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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金豹离开大队部后,在小队里记工完,等待开会。开会说的是如何挖红薯的事情,要趁霜降季节来临以前,把所有的红薯藤先割回来,集中处理。李金豹自然是心不在焉,一心想着去找文可思。也不敢请假私自逃跑,如坐针毡等待会议结束。
还不容易会议结束了,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李金豹急忙往文可思家冲去。
这几天晚上各个生产小队都在开会,这文可思应该也在开会。如果在路上等文可思,那就最好了。上次跑到她家里,弄的很难堪,现在文可思对于自己有意思,再去挖窗户就不好了。不过,万一文可思开会回家了,路上见不到她,那只有继续挖窗户的办法了。
这样想着,李金豹首先就在铜牛岭村口路上等。正当李金豹拿不定主意,准备到文可思家试探,却听见嘈杂的声音从村子里传出来。
好了,开会结束了。老天还真的照顾自己。李金豹赶紧往文可思的家方向跑,躲避在一颗桃树下。
只看见有三个人影走过来,隐约听见说话声。
月光明亮,走近了,李金豹看见走在前面的,是文可思。李金豹热血上涌,冲出,当中站在路口。
“啊……”文可思被在突如其来的人影吓的惊叫一声,连连后退,向文敬辞身上扑去。
“嘿嘿,文可思,是我呢……”李金豹手无足措,连忙介绍自己。
“你……李金豹,你想做什么?”文敬辞大吃一惊,惊魂未定。
“嘿嘿,你们别怕,我……来,我来……”
“李金豹,求你不要再来妨碍我家闺女,她已经……”李金娇走上前,哀求。
“娘,你不要说……”文可思听李金娇要说出自己已经定亲的事情,生怕李金豹一时间冲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故来,急忙阻止李金娇把话说完。
“我没有妨碍她,嘿嘿,我是来问她的……”李金豹向前走一步,笑说。
“你要问她什么?”李金娇挡住,问。
“嘿嘿,问她是不是……嘿嘿……”李金豹扭捏着。
“我告诉你,李金豹,我女儿已经定亲了,过两天就要出嫁了,请你不要来打扰她。”李金娇一壮胆子,把话直接说了出来。
“什么?文可思已经定亲了?那男的是谁?”李金豹暴露出本来面目,凶狠地问。
“他是贫下中农。”
“娘,你不要说……”文可思急忙走上前,小声劝阻。
“孩子,你已经许配给人家了,不可以再许配别人的。”李金娇对文可思说,其实是想尽快支开李金豹。
“娘,你等等,我跟李金豹大哥说几句话。”文可思心中惊慌,但是想起胡天健的叮嘱,还是鼓起勇气实行计划。
“思儿,你怎么……”李金娇傻眼了,不可理解文可思的行为。
“娘、爹,你两在边上站会儿,我与李金豹大哥说几句话。”文可思坚持。
李金娇好矛盾,好无奈,再阻止,惹怒了李金豹,后果不堪设想,不阻止,只怕文可思被这恶霸糟蹋了。站在那里,呆若木鸡。
“李金豹大哥,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着,文可思就往旁边走去。
李金豹从震惊和悲愤中醒来,跟着文可思走过去。
李金娇和文敬辞站在路上,紧张地望着两个人。
“李金豹大哥,你也知道,我一直对你是有心的,奈何你也没有叫人来说媒,那边有人几次三番来说,我不答应也不行,谁叫的成分不好。”
“文可思……我……我……”这仙女说的实在,自己没有叫人说媒,怎么说也是个道理。
“所以呢,只能说我们无缘。”
“文可思,你等我,我去叫人上你家说去。”
“没用的,李金豹哥,已经许配给人家了,怎么好改变。”
李金豹一阵心酸,难得仙女如此在乎自己,悲愤交加:“难道我们就没有指望了?”
