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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多少心思追锁定
“嗯,那好,我回学校就写。”
“现在社员们对于大队干部也颇有意见,胡天健,你咋看这个问题?”丁祥福想到最后一个问题。
“丁书记,你想,我们中国那个朝代的人对官员没有意见,这个很正常的。”
“嗯,正常是正常,但我们现在是社会主义,政府的干部在人民群众心中的地位很高的。记得解放初期,人民多么喜欢我们,从来没有听说干部不好的。现在倒好,社员们普遍反映,大队干部以权谋私,贪污,霸占社员们的女人……”
“现在是和平建设时期,不比以往打仗,干部的警惕信减弱了,自然就会多想自己的好处。看见粮食和美色,哪个不喜欢?”
“呵,这话说的也对。”丁祥福想起自己贪图美色,很理解大队干部的行为。
“问题是这样下去,我们政府的工作搞不好,万一反应到上级去,我就难交代了。”
“上年干部下放,就是毛主席对待这些新社会贪污干部的策略,依据我看,毛主席对待干部也是很严厉的。”
“嗯,毛主席和党中央很着重干部队伍的建设,可是,总有那么一些干部,却不听毛主席的话,做些与党的要求相违背的事情。”
“丁书记指的是……”
“荒山大队支书周火望,平时不好好工作,在小队里有没有贪污和侮辱妇女的事情尚未证实,可是,这次上报粮食的数字是最少了,我批评他,他还顶嘴,说什么其他的大队数字是假的。这个人……”
“这个还不好办,把他拿下就是了。”胡天健参照丁祥福的心思,大拍马屁。
看来,这个学生倒真是可以依靠的忠实人呢,丁祥福说:“要拿下他,一方面,要看社员的意思,二方面,要看各个大队支书的意思,没有这两个方面的支持,就很难办的。”
“嗯,丁书记说的也对,这个事情还要从长计议,我们先整理材料,不相信他没有做过伤害社员的事情。”
“嗯,你说的也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在处理好养猪场的事情的同时,你关心一下这件事情。”
“嗯,丁书记,你放心,我会的。”
话说到这里,就说完了,胡天健应该走了。但是,胡天健惦记着李金豹的案子,想问又不好问,站着不动。
“呵,胡天健,最近的工作怎么样?有没有其他的困难?”丁祥福见胡天健不说走,猜想他还有什么事情。
突然,胡天健想起上次拿的三十块钱,笑说:“丁书记,上次的三十块钱只用了十块一块,剩下的就还你。”说着,就在身上搜钱。
“不,”丁祥福按住胡天健的手,说,“剩下的钱你暂时不要拿出来,自己拿着,以后还又用的地方。只是购买东西要把票据收藏好,好在会计那里算帐。”
“哦,那我就暂时不上交了。”
“嗯,就这样。”
说时,丁祥福突然想起李金豹的案子,问:“胡天健,那个被李金豹打伤的人是荒山大队的?”
听说起这件事情,正中下怀。胡天健煞有介事地说:“李金豹打伤的这个人叫周升狗,是荒山大队的人。根据我当时对于周升狗伤势的观察,他的脊椎很可能被打断。脊椎被打断了,人的下身就瘫痪了。而且,你想,但是李金豹一扁担打在周升狗的头上,打坏了他的头,不能说话了。我们知道,头受伤了,影响就大了。目前我们的医疗水平还没有到医治头受伤到这样程度的,——恐怕这周升狗是难以活命了。”
“这个李金豹也是,听说平时不好好劳动,还时常欺负社员,耍无赖。这次他把人家殴打成这样,我看他没得救了。”
“丁书记,我们国家有没有监狱呀?”胡天健关心李金豹的归宿。
“有,怎么没有?县城里就有牢房,关押犯人的。”
哎,咋是这样的,还以为没有牢房,就可以枪毙了李金豹呢。胡天健心中一冷,说:“那像李金豹这样的人,就应该送进牢房里。”
“嗯,这个是自然的,等两天,把材料整理好了,我就送上去。”
“如果周升狗死了呢?李金豹会不会枪毙呀?”胡天健还是念念不忘让李金豹去死。
“死了就不好了,——在我们的乡里,社员打死人了,影响总是不好的。”丁祥福想起自己的责任。
这时候,丁祥福已经又坐到椅子上了。他需要对这件事情有个思考。
“要是李金豹把荒山的人打死了,自然是可以枪毙的,只是,我们这边难向上级交代。上级知道我们乡社员为了一个地主的女儿,竟然互相残杀,好像说不过去吧?”丁祥福嗫嚅着。
胡天健往房门边一望,见没有人,还不放心,走过去把门关上了。丁祥福看胡天健如此,开始还以为他要走,纳闷这孩子走咋不招呼一声,随即见胡天健返回。
“胡天健,咋了?”丁祥福好生奇怪。
胡天健走到丁祥福身边,略微伏下身子,小声说:“丁书记,我认为,这个荒山的人死了,就好了。”
“你咋这么说?”丁祥福吃惊地看着胡天健。
“咋不能这么说?”胡天健小声说,“丁书记,你想,这荒山的人一死,李金豹就可以死了。李金豹一死,荒山的人就认为您为他们做主了,就记得您的恩情了,还不是好的事情?将来把周火望拿下来,还不是有群众基础了?而且,我们初升大队的广大社员,早已经对李金豹深恶痛绝,如果把李金豹枪毙了,也不是感谢党和政府感谢您?”
“嗯,你这个分析也是对的,只怕荒山的人不死,就难以下手了。死了,就好办。”
话说到这份上,丁祥福已经把胡天健当成心腹了。
在这个问题上,与丁祥福取得一致意见,是胡天健难以想像的,现在却得到了。胡天健心里好高兴。两人又说了些细节,告别。
却说周升狗被李金豹殴打成重伤以后,就有问可奎到荒山去报信。荒山周升狗的家人急忙派人下山,把李金豹接了回去。
因为事实清楚,凶手也已经被抓,周升狗的家人,除了老娘以泪洗面、伤心欲绝以外,其他几个兄弟也不管这个事情。受伤的是暗伤,也没有药物可以医治,也未曾去找医生,却只把周升狗安排在家中休息。
这下,可就为难了文可思,要照顾周升狗的起居,料理他的生活。但是,话又说回来,在文可思看来,这个周升狗,与自己的父亲年纪差不多,照顾他就当是尽孝心。保住了自己的身子,就是最大的精神寄托。
这日,文可思正在家里准备吃饭,周火望就来了。
周升狗的娘自然是笑脸迎接,周火望问文可思说:“周升狗够情况怎么样?”
文可思放下筷子,疑惑地看周火望。
一边坐的周升狗的小弟周升牛说:“嫂子,这是俺们大队的支书、周支书。”
文可思即刻站起,低头,脸色微红,吐字:“周支书……”
“我说你……哎,不说。我问你,你男人周升狗现在伤势怎么样?”周火望盯住文可思问。
“噢,他还是那样,身子不能动的,也不可以说话。”
“你们哪个去向政府汇报没有?”
“没……”
“我说你们就是不懂世上的事情,男人都这样了,还不去乡政府问问,看怎么治疗,或者向凶手提出条件。”周火望急躁的样子。
看见文可思低头不语,周火望对周升牛说:“牛崽,你也没去?”
“嘿嘿,”周升牛嬉笑,“俺也不知道咋去找。”
“咋去找,到乡政府找,你下午去一趟,就问问丁书记,能不能医治。还有就是,凶手那边怎么样,怎么处理,怎么负担责任。”
“嘿嘿,这个……俺不会说……”周升牛还是傻笑。(兄弟啊,月票,月票,月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