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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丘皱了皱眉, 眯着眼睛, 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说:“你说什么?”
贺晨直视着商丘的眼睛,重复说:“谢一已经要不行了, 你是唯一能救他的人……”
贺晨说到这里, 突听“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是从郝小/姐的别墅里传来的,这里距离郝小/姐的别墅不太远,所以听的异常清楚, 喊叫的人应该是郝小/姐的佣人郝慧。
因为尖/叫/声, 很快有人过来看情况, 花园里走进一些人来, 贺晨似乎不方便再说,商丘赶紧抬步往郝小/姐的别墅走过去。
他们还没走到别墅门口, 就见郝慧从里面冲出来,吓得大喊着:“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小/姐……”
郝小/姐的父母也赶了过来, 说:“玲玲怎么了?!”
郝慧吓得脸色苍白, 牙齿得得得的作响, 整个人像是丢/了魂儿一样。
这个时候有人也跑了过来,竟然是谢一他们, 商丘听脚步声就能听出来,连忙回头, 果然是谢一。
商丘赶紧迎上去, 说:“你怎么跑过来了?”
谢一说:“我听见有人/大叫, 而且你不在房间里,罗睺也说不清楚你去干什么了,我担心你啊!”
商丘见他担心自己,不由笑了笑,说:“我没事。”
不过郝小/姐似乎是出事儿了,而且看郝慧的样子,出的事儿还不小。
郝慧吓得说不出来,众人跟着上了楼,就看到二楼的走廊上全都是血,斑斑驳驳的。
郝小/姐的父母着急了,赶紧四处去找/人,但是竟然都没有找到,只有地上的血迹。
郝慧吓得瑟瑟发/抖,众人询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
郝慧颤/抖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说自己饿了,让我端些小食去,我就去了!我去的时候小/姐还在呢!”
郝慧离开也就一会儿,都不到半个小时,最多十五分钟,在别墅门口遇到了商丘,还和商丘谈了两句话,结果上楼去之后,没看到小/姐,走了几步发现了走廊里的血迹,吓得郝慧就尖/叫了出来。
整个别墅都不见小/姐,郝小/姐的父母赶紧给郝小/姐打电/话,说:“手/机!手/机!对对对打/手/机,指不定是出去玩了!”
他这么说着,赶紧拿出手/机给郝小/姐拨电/话。
“叮铃铃——!!!”
刺耳的铃/声很快响起,就是从带血的走廊,旁边的房间传出来的,众人赶紧推开门,就看到一只手/机扔在地上,地上也有血迹。
郝小/姐的父母吓得抽/了几口气,差点晕过去,郝慧看到血迹,又是惊叫了一声,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郝小/姐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手/机的灯光马上就要美下去。
这个时候郝慧轻声说:“手……手/机上是不是有东西?”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全都去看那只手/机,不过手/机已经不亮了,因为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也没人敢去碰那只手/机。
商丘戴着黑色皮手套,根本不需要掂东西,看到那只手/机,立刻走过去,弯腰将手/机拿起来,手/机表面没有东西,不过手/机没有锁,一碰就能打开,刚才响铃之后,郝慧看到了手/机的显示,上面有个视/频,响铃之前肯定是自动播放的,响铃中断了手/机视/频的播放,所以变成了暂停。
而暂停的画面是贺晨……
商丘皱了皱眉,于是按了一下播放,是一个录像视/频,存在郝小/姐的手/机里的。
视/频的画面应该是用手/机录的,因此非常晃,看起来乱七八糟的,后背音有很多人在说话,吵吵嚷嚷的,还有人在大喊求饶的声音。
镜头对准了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的男人,仔细一看,那就是贺晨!
贺晨的脸对着镜头,被人一把抓/住头发扬起来,已经鼻青脸肿,两只眼睛都给打紫了,随即有人给他的脸一个特写,哈哈大笑着说:“看吧!这小白脸被打成猪头了哈哈哈!”
“你们!你们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你们要是知道我是谁,你们会后悔的!”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着说:“你是谁啊?!”
贺晨连忙说:“我是郝家的女婿,郝玲是我老婆!我可是未来郝家集/团的继承人!你们放了我,我有钱!我给你们钱!”
“哈哈哈!”
那几个绑匪又在大笑着,似乎听到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个绑匪用刀子啪啪打着贺晨的脸,说:“好小子,那我告诉你,让我们撕票你的,就是你的老婆!”
手/机的声音不小,音量很大,所以大家听得清清楚楚,虽然看不清楚画面,但是声音还是能传播的很远的,在场众人都是一片哗然,震/惊的看向郝小/姐的父母,随即对贺晨投去怜悯的目光。
视/频还没完,随即有一个声音说:“你们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那声音有些尖锐,显然是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很耳熟,是郝玲!
郝玲的声音有些失真,不是背景音,而是从通讯中传出来的。
贺晨似乎也听到了这个声音,立刻大喊着:“老婆!!老婆!!我是贺晨啊!你救救我!这些人要杀我!老婆我们不是和好了么,还一起度假!你救救我啊!”
一个绑匪说:“老板,他都要死了,你还不跟他说个明白?让他做个明白鬼?”
郝玲的声音说:“和好?我只是觉得和你离/婚太贵了,毕竟你穷的叮当响,财产都是我的,凭什么我跟你离/婚还要分你一半?还有就是……你竟然敢威胁我?!没关系,现在都不重要了,只能怪你太天真,快点动手吧。”
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用镜头对准贺晨,说:“来,跟你老婆道个别。”
那几个绑匪又说:“我们现在要动手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老板你打款可要快点。”
他说着,“嗤!!!”一声,众人都是“嗬!”的吓了一跳,一把刀子就捅/进了贺晨的胸腔,还使劲的扎了几下,贺晨嗓子里发出“啊!”的一声大吼,被刀子扎的睁大眼睛,随着刀子的抽/出,鲜血瞬间喷溅而出,滋在了屏幕上。
贺晨似乎要没气儿,那几个绑匪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子之后,又扎了好几下贺晨,直到贺晨倒在地上,彻底没气儿了。
随即绑匪对着手/机镜头说:“老板,已经杀完人了,你也看到了,绝对死透了,快点打钱吧。”
郝小/姐没出声,不过很快就听到“叮——”一声,随即绑匪拿起手/机,镜头给了他的脸一个特写,绑匪拨了几下手/机,随即笑起来,说:“钱收到了,郝小/姐果然大手笔,下次还有这样的活儿,一定记得找我们接。”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众人看到这样一幕,顿时震/惊不已,吓得去看郝小/姐的父母亲,又转头去看已经被绑匪撕票的贺晨,贺晨站在人群中,一句话都没说。
他身上没有伤口,脸上也没有鼻青脸肿,看起来优雅又绅士,还保持着微笑,四周的人看到他,都吓得退开好几步。
“鬼!!!”
