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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尚这么一说, 众人都迷茫了, 一脸懵的看着谢一。
最懵的其实要属于那个叫青玄的道/士了,不过道/士还是松了一口气,以为大和尚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前途算是保住了。
老夫人震/惊的说:“什么?他是什么?他不是狐媚子么!?”
大和尚连忙说:“女施主, 切不可对神明不敬啊,如果老衲没有猜错, 这位乃是东皇之神, 大金乌下凡啊!老衲刚才多有不敬,在这里给东皇之神赔礼了。”
谢一咳嗽了一下,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笑眯眯的说:“没什么,不知者不怪么。”
这一反转让老妇/人和那些歌舞姬都傻眼了,东皇之神?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 但是听起来好像很厉害, 很高深莫测似的。
大和尚行礼说:“不知东皇之神突然驾临,是所谓何事呢?”
谢一又咳嗽了一声,瞎扯说:“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本座这次是来人将历练, 顺便解除人间疾苦的。”
大和尚一听, 连忙又行礼说:“东皇之神救苦救难, 生着一副善心, 老衲实在佩服佩服。”
谢一摆了摆手, 十分有派头, 说:“言重了,言重了……”
老夫人吓得已经有些不知所措,这成空寺的大和尚据说是得道高僧,什么样的鬼怪抓不住,如今却对一个狐媚子如此恭敬,难道狐媚子真的是什么东皇之神?
这下得罪了神明,还把神明赶到了膳房去和伙夫为伍,老夫人顿时脸色有些发白,瑟瑟发/抖,随即一推旁边的歌舞姬,怒指着那些人,说:“都是你们这些狐媚子,在老身面前进谗言,险些让老身对神明不恭敬……”
她刚要转头对谢一说别让他放在心上这种话,谢一率先开口了,笑眯眯的说:“不是险些,已经很不恭敬了。”
老夫人:“……”
老夫人差点被一下憋死,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儿,不上不下的,脸色白了红,红了白的,连忙说:“都是这些狐媚子,成天在老身面前嚼舌/头根子,老身年纪大了,耳根子就软,一听他们的话,还以为是真的,哎,真是老糊涂了,神明千万不要怪/罪啊。”
那些歌舞姬此时也不敢说话了,当然要背黑锅,毕竟那是老夫人,而他们还要仰仗老夫人的庇佑,不然在这个府里怎么活?
谢一笑眯眯的说:“怪/罪倒是不至于,只是老夫人您这耳根子软的毛病,需要反思反思。”
老夫人脸上更是没光,连忙说:“是是是,神明教训的是。”
谢一得了便宜当然要卖乖,笑着说:“那就……闭门思过几天?”
老夫人硬着头皮说:“是是是,神明说的是。”
老夫人怕神明怪/罪,把自己的荣华富贵都夺走了,只好连连点头,谢一笑着说:“这样吧,就关禁/闭十天,表达诚心,吃斋念佛,你看怎么样?”
那大和尚还“阿弥陀佛”了一句,说:“东皇之神真乃善人,如此善心,善哉善哉。”
谢一今天运气好,碰到了这么一个大和尚,大和尚总是一脸诚恳的给谢一捧场,谢一感觉自己瞎扯的都不好意思了。
那老妇/人一听,脸皮发烫,谁敢关她禁/闭?这府里她是长辈,连摄政王都要让让她几分,不然就是不尊敬,现在好了,有人要关她禁/闭,而且是大庭广众之下,脸皮都烧没了,气的老夫人不行,但是也不敢说话,只好尴尬的笑着说:“神明大人,宅心仁厚。”
谢一摆手说:“没事没事,你知道就好了,拿走吧,现在就去吧。”
老夫人:“……”
商丘倒是挺配合,笑了一声,说:“都听到了?还不送老夫人回房?”
旁边的护院和小厮侍女这回有事儿干了,赶紧送老夫人回去关禁/闭。
谢一看着老夫人一脸菜色的离开,心里还在偷笑,心想着也太好玩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宅斗”,段位也太低了,根本不够看。
那边商丘连忙对大和尚作礼,说:“辛苦大师走一趟了。”
大和尚当然不敢托大,毕竟神明还在眼前,商丘一高兴,给成空寺捐了不少香火钱,然后又派人送大和尚回去。
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就这么结束了,最高兴的就是青玄道/士,还有管家了。
道/士还想要讨赏,不过还没开口,那边有人就过来了,匆匆忙忙一个小厮,过来和管家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管家连忙说:“王爷,太后娘娘有请,宫中的人已经在府门外候着了。”
谢一一听,好家伙,怎么又是太后!
昨天太后刚把商丘请走,今天又请,简直没完没了的。
昨天商丘旁敲侧击,不过没有找到司羿长弓在哪里,太后一直说些有的没的。
商丘皱了皱眉,显然也不想进宫,不过因为转念一想,断手之前说长弓就在宫中,所以也没有办法,只好准备进宫去。
青玄道/士想要讨赏,没有这个机会,因为商丘要进宫,所以他只好被送走了,临走之前,对着谢一挤眉弄眼的,显然是要让谢一帮自己。
谢一就当没看见,青玄道长走了之后,商丘也要换衣服准备离开了。
商丘把谢一送回房里头,说:“现在好了,你在府中老实呆着,别把房顶拆下来就好。”
谢一躺在榻上,翘着腿/儿,十分不雅的模样,很不满地说:“我怎么拆/房顶?如果别人不招我,我也不拆/房顶啊。”
谢一说的义正辞严,商丘笑了笑,说:“好好好,东皇大人说得对,都听东皇大人的,就算你把房顶拆了,我回来叫人补好,还不行么?”
谢一眼珠子转了转,突然伸手搂住了商丘,树袋熊一样,伸手去解商丘刚刚换好的衣裳,商丘赶紧按住他的手,说:“我要进宫去了,晚点再陪你。”
因为宫中的人在外面等候了,商丘走的很急,差点气死谢一,谢一感觉自己太没有魅力了,都解/衣服了,商丘愣是急匆匆的就走了。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又倒回榻上,晃着自己的腿/儿,大/爷一样睡觉去了。
谢一晃着腿,怎么也睡不着,越想越是不能心安,那太后总是叫商丘去宫里头,一天到晚,指不定心里多龌龊呢,商丘那张脸又“如花似玉”的,实在不能让人放心。
谢一一咕噜就爬了起来,“嘭!”一声,突然从一个年轻人的模样,变成了一只小鸟鸟的模样,因为身材突然缩小很多很多,衣裳顿时从天而降,“噗”一身盖在了小胖鸟身上,把小胖鸟都给蒙起来了。
小胖鸟圆/滚滚的身/子在衣裳里鼓秋来鼓秋去的,千辛万苦才从衣服下面钻出来,心想着下次“变身”之前,一定要脱衣服,不然实在太痛苦了。
以前是变成金乌的时候衣裳会撕/裂,浪费衣裳,毕竟体型太大了,现在倒好了,还需要提前脱衣裳。
小胖鸟从衣裳下面千辛万苦的鼓秋出来,抖了抖自己乱糟糟的毛,赶紧蹦跶的往前跑,从门缝挤出去,蹦哒了好几下,都要出院子了,顿时想起来了什么,赶紧回身又回了房间,把自己的衣服往塌下面踢了踢。
不然小厮侍女进来之后,发现人不见了,衣服在地上,肯定还以为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谢一呼哧带喘的踢完衣裳,赶紧又蹦跶着从房间跑出去,他跑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马车要开动了,谢一用了毕生的力量,简直是洪荒之力,呼扇着自己的小翅膀,“嘭!”一声,终于落到了马车的顶棚上。
商丘坐在车里,就听到顶棚上“嘭”一声,皱了皱,还以为车子撞到了什么。
谢一落在顶棚上,用小胖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想着,幸好幸好,赶上顺风车了,不然自己飞到皇宫去,还不出人命?
