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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看到了重隐有悲伤隐忍的眼神,他也在说了那些话后有些后悔,他还是想问出他真正的原因。
可重却再没机会说出了。
他曾问梨白,可梨白也不知道,他怕是无颜对梨白说这些。
黎野手术中时,萧止墨和白安安也在回家的路上。
陆以川在自己墓室中能感觉到法力提升的很快,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来自上次因白一穷把自己那些道法以精力给了他的缘故。
在他停下来后,法力又上了一阶。
这样的力量,足可以对付有八百年修行的妖魔。
细细算下他几次遭遇天谴,如今还能有这样的修行,也是难得。
安儿如今不知情况如何,如果他……真是陵墓中灵器所有的神力主人,可他……要怎么把这些神力收回来?
虽然这只是个猜测,但关于他记忆里,自己对生死淡然,一心想要收集灵器的态度,就可以说得通了。
若他有了神力,便可以救安儿的烧伤。
他又来到那些灵器面前,使出力量,他将剩下的八件全部浮在半空,试图寻找到使用它们的方法,却不料这一次,墓室有了异动……
突然他背后棺椁传来了塌陷的声音,他一顿,转过头去,便看到自己的棺椁正在往下陷。
他连忙将灵器归位,瞬身过去看了看。
棺椁越陷越深,不像是地底突然坍塌,因看那多出来的洞穴内壁,都有青砖。
下面是有空间的!
这就像是一道机关!
一道能感知到他法力的机关!
可他这想法还没落下,他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在那巨大的棺椁下沉了大约一米后,洞穴内壁的青砖突然如被射出一般,将他的棺椁盖全部掩盖,发出了异常沉闷的声响。
但看着这些砖,他发现砖的表面却凹凸不平,有花纹,有凹陷。
他依旧不懂是怎么回事,记忆里,关于墓室的修建,他没有一点印象,但他能确定,这墓室的风格喜好一定是他亲自设计。
没有多久,那些青砖不再移动,可在他看到青砖扑成的凹槽后,心中一颤。
那一块块凹凸不平的青砖拼凑在一起后,竟然形成了十一个带着花纹的凹槽!
凹槽宛如星象般排列,而这些凹槽,形状都不大相同!
但是……它们都能和他收集的灵器重合起来!
伸手感知一下这些砖,上面有力量!
思量片刻,他踱步到灵器面前,一件件重新细细看了一遍。
他一件一件,挨个儿拿过去慎重放在了凹糟内,当八件全部放好后,空余出的三个凹槽,看大小与花纹,怕是需要三件小灵器。
而他拥有过和见过的小灵器,有幻妙珠和锁心扇。
如果是这样,那他当初收集的玉白不算,但这三件灵器都在萧止墨那里。
甚至萧止墨曾经说过,他寻找过除去句芒剑外的十八件灵器中剩下的七件,看来自己要想知道最后一件灵器的下落,得问萧止墨……
在他想到这里时,突然发现身上的力量竟然在慢慢增强!
怎么回事?
一看凹槽内放好的八件灵器,它们竟然发出了淡淡的幽绿光线,似乎是它们所带的神力在泄露!
准确的来说,那些神力全都泄露到了他身上!
可这种情况持续了没几分钟就停止了,而他却也确定了一件事,他的身份……不单单是陆以川那么简单!
重。
他一定是这个身份!
意识到这个,他没再停留,离开了陵墓。
他要去找到萧止墨,拿回剩下的两件灵器,再寻找到最后他从没想起过,也未知的灵器,彻底把那些神力全部收回。
他能肯定,若是这样做的,一定能解除身上那棘手的封印,尤其是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
可就在他赶到白安安的病房后,人已经不见了。
解除了冥婚,他彻底找不到白安安的具体位置,萧止墨比他强很多,他找到他也很难。
复杂的情绪冲击着脑海,身体涌出一种莫名的慌乱。
他怕是从没这么犹豫过。
记忆不清晰时,因对梨白的思念与爱,让他几次想要去接近蓝冰儿,即便记忆里对雅水的感情无奈而又疲累,可他还是从安儿身上感觉不到。
可偏偏,就在今日,他选择与安儿划清界限。
可更让他濒临崩溃的是,他看到了安儿身上的端倪,意识到了她话里所隐藏的东西。
现在,他该如何去做,究竟安儿和冰儿,谁是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人?