“他……他是鬼!!!”
“天呢!是来复仇的鬼吧!郝小/姐一定是他带走的,说不定已经死了!!”
郝小/姐的父母也吓得尖/叫起来,惊恐的看着死而复生的贺晨,最近这些天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众人顿时都想到了贺晨,毕竟他在视/频里已经死透了,而且是被郝小/姐杀死的!
“啊!”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紧紧盯着贺晨,而贺晨突然一下消失了,消失在众人眼前,就跟变戏法一样,突然不见了。
众人还记得上一秒贺晨正在微笑着,笑容都记忆尤深,下一秒人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了,好像一阵风一样被吹散了。
只剩下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
谢一震/惊的说:“不会真是贺晨的鬼魂吧?!”
商丘眯着眼睛,皱眉说:“不是,他应该不是鬼魂,身上并没有很重的阴气,应该是个修者。”
贺晨在众目睽睽下消失,众人吓得尖/叫起来,说:“真的是鬼!!!”
“我要离开这里!!”
“闹鬼了!!郝家杀/人了!!快报警!!”
郝小/姐的父母吓得赶紧去阻拦大家,说:“等一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大家不要中计,这显然是有人在诬陷我们郝家,对对对……是诬陷……”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保/镖快速跑过来,说:“先生,我们在别墅门口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递过去一个包裹盒子。
郝小/姐的父亲一看,“嗬!!!”的吓了一大跳,因为那包裹上赫然印着一个血粼粼的小孩脚印!
郝小/姐的父亲吓得差点把包裹扔掉,旁边的人一看,惊叫着说:“血脚印!又是血脚印?!”
郝小/姐的父母脸色发青,按理来说看到这个血脚印的包裹,应该谨慎起见,不去拆开才是,怎么也要检/查一下里面有没有危险物品再拆开,而郝小/姐的父亲吓得双手哆嗦,却两下把包裹给拆开了。
里面只有几张纸。
一个新生儿的手印和脚印,一张出生证明,一张死亡证明……
谢一瞥了一眼,已经足够震/惊了,出生证明上写着年月日,如果算下来,这个人应该已经二十多岁了,不过这个人出生没几天就死了,而死亡证明上赫然写着人名——郝玲。
商丘之前已经让罗睺去查了,关于血脚印的问题,罗睺觉得那血脚印应该是郝小/姐和贺晨没有出生的孩子,然而他们都想错了,竟然还有其他人。
包裹里送来的出生证明的年龄和郝玲打掉的孩子对不上,更重要的是,这已经被开出死亡证明的孩子,就叫郝玲。
不过这个郝玲,似乎和他们知道的郝玲不一样,因为年纪相差了大约一岁多,看起来是两个重名的人!而且都和郝小/姐的父母有关,不然郝小/姐的父母为什么会一脸震/惊惊恐?
谢一瞥了一眼,赶紧拽了拽商丘的袖子,说:“你快看,那个死亡证明下面有签字。”
王经理的名字……
一瞬间商丘有些明白了,他们似乎找错了方向,方向根本不是郝玲和贺晨的孩子,而是一个比郝玲还大一岁多,也叫作郝玲的人,而且她已经夭折死了,签字的人是王经理。
郝家收到了一个带血的包裹,郝玲现在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个包裹显然就是个威胁,而鬼魂一样贺晨也消失了,弄的人心惶惶。
宾客们吓得要死,全都嚷着要立刻离开。
郝玲的父母没有办法,不想送他们离开,因为怕他们报警,但是也无法阻止,毕竟来了很多上层名流,只能说尽了好话,准备安排快艇,带他们离开郝家的小岛。
客人们都准备离开,一团乱遭,争相恐/吓的想要上快艇,全都堆在小岛港口的位置。
谢一远远的看着港口一团人,吵吵嚷嚷的,觉得头都要大了。
商丘则是眯着眼睛,贺晨突然消失了,他的话说了一半,根本没有说完,商丘心里担心谢一,贺晨说只有自己能救谢一……
谢一看着那些人群,说:“咱们也离开么?”
商丘说:“你想离开么?”
谢一点了点头,说:“这里太累了,总觉得很古怪。”
商丘说:“好,那我们就离开。”
谢一笑了笑,狐疑的说:“诶?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态度如此殷勤,非奸即盗!”
第一波人已经上了快艇,准备开出小岛,人群吵吵嚷嚷的,没有上快艇的人都在咒骂着。
很快,快艇就化成了一道白线,快速的冲从小岛,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了下来,似乎瞬间就要下雨一样,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势头。
商丘突然眯了眯眼睛,说:“不好。”
谢一说:“怎么了?”
商丘说:“海岛周围有结界,他们出不去。”
他说着,立刻朗声喊着:“快救人!”
商丘大喊,旁边一堆人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都不知道商丘突然发什么风。
结果就在这一霎那,海岛突然狂风大作,像是刮台风一样,天色骤然阴沉下来,大雨磅礴,“哗啦啦!!”的倾泻而下,狂风怒吼着,猛地席卷而来。
“啊!”
谢一被吹得一个趔趄,他可是个成年男人,差点给刮飞了,商丘一把拽住谢一,将人抱在怀里,说:“快来!”
他说着,先把谢一送进旁边的别墅里,说:“不要出来!”
商丘说完,立刻转头就冲出了别墅,谢一睁大了眼睛,外面风雨交加,商丘一冲出去,几乎就淹没在大雨之中,瞬间看不真切了。
好多人纷纷冲进别墅,惊叫着:“天呢!!快艇!!”
“快艇翻了!”
“这么大风!我们离不开小岛了!”
商丘冲出去,谢一急的团团转,但是他不会游泳,现在身/体还虚弱,不能贸然跑出去捣乱,只好在别墅里面等着,扒着窗户往外看。
罗睺和涂九弦他们也跟着冲出别墅去救人,外面风浪太大,快艇翻了,好多人落在水里,郝家小岛瞬间又陷入一片呼号的乱境之中。
安旬安慰说:“没事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安旬也不会水,而且还骨折了,自然就陪着谢一等着,过了好一阵子,郝家的保/镖才出动,去打捞那些掉进水里的人。
“咔嚓”一声,别墅的大门被拉开了,陈思浑身湿/漉/漉的第一个回来,累的直接瘫在地上,说:“妈呀!我不行了!”