不对,鸟命!
谢一躺在马车上,滚了滚,十分悠闲,心想着到时候怎么吓唬吓唬那个老太后,自己可是东皇之神呢!如果老太后敢对商丘有非分之想,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连东皇之神的男人都敢肖想!
谢一觉得不错,就这么决定了,于是悠闲的躺在马车顶上,很快睡着了,毕竟昨天太累了,如今商丘和谢一通/过六道回到了古代,谢一借用了畜/生道,而商丘是人道,两个人的体质多少有些改变,商丘变成了人,谢一变成了小鸟鸟,这样一来,做那种亲/密的事情就不是很有负担了。
除了商丘因为重伤的缘故,所以做人也比较虚弱之外,其余都好。
然而……
商丘这样还虚弱,谢一是万万不信的!
谢一昨天有些累,就睡着了,躺在马车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感觉车子好像不动了,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一睁眼,顿时“啾!”的一声就叫了出来,好家伙,天要黑了,都黄昏了!
他出门的时候明明天色大亮,而且还没吃中午饭,现在都黄昏了!黄昏了!
谢一赶紧从车子上爬起来,抖了抖自己的小黄毛,仔细一看,虽然黄昏了,但是马车好像还停在皇宫里,难道商丘还没走?或者商丘已经回了府,马车都送完商丘回来了?
谢一一个头两个大,用小肉翅膀扶着自己圆溜溜的脑袋,头疼不已,然而更让他头疼的是,该死的翅膀太迷你,卖什么萌,根本摸不到自己的脑袋!
谢一赶紧牟足力气,扑腾下马车,然后左右看了看,这时候正好有人经过,好多人,看起来是宫女的模样,嘻嘻哈哈的走过去。
一个宫女说:“今天有什么好事儿,你这么高兴呢?”
另外一个宫女说:“你不知道?今儿太后娘娘想要留摄政王在宫里头过夜,娘娘心情很好,所以赏赐了我一根簪子呢!好漂亮的!”
那宫女说:“啊呀!真羡慕你呢!”
谢一一听,好家伙,商丘要在宫里过夜?反了他了!
谢一赶紧扑腾着翅膀,跟着那两个宫女往前走,宫女说:“我不跟你说了,太后娘娘还等着我呢,我先过去了。”
那两个宫女分开之后,谢一赶紧暗搓搓的跟着太后的宫女,一路往前跑,那宫女身材纤细,但是身量不矮,谢一如果是人形,比宫女肯定高了不少,但是现在是小鸟鸟的样子,还是个小胖鸟,感觉自己就跟柯基似的,简直了,晃着小屁/股,颠颠的往前追。
路还挺长的,谢一一路跟着跑,跑的大汗淋漓,这才跑到了太后的寝宫,已经从黄昏跑到天黑了!
谢一溜进寝宫里,里面正在奏乐,还没有摆晚膳,谢一一眼就看到了商丘,商丘穿了一身紫色的袍子,束着长发,戴着金冠,看起来整一个风/流佳公子的模样,只不过不苟言笑罢了。
谢一第二眼就看到了太后!
所谓的太后,年纪也太轻了,毕竟古代的女人结婚都早,很多十五岁就嫁人了,不止如此,而且如今的皇上年纪很小,因此太后也才二十岁出头,还没谢一大,比谢一还小了好多。
谢一顿时有些扼腕,这太后也太年轻了点儿吧。
太后斜卧在美/人榻上,尽显自己婀娜的身/子,面容慵懒,眼神迷离,抬手拨/弄着自己散乱的鬓发,轻轻嘘了一口气,说:“羿哥/哥,这歌舞好看么?”
如今的太后和老夫人是沾亲带故的,其实辈分和老夫人一边大,但是年纪小,据说和摄政王/还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比摄政王也小了不少。
当年还有一段这样的传说,传说太后本是要嫁给摄政王的,不过后来被老皇帝看上了,于是就强撸了回去,演变成了今日的太后。
太后慵懒的看着商丘,商丘则是坐在一边,压根没有看她,只是说:“太后,时辰不在了,臣就先告退了。”
太后连忙做起身来,说:“等一等,羿哥/哥为何如此着急?难道府中有佳人等候?不如用了晚膳再回去吧。”
她说着,抬了抬手,示意侍女布膳,宫女们赶紧出去准备布膳,谢一一看,火气很大,这个太后一口一个羿哥/哥,简直要气死谢一了,叫的这么暧昧,肯定对商丘有非分之想。
谢一眼珠子一转,他如今是小胖鸟的造型,芝麻绿豆一样的眼珠子转来转去的,看起来十分可爱,特别俏皮。
谢一立刻蹦蹦哒哒就跟着宫女钻出了太后的寝宫,宫女们去布膳,将膳食都放在专门吃饭的厅堂里,谢一趁着空隙溜出去。
“咕噜”一声钻进一个叩着盖子的大碗里。
好香!
果然御膳就是御膳啊,谢一心想,都快赶上自己的手艺了,还差那么一点点。
一只小胖鸟钻进了御膳里,宫女们根本没发现,再加上那个大碗是叩着盖子的,更发现不了了。
是扣肉!
谢一钻进去之后,立刻一屁/股坐下来,对着扣肉使劲啄啄啄。
他中午都没吃饭,早上起得晚也没有吃,这么算下来,一天水米未进,简直要饿死了,如今美味当前,当然要吃。
谢一使劲啄着扣肉,是标准的五花肉,而且是精选的,谢一数了数,至少每块肉都有七层肥瘦相间,肉皮弹牙,肥肉已经炖的软烂,根本尝不出油腻的感觉,入口即化,而瘦肉经过肥油的洗练,精而不柴。
谢一使劲吃了好多,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心想,算了,吃点别的,别都给吃光了,总要给太后留点,不然显得自己太小家子气。
谢一趁人不注意,从叩着大碗里钻出来,然后跑到其他地方去,什么牛肉羊肉鹿肉鸽肉,谢一都吃了一个遍,感觉自己的肚子就是橡皮做的,想吃多少吃多少,弹力无穷,最后谢一还喝了几口汤,吃了点点心。
一个宫女端着一壶酒过来,笑着说:“太后娘娘为了留摄政王住下来,连这种陈年都动用了呢,这可是国宴上才能喝到的,闻一闻都是咱们的福气!”
宫女把酒壶放在桌上,谢一立刻眼睛一亮,从一个碗里钻出来,等宫女退出去了,赶紧跑过去,酒壶对他来说太大了,根本够不到,于是谢一就抱着酒壶的基座,使劲晃。
“嘭!!”一声,酒壶就倒了,“哗啦——”一声,谢一顿时浇了一个透心凉,“咕咚咕咚”呛了两口酒,酒气喷香,简直沁人心脾,但是酒劲儿着实太大了,谢一差点晕过去。
因为个头太小,呛了两口酒,被美酒来了个沐浴,谢一顿时晕乎乎了,小胖鸟的脸都红了,黄/色的绒毛透着一股红晕,走起路来直打晃。
“太后娘娘,您当心些。”
是宫女的声音!
