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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趟国更爱国,这话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出了机场直接和商务翻译取道春川,沿途看到的,听到的,无一不在刷新陈聂二人的认知,让原本期望就不高的二人感觉自己还是高估了棒子。
甚至在吃了一顿导游口中“相当有档次”的午餐后,二人都有种忆苦思甜的感觉。
这破地方,来了不到一天就后悔,比想象的要差,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比国人差,城市差评,旅游景点没去不点评,物价高,生活品质差,生活压力肯定也不小。
直到下午3点,二人才在导游的陪同下来到LC公司的门前,原本在官网照片上整洁大气的厂门,此刻已经被喷涂了各种杂乱的色彩,显得不伦不类,陈团不禁心中一沉。
向门卫道明了来意,等了好一会,才从公司内走来一名职员,将二人引去办公室。一路经过的生产厂房大敞着铁门,黑乎乎的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只是地面上淌出的油渍显示,这间厂房已经搁置好几天了。
“棚子,有些出乎意料啊”陈团说。
经过这些天的缓和,陈团那不自信的心态已经淡化了很多,转而将十二分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带领公司走入正轨的道路上,将本身有些颓然的公司气氛搞得蒸蒸日上,相应的,气质也变得阳光起来。
“至少还有接待,看来还有主事儿的人,看看他们怎么说吧。”聂鹏打量着眼前的厂房。
“恩,看这情形,应该是被动停产”陈团看着前方一个白底黑字的条幅,指着上面手写的鬼画符问翻译“洪翻译,这写的什么?”。
“这是些讨要薪酬的话,大意是说不要停工,我们要吃饭”翻译看着条幅,默默的说,只是明显有些词不达意。
陈团心里清楚,但也不好明说,谁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何苦那么较真。
三人被引进接待室休息,大约十分钟的光景,一名穿着考究,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夹着公文包进来,做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对二人不远千里赶来的态度表示钦佩,并且将一份盖印了LC公司印章的函件递过来。
在翻译的帮助下,两人得知,这是韩方对此事的处理办法:
一切发生在经济活动停止前的境外购货,凡已入库的,即可结清货款,并由LC承担货款滞压期间内的利率。
这在二人看来,已经是极好的结果了,本打算在异国他乡和棒子扯皮的陈团,看到这份解决办法,着实没了脾气,同聂鹏交换了眼神后,签下了协议。
寒暄了一会儿,韩方送来了一张电汇证明,确认无误之后,陈团聂鹏同韩方告辞。
直到走出办公楼,二人都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状况,就这样懵懵懂懂的拿着70万的货款走了?
其实,韩方拿给二人的合同和电汇证明都是没有问题的,货款也确确实实的汇向了端行的账户,只是那份处理货物退款的函件,并不是每个供货方都能够签署的。
可以说,只有他们这类业务往来极小,又牵扯外贸事务的单位,才能够接触到这份函件,而剩余的本土供货商和未能面谈的供货商,就只能等到一封“具体事项请参看公告”的通知书了。
二人在翻译的陪同下,一边向外走,一边猜测着LC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间,从前面的厂房里传出一阵轰鸣声,接着,一辆叉车从门缝中窜了出来,前叉上还挂着一个快要被巅下来的木头托盘。
叉车在距离二人还有三五米的距离一甩方向,逼得二人慌忙闪开,看着叉车朝着仓库冲了过去,错愕不已。
正要询问翻译发生了什么时候,就见厂门方向开来多辆型号各异的装卸车,有不少人在车辆两旁并排行进。
手里拿着棒子,条幅,扳手,报纸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队伍前面的人喊一句,后面的人就跟着喊一句,听起来很有气势,但是喊得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聂鹏想问身边的翻译,结果一回身才发现,那翻译已经退开老远,不停地向他们挥手,示意他们避开示威的人群。
两人退到铁门前,准备待人群走过后再行离开。
