均伸出的手问道,语气里带着些从未有过的焦急。
灵均将眼珠子往胸那里一挤道:“胸疼。”
季承晏一听就神色有些凝重:“小安莫怕,这伤已请众太医看过,现已无碍。接下来几月你要安心在床上养伤,想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告诉本王,本王一定为你办到。”
灵均狡黠一笑:“那好,你等会儿就去帮我做一锅乌鸡汤,我想喝汤了。”
季承晏神色立刻有些错愕,但多年来身处高位的修养让他很快镇定下来,试探着问:
“番茄鸡蛋汤行不行?”
那样清清冷冷的脸,说出来的话却像个小孩子耍无赖似的在讨价还价。
灵均立刻就乐了,道:“逗你呢,哪能指望你会煲汤,我刚受了外伤,吃不了热气的东西,你差人去酒楼里买些清粥来就好。”
季承晏即道:“那本王吩咐王府里人做来。”
说完,一扭头就叫人到了跟前,细细说了熬粥时要注意的食材禁忌和味道要求,这才又打发了人去。
灵均自始至终都懒懒地躺在床上,幽幽地盯着季承晏不说话。
季承晏交代完事,转过头来才发现灵均一瞬不瞬的目光。
“怎的这样看本王?”季承晏问。
灵均眉眼一弯道:“没什么,就是觉得媳妇儿总算开始宠我了。”
季承晏当即就要伸出手往灵均腰上掐,但手快捏上时,又立刻折了回来,变成了一个拳头闷闷敲在床沿:
“本王一直都在宠你,但这媳妇儿不许再叫!”
灵均撇撇嘴,不跟季承晏纠缠这称呼的问题,而是在心里又默默地叫了季承晏数声:媳妇儿、小媳妇儿、小甜甜、小乖乖、宝贝亲亲……
季承晏观灵均神色,便知这小混蛋又在阳奉阴违,但也并不计较:称呼就随这小混蛋乱叫好了,总归在床上自己会用事实让这小混蛋明白“家庭地位”。
“这次刺杀,或许是杜明邦所为。”季承晏突然又道,看向灵均的眼色中似有审视。
灵均却大大落落地任季承晏看,半晌,哈哈笑道:
“阿晏,这下你可该信我了吧?”
季承晏周身一震,仿佛被戳中了长久以来最隐秘的心思,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依旧笑得明媚的小人。
阿晏,这下你该信我了吧。
原来,这看似没心没肺的小人,一直都知道,知道自己心中那份始终不肯散去的多疑和试探。
灵均见季承晏不说话,突然又长长一声叹息:
“最初,你屡屡拒绝我的示好;接受了我之后,忍不住翻我房中的暗格;朝堂上与杜明邦相争,私下里又多次对着我欲言又止——阿晏,你到底不信我,不信我只是单纯地喜欢你。”
“这次刺杀,时间地点都是你临时告知于我,一路上我时刻不离你视线之外,到猎场后也是与你一同活动,刺杀和中箭都非我所料……阿晏,那这回,你可信我?”
一席话,将所有怀疑猜测悉数曝晒于日光之下,让所有摇摆再也无可作乱。
季承晏看回眼前人的逼视,唯见那清澈眼眸中是避无可避的灼人爱意,还有,一丝难以排遣的忧愁疲惫。
季承晏的心蓦地疼了——这小混蛋,心里藏着这么多事,还要不停向自己扑来,他的心里又该多疼?
这小混蛋此刻在问:阿晏,那这回你可信我?
这小混蛋为了自己已经连命都可以不要……
小心搂过灵均枕在床上的头,感受着怀中人特有的清香,一声道歉从季承晏口中低低传出:
“对不起。”
对不起,小安,以后本王再也不会疑你、伤你,本王一定会护你一世周全、平安喜乐。
灵均将头轻轻枕在季承晏膝上,默默不言。
阿晏,我不怪你,换我处在你的位置,我也会瞻前顾后、诸多忧虑。
今日既已把话说开,那日后你待我可能有一份真心?
我所求不多,不过一个你而已。
“小混蛋,我们一起去西湖吧。”良久,季承晏低沉的声音又在房中幽幽响起。
呵,去年就答应过我中了科举就一起去西湖游玩,现在才想起来兑现!
现在都是秋天了,不又得等一个冬天才能去!
灵均不由心中忿忿。
“好。”灵均一笑,“不过,阿晏,在这之前你得了清欠我的一些账目。”
季承晏奇道:“本王何时欠过你的账?”