太后娘娘的声音也响了起来,说:“羿哥/哥,快来嘛!”
谢一不屑的撇了撇自己的小鸟嘴,“哼”了一声,然后就东倒西歪的找了个地方藏起来,准备一会儿看好戏,让你们吃我吃过的残羹剩饭,哼哼!
谢一躲了起来,躲在桌子角下面,桌子铺着华丽的桌布,正好看不到谢一,谢一咕咚一靠桌子脚,酒气上头,都站不住了。
太后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倒在桌上的酒壶,已经全都撒光了,泼在桌上,还在“滴答滴答”的流淌,整个桌子乱七八糟的,上面全都是残羹剩饭,鱼刺扔的满处都是,鸡骨头也是,还有两个牛棒骨树立在桌子上,摆成了大叉子的样子。
太后看到这一幕,顿时尖/叫起来,说:“岂有此理?!是谁干的?!”
那些宫女都吓傻了,噗通跪下来,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饶命啊,真的不是奴婢们,奴婢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刚才布膳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谢一在桌子下面偷笑,一个宫女说:“不……不会是闹鬼吧?!”
谢一更是偷笑,喝的醉醺醺的,心说:“对,就是闹鬼,吓死你们。”
太后娘娘显然不信,说:“岂有此理!你们这些贱婢!定然是哀家平日里太宠着你们了!你们竟然这样哄骗哀家!好啊,来人,把这些偷吃的贱婢拖出去,通通打死!”
商丘听到这里,皱了皱眉,谢一也皱着自己的小胖鸟脸,从地上爬起来,心想着明明就是闹鬼,你这太后竟然不信。
谢一决定给她见识一下鬼爷爷的厉害,趁着侍女们哭喊饶命的时候,一咕噜,立刻钻进了太后的裙摆里面。
商丘刚才背着身,所以没看到,但是他很机警,瞥到一个黄/色的影子突然钻进了太后的裙摆里,商丘皱了皱眉,不过没有说话。
太后气愤的说:“拖出去,狠狠给哀家打……啊呀!”
太后还没说完,就大叫了一声,连忙扑腾着自己身上,说:“什么东西!?”
“啊呀!好疼!!”
“什么东西!好可怕!快来给哀家弄走!”
大家也不知道太后娘娘是怎么了,赶紧跑过来帮忙,太后娘娘一直扭/动着,就跟长了虱子一样,其实不是虱子,而是一只小胖鸟。
谢一藏在裙摆里折腾,大家也找不到,宫女说:“太后娘娘,怕真是有恶/鬼作祟,宫中不是正好来了一个道长么,快快请道长过来驱邪吧!”
那太后娘娘这么一听,才觉得可能真是恶/鬼,吓得花容失色,说:“快!快去请道长来!”
谢一才不怕什么道长,自己可是东皇之神,虽然现在……有点醉了。
太后娘娘使劲踢着腿,谢一一个不留神,顿时给她踹中了,“咕咚!”一下竟然给踹了出去,也就是速度太快,别人都没看清楚。
宫女尖/叫着:“啊!一个黑影儿!”
“怕真是鬼!”
太后也尖/叫起来,谢一被踹到了角落,从地上晕头晃脑的爬起来,使劲晃了晃头,这才觉得稍微好一点儿,什么黑影儿,我是黄/色的!
商丘皱了皱眉,他刚才也看到了一个影子,不过不是黑色的,而是黄/色的,怎看怎么像是谢一那只小胖鸟,可是谢一在府上,应该没有跟来。
商丘不着痕迹的往墙角走了几步,谢一看到商丘要过来,他还没玩够,赶紧爬起来就跑,躲在了柱子后面。
“踏踏踏”的脚步声很快冲了进来,是个看起来非常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道/士的长袍,不过看起来很穷酸。
那道/士大约二十几岁,看起来很有活力,十分建气的模样,不过脸上透露这两份傻气,有种憨厚憨厚的穷酸模样,身上都是补丁,袍子角也破破啦啦的,看起来就跟现代特别流行的破布牛仔裤似的……
太时尚了!
谢一躲在角落嘿嘿傻笑,他脑袋还晕乎乎的,心想来了个茅山道/士,不怕,自己可是东皇太一。
谢一靠着柱子,差点睡着了,就听到那道/士说:“贫道青真拜见太后娘娘,拜见摄政王。”
“噗——!!”
谢一差点把刚才的酒都从胃里吐出来,清/真?
这个道长的名字好有个性啊!
太后立刻说:“不必多礼了,道长你快看看,哀家这里是不是有鬼,真是吓死哀家了。”
青真道/士连忙在四周看了看,眼看着就要走到谢一面前,谢一赶紧爬起来就跑,不过因为喝醉了跑不动,而且小胖鸟太胖了,圆/鼓/鼓的也跑不动,所以动作慢了点。
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站起来,走到那根柱子面前,就站定了,说:“青真道长也帮本王看看。”
那道长给商丘看了看,谢一赶紧趁着这个时候逃跑,一溜烟儿远离那个柱子。
青真道/士在四周看了一圈,说:“回太后娘娘的话,这里的确来过邪物,但是并非是恶/鬼,而是妖怪。”
太后惊讶的说:“妖怪!”
青真道/士说:“正是,乃是一个会蛊惑人心的妖怪,这殿内还残留着那妖怪的气味儿。”
谢一听着,忍不住嗅了嗅,一股子酒味儿,特别香,又抬起自己的小翅膀嗅了嗅,也是酒味儿的,香香的。
太后娘娘说:“那要怎么办?!”
青真道/士说:“太后娘娘无需害怕,贫道可以设一个局,将这个妖怪抓起来。”
谢一不屑的想,哼,我才不会中招,虽然现在有点醉醺醺。
谢一喝的实在太醉了,有点扛不住困意,想要睡觉,心想着算了,今天不跟你们闹了,谢一就准备回到马车里,等着商丘过来,然后回府去。
谢一往外走了几步,摇摇晃晃的出了大殿,十分悠闲,嘴里一个劲儿“啾啾啾”的哼着小调子。
等谢一走了之后,青真道/士说:“贫道在来的路上,也布了阵法,太后娘娘无需担心,那邪魅是逃脱不了的。”
商丘眼看着一只小胖鸟晃出去,又听到了青真道/士这么说,顿时皱起眉来,就怕那只小胖鸟踩到了阵法,立刻抱拳说:“太后,臣还有要事在身,时辰也不早了,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立刻转身就走,太后还想要拦着他,但是追不上,喊了两声:“羿哥/哥!羿哥/哥!”
但是商丘就当没听见,迈开大步往前走。
商丘快速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听到“啾啾啾”的声音,侧头一看,花圃里竟然有个小笼子,小笼子一看就是阵法,上面还贴着一张黄符,笼子里有一只小胖鸟。
小胖鸟挥着翅膀,十分焦急,似乎出不去了,啾啾啾的叫喊着。
商丘一看,绝对是谢一,赶紧走过去,蹲下来。
谢一晕乎乎的就被/关在了笼子里,差点急死,简直是阴/沟里翻船,不过现在他戴着铃铛,不能动用灵力,根本打不开笼子。
没成想商丘就来了,谢一简直看到救星一样,啾啾啾的叫了好几声。
商丘无奈的说:“真不让人省心,你怎么跟来了,刚才偷吃的是不是你?”