谢一急忙说:“大家有事儿么?”
陈思摆手,来不及说话,一直摆手,调整了半天呼吸,说:“没事没事,还在救人,好几个人呛水了,不过没什么大事儿。”
外面的狂风骤雨一直在下,玻璃像是被水洗的,冲刷的看不真切,大约过了四十多分钟,别墅的大门又打开了,有人陆陆续续从外面走进来,商丘就夹在中间。
谢一赶紧冲过去,说:“商丘!怎么样?!”
商丘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雨水和海水,说:“没事。”
外面狂风大作,准备离开小岛的人还都受了伤,差点被淹死,郝家简直是多事之秋,郝小/姐的父母冒着大雨跑过来,来安抚客人们。
客人们全都挤在客房楼一层的大厅里,已经人山人海的,乱糟糟一片,都瑟瑟发/抖着,却不敢各自离开回房,看到郝小/姐的父母走进来,全都吵嚷着。
郝小/姐的父母说:“各位!各位稍安勿躁,我让人给大家准备了暖身的姜茶,还有各种点心,大家稍微用一点,暖暖身/体,把湿衣服换下来,千万别生病了。”
“别假好心了!”
“对啊!郝家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情?!”
“突然就刮了台风,一点儿征兆也没有!郝家是不是要遭天谴啊!”
场面顿时有些失控,郝小/姐的父母连忙安抚场面,这个时候郝小/姐父亲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未知号码,郝小/姐的父亲不想接,没当回事,不过电/话却挂不断,一直在响,铃/声也不能掐断。
郝小/姐的父亲只好按下了接通键,想要接起来再挂断,但是哪知道,接通键接起来之后挂不断,而且还有扬声,他明明没有开扬声器。
电/话里突然传出一个人的笑声,听不出来是谁,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被电流处理了,喋喋的大笑着。
他的笑声很诡异,顿时客房别墅都安静了,所有人都注视着郝小/姐的父亲。
郝小/姐的父亲说:“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谁也无法离开这里,不是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看向郝小/姐的父亲,打电/话来的人,显然就是给小岛下结界的人。
商丘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即低声说:“不在人群之中。”
郝小/姐的父亲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那声音笑着说:“不,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让你陈述一下,当年你做了什么,关于之前那个血脚印的事情。”
郝小/姐的父母一听,顿时大惊失色,说:“你是谁?!”
那人笑着说:“你们有一些时间,如果不老实坦白,我就没什么耐性了,不只是你们,还有你们的女儿,还有你们的宾客,都要跟着遭殃!!”
他说着,又喋喋大笑起来,说:“哦对了,给你们看看你们的宝贝女儿吧。”
他说着“咔嚓”一声挂断电/话,随即有一条短信冲进来,短信是个小视/频,郝小/姐的父母战战兢兢的点开。
竟然是郝小/姐!
四周的场景看不出来,郝小/姐坐在地上,脸上都是血,血/淋/淋的,左脸上写着郝,右脸上写着玲,而且不只是淡淡的写着,还被刮伤了,那些字竟然是刻在脸上,皮肉外翻,吓得宾客们“嗬!!!”的抽气了一声。
郝玲大喊着:“救命!!!救命——有鬼啊!救救我!!”
视/频只有几秒钟,就这样了,随即就没有了,画面定格在郝玲满脸是血,惊恐的睁大眼睛。
众人吓得不行,纷纷看向郝小/姐的父母,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缺德事!?”
“对啊对啊!还要连累我们!”
“快点坦白出来!”
郝小/姐的父母连忙说:“没有没有,不要听别人瞎说,真的是没有的事情。”
郝小/姐的父母不回答,也不坦白,众人情绪有些激愤不稳定,但是也出不去小岛,就算是要报警,警/察也不能赶过来,毕竟小岛上有结界,众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大家吵闹的累了,郝小/姐的父母拧死不说,最后没有办法,宾客们累的全都回去休息了。
谢一也上了楼,说:“这郝家到底隐藏着什么事情?”
安旬说:“一看就没干过好事儿。”
陈思说:“我也觉得是,除了那个贺晨,八成还有什么亏心事。”
一说起贺晨,众人又非常奇怪,贺晨是个死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谢一听着众人说话,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趴在沙发上,自己都没感觉。
商丘觉得这件事情和血脚印,还有和已经死了好十多年叫做郝玲的女孩一定有关联,看起来必须要从这里下手去查才行。
众人说着,好一阵没听到谢一说话,商丘回头一看,谢一竟然又睡着了,闭着眼睛,倒是睡得很安详,但是这样说睡就睡,看起来并不是太好。
安旬惊讶的说:“咦?谢哥睡着了?”
罗睺连忙说:“嘘——别吵醒他。”
安旬点了点头,捂着自己的嘴巴,商丘走过去,把谢一抱起来,放在床/上,伸手抚/摸了一下谢一的额头,将他的头发整理整齐。
谢一迷迷糊糊的睡着,感觉自己不想睡觉的,但是不由自主就睡着了,有人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头发,在他耳边呢喃着:“我该怎么救你?”
谢一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多,他肚子饿得不行,前胸贴后背,明明没睡多少个小时,然而饿的他差点虚/脱了。
谢一爬起来,揉/着眼睛往外走,一打开卧室门,就看到大家都在客厅里。
商丘见谢一醒了,赶紧迎上去,给他披上一件外套,说:“睡醒了?饿不饿?”
谢一说:“饿!我都要饿死了!从没这么饿过!”
安旬说:“你是要饿啊,你睡了一天还要多!”
谢一震/惊的说:“啊?一天?”
陈思强调说:“是一天还要多啊,不是一天,现在已经下午三/点了。”
谢一震/惊不已,怪不得自己这么饿呢。
商丘说:“饭在这儿呢,我拿去给你热一热。”
谢一点了点头,乖乖坐着等吃饭,问题是他太饿了,感觉自跑不动,商丘把热好的饭端给他,谢一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吃得满嘴都是油花花的,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像是个仓鼠一样。
谢一说:“唔,你们有眉目了么?”
商丘点了点头,安旬已经抢着说:“谢哥,你猜那个血脚印的郝玲,是什么人!?”
谢一说:“什么人?!”
陈思又抢着说:“竟然是郝家的第一个孩子,原来郝家可不只有一个孩子!”
谢一听着有点蒙了,所以也就是说,郝小/姐的父母还有一个孩子,郝玲还有一个姐姐,就叫做郝玲?这两人还重名呢?
