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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依依注视着凌轩良久,微皱眉头,低声说道:“凌轩,我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凌轩抬头,看向夏依依眼里的犹豫,微微点点头,说道:“你记住,在我面前,什么都可以说。”
“假如将来志王当了皇上,他想要赶尽杀绝,怎么办?”夏依依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她深深的明白,为了皇位,兄弟相残是再为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不然,当初康熙那会儿就没有九子夺嫡的历史了。志王向来都视凌轩为眼中钉,很有可能会在他当了皇上之后,就杀了凌轩。
“我会带着你隐居山林去,让他们找不到我。不过,就是以后你要跟着我受苦了,不能再回到轩王府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了。”
“没关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的。”依依淡笑道。
凌轩眸光一闪,眼里的神色忽然变得像是烛火一样明亮,看向依依,“你怎么不劝我争夺权利,当皇上?那样的话,你就是皇后了,那可是全国最为崇高的女人。”
依依扁扁嘴,“那有什么好的,到时候,你当了皇上,也会像父皇一样扩充后宫,三年一选秀,我连夫君都没有了,我要那后位做什么?权利,不等于幸福。”
“权利,不等于幸福?”
“是啊,我就是这么理解的。那你为何又不想当皇上呢?”
“我不喜欢和那些朝臣打交道,当了皇上以后,有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自由,我更喜欢独自呆在北疆,只用上阵杀敌就可以了。”凌轩喝了一口茶,看向夏依依,“依依,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很没有出息?”
夏依依露出了一个温馨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凌轩的肩膀,宽慰道:“凌轩,我怎么会那么认为呢,其实,我跟你一样,我宁愿在北疆打战,我都不愿在皇宫和后宫里的那一堆女人上演宫心计。权势,只会让人迷失了心志,迷失了自我,倒不如保持现状,或是隐居山林。其实药王谷就很不错啊,我们真的可以考虑去药王谷隐居呢。”
凌轩在依依的腰上捏了一把,皱眉道:“你还真的打算一辈子都跟鬼谷子捆在一起啊?我可不想跟他在一起,我看到他就觉得头痛。”
“鬼谷子都已经这么老了,就算是捆在一起,又能捆多少年?跟我长相厮守的人是你,你还担心个什么?”依依笑道。
“药王谷才不好,太多人会跑到那里去求医,我们躲在那里容易被人发现的,我以后就带着你去一个人烟稀少的山林里隐居,好不好?”
依依撅了下殷红的小嘴,道:“好吧,夫君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这才乖嘛。”凌轩又捏了她一把,顺势就将她一把抱起往床上走去,依依大惊道:“你又要干嘛?”
“刚刚在仁寿宫被打断了,我还没有尽兴,我得继续完成还没有完成的革命任务啊。”凌轩含笑的说道,噗通一声,就和她一起滚上了床。
依依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这个事儿没有做完,他倒是记得清清楚楚的,怎么以前欺负过她的事情,他倒像是失忆了一样,概不承认了?
大床嘎吱嘎吱的响着,原本平静的烛火所照射出来那个茶壶平静的影子,却在帷幔上剧烈的晃动着,晃动得令人几乎要产生了错觉,感觉那茶壶里的茶水都会随着这剧烈的晃动而晃出茶壶。
一波接着一波,一个时辰后,那茶壶的影子仍旧在帷幔上晃动着。
夏依依浑身是汗,那双迷离的双眼有些疲累的看着他,娇声嗔怪道:“凌轩,你的手不是受伤了吗?你能不能节制点?”
“现在正在干活的又不是我的手。”凌轩卖力的干着活,喘息着回道。
“……”
“谁叫你昨天罚我睡书房,我昨天没有干这活,都没有睡好觉。”凌轩委屈的扁了扁嘴巴。
依依翻了个大白眼,“怎么?我还全年无休了?”
“要不每个月给你休息七天?”凌轩眼底流露出了无害的笑意。
夏依依咬牙切齿的问道:“不然呢?我带伤上阵啊?”