谢一不满的翻着自己的绿豆眼,表情十分指责,啾啾啾的叫着,指商丘沾花惹草,不过商丘是听不懂啾啾啾的,只好过去把笼子上的黄符掀开,准备放谢一出来。
黄符掀开的一瞬间,商丘顿时感觉手上一烧,“嘶……”了一声,谢一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毕竟喝的太醉,听到商丘的打呼声,连忙睁开眼睛。
商丘的手掌竟然被黄符灼伤了,伤口不是很大,但是看起来这张黄符竟然还有点道行。
商丘赶紧把黄符扔在一边,然后把笼子打开,谢一立刻扑腾了出来。
商丘赶紧把谢一抱起来,藏在自己的袖子里,低声说:“你这小坏蛋,咱们赶紧走吧,触动黄符之后,那道/士很快会发现的。”
谢一啾啾啾了好几声,商丘的手灼伤了,看起来很疼的样子,连忙用自己圆/滚滚的小身/子在他手心里滚了好几下,小绒毛又软又绵,特别可爱,某种意义上也是“治愈系”的。
商丘带着谢一上了马车,吩咐人赶紧出宫,放下车帘子,商丘说:“还不快变回来?”
谢一这才“嘭!”一下,变成了人形,不过这一变回来就尴尬了,因为他把衣服留在房间里了,现在就……
谢一后知后觉的看了看自己,顿时满脸通红,他本就喝了酒,脸色红扑扑的,现在更好了,脸色殷/红,简直风情无限。
商丘怕他冷,把自己的外套和披风披在谢一身上,将人搂在怀里,摸了摸/他的脸颊和额头,说:“小坏蛋,喝了多少酒?看你醉成这样。”
谢一抗/议的哼哼了两声,拽过商丘的手掌,上面的确有灼伤的痕迹,都是刚才那坏黄符干的,谢一看着这痕迹,气死他了。
不只是有黄符灼烧的痕迹,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痕迹,一直就在商丘的手心里,其实那是当年商丘射杀谢一之后,被灼伤的痕迹,就像是烙印一样。
只要见光,就会很痛苦,因此商丘一直戴着黑色的手套。
谢一看到商丘手中错综复杂的伤口,也是因为醉了,眼睛水灵灵的,真的像只可爱的小鸟,似乎很心疼似的,张/开嘴,竟然用舌/尖轻轻的勾勒着商丘之掌中的伤口。
“嗬!”
商丘猛地抽/了一口冷气,感觉谢一简直挑衅自己的威严。
就在这个时候,马车马上就要离开皇宫,突然被拦住了,一个声音说:“王爷,贫道青真求见。”
谢一听,竟然是那个青真道/士,有两把刷子,也是自己喝醉了太大意,不然怎么会跑进他的陷阱里?
谢一一听,差点杀出去和他拼命,不过被商丘按住了,商丘没有出去,只是朗声说:“道长拦住本王的车驾,所谓何事?”
青真道/士站在外面,拱手说:“方才贫道观看王爷的面向,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商丘淡淡一笑,说:“哦?什么事情。”
青真道/士说:“王爷乃是人中龙凤之相,只是印堂发黑,满面无光,显然是被妖怪吸了精气的模样,王爷您已经被妖魔缠上了,而且据贫道所知,这个妖魔淫/邪无比,专门吸食男子精气,王爷若是再与着妖邪交/欢,恐怕生命堪忧啊!”
谢一一听,差点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出跟这道/士拼命,一看就是个大忽悠。
商丘则是一笑,说:“有劳道长费心了,不过这事儿,本王心里自己有数。”
他说着,又说:“回府。”
车夫不敢怠慢,赶紧赶着马车离开皇宫,不再去理那个青真道/士。
谢一在马车里气的差点打挺,说:“那个青真,一看就是大忽悠,气死我了。”
商丘一笑,说:“不过我觉得那道/士有一点说对了。”
谢一狐疑的说:“是什么?”
商丘笑着说:“你当真是会勾/魂儿。”
谢一:“……”
商丘又走错频道了,好可怕啊!
商丘笑眯眯的看着谢一,谢一低头一看,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刚才折腾,外袍和披风有点散乱,露的七七八八的,看起来真是太奇怪了。
谢一赶紧把衣裳拢了拢,商丘幽幽一笑,说:“反正一路回去还有些时间,不如……”
谢一顿时有些头皮发/麻,不过因为谢一喝醉了,商丘还撩他,谢一比较诚实,心中又不甘示弱,再加上之前太后对商丘很暧昧,让谢一有一些危/机意识,谢一就更是主动诚实了。
马车不隔音,谢一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呜咽,商丘笑着说:“东皇大人真是厉害。”
谢一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下的马车,怎么回房间睡的觉,总之迷迷糊糊的,一醒来已经回到房间了,商丘就在他旁边,神清气爽的,看起来早就醒了。
谢一昨天喝醉了,今天宿醉头疼,脑袋里有点断片儿,商丘见他一脸迷茫,笑着说:“东皇大人,醒了?”
谢一听商丘这么调笑自己,这才稍微记起来一些断片儿的内容,昨天谢一十分豪迈的让商丘领教一下东皇之神的厉害!
谢一:“……”好、好想死……
商丘一笑,说:“嗯?现在才害羞了?”
谢一外/强/中/干的说:“谁害羞,你才害羞了!”
商丘说:“是啊,小一昨天那么热情,让我都害羞了。”
谢一:“……”得便宜还卖乖,商丘真是不/要/脸!
谢一瞪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昨天乐不思蜀了,一直留到晚上才回来,还想在太后那里过夜不成?”
商丘说:“那是事出有因,昨天我打听了一下宫中的武/器藏品,太后带我去看了武库,因此费了些时间。”
谢一说:“找到长弓了么?”
商丘摇了摇头,说:“武库里没有那把长弓,不知是出了什么问题。”
谢一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是长弓,现在商丘是摄政王,简直是万万/人之上,本来很好找长弓的,但是现在宫里头竟然没有长弓。
谢一也有些苦恼。
商丘陪着谢一躺了一会儿,摄政王可是很忙的,有人来求见,商丘只好过去会客,临走的时候还在说:“老实点,你别再跑了,知道了么。”
谢一很不屑的挥了挥手,商丘笑了一声,说:“若是再跑,就让你下不来床。”
谢一:“……”太不/要/脸了!这还虚弱!
商丘“宣战”之后,就施施然的离开了,气的谢一不行,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觉得实在太没劲,就穿了衣裳起来,准备在四周逛逛,在花园里坐会儿不算是乱跑吧?