就见前方开过去一段距离的卡车在仓库的位置停下,整个车队也停止了前行,从车上下来的人伙同呐喊的人群叫嚷着,冲进了仓库里,不多时,就见有人抱着物件从门里跑出,丢在车斗里,又冲了进去。
随着搬动物品的人越来越多,陈聂身边的厂房也成了人群关注的目标,一名工人打扮的家伙将聂鹏挤开,招呼过来三五人,一起拉开半掩着的厂房铁门后,冲了进去,开始疯狂的抢夺可以被拆卸下来的任何设备。
陈团忽然感觉有人拽自己,转头一看,正是随着二人来的翻译,一脸担心的对二人说:
“陈先生,聂先生,快点走,这是被扣押货物的供货方来要账了。他们这么闹,马上就会有警察来的。”
身在异乡自然是不愿意惹麻烦的,尤其牵扯到了债务纠纷的问题,只是陈团没有想明白,明明LC已经承诺了退还款项,怎么这群人还会冒着被拘捕的风险前来抢夺。
两人穿着正装,在暴徒与职工搭配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一路逆行出厂。听着翻译对二人的解释,想到其中的猫腻,二人不禁对LC的愚民手段感到愤怒。
假如他俩今天没有来到现场,或者说晚到一天,那么面对的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到了那时,想要如今天这般轻松解决,怕是不可能了。
走到停车场,一名工人打扮的年轻人扛着台设备从三人身边跑过,聂鹏看着那设备下面拖着的一截电缆,眼角精光一闪。
“陈团,你们在车里等我,我手机好像掉里面了,我去找找”说罢也不听陈团劝阻,一阵小跑又回到厂里。
陈团知道聂鹏是知道轻重的人,如果找不到手机,应该不会停留太久,于是和翻译坐到车内等候。
再说聂鹏,跑离了二人的视线后,一头钻入一间厂房。目力所见的地方皆是一片狼藉,甚至连墙壁上的监控、电源箱都被扯了下来,不知搬去了哪里。
没有监控就好办了,聂鹏快步跑到一台一人高的金属密封罐前,拍了拍外壁,听到里面空荡荡的回音,决定先搬走这家伙。
甚至都不用拧开固定的螺丝,整个密封罐就随着聂鹏一起消失了。那原本用来加固的螺母此刻还空荡荡的挂在固定用的架子上。
将密封罐丢在月球,聂鹏又传送回来,接着走到一根车轮粗,三五米长的钢管前,一起送走。
小型的反应釜,送走。
压力仓,整体送走比较困难,聂鹏打开舱门,看了看里面的结构,抽压充压的零件全部舍弃,只需要一个仓壳,打包送走。
。。。
随着带走的东西越来越多,聂鹏渐渐感觉自己的体力跟不上了,在将最后一盘电缆连根拔出送走后,厂房里几乎没有什么值得他带走的东西了,体力也到了极限。
看了看时间,只用了十分钟不到,于是向着停车场走去,走了不远就看到陈团和翻译从拐角处走了过来,使劲向他招手。
聂鹏咬着牙快跑两步,掏出手机向着二人晃了晃,三人走回停车场驾车离开。刚驶离厂门不多久,一排闪着警灯的车队擦身而过,朝着LC厂房的方向开去。
聂鹏算了算,如果体力足够,还能赶在警察到现场之前,再抢两件设备。
是得加强锻炼了啊。
回到下榻的住处,陈团同翻译结清了费用,转而去楼下的旅行合作社里雇佣了一名华夏留学生作为临时翻译,毕竟在陈团看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还有个原因就是商务翻译的价格过高,既然事情已经办妥,就不需要再找了。
新翻译姓王,叫王怡然,面色白净的山东女孩。在听到二人同是来自山东后,激动地不得了。听陈团说了本次行程的缘由后,王怡然更是对两人一番夸赞。
同样是即将毕业的学生,自己只能小打小闹的打零工,对方却已经是扛起一家公司存亡的决策者了。
王翻译仗着自己比二人略大几岁,非要拉着二人喊自己姐姐,当陈团不情不愿的喊出口之后,王依然哈哈大笑,立即表示今天的晚饭有她请客,谁拒绝都不行。
夜色降临,晚风湿凉,三人坐在一家不算很大的门店里,吃着泡菜涮肉,喝着烧酒,王怡然吃的大快朵颐,而陈团和聂鹏却深感难以下咽。只是陪着喝了两口烧酒,便不再动筷子。
柜台上吊着的电视滚动播放着韩剧,让本身就不懂韩语的陈聂二人好生无聊。
原本想着向老板索要副扑克来消遣的聂鹏忽然发现,电视画面一转,改成了类似新闻联播的窗口,其中还有LC制药厂的照片。
“王姐,那上面说的什么?”陈团问王怡然。
王怡然抹抹嘴,眯着眼盯着屏幕给二人翻译到“说是今天下午,本市的一家制药厂被欠薪员工和债务人围困,原因是控股股东想要关停生产线,还说损失巨大,多套设备被损毁,部分设备遗失,希望知情者检举。。。。”
听着王怡然的翻译,原本气的不行的陈团顿时笑骂到“这帮孙子,活该,想的那出鬼主意,差点坑死我。要我说砸得好,怎么没给他一把火烧了呢?”说着,又想起还没给老爹汇报情况,于是走到门外给老爹打电话,讲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就留着王怡然和聂鹏坐在屋里侃大山,确切的说是王怡然侃,聂鹏装作津津有味的模样,实则在琢磨今天搬去月球的物资怎么发挥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