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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于望舒入宫的时候,径直去了一趟关雎宫。她到的时候,楚雯华正醒着,只是整个人都十分呆滞。
“娘娘自从醒来之后,知晓孩子已经没了,便一直这样了。”宫女招呼着于望舒坐下。
于望舒叹息一声,经此一事,对楚雯华的打击应该是很大的。
对于满心期待孩子到来的母亲而言,失去孩子真的是十分痛苦的一件事。
“娘娘也别太伤心了,你和皇上都还很年轻,孩子总是会有的。”于望舒握了握楚雯华的手,楚雯华的手十分寒凉。
楚雯华幽幽的望她一眼,目光空空的。于望舒说了几句话,楚雯华都是一言不发。
于望舒也就没在关雎宫久留,只是嘱咐宫女好好照顾楚雯华,她便告退了。
于望舒要走到门口时,楚雯华忽然侧过头深深的忘了于望舒的背影几眼。
走出关雎宫,于望舒便遥遥的望了坤宁宫一眼,一东一西的两座宫殿,正成对峙之势。
从此之后,两宫之间怕是再无宁日。罂粟膏的事,若真一切证据都指向了皇后,那楚雯华的丧子之痛,势必是要讨回来的。
在宫里只怕是没个太平。
到了织造处,却见缪公公在门口等她。
“太后娘娘让夫人到慈安宫叙话。”缪公公含笑说道,“听闻夫人有孕之事,还不曾向夫人道喜。”
“公公客气了。”于望舒笑了笑,倒是不曾想到她有了身孕之事竟是连缪公公都知晓了。昨日是在关雎宫中被诊出喜脉的,昨日关雎宫那般情形,竟还有人把这个事传开?
于望舒也就随缪公公去了慈安宫。慈安宫内依然还是一副檀香袅袅的样子,太后正念诵着佛经。
缪公公便让于望舒先坐,过了一会儿太后才收了佛经。
“如今你又有了身孕,可真是件大喜事。”太后笑着说道,“哀家已经和皇上说了,允你回侯府去安心养胎。至于织造处的事,你已经帮着想了法子,至于别的,自然有织造处的那些人去处理了。”
于望舒面上一喜,母亲还才说要找太后说道说道此时呢!没曾想太后却是先想到了。
“多谢太后。”于望舒急忙冲着太后福了福身。
“不必如此,如今宫中不太平,你能远离才是好的。”太后叹息着。皇贵妃胎死腹中,皇后被禁足在坤宁宫,后宫中的这些事复杂多变,能抽身还是及早抽身的好。
望舒的这身孕来的正是时候,有这个作为理由劝说皇帝,皇帝也不能勉强望舒留在织造处。
“太后要多保重身子。”
“宫里再是争斗不休,哀家这里到底还是太平的。”太后苦笑着。娇棠被禁足几日了,她却还没去看过一次。
也不知道那孩子如何了。端靖公主进宫过一次,只是坤宁宫外守卫森严,说了奉了皇上旨意,谁都不让进去。
倒是母女都没能见上一面。
于望舒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太后又赏了她些东西,这才让她离开了。
出了宫,看着宫门在身后渐渐缩小模糊,她也算是松了口气。虽说在宫里这些日子,也没谁亏待了她,可宫中到底处处都是规矩,怪不自在的。
宫中再是富丽堂皇,还是没有自家呆着舒服。
于望舒回了侯府,便径直回到了春晖堂。
“夫人这样早就回来了啊?”紫茉扶着于望舒坐下,“刚好适才余家的老夫人来了。”
于望舒皱起了眉头,怎么她都把话说的那么清楚了,余家老夫人还会登门?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在荣安堂?”
“是啊!到荣安堂去了。奴婢也不知晓是有什么要紧事,不过老夫人让人来把侯爷找去了,夫人要不要去看看?”
“我还是去看看吧!”于望舒站了起来,她还真要看看,余家又要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奴婢陪着夫人去吧!”紫茉跟着于望舒出了春晖堂。天气越发暖和起来,庭院中的景色也越发怡人起来。
花开了,树绿了,一眼看去还真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于望舒看着那些盛开的正好的花草,心情也明媚了很多。
“到底是天气暖活了。”于望舒含笑说着。
“是啊!天气暖和了,花啊草啊的,便都长的这样好了。”紫茉也笑起来。
进了荣安堂的厅中,便见余老夫人乐呵呵的在而后老夫人说话。屋里人倒是不多,除了两位老夫人便只有沐诀和跪在地上的一个中年胖男人。
“望舒回来了。”余老夫人一见到于望舒便笑着走了过来,直接便拉住了于望舒的手,“我这来了才知晓你有了身孕,事先也没准备什么贺礼。”
“余老夫人客气了。”于望舒抽出了手。
余老夫人脸上讪讪的,转瞬便又笑了笑,“对了,我今日过来是给你送一个人。” 说着便示意于望舒看跪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五花大绑的跪在那里,迎上了于望舒的目光时,满脸惊恐,目光躲闪起来。
于望舒仔仔细细看着这个人,她可以肯定这个人她是不认识的,难道是以前于楠认识的人?
“这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庄子上的管事。”余老夫人细细打量着于望舒的神情。
于望舒眸光一冷,竟然是庄子上的那个管事。她还记得当初凤绝尘调查来的资料,于楠在庄子上被人百般使唤折磨,当然这必然有关氏的授意,可庄子上的这些人也是毫无人性善意的。
即便真有管事授意,可庄子和京城离着那么远,关氏也不会盯着庄子上的人如何对一个小女孩。
而这些人便真的以折磨一个女孩为乐。若是今时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于楠,怪有怎样深的怨恨?
而这管事并不仅仅是折磨于楠,让于楠在庄子上当牛做马,甚至还想玷污于楠。
这样的人,不说死罪,却是真该好好处罚一番的。“这人竟然不问余家的意思,便如此折磨于你,今日我便亲自把人送来了,这人要杀要剐,任你处置。”余老夫人望着于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