谢一起了身,洗漱之后跑到花园里去闲逛,就看到远远有个人走了过来,那男人身材非常高大,估计有商丘一般高,而且看起来比商丘要壮。
商丘身上都是肌肉,不过是暗搓搓的,明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料,而这个男子不是,精壮的厉害,配着一张国字脸,虎目,鹰鼻,还有下巴上的胡子茬,看起来十分凌厉凶悍。
那男子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应该最多三十岁,不过因为他下巴上都是胡子茬,看起来不修边幅,而且面容冷硬,所以让他的年纪稍微显大一点儿。
男人腰上还挎着一把大刀,十分凶狠的样子,而且还挂相,脸上一道长刀吧,一脸不是善类的模样。
那个男人似乎是迷路了,从花园走过去,并没有看到谢一,急匆匆就走了,但是很快,又从花园的另外一边走了回来,而且脸上多了一些迷茫。
男人绕了两圈,看到了谢一,赶紧走过来,拱手说:“这位小兄弟,请问你知道府中的会客堂怎么走么?”
谢一住了几日,也算多少摸清楚了一些府中的门道,这王府贼大,一般人还真是容易走丢/了。
不过谢一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那男子一拱手,谢一就注意到了,竟然是断手!
男子的双手很有特点,青筋暴突,肌肉流畅,看起来十分凶悍,只是上面没有盘曲的青色诅咒而已。
谢一只是看着双手,绝对认得出来,还真是断手!
原来断手长得这个样子,其实也在意料之中,看起来特别爷们,而且十分冷酷的样子,断手之前也说过,自己是个将军。
谢一一看到断手,简直像是见了亲人一样,他们之所以跑到这里来,就是因为断手说见过长弓,如今他们到了这里,商丘利/用身份之便也没有找到长弓,整是愁眉不展的时候,竟然遇到了断手本人!
谢一满眼睛精光的看着断手,然而断手根本不认识他,被一个小公子这么看着,那断手还有些不好意思。
别看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其实还有两份腼腆。
这个人乃是朝中的大将军,名叫庞湛,之前一直在边关戍守,刚刚回京,因为之前是摄政王举荐庞湛去的边关打仗,给了他一次出征的机会,所以庞湛这番凯旋,自然要来感谢摄政王。
不过庞湛因为常年在边关,京/城里没什么名气,也不知道给小厮好处,所以看门的小厮不认识他,以为是哪里来的大老粗,只是把他放进来,也不领着,十分怠慢,现在自己跑去玩耍了,庞湛不认识路,竟然在王府中迷路了。
谢一满眼金光的盯着庞湛,如果庞湛能告诉自己长弓在哪里,那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谢一笑着,挫着自己掌心,说:“啊,我知道我知道,我可以带你去,不过……王爷现在此时正在会客,你要稍等一会儿。”
庞湛说:“是么,那真是有劳小兄弟了。”
谢一摆手,很豪爽的说:“没事没事,不知道将军高姓大名?”
庞湛也是爽/快的人,说:“在下庞湛。”
谢一连忙也报了自己的名讳,庞湛不认识谢一,他刚回京,也不知道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最近摄政王府来了个大红人,王爷的男宠,就是个谢公子,王爷恨不得把他宠上天。
谢一跟庞湛搭着话,一直问东问西的,拉近自己和庞湛的关系,庞湛看起来是个老实人,虽然面容冷硬了点,但是其实有些内向腼腆,说起来跟断手也差不多,不怎么会说话,别人以为是冷漠,其实不会聊天罢了。
那庞湛被谢一搭话,可能也是谢一太殷勤了,感觉“不怀好意”似的,庞湛脸都有点红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小厮突然走过来,说:“庞将军,王爷有请。”
那小厮低着头,穿着一身府中统/一的小厮衣服,不过身材纤细,看起来极其风/流,有一种小/腰不盈一握的错觉。
而且小厮的身影,有点眼熟……
谢一有些奇怪,庞江军赶紧答应了一声,就按照小厮的指引往会客堂去,等庞江军走远了,小厮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谢一喊了一声:“谢一!”
谢一吓了一跳,那小厮一抬头,竟然还真是个熟人,不是别人,正是天乙贵人!
谢一瞪大了眼睛,说:“天乙?!”
小厮立刻蹦跶过来,高兴的说:“谢一,我可找到你了!”
谢一有些吃惊,说:“你怎么过来的?”
天乙贵人很自豪的拍着自己的胸/脯,说:“我可是四柱神煞,这点儿小事儿难不倒我!”
其实说的也对,虽然天乙贵人没什么战斗力,但是还是有灵力的,他可是四柱神煞。
天乙贵人说:“我是来帮你的。”
谢一赶紧/抓/住天乙贵人,拉着他到一边,说:“那你看看那个庞湛,是不是断手?”
天乙贵人立刻说:“是啊!就是他!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谢一顿时喜悦的说:“太好了,咱们只需要让他说出长弓在哪里就可以。”
天乙贵人说:“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我能帮你。”
谢一说:“怎么帮?”
天乙贵人神神秘秘的笑着说:“我可以让他想起几百年之后的事情,把几百年之后的记忆灌输到他的思维之中,这样一来,庞湛就想起咱们了,肯定会帮咱们找到长弓的。”
谢一惊讶的说:“你还有这种灵力?”
天乙贵人说:“那当然了。”
谢一说:“那要怎么做?不会过程很复杂吧?”
天乙贵人十分自豪的说:“特别容易,只需要渡气就可以了,我的灵力就是载体,渡给庞湛,他就回拥有几百年之后的记忆了。”
谢一:“……”渡气?
那不就是接/吻么?听起来真的不靠谱啊!
谢一狐疑的看着天乙贵人,天乙贵人说:“真的!”
谢一十分迟疑的说:“这个……不太好吧。”
天乙贵人眨着纯洁的大眼睛,说:“怎么不好了,能赶快找到长弓,然后回去重塑商丘的真身。”
这个的确很吸引人,但是谢一觉得,让天乙贵人和庞湛接/吻,而且在庞湛的记忆中,只是第一次见道天乙贵人,这不太好吧。看起来庞湛还是很保守的那种人,应该不会去吻一个男人吧?
这么说来,其实渡气的办法一点儿也不简单。
谢一一脸苦恼,天乙贵人一脸纯洁,谢一挠了挠下巴,说:“可是……庞将军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和别人……渡气吧?”
天乙贵人一脸“你好笨哦”的表情,说:“你请庞将军过来喝酒,我们把他灌醉,不就可以渡气了?”
他这么一说,谢一顿时脑袋都疼了,真是个好办法,自己请庞将军来喝酒,然后灌醉庞将军,天乙贵人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强吻”庞将军了!
谢一看着天乙贵人,心说,没想到天乙贵人这么豪放,这么主动。
天乙贵人说:“别想了,就这么定了吧。”
谢一觉得的确这是最简单的办法,总要找个时机才能请庞将军来喝酒。
商丘这些天都很忙,身为摄政王,整个江山都在商丘肩膀上,有的时候从早上开始忙,忙到深夜都不见人,不过幸好谢一还有天乙贵人这个不靠谱的陪着。
谢一和天乙贵人在房间里密谋着,这些天/府中的人都知道,王爷宠爱谢公子,谢公子宠爱一个小厮,那小厮生的也是眉目如画,看起来年纪很小的样子。
谢公子对那小厮是极好的,有人还看到那两个人说说笑笑,府上的一些歌舞姬嫉妒谢一,就跑到商丘面前去无/中/生/有,不过商丘是认识那个小厮的。
这天商丘又去忙碌,谢一在府里没事儿干,正好有人走了进来,而且又在府中迷路了,谢一一看,这不是庞湛么!?