“呵呵,我不介意的。”凌轩笑得痞痞,他的头跟着身子的节奏一进一退的。
“我介意!”夏依依无语的瞪了他一眼,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货色啊。
又是一夜缱绻,两相情浓。
翌日,太后倒是没有再宣夏依依去宫里给太后侍疾了,夏依依难得的清静了一天,眯着眼睛懒懒的躺在躺椅上,张开了嘴巴,吃着凌轩亲自剥了壳又剔了核后再送入口中的龙眼,嚼了几口直接吞了下去。
“热”
夏依依嘴巴里嚼着龙眼,有些不满的哼唧道,话音刚落,便觉得身边的空气流动了起来,带着一丝清凉,依依微微睁眼,便见到凌轩拿着他的那把随身携带的扇子在她的身前给她扇风。
依依吓得头微微一侧,挥着手道:“快些把你这把藏满了暗器的扇子拿开,别又射毒针出来,到时候戳瞎我的双眼。”
“你放心,我自己平时使用,从来不会误按了机关。”
“万一呢?不行,你必须得换一把普通的扇子。”
“我可没有别的扇子了。”
夏依依瞥了一眼在旁边候着,偷偷捂嘴笑的凝香道:“借你扇子一用。”
片刻后,凌轩就十分别扭的拿着一把绣花团扇给夏依依扇风,却怎么拿都觉得不称手,虽然这把扇子比他平时用的那把扇子要轻了许多,可是他扇了一会儿,就觉得手酸得紧,便是连忙对马管家道:“快,出去给本王买一把扇子回来,买一把跟本王那把扇子差不多的。”
“大热天的,你倒是会折腾人,为了一把扇子,让下人单独出去跑一趟。”依依道。
“那倒也是”,凌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加了一句道:“那就再给王妃买些吃食回来。”
“凌轩,我还吃呢?我今天这嘴巴都没有停过了,你就像是饲养小动物一样,一直往我嘴巴里塞东西。”依依鼓鼓囊囊着腮帮子说道。
“多吃点,养好身子。”凌轩宠溺的说道,继续给她剥龙眼。
马管家特意骑了一匹快马出去办事,速度倒是挺快,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除了买了扇子,还买了许多街边好吃的小吃。
一见到小吃,依依推开了凌轩递过来的龙眼,便是朝着那还冒着热气的小吃那儿走去,凌轩眉头微皱,只得将悬空着的手缩回来,自己将那龙眼给吃了下去。
夏依依拿着筷子就朝着其中一个碗碟夹去,凌轩赶紧在夏依依下手之前将那碗整个都端了起来,邪邪的道:“你刚刚不是说要少吃一点的吗?”
“我就吃一点点尝尝味道。”依依咽了咽口水,可怜的说道,眼睛眨着小星星,朝着凌轩不断的放着电。
“我喂你”,凌轩夺过了依依手中的筷子,便是夹起一块点心给夏依依吃,他好像爱上了伺候夏依依吃喝的生活方式了。
那些下人瞧着王爷的左手还缠着纱布,用仅剩的那只右手伺候着王妃,不禁感叹,这究竟是谁受伤了,谁需要伺候啊,是不是搞颠倒了呀。
鬼谷子不愧是闻药材的好鼻子,这闻香味也是不一般的好,便是一路小跑着循着香味就跑了过来,照旧是先责怪了夏依依一通,有好吃的又不叫他,便是也不客气,坐下来直接拿着筷子就吃了起来。
凌轩不禁冷哼一声,满脸冰霜,这个鬼谷子,究竟有没有一些眼色?每每都跳出来妨碍他们夫妻之间的二人世界。夏依依的反应与凌轩截然不同,此刻的她正与鬼谷子津津乐道的谈论着那些小吃的味道如何,直接将凌轩晾在一边插不上嘴,气得凌轩牙根直痒痒。
鬼谷子瞥了一眼软榻旁一大堆的龙眼壳,问道:“丫头,龙眼都是你吃的?”