“我们乡下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一个闺女出嫁了,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只怕今生我不能服侍你了。金豹哥,你保重。”
说完,文可思转身走了。
“文可思……”李金豹望着文可思的背影,急促叫道。
文可思也不回头,走到父母跟前,说:“爹娘,我们回家。”
李金豹本是个横蛮霸道的主儿,眼下被知书达理的文可思一挑拨,顿时心中没有了注意,也不追赶,站在路边发呆,脑子里迷糊一片。再去耍无赖看来没有什么意思了,人家仙女出口文章,多么有水平,自己一个老粗,大字不认识一个,还要耍无赖,恐怕这仙女就不喜欢了。就这样,一边想,一边往家里走。
却说胡天健回到学校,看见周全信安排的砌匠在做猪圈,心中就有想法。
这猪圈地址选择在学校北面的土坡上,下面,就是溪水。红旗大队的社员们送来的,大多是土砖,青砖很少。这猪圈用土砖做显然是不行的。联系到在家里看见的猪圈,胡天健估计要做的猪圈,应该是像牛栏一样,先做个土房子,然后,里面再用树条做栏子。这样,里面就分成几间。猪养在里面,用茅草垫着,猪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这样一来,茅草被猪屎尿一浸泡,就成了猪粪。猪粪是最手欢迎的农家肥料。
从现在的观点看来,猪圈应该是水泥的地面,猪粪拉在固定的地方,然后定时间清扫,给猪一个卫生舒适的生活环境,这样,才可以让猪愉快地成长,才长的快。而且,猪圈分做活动和休息两个部分,可以让猪晒晒太阳,休息好,玩的好,长的好。然后这个猪圈,把猪固定在里面,生活环境闭塞,肯定不利于生长。
砌匠还没有动工,胡天健想趁早把自己的想法对周全信说了,争取做科学的养猪场。至于以后怎么养,吃什么,等自己再去回忆,看能不能弄出让猪长剽的添加剂。
重生几个月了,只在政治上有所作为,现在要在生产上再显露一把,慢慢建立功劳,以后才更好混。
明年就是大跃进、总路线和人民公社运动,三面旗帜就要来了。再后面,就是59、60、61年,这几年,是灾害最重的年份,全国饿死了不少人。据说饿死了三千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改良农作物品种,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搞好的,就优质稻谷来说,起码要等到明年春天制种,其他的农作物,也要进行能试验,也需要一段时间。一切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现在自己只能是碰到什么任务就做好什么,等到自己的农业天赋被发现了,才可以让上级看重自己,才可以主动地展现自己。
胡天健想了很久,生怕被周全信说自己是表现自己,迟迟不敢说。
是日傍晚,丁南香看见胡天健一个人坐在小溪边的石头上看溪水,走过来,说:“胡天健,你一个人在想什么呀。”
“呵呵,我没有想什么,看溪水呢。”胡天健回头浅笑。
“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发洪水。要是春天,这里山洪爆发才好看呢,——今年上半年你没看见么?现在水都少了很多,看什么看。”
“怎么少了很多,也很大嘛。我看,就比我家小河里的水大,你看,流水哗哗的响。”
“嗯,年也不知道,我们这条溪水是从地下河冒出来的,水怎么不大,一年四季都这么大的。”
呵,还有地下河。胡天健问:“你是说这小溪是从地下出来的?”
“嗯,就是从地下出来的。你不信?你知道的嘛,上年我们学校去摘茶子,你不是也去了么,一起在那里看地下河出水呢。”
这个就不用解释了,胡天健说:“嗯,是去过,那里好玩,我们什么时候再去玩玩。”
“要去玩还不容易,哪天下课,我们就邀几个人去玩不就是了?又不是很远,上山就可以看见了。”
“呵呵,也是。”胡天健望着南面的青山,想像这地下河的样子。
“胡天健,你都好长时间没上课了,怎么办呀?”丁南香蹲在胡天健的身边,问。
“呵呵,没上课也不要紧,任务忙嘛,那里有时间上课。”
“也是,我听我哥说,县城里高中好几个上半年考上大学的同学,还有去年上大学的同学,去了大学后又回来了。——看来,这大学是难上了。我们只能读高中了。读了高中还要回家在生产队里生产,——我爹还指望我读大学呢,看来不希望了。”
“诶,对了,你爹现在怎么样?眼睛好了没有呀?”胡天健自然知道,57年反右倾以后,大学规模缩小,许多上马正在建设的大学都停工了,不讲究办大学了。所以,对于丁南香这个新闻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