庞湛挠着自己的脑后勺,看起来又迷路了,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谢一眼睛顿时就亮了,赶紧拉着天乙贵人出门,就和庞湛来了个巧遇。
庞湛看到谢一,连忙说:“哎,谢公子,是你啊,真不好意思……我又迷路了,劳烦谢公子帮我指个路。”
谢一笑着说:“庞将军是来见王爷的么?”
天乙贵人跟在谢一身边扮演小厮,眼睛却雪亮雪亮,大眼睛水灵灵的盯着庞湛,庞湛起初没注意道天乙贵人,不过被天乙贵人盯着的浑身发毛,这才注意到了,看了一眼天乙贵人。
是个长相极其精致可爱的小厮,若不是打扮成小厮的模样,庞湛都以为这精致的人是个女子呢,毕竟他从未见过如此好看漂亮的男子。
小厮身材纤细,而且身量不太高,比谢一矮了不少,还不到庞湛的下巴,黑色的头发还软/软的,似乎很好摸的样子。
庞湛看了一眼那小厮,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答谢一,说:“正是。”
谢一说:“真不巧,王爷出门去了。”
庞湛一听,说:“这样……那庞某改日再来吧。”
谢一却赶紧拦住庞湛,说:“等等等等!其实王爷很快就回来了,不如……庞将军等一会儿?”
庞湛也不想白跑一趟,听说王爷很快回来了,立刻就答应下来,准备等一会儿,谢一赶紧让人布膳,弄些小酒小菜来,然后请庞湛到自己的房间来。
庞湛是个粗人,自然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好,谢一也不是女儿家,然而庞湛还是太天真了,谢一的确不是女儿家,可是在很多人眼里,谢一可是摄政王的心头宝。
庞湛来到谢一房间,谢一让人摆了膳,专门弄了一些好酒,庞湛是个好酒之人,在边关打仗,怕误了事儿,因此不常喝酒,而且边关那地方,鸟不生蛋,根本没有多少酒,只能等待皇帝犒赏三军,拉来一些好酒好肉,那也是少之又少了。
因此庞湛看到好酒,顿时有些发馋,天乙贵人身为“小厮”,赶紧殷勤的给庞湛倒上酒,还给谢一打了一个眼色,两个人不愧是以前的老友,配合的也是好,就开始给庞湛灌酒。
庞湛都不需要灌,自己先喝了三杯,连喝三杯之后,话匣子也是打开了,吓着说:“谢老弟,这酒真是好酒!”
谢一听,说:“那庞将军就多喝几杯。”
庞湛笑着说:“我在边关,未曾饮过如此好酒,今儿就不和谢老弟客气了。”
谢一心说,千万别客气,千万别客气,多喝点,喝多一点儿的话,这样天乙贵人才能强吻你,不对,给你渡气。
不过庞湛竟然是个千杯不倒,谢一感觉要把酒窖里的酒都搬光了,里面不乏名贵的佳酿,还有的千金一壶。
歌舞姬们总是在找谢一晦气,他们可不信什么谢一是神明,这会儿就打听到了,谢一竟然偷偷领了一个野男人进了王爷房/中,而且还弄了很多好酒,和那野男人寻欢作乐,那些千金一壶得好酒全都给糟蹋了。
歌舞姬们简直要嫉妒死了,赶紧就想要去找王爷,让王爷来抓奸。
商丘今天好不容易腾出点功夫来,从宫中回来,刚一进门,就有好几个歌舞姬跑来诉苦,商丘头疼的要死,一点儿也不想听,这些日子太忙,没来得及,改日找个机会,把这些歌舞姬全都遣走,也不至于天天头疼。
那几个歌舞姬可不知道商丘想的是什么,哭诉着说:“王爷,那谢一,真是好大的胆子!趁着王爷不在,竟然将一个野男人领进了王爷的房/中,还弄了很多好酒,和那野男人寻欢作乐呢!”
商丘一听,有些狐疑,那几个歌舞姬还添油加醋,说的非常不堪,一定要领着商丘过去看。
那边谢一不知道商丘回来了,还在和天乙贵人勤勤恳恳的给庞将军灌酒,谢一总要装模作样多喝两杯,结果愣是喝醉了,天乙贵人也有点晕头转向,不过没有喝醉,除了脸红点,还是好端端的,胖将军则是千杯不倒,一点儿事都没有,脸色都不变,谈笑风生,简直越喝越勇啊!
谢一已经感觉到了绝望,“嘭!!”一声趴在桌上,大喊着:“不能喝了!!要喝死我了!!他娘的!”
歌舞姬们领着商丘到门口,就听到谢一一句大吼,还带骂人的,歌舞姬们都是一愣,商丘则是推开门,谢一早就醉的不行,趴在桌上,庞湛见到王爷,赶紧起身行礼。
那几个歌舞姬还要调油加醋,商丘已经把他们轰了出去。
谢一趴在桌上,天旋地转的,看到商丘回来了,顿时“呵呵呵呵”的傻笑,说:“商丘回来了,嘿嘿嘿……”
商丘一看,顿时头疼不已,连忙走过去,扶着谢一,因为时间太晚了,庞湛也不便久留,就准备先告辞,明日再来,商丘抱着撒酒疯的谢一,点了点头,庞湛就先走了。
天乙贵人见谢一发酒疯,赶紧自己也跑了,就留下谢一和商丘两个人在房间里。
谢一抓/住商丘的衣服领子,说:“喝!老/子不信干不过你!喝喝喝!”
商丘无奈的说:“都醉成这样了,还喝呢?”
他说着,把谢一打横抱起来,放在榻上,说:“躺会儿,我去弄些醒酒汤来。”
谢一一把抓/住商丘,抱着他的袖子,因为喝了酒,鼻音很重,说:“嗯?商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商丘一阵无奈,揉了揉谢一的头发,说:“你这只小胖鸟。”
谢一抗/议的说:“我不胖!我乃大金乌,不胖!不信你看看!我有腹肌!”
真别说,谢一有一块腹肌,就在肚子上,整整一大块呢!
谢一豪爽的把衣裳一扔,让商丘看他那连成一片的大腹肌,说:“你看!看啊!”
商丘一笑,说:“嗯?只能看?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一说:“是真的,不然你摸/摸看!”
商丘见谢一这么诚心邀请自己,说:“那……盛情难却了?”
谢一热情的邀请商丘来看腹肌,后果可想而知。
谢一第二天宿醉的难受,抱着头起不来,皱着眉说:“头疼……啊要疼死我了。”
商丘勤勤恳恳的给他揉/着额头,说:“知道自己容易醉,还喝这么多酒?”
谢一说:“我也不想啊,都是天乙出的馊主意。”
谢一把天乙贵人的馊主意说了一遍,想要把庞湛灌醉,然后给输入记忆,这样庞湛就和他们一样,拥有前后的记忆,可以帮助他们找到长弓。
谢一说:“天乙让我把庞湛灌醉,哪知道庞湛竟然千杯不倒,我都要喝死了,头疼!”
商丘让他躺在自己腿上,给他揉/着额头,说:“这样呢,舒服点没有?”
谢一抵住一样躺着,说:“还行吧,稍微用/力点。”
商丘说:“一会儿庞湛还会过来,你要继续灌醉他么?”