他们虽然离不开海岛,但是还能通讯,人脉不少,冯三爷也帮忙去查,很快就查到了。
原来郝先生和郝太太在生下郝玲之前,还有一个孩子,也是一个女孩,起名就叫郝玲。
小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查出患有先天性的疾病,在二十多年/前,这种疾病基本不能治愈,而且治疗需要花很多钱。
那时候郝家还在起步,只是一个很小的化妆品品牌,于是郝先生和他的太太想到一起去了,他们准备丢掉那个孩子,不治疗了。
当时治疗的医生是王经理,后来开出死亡证明的也是王经理,没多久,王经理辞职不干了,就来了郝家的公/司,做了一个空降。
谢一震/惊的说:“他们把孩子给丢/了?”
安旬说:“如果是丢/了,那也算是有点良心了。”
谢一说:“什么意思?”
陈思说:“因为郝家的人把那小姑娘卖给了人口贩子,后来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估计是为了心安,所以给自己第二个女儿也起名叫做郝玲。”
谢一一听,难道是那被遗弃的小姑娘回来报仇了?
可是小姑娘不是患了绝症么?已经二十多年过去了。
郝家现在有一些名声,显然不想公开这件事情,毕竟一旦公开,郝家的股票就会暴跌,生意也会被影响,毕竟一个品牌看的不只是产品,还有品牌形象等等。
罗睺说:“现在郝家铁了心在装傻。”
商丘淡淡的说:“如果这一切都是被遗弃的郝玲,那么王经理突然发疯,肯定是郝玲的第一步复仇,我们需要抓/住这个郝玲,谢一身上还中了毒。”
众人点了点头,都没有忘了这个。
谢一吃了饭,和大家讨论着怎么抓/住郝玲,郝玲到底是谁?谢一总觉她就掩藏在众人之中,不然怎么那么容易操控大局?
谢一说:“她到底是什么人?”
他这么说着,突听楼下有喊叫的声音,众人立刻来到窗边探头往下看,外面已经放晴了,但是地上都是水,有人在客房楼外面“厮打”?
一个谢一叫不上名字的客人,在客房楼外面发疯的大吼着,情绪似乎非常激动,而且不是一般的激动,他伸手去抓路过的人,嘴里大吼着,张/开嘴就要咬人。
路过的人吓得大喊,赶紧快速逃跑,那发疯的人没咬到,怒吼着甩着自己的胳膊,就冲着客房一楼的玻璃撞过去,“嘭!!!嘭——!啪嚓!!!”
玻璃顿时碎了一地,那发疯的人还在怒吼着,直接撞开玻璃冲了进去,见人就咬。
谢一震/惊的说:“他跟王经理一样?!”
众人赶紧冲下楼,那人还在发疯的吼着,保/镖已经冲过来了,但是根本无济于事,那人疯狂的大喊着,差点也咬了保/镖。
商丘眯了眯眼睛,猛的一步踏上去,发疯的人还想要去咬商丘,不过商丘反应非常快,猛地一缩手,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猛地一捏。
“啊!!”
那人/大吼了一声,直接眼睛一翻,猛地晕了过去,“咕咚”一下跌在地上,顿时不动了。
郝先生和郝太太也赶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郝先生的手/机又响了,还是未知号码。
郝先生颤/抖的接起电/话,那电流的声音仍然喋喋的大笑着,说:“怎么样?见面礼还过得去么?我说过了,如果你们不坦白,会有更多的人跟着遭殃,到时候这笔账,全都会算在郝家头上,郝家……一定会身败名裂的!”
郝先生害怕的要死,那电/话说完就挂断了,没有一点儿迟疑。
郝先生和郝太太吓得脸色苍白,身边的宾客们全都声讨着他们,已经不耐烦了。
商丘查看了一下刚才那个发疯的人,果然和王经理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郝小/姐的客户,平时走的也不近,只是应邀来参加,而且和他同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因为最近是多事之秋,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离开房间,一直在客房里休息。
那个人惊恐的说:“他怎么会突然发疯,他都没有离开过,吃饭我们都吃的一样,喝水也一样,他怎么就发疯了呢?!”
他这么说着,宋汐突然走过来,那个客户有些害怕,宋汐笑了笑,说:“我只是想帮你检/查一下。”
或许是因为宋汐长得好看,又很温柔,还是个医生,所以那个客户就放松了戒备,宋汐搭了一下他的手腕,随即笑了笑,说:“放心,没事……”
他说着,出手如电,“啪!!!”一声,直接将那个客户打晕在地上。
谢一吓了一跳,说:“这是干什么?”
宋汐淡淡的说:“他也中毒了,只是没有立刻发作。”
已经有两个客人中毒了,他们根本没出客房,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人。
商丘皱了皱眉,突然说:“负责客房楼三餐和打扫的都是谁?”
郝先生听到商丘这么问,赶紧就说了几个名字。
谢一惊讶的说:“怎么还有郝慧?”
郝先生说:“因为她现在没事,所以就安排过来了。”
商丘皱眉说:“她负责给什么房间送餐?”
郝先生也不知道,旁边的佣人连忙说:“给三层。”
谢一心里“梆梆”一跳,三层?那两个人的房间不就在三层么?
商丘立刻对谢一说:“回房间去等我。”
谢一一把拉住商丘,担心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商丘这次很坚定,说:“回房间等我,你身上中毒了,受不了刺/激,我马上就会回来。”
谢一听到商丘这么说,也没有办法,他不能拖后腿,只好点了点头,还是安旬陪着谢一,其他人全都和商丘一起去了客房楼。
这个时间点佣人们都很忙碌,正在准备晚餐的食材,还有打扫卫生的。
郝慧正拿着吸尘器,清理别墅的客厅,就听到“踏踏踏”的声音,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郝慧抬头一看,好些人从外面走进来,这让郝慧有些惊讶,说:“商先生,有什么能帮忙的么?”
商丘打量了一下郝慧,淡淡的说:“有,你叫什么名字?”
郝慧惊讶的说:“商先生您怎么了?我叫郝慧啊!”
商丘淡淡的说:“之前你故意说一些郝小/姐和丈夫不合的事情,还牵扯到了王经理,说王经理帮郝小/姐打胎,所以才引起了郝小/姐丈夫的不满,现在想一想,其实你是有/意误导,让我把想法和矛头指向贺晨,好给你争取时间。”
郝慧眼神晃动的说:“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商丘又说:“冯三爷的酒吧里死了一个人,那个人死之前非常疯癫,嘴里大喊着郝玲的名字,我本以为喊的是郝小/姐的名字,不过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是你的名字,对么?”
