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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喜报临门福或祸
“这就是我们丁书记。”胡天建笑着介绍。
“噢,丁书记,您好。”邱守毕走上前,紧紧握住丁祥福的手。
“你好你好,你怎么来了?”丁祥福认识邱守毕,是县长蔡游击的警卫员。
“丁书记,好消息呀。”邱守毕笑说。
“什么好消息?快,坐坐。”丁祥福听说是好消息,心里很高兴。转身对胡天建说:“天建,你去弄糖水邱同志喝。”
接了指示,胡天建与丁一广下楼,去房间里准备糖水。胡天建告诉丁一广,丁书记正在接待县里的客人,叫丁一广在房间里继续等。
这边,邱守毕笑说:“丁书记,恭喜你呀。”
“呵呵,什么喜事呀?这么隆重。”
邱守毕拿出一封信,递给丁祥福,说:“丁书记,你自己看看,可是大喜事。”
丁祥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红光乡书记丁祥福:你乡上次合作社宣传工作做的十分出色,其中《光荣儿女》被中央宣传部、组织部指定为社会主义合作化的教育的典型材料,在全国上演以来,效果特别好。现在着你带领创作者,前来县委县政府进一步核实创作过程和创作原型,以便中央参考。蔡游击。1957年,12月6日。”
“呵呵,是这个事情呀。”丁祥福笑说,“还真是喜事。”
说是喜事,丁祥福却不知道这个《光荣儿女》是什么节目。记得当时县里要各个乡汇报宣传节目,丁祥福与胡天建商量,就把一个少年抓偷盗合作社财产的地主的事迹和一个单干户的女儿教育父亲把家中的土地拿了合作社去共产的事情汇报了上去,可没有什么《光荣儿女》呀。记得,当时名字就叫《抓地主》和《新社会少年不准许落后父亲搞单干》,现在却是《光荣儿女》。难道是搞错了。嘿嘿,要错了,就最好这样错下去,自己要立功。立功了,就可以提拔了,在这个小山沟里,呆的也厌烦了,没有好酒,妇女们也都是做土巴气息的,没有什么气质。再说,那些闺女,玩是好玩,玩多了,也不好处理,不如早点脱身,到其他的地方去玩。
“我就说是喜事,这个事情在县里传的很厉害呢,都说您这下子立了大功了。”邱守毕笑说。
“嗯,好好,我交代一下工作,马上动身。”丁祥福想,即使是假的,自己也要去去,万搞错了,也不好改动的,自己不是白拣了这个便宜?
这时,胡天建已经把糖水端了进来。
正好,胡天建这小子主意多,让他出出主意。
“呵呵,邱同志,你坐,我去交代工作,把有关人员找来。”
“噢噢,好,丁书记,你去吧。”
丁祥福站起来,往外走,对胡天建说:“胡天建,你来一下。”
胡天建尾随。
丁祥福也不说话,直劲走到胡天建的办公室。
胡天建的办公室就是卧室。
见丁一广还在,丁祥福说:“丁支书,我这里很忙,上级来了人,你先回去,把樊正学的尸体检查一下,记录一下,组织有关人员进行调查,锁定怀疑人,再向我汇报。”
丁一广一听,哦地一声,走了。
丁祥福把蔡游击的信递给胡天建看。
“胡天建,你看,我们当时汇报节目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节目吧?是不是我们的节目呢?是不是搞错了?”
“嗯,当时我们倒真的没有这个《光荣儿女》,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县里应该不会搞错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万一搞错了,我们这样一去,岂不是要我们出丑?”
“就不知道这个《光荣儿女》是什么内容,我们那个关于抓地主和单干女儿说服父亲加如合作社的内容其实也可以叫光荣儿女的。说不定上级看中了我们的节目,可是却得名字不好,修改了也说不定。要是这样,就说明这个节目就是我们的,只是名字改了。”
“嗯,肯定是这样的。”丁祥福很赞同胡天建这个推测,“我说了,全县也只有三十一个乡,怎么会搞错。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不会错的,就是我们的节目。”
胡天建看丁祥福那高兴的样子,心里在盘算着如何与丁祥福分配功劳。
丁祥福陶醉在无限美好的憧憬之中,继续说:“你跟我一起去县城,手中的工作暂时放下来。”
“哦,今天去吗?”
“嗯,今天就去,马上就走。这里的工作,我去交代一声。你准备好行李,我们马上动身。”
乡政府里,加上胡天建,也只有五个人,因为食堂的事情,全部下去了,丁祥福找了几个办公室,却没有看见一个人。丁祥福到卫生院里找到潘胜利,吩咐他说,自己跟胡天建有紧急事情去了县城,乡政府的事情暂时由曾吉星暂时处理一下,重要的事情则是要等自己回来。
返回后,丁祥福拿了简单的行李,上路了。
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身内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洗澡。
三个人步行向五十多里的县城走去。
再说温兰娟这边,因为有胡天建的交代,所以隔离反省只是写了自己为什与冯秀秋不和,历数冯秀秋怎么虐待自己,对于自己作风的问题只字未提。
周全信心中有数,自然是不通过这样的交代材料,始终不肯放了温兰娟。
这天,方果亲去荒山大队指导工作,从学校路边走过,正好看见周全信在路边指导学生劳动。
周全信见到方果亲,心里比较高兴,连忙招呼方果亲到学校里坐坐。
方果亲说自己有事情,要去荒山工作,周全信走到方果亲的身边,凑到耳边,小声说:“方文书,我有重要的事情向你汇报。”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嘛,这么紧张的样子。”
“方文书,这里不好说。”
“有这么重要?拿好,我去学校。”
说完,周全信叮嘱学生干部管理劳动,跟方果亲一起回学校去了。
来到办公室,周全信把温兰娟的交代材料拿出来,说:“方文书,你看,这是温兰娟老师的反省材料。”
方果亲一看,说:“听说温兰娟的丈夫被人杀了,温兰娟这个交代材料哪里是交代问题,分明就是诉苦嘛。”
“说是诉苦,还是轻了,我看,这个材料,就是控诉贫下中农!”周全信语气比较重。
“嗯,你这个说法也是正确的。再怎么说,冯秀秋也是温兰娟的丈夫i,一个出身贫苦的人,也没有犯过什么大的错误,现在人都死了,还这样说他的不是。我看,这里面应该有问题。”
“这里面肯定有大的问题。”
“大的问题?”方果亲反问,“什么大的问题?”
“方文书,你想想,一个人被隔离反省,我们所见到的,没有问题也是口气老实,求的上级的同情,你看这温兰娟,却这样的态度。”
“嗯,周校长你说的对,应该都是比较老实的。那你认为温兰娟怎么这样不老实?”
“方文书,依据我看,肯定有人为他撑腰。”
“谁?”方果亲严肃地问。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
“要说撑腰,就是指上级了。你们的上级,就是乡政府了。难道你说的是……”
此刻,方果亲已经想到了胡天建,不便于明说。
“方文书,我首先要说明的是,不是丁书记,你不要误会。”周全信连忙解释。
“这个我知道的,为温兰娟这种行为撑腰的,是坏人,丁书记是我们的乡党委一把手,怎么会包庇坏人?”
周全信感到方果亲的话里有意思,引导说:“这个人应该是于温兰娟有接触比较多的人。”
方果亲反应也快,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神秘地问:“自从温兰娟被隔离以后,有谁接触过她?”
“隔离以后,基本上就没有人接触了,一般都是我去拿材料。只是在隔离当天,胡天建秘书与她单独谈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