谢一立刻说:“不要了,想别的办法吧,庞湛千杯不倒,咱们就是车轮战术,也灌不醉他啊。”
商丘点了点头,说:“饿不饿,先吃早饭吧。”
商丘和谢一准备吃早饭,一会儿庞湛就过来了,小厮们端来早膳,天乙贵人就在其中,其他小厮都退出去了,不过天乙贵人并没有退出去,笑着说:“我又想到好办法了!”
谢一一边吃早膳,一边狐疑的看着天乙贵人,说:“好办法?又是什么馊主意?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不靠谱?”
天乙贵人抗/议的说:“我可是四柱神煞!”
谢一:“……”怎么天乙贵人每次的推销词都是这一句?
天乙贵人豪迈的将一样东西拍在桌上,是一个小瓶子,谢一说:“这是什么?”
天乙贵人笃定的说:“蒙/汗/药!”
谢一:“……”
好端端四柱神煞之中最吉之神,竟然拿了蒙/汗/药,这要是传出去,简直名誉扫地啊,谢一觉得,自己身为东皇太一,还是要名声的,绝对不能和天乙贵人瞎闹!
天乙贵人却信誓旦旦的说:“我昨天去找了半天,才收来的,可贵了,你们放心,卖家告诉我绝对惯用,只需要一滴,滴在庞湛的酒里,就是一头牛也能迷晕了!”
谢一听着还是觉得很不靠谱,狐疑的看着天乙贵人。
这个时候有小厮过来,说:“王爷,庞将军来了。”
天乙贵人脸上顿时露/出一股跃跃欲试的表情,眼睛里都是金光,说:“好机会好机会。”
谢一额头狂跳,商丘挑了挑眉,换了衣裳就去会客堂了。
庞将军已经到了,坐在会客堂里,手边放着一杯茶,那边商丘过来,谢一当然不会跟过来,只是悄悄躲在门外面偷看,天乙贵人手里端着一杯茶,谢一拉住他,说:“真的好么?”
天乙贵人说:“准成!”
谢一还是很迟疑,天乙贵人已经端着茶大步走过去,给庞将军换了一杯热茶,然后把旧的茶收走。
庞将军根本不疑有他,不知道自己的茶里加了“蒙/汗/药”,端起来还喝了一口。
商丘很镇定自若的看着庞将军喝/茶,就和庞将军攀谈起来,谢一躲在门外看着,心想着怎么蒙/汗/药还没发作?
就在这个时候,“啪!”“咕咚”两声,庞将军手中的杯子竟然掉在了地上,一下就摔碎了,不止如此,庞将军真的昏过去了,好像是睡着了,趴在茶桌上。
谢一顿时瞪大了眼睛,说:“这都成?”
他说着,赶紧进了会客堂,庞将军真的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死,天乙贵人也跑过来,拨了两下庞将军,说:“你们看,起作用了。”
他说着,就要低下头去“强吻”庞将军。
谢一立刻说:“等一等!”
天乙贵人一脸迷茫的看着他,说:“还等什么?”
谢一尴尬的说:“等一下,我们先回避。”
他说着,赶紧拉着商丘进了内堂。
天乙贵人一脸迷茫,说:“回避什么?”
天乙贵人小天使一样眨着大眼睛,看的谢一感觉自己是个猥琐大叔似的,不过还是拽着商丘去了内堂,实在没眼看这个。
会客堂里就剩下了天乙贵人和庞湛两个人,谢一还把门给带上,感觉自己是十分的贴心了。
两个人就站在外面,反正只是一个强吻的时间,应该很快了。
谢一脑补着天乙贵人这小身板,强吻庞将军的画面,总觉得太刺/激,没眼看……
就在这个时候,商丘突然皱了皱眉,谢一也听见了动静,惊讶的低声说:“蒙/汗/药不是假冒伪劣吧?庞将军醒了!?”
里面果然有声音,而且还是庞将军的说话声儿,谢一顿时都炸毛了,不知道天乙贵人强吻成功了没有。
天乙贵人见商丘和谢一出去了,有点迷茫,不过赶紧过去,准备给庞将军渡气,庞将军趴在茶桌上,还是昏迷不醒的。
天乙贵人跑过去,比了比姿/势,感觉都很难拿,最后决定把庞将军的头捧起来,这样方便一点儿。
结果天乙贵人刚刚捧着庞将军的脸,两个人的嘴唇还没碰到一起,忽然就看到庞将军睁开了眼睛。
“唰!”的一下,吓得天乙贵人差点转身就逃跑,那双眼睛里充斥着血丝,满满都是凶狠,天乙贵人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块砧板上的肉,随时都要被庞将军生吞,吓得他立刻松手。
但是庞将军反应很快,一把抓/住天乙贵人,天乙贵人吓得要死,力气也没他大,根本跑不了,一下被庞将军拽了回来。
庞将军眼珠子发红,喘着粗气,仿佛是一头发/怒的野兽,说:“你要作甚么?”
天乙贵人从没见过断手这么凶,吓得直接说了真话,说:“渡……渡气……”
谢一本要进去救人的,结果听到天乙贵人竟然招供了,赶紧就停住了,心想还是算了吧,不要进去了,免得一起丢人。
庞将军眼珠子通红的盯着天乙贵人,天乙贵人/大眼睛晃动着,看起来可怜兮兮,似乎有些害怕,还稍微有点畏惧,这眼神让庞将军笑了一声,说:“呵……渡气?”
他说着,突然低下头,含/住了天乙贵人的嘴唇。
天乙贵人差点断气,一吻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渡气,这大好的机会,他刚才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来得及渡气。
庞将军搂着天乙贵人,天乙贵人满脸通红,明明一脸害怕,却怯怯的说:“再……再来一次可以么?”
庞将军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炸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刚才只是短暂的困倦了一下,然后就是这种爆/炸一般的感觉,听着天乙贵人的话,只觉得更像是要爆/炸了,眯着眼睛,皱着眉,一脸凶狠的说:“是你招惹我的。”
谢一在外面听着,越听越不对劲,随即里面传来激烈的声音,谢一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说:“我想知道天乙从哪里弄来的蒙/汗/药!”
商丘从袖子里将那蒙/汗/药的小瓶子拿出来,晃了晃,天乙贵人只用了一滴,剩下的还在商丘这里,商丘笑着说:“嗯?看来这是好东西?”
谢一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天乙贵人和庞将军那里出现了一点点“意外”,天乙贵人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想要渡气了,但是总是不成功,每次都头脑发白,根本反应不过来,后知后觉的忘了自己要渡气。
到后来更是可怕,天乙贵人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感觉中了蒙/汗/药的是自己,最后晕过去了。
谢一和商丘后来就回房间了,感觉已经没眼看没耳朵听了,早知道天乙贵人不靠谱,没想到这么不靠谱,竟然把自己都给搭上了,而且还十分主动,让谢一不好插手。
谢一和商丘等了很久,都吃了中午饭,等到了下午,那两个人还没从会客堂里出来,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商丘今天比较闲,宫里头也没有叫他,就在府里陪陪谢一,不过这个时候,就有人到了王府门口。
就是之前在宫里遇到的那个青真道/士,青真道/士走到府门口,皱了皱眉,就过去敲门。
门童打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穷酸道/士,本要把青真道/士轰走的,不过青真道/士说:“贫道路过此地,看到府中有妖气盘旋,乃是被妖怪蛊惑的现象啊。”
那门童不信,要轰青真道/士离开,老夫人正好路过,她被/关了几天禁/闭,可算是出来了,心里十分不痛快,本想出门去走走,路过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青真道/士。
青真道/士正说着妖气,老夫人赶紧被人搀扶着走过去,说:“这位道长,此话怎讲啊?”