“嗯,你放心,没有吃完,特意给你留着些的。”夏依依厚脸皮的说道,若不是马管家买的小吃来得早,那龙眼早就被她给吃光了。
鬼谷子嗔怪的敲了一下夏依依的脑袋,骂道:“亏得你还是个大夫,你怎么能吃那么多的龙眼呢?极容易上火,又是活血之物,你若是已经怀了,对胎儿可不好。你今后可要切记,不管什么东西,都要适量,不能贪多了。”
“鬼谷子,你怎么也变得这么紧张兮兮的了?我这不是还没有怀吗?”依依哭笑不得,还能不能好好吃点东西了?
凌轩立即如临大敌一样道:“对,依依,你可要听谷主的话,什么都不能多吃,这些禁忌的东西更是连碰都不能碰。”
依依弯起了眉眼,戏谑道:“呦,王爷什么时候跟鬼谷子站到同一条战线上去了?”
凌轩微微瞪了依依一眼,便是连忙将依依的手腕抓过来伸到鬼谷子面前道:“鬼谷子,你把把脉,看看她有没有喜脉?”
鬼谷子冷哼一声,傲娇的道:“没空”。
“鬼谷子!”凌轩咬牙切齿的说道:“没空是不是?来人啦,将桌上这些点心全都扔出去喂狗!”
鬼谷子的脸色霎那间就变得通红,凌轩竟然嘲讽他不如一条狗,鬼谷子怒瞪着一双小眼睛,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把什么喜脉?你们才圆房几天?起码得两个月才能把得出来,你着什么急?若是她现在就能把出喜脉来,那你一定是喜当爹了!”
喜当爹?!
凌轩若不是知道夏依依的初/夜是落在自己的狼爪里,肯定要被鬼谷子给气得个半死。即便如此,凌轩依然被鬼谷子气得脸色铁青,上前就揪着鬼谷子往外走,咒骂道:“嘴巴这么臭,还吃什么吃?”
鬼谷子完全没有半点招架之力的被凌轩给拎了出去,临出门时狂喊:“丫头,别吃完了,每样都给我留一点。”
夏依依特意拿了只剩下一块的那种点心,筷子一夹,朝着鬼谷子得意的晃了晃,巧笑倩兮,张开小嘴儿,就将那块点心含在了嘴巴里,半弯起月牙形的眼睛,喜滋滋的将点心吞下肚子。
鬼谷子顿时就气得慌,恨恨的骂骂咧咧:“夏依依,你嫁了人就越发的近墨者黑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丫头了。”
不过没多久,鬼谷子的叫骂声就消失在了远处。
夏依依将桌上的点心吃了个七七八八,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抹了下嘴巴,吩咐道:“马管家,等会儿再出去一趟,按照这个再买上一份点心。”
凌轩在旁边皱眉劝道:“刚刚不是才说了要适量吗?怎么又要吃一份。”
夏依依托着腮帮子,看着凌轩道:“我能怎么办呢?你把他得罪了,我也就只能帮你把人哄好咯!”微微侧头,吩咐道:“马管家,买完之后,直接把点心送到谷主的房里。”
“好”,马管家忙不迭的答应,如今王妃的吩咐,他再也不必先请示王爷的指示了。
凌轩脸色暗沉下来:“不许去!”
马管家正要转身的身子一顿,怎么王爷破天荒的跟王妃唱反调了?
依依眨了眨眼睛,悠悠叹道:“唉,那只好我自己去买了!”说罢便要起身出去。
凌轩连忙拉住了她,阴沉着脸对马管家道:“还不快去买?难道还要王妃亲自去买啊?”
“是是”,马管家忙不迭的往外走,他就说了嘛,王妃怎么可能搞不定王爷。
钟尚书府,皇后和钟达关在了书房里密谈,书房外,仅仅留了一个钟嬷嬷在外头候着,将其他下人全都给赶得远远的。
皇后盯着钟达半晌,恼怒的质问道:“父亲,暗害志王妃胎儿的事情是你做下的?”