郝慧想要否认,商丘已经又说:“你以佣人的身份藏在郝家,房间里的血字,还有反/锁的房门,包括郝小/姐手/机里的视/频,这些事情,全都是你有/意的引导,对么?”
郝慧没有说话,紧抿着自己的嘴唇,随即牙关得得得作响的说:“你不知道!他们当初做了什么事情!!!”
郝慧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自动默认了,说:“他们把我卖给了人口贩子,我吃了多少苦?!最后还卖进了实验室,那里面暗无天日!不过……不过没关系,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报仇!!”
商丘冷冷的注视着郝慧,说:“但是你却殃及了其他人。”
郝慧哈哈大笑:“那又怎么样?!我受了这么多苦,大家却过得这么好,凭什么?!这不公平!!你们也要跟我一起受苦!”
商丘怒目注视着郝慧,说:“把解药拿出来。”
郝慧大笑着说:“解药?!我从没有这种东西,我是来报仇的,当然只拿毒药就可以。”
商丘猛地一眯眼睛,快速抢上来。
“啊!!!”
郝慧只听见“踏”一声,紧跟着眼前一黑,“嘭!!!”一下向后栽倒在地上,顿时鼻血长流,疼得她瑟瑟发/抖,说:“你……你……”
她说着,眼看着商丘走过来,立刻举起手中的东西,说:“别过来!!否则我们就同归于尽!我手里可是炸/弹的开关,炸/弹已经被我装在客房楼里,你们谁也别想活!!”
众人一听,谢一和安旬还在客房楼里,不止如此,客房楼里还有很多其他客人,数量可不少。
郝慧说完,顿时哈哈笑起来,似乎有些失控,说:“对对对,炸死他们!炸死他们!!!”
“啪!!”一声,郝慧猛地按下按钮,与此同时就听到她“啊——”的一声惨叫,郝慧的手掌顿时被桃木剑扎了一个对穿。
郝慧手里的遥控器有两个按钮,显然一包炸/药根本不足以炸掉整个客房楼,郝慧刚才猛地按下,只来得及按下一个按钮,另外一个按钮还没按下,就被商丘一下扎穿了手掌,遥控器瞬间飞了出去,“啪嗒”落在地上。
“嘭——!!!”
一声巨响,果然是从客房楼里传来的,商丘顿时眼眸一缩,立刻冲出别墅,往客房楼冲过去。
宋汐一把抓/住郝慧,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嘭!!!”一下砸在她的脸上,表情愤怒,眼睛里仿佛有火焰在跳动着,随即又是“砰砰砰”好几下。
旁边源烽赶紧冲过来,拉住宋汐,说:“别打了!先去看看客房楼吧!”
宋汐听到源烽的喊声,这才稍微平静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将已经被打得昏死的郝慧一把扔在地上,淡淡的说:“捆起来。”
商丘冲到客房楼附近,就看到客房楼塌了半边,摇摇欲坠,里面的人/大吼着,大叫着,全都冲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的,不过因为他们大多数都在一层客厅,所以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受到了惊吓。
谢一刚才回房间去了,他的房间在二楼,商丘逆着人群往里冲,大家都跟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巨大的爆破,整个客房楼都倾斜了,墙砖墙皮不断的往下落,谢一刚才还在休息,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吓得他一个激灵,脑子里“嗡——!!”一声,瞬间陷入了黑/暗,感觉自己的意识不被支配,胸腔里跳跃着火焰,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暴躁气息在流淌着。
“谢一!!谢一……”
安旬大叫着谢一,谢一已经听不见了,客房楼在坍塌,安旬一条腿骨折了,动作不利索,猛地从轮椅上扑下来,连忙冲到谢一身边,忍着腿部的疼痛,说:“谢一!谢一!”
谢一没有/意识,只是难耐的皱着眉,嘴里发出“嗬——嗬——嗬——”的粗喘声。
安旬顾不得腿部受伤,扶着谢一,用尽了全身力气,带着他往外走,他们走到楼梯间,安旬也不知道楼梯间有没有被炸毁,赶紧扶着他往下走。
谢一却突然着了魔,猛地一把甩开安旬。
“嗬!!”
安旬只听到“咚!”一声,绝对是自己的脑袋撞在墙上的声音,瞬间流/血了,热/乎/乎的血液滚下来,顺着他的脸往下淌。
“安旬!”
罗睺大喊了一声,立刻冲过来,一把扶起地上的安旬。
谢一此时已经没有了意识,他弓着背,不停的颤/抖着,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睛已经变成了金色,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却又异常的亢/奋,后背发出“嘶啦——”的声音,一双金色的翅膀,从谢一背后猛地钻了出来。
“好疼……好疼……”
谢一嗓子里发出喃喃的嘶哑声,情绪看起来暴躁到了极点,“嘭!!”一声,旁边有石头塌方下来,谢一被吓得猛地一颤,随即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似乎彻底被激怒了。
罗睺扶起安旬,商丘低喝一声:“后退!”
罗睺赶紧扶着安旬向后撤退,只觉得一阵疾风略过,“呼——!!”的一下,兜着他们差点翻出去。
谢一的翅膀一下展开,金色的光芒乍现,一瞬间众人都感觉要暴盲了。
楼梯间本就狭窄,再加上已经坍塌,谢一的翅膀大,展开比他的人/大得多,楼梯间摇摇欲坠的墙壁根本无法承受谢一的猛击。
就听到“轰隆!!!”的声音,墙壁天花板快速向下坍塌。
“嘭!!”
“谢一!”
商丘大喊了一声,猛地冲过去要护住谢一,不过谢一没有/意识,情绪非常暴怒,身后的翅膀一张,“嘭!!”一声巨响,商丘被兜的向后,直接砸在楼梯间的墙壁上。
谢一粗喘着气,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快速的冲上去,紧跟着“咚!”一下,就踢在了商丘的腹部。
商丘“嗬……”的一声低哼,谢一下一拳立刻又至,动作异常迅捷。
商丘立刻沉肩,用手臂护在自己身前,“啪!”的一下,谢一一拳打在商丘的手臂上,商丘只觉得手臂镇痛,险些从中间裂开一样。
商丘吃下这一击,立刻抬手一抓,抓/住谢一的手腕,谢一粗喘着气,愤怒的想要抽回手,商丘却握的死紧,说:“谢一!醒一醒!我是商丘!”
“商丘……”
“商丘……”
谢一嗓子里发出一声呢喃,众人还以为谢一要认出商丘了,结果就在这个时候,谢一突然怒吼了一声,猛地一展身后的翅膀。
“呼!!!”