青真道/士说:“不瞒夫人,前些日子,贫道抓获了一只专门蛊惑人心的妖怪,那只妖怪形似金乌,其实乃是吸人精元的妖怪,无论男女,只要靠近这妖怪,就会被妖怪迷惑心智,若是与妖怪相处的时日已久,便要耗尽精元而死,死相十分可怖。这妖怪冥顽不灵,因此贫道用本派至宝,伏鬼铃将他伏住,请问这位夫人,您府上是否有一个人,脖颈上戴着一只铃铛的?那便是妖怪!”
青真道/士这么一说,老夫人顿时想到了谢一,谢一脖颈上就戴着这么一只铃铛,之前成空寺的大和尚说谢一是东皇之神,老夫人就将信将疑,哪知道如今这个道/士说了,谢一根本不是什么东皇,而是形似金乌的妖怪!
老夫人立刻说:“有有有!有这么一个人!狐媚子一般!我就说他不是好人!”
老夫人立刻将青真道/士引进府中来,说:“道长高姓大名啊?”
青真道/士说:“贫道青真。”
老夫人一听,惊讶的说:“原来您就是青真道长?看来我府中有救了,快请道长做法,祛除那妖怪!”
青真道/士说:“不瞒夫人,那妖怪身后还牵扯了不少为/非/作/歹的妖怪,贫道之前抓/住那妖怪,本想顺藤摸瓜的,哪知道被那妖怪跑了,反而连累了夫人府上,青真自当尽全力祛除妖怪,还夫人府上一个太平。”
老夫人说:“道长,需要老身做些什么吗?”
青真道/士说:“其实真的有一事需要夫人帮忙……”
他说着,将一个小瓶子拿出来,递给老夫人,说:“就烦请老夫人把这东西,每日一些,放在王爷的饭菜之中。”
老夫人吓了一跳,说:“这是?”
青真道/士说:“这种药,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害处,但是能虚弱妖怪,这东西王爷吃了无害,但是那妖怪靠近王爷,就会一天比一天虚弱,到时候也不怕那妖怪翻出什么天去了。”
老夫人一听,顿时宽心了,说:“好好好。”
商丘和谢一一直等到黄昏,谢一都忍不住了,朝着会客堂过去,准备看看,正好“吱呀——”一声,会客堂的大门打开了,庞湛抱着天乙贵人从里面出来。
天乙贵人还没有醒过来,两眼通红,趴在庞湛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
谢一顿时尴尬不已,不过看来天乙贵人的“奋战”还是有效果的,最终给庞湛渡了气,庞湛看到他们,似乎认出来了,说:“谢一?”
谢一惊讶的说:“你认识我了?”
庞湛点了点头,谢一松了口气,庞湛抱着天乙贵人,到了谢一和商丘的房间,将天乙贵人放在榻上,让他先休息。
幸好尴尬是有收获的,庞湛果然想起了几百年之后的记忆,包括自己后来变成了断手等等。
庞湛似乎有些感叹,毕竟他这一辈子,的确杀了不少人,的确是个凶神恶煞,死后只剩下一只手,还被诅咒缠缚着,自然有不少感叹。
谢一说:“你记得长弓在哪里么?你之前说在皇宫之中。”
因为断手只是残缺的,所以其实记忆也相当残缺,不是太完整,他记得在皇宫中见过,而且过去了几百年,早就忘的七七八八,不过现在好了,庞湛有天乙贵人渡来得起,记忆是完整的。
庞湛说:“记得,不过如今长弓还没有出现。”
谢一惊讶的说:“这是什么意思?”
庞湛说:“长弓乃是小国进贡来的宝器。”
而这小国,恰巧了,正是庞湛讨/伐的小国,庞汉这次凯旋,带来了不小的胜利,很快那个小国就会派使臣过来请和,并且献上他们的至宝,司羿长弓,到时候长弓才会被收入皇宫。
谢一这么一听,终于明白了,怪不得商丘在宫里头都找遍了,但是就是找不到长弓呢。
谢一说:“使臣什么时候来献宝?”
商丘想了想,他这几天忙碌,其实就为了这个事儿,说:“三天之后。”
谢一一拍手,说:“太好了,再等三天,咱们就能回去了。”
商丘看了一眼谢一,说:“还有伏鬼铃的问题,也需要处理。”
谢一顿时有点蔫儿,这个破伏鬼铃,太碍事儿了,自己好歹是东皇太一,竟然被圈一个项圈,灵力也用不出来。
之前青玄道/士说过了,没人能解/开,不过商丘不太相信,这些天也让人去打听关于伏鬼铃的事情。
庞湛却皱了皱眉,说:“不过,献弓这件事情,不会太顺利。”
谢一惊讶的说:“那战败的小国,还会捣鬼?”
庞湛说:“这倒不是……”
他说着,看了一眼商丘,有些迟疑,说:“其实是关于摄政王的。”
谢一更加奇怪了,庞湛这才说:“摄政王/位高权重,太后心仪摄政王已久,这已经不是朝中的秘密了。”
谢一一听,心里顿时醋的慌,伸手掐了一下商丘的腿,商丘一把抓/住谢一的手,笑了笑,说:“小一吃醋的样子真可爱。”
谢一:“……”翻个白眼送给商丘。
庞湛又说:“一方面是太后心仪摄政王,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太后想要拉拢摄政王,不过你们也看到了……如今这个场面,太后拉拢摄政王似乎不太理想,所以……”
他说到这里,谢一脑袋里“梆梆”一跳,说:“义和上捣鬼的不是小国使臣,是太后?”
庞湛点了点头,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太后在义和上捣鬼,暗中布置了兵马,就等着摄政王入宫,自投罗网。”
谢一看了一眼商丘,商丘笑了笑,似乎没当回事儿似的。
庞湛说:“所以大家还是要小心为妙。”
商丘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
他们正说话,天乙贵人就醒了,“嘶……”了一声,说:“我……我怎么这么疼。”
他这么一说,谢一就一脸尴尬,赶紧把脸转过去不看天乙贵人。
庞湛赶紧过去,扶起天乙贵人,说:“口渴不渴?”
天乙贵人一脸迷茫,随即才惊喜的说:“啊呀,你想起我来了?”
庞湛赶紧点头,天乙贵人一脸小天使的样子,说:“太好了,看来我没有白渡气!”
他这么一说,商丘和谢一,一个看天一个看地,都是默默不语,当做没听见,庞湛难得也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声。
天乙贵人还一脸纯洁的说:“你都不知道,你老弄我舌/头,我脑子里乱糟糟的,总是忘了渡气!”
谢一:“……”
庞湛又咳嗽了一声,天乙贵人还在说:“不过……不过真的好舒服,我从来没试过。”
谢一:“……”这么污的话说的一脸纯洁,谢一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污了。
谢一没搭腔,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吐槽着,结果哪知道天乙贵人话锋一转,就说:“怪不得谢一和商丘总喜欢渡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