如果现在见不到白安安,那他也只能从蓝冰儿身上去寻找区别。
甚至在今天察觉到灵器的秘密后,他心情澎湃到难以平静。
他怕是生前,早就做好了要与自己挚爱重逢的一切准备,就等她出现了……
萧止墨曾言灵器分散了木神句芒的所有神力,那神力以后要是能凝聚在一个魂魄身上,那基本相当于句芒重归于世!
如果他是,如果他是的话!
那他……
就能和记忆里的女人,在一起了,不会存在什么人鬼殊途!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想到这里,陆以川抬起手盖在了自己的心口上,感觉所有的一切,很快……就要水落石出了,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那些事全部解决掉。
就算还想不起太多,可他却明白,有一人,不能再等了,想要赶紧在一起……
……
从医院离开时,白安安照过镜子。
一路上,她都在想自己的容颜,为什么会被变成现在的样子,可她却又不好意思问萧止墨。
头发及腰,眼睛的眼型变了,连唇形都变了,脸上的婴儿肥也荡然无存。
这无疑于整容,让她那很青涩的十八岁脸蛋,看起来有20岁,更重要的是,这模样就像是蓝冰儿的姐妹。
只是……
意识到自己的容貌变了样,她反而没有怒意,甚至有一种来自内心的黑暗窃喜。
她竟然在想,如果和蓝冰儿长的像了,陆以川会不会多看看她?她变的更好看了。
可在看到萧止墨后,她连忙打消了这种想法。
她如今很明白“爱的人不爱我”的伤,她舍不得让对她很好的萧止墨失望。
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种心境究竟是对是错,可她已然不懂该如何去做选择。
陆以川,若真如我梦中那样,曾有一段很遥远的时间,你爱我,爱到可以为我去死,想我如今遇到你,一定是我还想再爱你的。
可比起爱你,内心真的有一种好痛苦的感觉,比起我,怎么更想你幸福?
想你赶紧做完自己的事,或者与你所爱在冥界重聚,或你早日轮回,投生好的人家。
如果……自私一点,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想要靠近的想法,依旧不能被理智和人情冲散,这种挣扎感,疼的锥心。
她靠在车窗上,紧紧闭起了眼,一遍一遍的压抑着自己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情绪。
听过很多悲伤的爱情故事,真遇到后,竟然这么绝望,好像掉进冰窟里,从头冷倒脚,万念俱灰。
到了碧萧园。
萧止墨有些想拉住白安安的手,她察觉到后,内心有些迟疑却还是没有什么动作,等着他来牵她。
可在萧止墨的指尖轻触她手指时,他停下动作,转而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拉着她进了屋。
白安安看着这豪华的田园别墅,心里毫无波澜,就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在没有沾到泥土上时,不论停顿的风景多美,都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萧止墨带着她又去了他的房间,他让她先坐沙发上随意喝点东西,他则去了书房。
白安安记得他说,回来是带他见一个人的,会是见谁?
不一会儿,萧止墨走了出来,白安安这时发现,他手里多了个东西。
她很熟悉,是玉雕白蛇。
“这个,还记得吗?”萧止墨坐在她旁边,摆弄着手里那尊玉雕,脸上带着淡笑。
“嗯,这个……你要它有什么用啊?”
萧止墨嘴角的笑越拉越大,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将窗帘拉严实后,他又一次把玉白扔向半空,以灵力注入,顷刻,有一女人从玉白中显出。
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白安安一跳,看女人那着装与发饰,明显是古代人。
只是在她看到女人那双眼睛后,发现,她与萧止墨很相似。
愣了愣,她看向萧止墨,满眼疑惑,这就是萧止墨要带她见的人?
她诧异之时,空间里突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线:“墨儿。”
声音,尽是温柔。
萧止墨看了白安安一眼,而后站起身对女人毕恭毕敬,道:“母亲。”
白安安蓦然怔了怔,这竟然是萧止墨的母亲?
可她还好很快反应了过来,腾的站起身,赶紧鞠躬打了个招呼:“伯母。”
“PU——”萧止墨没忍住笑出了声。
眯着笑眼看了看白安安拘束模样,他对面前的女人又说:“母亲,这是安子。”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落在了白安安那张脸上。
白安安看着女人那张绝色的面孔,还有她从灵魂上都能流露出的温柔,觉得她在很久之前,定是什么大家闺秀。
但她更是发现,女人看她的眼神,微微有些惊诧。
其实她也在想,如果萧止墨的母亲就是玉雕白蛇,怎么会出现在陆以川的陵墓里?