巨大的翅膀一震,带着商丘兜了起来,竟然直接离开了地面,商丘身材高大,而且身上那么多肌肉,体重显然不轻,谢一比他矮了半个多头,瘦了不少,竟然一下将商丘兜飞上去。
“啪!!!”
炸酥的楼梯间被谢一一撞,顿时四分五裂,谢一顶着商丘,猛地撞上天花板,一瞬间撞穿了,直接从二层的天花板冲了出去。
“嗬!”
商丘低吼了一声,后背撞的发/麻,却一把搂住谢一,将人死死按在怀里,石头碎渣从上面不停的坠落下来,谢一被商丘搂在怀里,还在不停的挣扎着,竟然还要张嘴去咬商丘。
商丘没有躲闪,只是用后背护住谢一,不让那些碎石砸在谢一身上,谢一张/开嘴巴,猛地咬住商丘的脖颈,就在这一瞬间,谢一的动作却一顿,并没有狠狠咬下去,而是发出一声挣扎的呜咽,似乎很痛苦,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不断的撕扯着。
谢一的翅膀突然无力,两个人又从高空坠落,随着轰然倒塌的客房楼,“轰!!!”一声,全被掩埋在废墟中。
客房楼外面已经逃出一堆的宾客,罗睺抱着安旬也快速的跑出来,一瞬间客房楼倾塌了,发出一声剧烈的震颤。
“谢一!”
“商丘!?”
客房楼瞬间倒塌,谢一和商丘根本没有出来,随着一声轰响,废墟上腾起一股烟尘。
商丘被钢筋扎穿了小/腿,根本没办法移动,血液顺着小/腿汩/汩的流下看来,最可怕但是,小/腿的伤口还在快速的愈合着,没一会儿的功夫,恐怕钢筋就要嵌进商丘的腿里了。
谢一倒在一边,刚才商丘努力护住谢一,他并没有什么事儿,只是面色苍白,正在昏迷。
商丘忍着剧痛,压着嘴角,猛地握住扎穿小/腿的钢筋,“刺啦——”一声,就要往外抽/出来。
“啪!”
结果就在这一霎那,突然有人一把握住了扎穿商丘小/腿的钢筋,商丘抬头一看,竟然是谢一,谢一握住那钢筋,猛地一转。
“嗬!”
商丘痛的低吼了一声,随即也一把握住钢筋,不让谢一拧动,额角上全是冷汗,断了线一样淌下来。
“在那边!!”
“谢一!!”
众人全都冲过来,就看到这样惊恐的一幕,安旬差点被吓傻了,说:“谢哥!你在干什么!?”
谢一没有说话,眼神仍然没有焦距,盯着商丘的伤口,“嗖!!!”一声,猛地发力,直接将商丘小/腿上扎着的钢筋给抽/了出来。
商丘只是额角上的青筋一蹦,这会儿连闷/哼也没有,立刻翻身而起,手中桃木剑突然变大,“唰——”的一声,一下挡住谢一劈手甩来的钢筋。
“嘭!”一声,随着钢筋击/打在桃木剑上,谢一突然掠地而起,翅膀一展,猛地朝着商丘冲了过来,商丘小/腿受伤,虽然在快速愈合,但是并不能立刻愈合,后退一步,血水顺着小/腿汩/汩的往外淌。
宋汐和源烽带着郝慧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谢一和商丘在拼命,他一点儿意识也没有,整个人疯狂着,脸色狰狞,好像从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样。
宋汐惊讶不已,一把抓起郝慧,郝慧还没有完全醒过来,被宋汐扼住脖颈,竟然被憋醒了,猛烈的咳嗽着着。
宋汐说:“解药在哪里?!”
郝慧看到谢一疯狂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说:“没有解药!我只要报仇……没有解药,这就是你们妨碍我报仇的后果!对!后果!”
郝慧疯狂的大笑,笑声似乎也刺/激了谢一,谢一神志不清楚,感觉胸口要炸裂了,里面有一团气息涌动着,想要狠狠的发/泄/出来。
“嘭!!”一声,谢一的翅膀猛烈的扇动,一下将旁边的碎石扇了起来,商丘横剑一荡,“咚!”的一声,桃木剑并没有把碎石弹开,反而直接劈成了两半,分明没有剑刃,看起来却削铁如泥,发出“喀拉!”一声。
谢一猛地又冲过来,商丘甩了一下长剑,手臂上有血水顺着桃木剑流淌下来,商丘的血水让桃木剑浮现出一张鬼脸的花纹,花纹看起来狰狞凶狠。
谢一不管不顾的冲上来,顿时又和商丘打作一团,如果是平时,谢一根本接不住商丘一招,而此时竟然速度迅捷,力气巨大,再加上他有翅膀,就更是难办。
旁边逃出来的客人,吓得尖声惊叫,一下陷入了混乱。
众人全都提心吊胆,谢一和商丘缠斗的太快,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帮忙,只能屏住呼吸站在一边。
就听到“嗬嗬”的狞笑声,一边的郝慧不知道为何突然笑了起来,她被绑着,狞笑的大吼着:“全都要死!!全都要死!!”
她说着,众人就听到“啪”的一声轻响,竟然是遥控的声音,郝慧身上不止一个遥控,她双手虽然绑在身后,却偷偷的按下了遥控。
“嘭!!!”一声巨响,侧面的一栋别墅楼也猛地发出爆/炸的声音。
谢一听到巨大的爆/炸声,顿时一愣,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心脏跳的飞快,眼看巨大的爆/炸气流就要淹没过来,谢一却愣在当地动不了。
“谢一!”
商丘见谢一不动,立刻快速扑过去,不过有人就在旁边,比商丘扑过去的速度要快,竟然是安旬。
安旬腿部骨折,但是动作却迅捷无比,“嘭!!!”一声将谢一扑出去,撞出老远。
“嘭——!!!”
巨大的爆破气流差点将安旬吞噬,他被气流猛地往前一推,“砰”的一下摔在地上。
“安旬!”
众人吓了一大跳,快速的冲过去,只是安旬被冲倒在地上,身上却突然发出一股金光,“吧嗒”一声,安旬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金色的羽翼,掉在了地上。
“安旬?!”