钟达打了个哈哈笑道:“怎么会?那孩子可是志儿的孩子,为父怎么可能会害了我的玄外孙?”
“父亲,你就别否认了,我都已经查清楚了,我之所以私下来见你,就是不想将你交出去,我只是想来问问你,你为何这么狠心,竟然想杀了志儿的孩子?”皇后的眸子有些红,愤怒不已,右手重重的捶了一下书桌,满腔怒火朝着钟尚书狂射过去。她的声音带着愠怒的颤抖,目光凌厉。
钟尚书微微皱了皱眉,不悦的冷哼了一声,看向皇后的眼神凌厉了几分,语气阴冷:“倩琳,怎么,当皇后当久了,忘了你从何而来了?”
皇后不禁抖索了一下,这种久违的恐惧感再度袭来,她已经二十年都没有感受到这种恐惧了。这种自从她出生开始,直到她出嫁,她一直生活在父亲严厉阴狠的恐怖当中。不过是自从她当上了皇后之后,父女俩私下见面也少了,而在宫里相见的时候,钟达为了在外人面前谨守君臣本份,还要恭恭敬敬的对她先行礼了,年岁久了,皇后也就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地位比钟达的地位要崇高,已然忘了自己以前还在府上当小姐时的那种畏畏缩缩过日子的感受了。
皇后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再次出口,声音已经软了半分,“父亲,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你下的手?”
钟达凌厉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慢条斯理的道:“是为父做下的,又如何?那个孩子不能留。”
得到了钟达的亲口承认,皇后的身子恍若抖筛糠一样,颤抖了片刻,看着钟达,鼓起了勇气说道:“虎毒不食子,你这个做外公的,想杀了志儿的孩子,你可如何对得起远在边疆守卫的志儿啊?”
“你是不是忘了为父对你说过的话?志王的第一个儿子,只能是我们钟家的女子生出来的。”
“我自然是记得,可是诗彤和诗音两个人又不争气,她们两个都没有怀上孩子,你让我怎么办?但是既然上官琼已经怀了,那好歹是志王的骨肉,总不能下手杀了啊。”皇后颤抖的说道。
“哼,妇人之仁。”钟达狠狠的瞪了皇后一眼,说道:“若是那孩子将来长大了,被南青国扶持上位以后,这东朔可就成了半个南青国了,到那个时候,那上官琼还能容得了诗音和诗彤两个人所生的孩子吗?届时,他们一定会下手杀了她们两个的孩子。今日,我们不趁早杀了她的孩子,将来,她就会杀了我们钟家的骨血。”
皇后连连摇头,道:“不会的,志儿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互相残杀的。”无论是哪个妻妾生的,那可都是志儿的亲骨肉,是她的亲孙子啊。
钟达冷冷的嗤笑了一声,“你对自己的孙子怎么就变得这么天真了?那你现在为了志儿而去对付轩王,不是同样的道理吗?对于皇上而言,志儿和轩王可都是他的儿子。”
皇后不禁哑然,她虽然有些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我告诉你,上官琼的孩子绝不能活着出生。”钟达阴狠的说道。
“兴许她怀的是个公主呢,总不能连公主也杀吧。”
“哼,管她怀的是个什么,生不出来才能永绝后患。”
“可是若是诗彤和诗音都没有怀上,而轩王妃又早一步怀上孩子的话,皇上可能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传位给轩王的,那我们可就连一点胜算都没有了。”皇后道,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先保上官琼的孩子再说:“无论如何,那也要先等皇位到了志儿的手上,才能再往下传给钟家的骨血。若是轩王比志儿先一步生下儿子,皇位落入轩王的手上,我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哼,轩王他不足为惧,他已经剩不下多少时日了,现如今他都还没有找到解药,并且已经跟皇上说了过些天就要亲自去找解药了,不过,他也是枉然,我派去的人跟我汇报说那种药,在南青国怕是已经消失了。等他一死,即便轩王妃怀了他的遗腹子,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她若是敢有异动,我就立即送她去地下和轩王团圆。”