倏尔,女人开口讲了一句话:“墨儿,请千万要待这姑娘好。”
“那是当然。”萧止墨在女人面前,看起来又恭敬又谦和。
这样的他,在白安安看来,比之前那种自带冰冷气场的样子,更帅气。
萧止墨……一定很爱他的母亲吧。
只是她又在心里乱猜着,玉雕明明是白蛇,为什么萧止墨是大黑蛇呢?
“母亲,我打算明日带着安子一起去寻找七圣……”突然萧止墨又开了口,只是这话里,却有些欲言又止。
很明显,他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
女人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莞尔一笑,“只要我儿认为是对的。”
她的话音一落,白安安便从萧止墨脸上看到了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满是依赖和信任的开心。
他明明在笑,可她却看着很心酸。
她一点也不了解萧止墨,只会接受他卷天而来的好。
在她发呆之际,萧止墨与自己的母亲以眼神拜别后,将玉白收了起来。
之后,他抬手搂住了白安安的肩,问:“安子,我妈好看吗?”
“很美。”白安安回答的很诚恳,更甚至她如今看萧止墨那神情中,有一种莫名而来的自豪感。
而后她又问道:“你就是让我见你妈妈吗?”
“嗯。”
“可是……”白安安迟疑片刻,“那你现在的爸妈呢?”
她之前也从凌一童那里听过,萧止墨虽然成了萧崇集团的掌权人,可并不代表爸妈推退出了家族企业,他的父母健在呢,只是居于二线而已。
萧止墨搂着她靠在了沙发上,语气有些随意而慵懒,“那是萧止墨的爹妈,不是我的,不过……我也有人类的姓名,我叫止墨。”
“嗯?”白安安有些懵。
止墨,没有萧姓。
看白安安呆萌的样子,虽然她的相貌变了样子,可他还是能看出,她和那个蓝冰儿不一样,如此一想,心里安慰了很多。
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她可能更不理解,于是他朝另一边挪了挪身子,挪出大概一个人的位置后,在白安安狐疑的目光下,一道身影从他这西装革履上出现……
看到这一幕,白安安的眼睛越瞪越大,久久回不过神来。
有一长发如墨的俊美男子,与萧止墨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他脖子上那很显眼的奇怪黑色印记。
他从他身体脱离,坐在了他腾出的位置上,而短发的萧止墨,却昏了过去。
“安子……”
本来还觉得陌生,但在这蛇妖墨开口说了话后,她安心了。
“你果然是附身在人身上的!”看着他,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生疏。
“不是。”止墨摇了摇头,“但也算是。”
“不懂。”
蛇妖墨呼了口气,他看着旁边的人类皮囊,说:“简而言之,他之所以叫止墨,是因我的名字叫这个,而他的相貌,也和我一样。”
“再者说,我已有一千九百一十九岁,他还不足三十岁。”
听罢他的话,白安安越来越不懂了,“你为什么要和他成为一个人啊?他是死是活呢?”
白安安问完,萧止墨还惬意的脸上浮上了一些犹豫,沉默几秒后,他还是没对白安安隐藏:“不是成为一个人,我和他本来就是一个人,他死了。”
白安安不问了,她只是很夸张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智商跟不上。
止墨呼了口气,没有继续解释,而是问:“你不好奇我的来历?”
“你会告诉我吗?!”白安安张口就问。
她想了解他,如果在什么事上能帮助他就好了,她不想欠他太多。
“嗯。”萧止墨应了一声后,他拿起了桌上的玉白,端详了片刻后,他又开了口。
“我不算是真正的妖,我母亲是人,父亲是蛇。”
在萧止墨轻轻说出这话后,白安安已经不知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这样的故事,她听过的白蛇许仙是这样的设定,没想到,世界不仅是玄幻的,这样的故事真的存在。
“然后呢?”她压抑着激动,继续问。
“我母亲,是东周的公主,而父亲……如我化形一样,是一条黑蛇,如墨。”
“心如止水,朱墨烂然,母亲希望我可以做这样的人。”
后来,萧止墨讲起了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