罗睺冲过去,却没有抓到安旬,地上只剩下那根金色的羽翼,散发着淡淡的光彩,安静的躺在废墟之中。
谢一被一下撞在地上,顿时眼前一黑,金羽翼的光芒照在他的眼睛,让谢一的理智慢慢回笼,谢一迷茫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四周一片废墟,到处都是浓烟,倒塌的大楼,自己手上都是血,不过他并没有受伤,这不是自己的血……
安旬在众人眼前化作了一根金羽翼,所有人都吃惊不已,罗睺赶紧把地上的金羽翼捡起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金羽翼还散发着淡淡的光彩,不过已经快要熄灭了。
“哈哈哈哈!!”
郝慧大笑着,说:“死吧!!都要死!!都来陪我死!!!”
宋汐抓/住郝慧,郝慧大笑着,却突然七孔流/血,嗓子里发出狞笑声,说:“哈哈哈,死吧……”
郝慧的血迹是黑色的,源烽立刻掰/开宋汐的手,说:“快松手,有毒!”
谢一看着四周一片纷乱,看着商丘一身是血的冲过来,脑子里连七八糟的,隐约记得自己做的事情,又不像自己做的事情,乱作一团,意识有些承受不住,“嘭”的一下,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谢一……谢一……”
“谢一……”
“谢哥!”
谢一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自然是商丘,商丘见他醒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在家里,谢一分辨的出来,已经回到了商丘家里,他躺在卧室的床/上。
谢一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说:“安旬!安旬呢?!”
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有些迟疑,回头看了一眼。
谢一顺着众人的目光回头一看,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根金色的羽翼,罗睺坐在一边,也看着那根金色的羽翼。
谢一惊讶的说:“安旬?”
商丘拍了拍他的后背,罗睺说:“不用担心,安旬本就是一个金羽翼。”
谢一知道金羽翼,但是不知道安旬为什么是一根金色的羽翼,震/惊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罗睺早就知道,安旬本就是一根金羽翼,他是东皇太一的一根羽毛,因为当年东皇太一神格陨落,金色的羽翼坠落了几根,安旬就是其中之一。
安旬身上有灵力,时间一长,自然而然的修成了人形,一直在世间漂泊着。
罗睺认识他,是因为安旬对罗睺有恩,阿修罗都是好勇善战的,也喜欢争斗和厮杀,罗睺身为阿修罗王,也不例外。
那次罗睺受了重伤,身上血粼粼的,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坠入地府轮回,不过他身上杀业这么重,最多也只能投入阿修罗道,甚至是恶/鬼道。
但是罗睺没想到,那天他遇到了安旬……
安旬救了他的命,然后走了,告诉他,自己要找一个人,如果找不到,就不能停下来,不能休息,那个人自然是他的主人,已经陨落神格的东皇太一。
谢一听了觉得震/惊不已,又觉得不可思议,安旬是一根金色的羽翼,而现在,因为重创,安旬已经无法维持人形的模样,变回了一根金羽翼。
谢一脑袋很疼,他中了毒,只要稍微受刺/激就会失去意识,然后暴/虐无比,无论是谁都不认识,无论是谁都会攻击,这让谢一很痛苦。
商丘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低声说:“没事了。”
他们从小岛离开,商丘已经处理好了,毕竟他是个驱魔人,那些宾客完全不记得当时的情景。郝家也因为郝玲杀/人的时候,一度低迷不振,郝玲变得疯疯颠颠,不过那个冒充贺晨的人,一直没有找到。
商丘让谢一先休息,谢一也觉得很疲惫,但是一闭眼睛,就想到了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虽然当时没有/意识,但是现在稳定下来,竟然历历在目。
商丘把众人全都送走,这才回了卧房,谢一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眼神有些迷茫。
商丘走过来,摸了摸谢一的额头,说:“闭眼,休息一会儿。”
谢一摇头说:“安旬怎么办?为什么我会这样……”
商丘低声说:“这不是你的错。”
谢一翻身坐起来,低头去看商丘的小/腿,商丘知道他记得之前伤了自己的事情,就说:“没事,我已经好了,至于安旬……”
商丘说:“安旬只是无法维持人形,等你休息好了,一会儿晚上我们去阴曹地府,问问毕北他们有什么办法,怎么样?”
谢一一听,似乎有些着急,说:“现在就去吧。”
商丘拗不过他,让谢一多穿了几件衣服,带着罗睺和那根金羽翼,开车往阴曹地府去。
毕北听说谢一中毒了,还想去探病,结果谢一自己找上/门来了,让毕北有些惊讶。
其实商丘带谢一过来,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让毕北也给谢一看看,毕北好歹是阎/王,见多识广,能看看谢一到底中了什么毒?
毕北听他们说了事情经过,先看了看金羽翼,说:“嗨,这个事儿,你得找孟婆啊。”
谢一惊讶的说:“找孟婆?”
孟婆小/姐姐今天正好闲着,毕北找她,很快就过来了,还以为是自己工作时间打游戏开黑被发现了,才被叫到办公室来,一听这情况,顿时说:“我以为什么事儿呢!就这事儿,吓死我了!”
孟婆离开了一小会儿,随即就抱着一个小花盆走了进来,谢一惊讶不已,说:“花盆?!”
彭婆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花盆!”
她说着,将花盆放在桌上,里面的土竟然是五种颜色的,就听孟婆说:“在大禹治水之前,他的父亲鲧也曾经治过水,但并不是采用的泄/洪引流这种手法,而是用土堵水,鲧当年用了天帝的圣土,就叫做五色土。”
谢一一脸兴/奋的说:“听起来好厉害,这就是五色土?!”
孟婆笑眯眯的说:“当然不是!”
谢一:“……”
孟婆正义的说:“五色土那可是圣物,我要是用来种花,可比上班打游戏要下场惨!”
毕北咳嗽了一声,孟婆这才觉得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说:“不不不,我绝对没有上班打游戏!”
毕北无奈的说:“继续说!”
孟婆连忙说:“我这小五色土,其实就是模仿圣土的,虽然不及圣土,但是营养价值是很高的!金羽翼之所以不能维持人形,显然是因为灵力不足,想要他修出人形,可能至少需要百八十年,或者几千年,不过现在有了我的小圣土,彩天地精华,集五方精气,修成/人形绝对不需要九九八,也不需要八八八,最多需要俩星期!”
谢一听着眼皮直跳,怎么突然变成了电视购物,听起来不是太靠谱?
谢一狐疑的看向商丘,似乎在询问商丘的意见,商丘走过去,捏了一把五色土,放在手中轻轻的摸索了一下,说:“土没有问题,理论上是可以的。”
谢一说:“什么叫理论上是可以的?”