“父亲,我已经派人从民间打探到了一个药方,男人吃了就会不孕不育,我在宫里不好下手,你派人去做。”
皇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方来,交给了钟达。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阴狠毒辣的模样,半点没有刚进书房时那副为了孙子而痛苦慈爱的神情。
钟达眯着双眼接了过来,冷冷的哼道,“这样才像是个做大事的人。”
皇后抿了抿唇,脸色有些不自然,她已经不习惯自己被钟达用这种神情态度和她说话了,看来,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私下见面了。她更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时,钟达对她毕恭毕敬的模样。
仁寿宫,庞灵儿依旧苦哈哈的在太后跟前伺候,今天,她发现夏依依居然已经不用来宫里侍疾了,而每天来仁寿宫伺候的妃嫔都会换上两个不同的人,唯独她,却像是个钉子户一样屹立不倒。庞灵儿真是后悔得肠子都悔青了,她好想跟太后说明天不来了,不,应该是往后都不来了,可是她却没有这个胆子敢说出口,而太后,折磨她干活像是一个乐趣一样,乐此不疲。
今天,庞灵儿明显的感觉太后的性情比以往更要狠历和古怪一些了。一整天都是阴沉着脸,也不假装要听自己说笑话了,竟只是开口要她干活而已,而且除了平时干过的那些活,现如今,竟是连这寝室以外的活也要她干了。洒扫庭院,挑水劈柴的,太后似乎想让她将这宫里所有的活都让她尝试个遍一样。
想到这,庞灵儿不禁恨起了给她出这个馊主意的姐姐庞珏儿来了,若不是她鼓动自己来给太后侍疾,趁机就可以接近轩王,又能博得太后的好感,让太后出口让轩王纳她入府。可是现如今的情况,她已经改变了主意,不想嫁给轩王成为一个陪葬品,更不想在仁寿宫里当牛做马了。
庞灵儿一边用手给太后剥着杏仁,一边看着自己日渐变得粗糙的小嫩手,眼里的恨意更甚。凭什么她在这里受苦,夏依依却躲在王府里享清闲啊?
“太后,皇后娘娘来了。”一个一等宫女进来禀告道。
“嗯,宣她进来。”太后坐直了身子,挥了挥手,让那些人都下去了,唯独留了邓嬷嬷在寝室内伺候。
皇后以为太后宣她过来侍疾,一进来脸色也不是很好,皮笑肉不笑的跟太后请安,又虚情假意的恭声问太后的身子如何了。
太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让她坐下,重重的哀声叹息了一声,便是拿着手绢哭了起来:“倩琳啊,姑姑这些年来,待你如何?”
皇后身子一震,太后这是怎么了?自从她成为皇后之后,太后就一直称她为皇后了,再也没有像以前她还是在钟尚书府上当小姐时,太后称呼自己为“倩琳”了,这一刻,太后怎么就想起用以前自己称呼她为姑姑的时候,来称呼自己的小名呢?
怎么今天太后和父亲都用原来她在府上的身份来跟她说话?
皇后微微垂眸,道:“姑姑这些年来,待倩琳自是极好的,若是没有姑姑,倩琳就不会成为一国皇后,倩琳有今天的一切,都要仰仗姑姑。”
“你知道就好,姑姑这一辈子,可都是在为了咱们钟家做打算啊,以前傲天并不喜欢你,傲天可是我的儿子啊,可是我却为了咱们钟家,不让他娶他自己喜欢的人为妻,硬是逼着他娶你为妻。都是为了咱们钟家在整个东朔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后来,又为了志儿的婚事,先是默许了你和志儿将夏依依许配给轩王,我不就是想等着以后将志王妃的位置留给钟家的姑娘嘛,可是你却不理解我的心思,偏偏的要唆使皇上将上官琼赐为志王妃。如今你瞧瞧,让南青国的公主当了志王妃,咱们钟家的姑娘当了侧妃,对咱们钟家有什么好处?半点好处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