灵均抬起脑袋将季承晏上下一打量,突地明媚一笑道:“安阳王,您老什么时候把来我寄心居吃饭的饭钱全给结了吧。”
季承晏:“……”
之后,季承晏用实力证明了什么叫“王爷不差钱”。
先是带着一班工匠把寄心居的厨房按照王府厨房的规格给好好改造了一番,据去厨房偷吃的小翼遥报告,那厨房的豪华程度差点让他以为是不小心走进了哪个王府的正室厢房。
灵均曾在伤好的差不多时,在小翼遥的搀扶下偷偷去那厨房瞧过,待瞧见那就差给灶台也贴个金的金碧辉煌的神级厨房时,灵均差点儿当场咬碎一口银牙——
季承晏这败家老爷们儿,有这闲钱翻修厨房,怎么不想着先把他卧房里的那张二手木床给换换,以前被季承晏这厮闹腾的时候,害得他在兴致最高时都要忍不住分个心祈祷这“咯吱咯吱”摇的床千万别塌。
但摸着那一排排做工精良的锅盆道具,灵均又开始忍不住傻笑:这么多好家伙哪,他以后又能给自家阿晏再做多少好东西啊……
接着季承晏又将每日为他王府运瓜果鲜蔬、肉奶蛋鱼的农户们直接划了一半每日为灵均的寄心居供货,让灵均和小翼遥二人每日吃得那叫一个油光水滑,咳,面色红润、面色红润。
最后就是季承晏派来寄心居厨房帮忙的厨娘伙夫,虽人数不多,但个个的手艺拿出去都能开一家酒楼不在话下。
自来凡界后日日扣扣减减过日子的灵均,养伤这段日子终于又找到了一些自己在东海龙宫时养尊处优的太子爷的感觉。
除了季承晏为了让他伤势痊愈,每夜哪怕睡在他枕边也绝不理会他的挑逗勾引,以及翰林院里积压的那些篆字整理工作外,现在生活中的一切都很令灵均满意。
养伤的这段日子里,杜毓来寄心居看过灵均一次。
灵均对杜毓依旧是淡淡,杜毓看着灵均的眼神却不似以往坦然。
“安弟,你的伤可好些?”暖日融融的庭前,杜毓垂手立在一旁,低头问身前正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灵均。
落木窸窣,灵均闻声微微睁眼,仰头看那一脸忧心之人,轻笑道:
“我身上的伤势如何,杜小统领不该最清楚吗?”
杜毓面色刷白:“安弟,我……”
灵均摆手道:“杜小统领,那日林中秋猎,我大周朝中谁能以那样刁钻的角度射出那样力道狠辣的一箭,你我心知肚明。”
“立场不同,我不怪你,但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做出任何伤害安阳王安康的事,否则我薄安哪怕拼上这一条性命也会与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杜毓的面色在灵均毫不留情的话中越来越惨白。
嗫嚅两声,杜毓到底还是将那许多即将倾吐的话尽数咽回,末了,只剩下一句话:
“安弟,与那季承晏交好,你会后悔的。”
灵均觑他一眼,嘲讽一笑:“好,那我便等着后悔的那一日。”
说完,灵均不愿再多言,又闭眼在榻上背过了身去安眠。
杜毓隐在袍中的拳头松了又紧,看着那榻上曲线优美的一段身影,按下心中奔腾的无数漪思,抬脚便跨出了寄心居。
听得那脚步声最终离去,重新在榻上平躺好,一抹苦笑,灵均便又坠入了清秋的凉梦中。
一叶飞花飘落,恰坠于灵均眉心,妍丽的如玉面容上竟凭空多了几分轻盈的魅惑,愈发显得绝美不似人间所有。
非雌非雄、亦雌亦雄,大概人美到绝境便是如此——
端着一个小托盘来到灵均身边的季承晏,眼见这样美景,便是如此作想。
轻轻放下托盘,在榻边的竹椅上轻轻坐下,季承晏就这么静静看着熟睡中的灵均,不去拂那额上落花,不去吻那诱人的红唇,生怕搅扰了这样安谧美丽的旖旎景色。
不知过了多久,灵均悠悠转醒,见榻边坐着的季承晏,便喑哑着问道:
“你来多久了?怎么不叫醒我?”
季承晏轻轻为他拂平睡梦中些许凌乱的墨发,笑道:“没多久。见你这小混蛋睡得香,就让你多睡会儿。”
灵均笑道:“竟让堂堂安阳王为小的程门立雪,真是赚了个大面子了。”
季承晏气笑,修长的手指点上灵均额头道:“你这小混蛋,真是半点亏也不吃。”
灵均趁势拉住季承晏手指,就将自己的脸蹭上那骨节分明的大手,哈哈道:“我不吃亏,我吃你!”
季承晏登时就是一个气息不稳:这小混蛋,又来勾引自己了,也不怕伤势加剧!真是……欠打!
心中骂归骂,季承晏还是没将那手抽回,反而又用那手有意缓缓地回蹭了蹭灵均肤质细腻的面颊,形势一下子逆转,倒变成了季承晏调戏灵均。
灵均面颊微红,甩开季承晏的手,直起身子,眼光扫过榻边托盘里的那碗红黄相间的汤,眼睛一亮,扬头就问季承晏道:
“番茄鸡蛋汤?阿晏你做的?”
季承晏不自在地偏过头道:“本王不喜欢欠人东西。”
默了默,又像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立刻补充道:“不过这汤早已凉了,不宜再喝,你若是想喝,咳,日后本王再……”
还未说完,那边灵均早就捧着那汤碗,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就给喝了精光,末了,意犹未尽地一舔嘴巴,道:
“嗯,阿晏的手艺不错,就是咸了点,下次少放些盐。”
季承晏惯来清冷的眼中便有了丝喜色,正要说一句“你若喜欢喝,本王以后天天给你做”,一脸郁闷的小翼遥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小安哥哥,刚刚是有谁在厨房里打了一架、顺便轰了一炮吗?好好一个厨房突然就毁了哇!”
闻言,灵均和季承晏二人俱是一怔。
而后,灵均将揶揄的目光默默地瞥向一旁面色铁青的季承晏,肩膀一耸一耸,努力憋着笑。
季承晏当即决定:君子远庖厨——他堂堂安阳王,岂能终日如妇人般洗手做羹汤?
嗯,他是为了君子的尊严才不再下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