罗睺这个时候说:“五色土就是一个外界的助力,说白了是能促进金羽翼的灵力,不过有个问题……”
孟婆抢着说:“当然了当然了,别太贪心,种出来当然要从小养啊,你想想看,种出来一个金羽翼的小宝宝,哎呀多可爱哦,养成哦!”
谢一:“……”孟婆真有推销的功底……
罗睺没什么意见,安旬对他有恩,无论是几十年,还是几百年,几千年,反正罗睺的寿命很长,他都会守着安旬,更别说只是养个小宝宝了。
孟婆一看推销有作用,赶紧就把花盆塞给罗睺,说:“去吧去吧。”
谢一这才松了口气,似乎觉得有点累了,脸色也不是太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中毒的缘故,很容易疲惫。
商丘管毕北要了房间,让谢一先去休息,看到谢一沉沉睡下,就悄声起来,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他走出房间,毕北就靠着旁边墙站着,双手抱臂,侧头看了一眼商丘,低声说:“谢一的情况……不容乐观呢。”
商丘脸色有些阴沉,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毕北沉吟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毒,我目前不知道,还要孟婆去检/查,但是我觉得时间可能来不及了,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但是……好像天方夜谭。”
商丘说:“是什么办法?”
毕北顿了顿,说:“不死药。”
“不死药?”
商丘皱了皱眉,说:“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毕北笑了笑,说:“这可不是传说,是真/实存的,凤凰浴火,衔不死药重生,但是上古时期,凤凰被视为祥瑞,上古人对凤凰疯狂屠戮捕捉,现在基本没有多少凤凰,起码我几百年没见过了,更别说凤凰还要在千年梧桐树上浴火重生,才能得到不死药。”
商丘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稳定谢一的病情,只要受到一点点刺/激,谢一都会失去意识。”
毕北说:“这个倒是没问题。”
谢一睡了一个好觉,毕竟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第二天早上,就觉得有东西痒自己的鼻子,还以为是商丘,心想着商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都不让人好好睡觉。
那东西软/软的,一下一下骚着谢一的鼻尖,谢一难受极了,想要打喷嚏,揉/着眼睛醒过来,一翻身,却见商丘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正在和罗睺说话,那个痒自己的并不是商丘!
谢一定眼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放在花盆里的金羽翼!
金羽翼栽种在花盆里,弯着羽毛,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下一下的用尖端蹭着谢一的鼻头。
谢一惊讶的说:“安旬?”
金羽翼抖了抖自己的尖端,好像打招呼一样,金色的羽毛散发出金色的光辉,一抖还有金色的粉末掉下来,落在五色土里,五色土也变得熠熠生辉。
商丘见谢一醒了,笑眯眯的说:“五色土看来还不错,安旬第一天就有/意识了。”
谢一惊讶不已,没想到五色土竟然这么神奇,孟婆说,照这样下去,再过一个星期,就能破土了。
破土?
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种出一个拇指姑娘?
谢一有点不能想像,众人在阴曹地府住了几天,一来观察安旬的生长情况,二来观察谢一的情况。
孟婆给他研制了一个抑制剂,当然是缓解谢一的病情用的,不过治标不治本,他们还是需要研究解药。
罗睺的小苗苗越长越大,金羽翼已经变成了一个大苗苗,而且还有点调皮,喜欢腻着谢一,金羽翼的毛已经能从花盆里伸出来了,还能抱着谢一的手指,谢一总觉得像是又养了一个儿子一样。
住了几天之后,谢一的病情稳定一些,众人就离开了阴曹地府,谢一准备正常的去上班,只是商丘不让他太累,也不让他熬夜,每天最多十点半必须上/床睡觉。
以至于去深夜食堂的鬼怪们,已经好久都没有看到香喷喷的小老板了。
谢一自从吃了孟婆的药,就觉得自己没什么事儿了,除了……欲求不满。
他和商丘虽然已经有了两个儿子,现在疑似有了第三个“儿子”,但是真的没做过多少次,如果是比喻的话,那还在新/婚期。
谢一二十多岁,不到三十岁,那可是血气方刚,谢一感觉自己要憋死了,但是又怕传染给商丘,简直是百爪挠心,更可怕的是,现在没有商丘,谢一自己打/飞/机都觉得不舒服,简直欲哭无泪。
谢一顶着黑眼圈就进了公/司,安旬已经请了病假,短时间不会来公/司,老总批示的,罗睺也请了年假没来,陈思和涂九弦来上班的时候,就看到了两只熊猫眼的谢一。
陈思惊讶的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夜生活太美好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憔悴?!”
谢一无奈的说:“是没有夜生活!”
陈思一听,忍不住笑着说:“原来是欲求不满。”
涂九弦说:“还是忍忍吧。”
谢一也觉得还是忍忍吧,万一把商丘也惹上了怎么办?
他这么想着,跟着人往电梯里走,结果就听到“啊!”一声惊呼,旁边的同事大喊了一声,谢一不知道他们喊什么,因为他脑子里突然眩晕,已经“嘭!”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同事喊的就是他,谢一突然一个打晃,就倒在了地上,电梯门差点关上,涂九弦赶紧冲过来,一把拦住电梯门,将谢一从地上抱起来。
谢一突然晕倒了,毫无征兆,而且这样的事情不止一次,发生的还挺频繁,商丘听说之后,脸色非常不好,他没有立刻去见谢一,让涂九弦和陈思照顾谢一,自己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喂。”
对方很快就接起来了,是宋汐的声音,说:“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他说的虽然很悠闲,但是似乎在赶路,商丘开门见山的说:“谢一每天都在虚弱下去,已经快不行了。”
宋汐的脚步声顿住了,声音有些沙哑,说:“我在想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我要见一个人,你知道他在那里,我需要你安排我们见面。”
宋汐说:“是谁?”
商丘说:“假扮贺晨的人,你认识他,不需要否认,我清楚。”
宋汐的声音又顿了顿,说:“对,我认识他。”
商丘说:“我要见他,他说过我是唯一能救谢一的人……为了谢一。”
宋汐的声音又顿了好一阵,才说:“我会安排你们见面,但是……商丘,谢一需要的肯定不是这种办法。”
商丘淡淡的说:“我会考虑的。”
商丘挂了电/话,没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进来了一条短信,上面写了一个餐厅地址,还有时间,就在今天晚上。
商丘看了短信,把手/机转过来,看了看背面的贴纸,之前商丘的手/机上贴着小黑猫的贴纸,不过后来已经换成谢一的头像了。
商丘你看着贴纸,笑了笑,伸手抚/摸了一下,随即又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对方是谢一。
商丘说:“谢一,好点了没有?”
谢一的声音说:“没什么,别大惊小怪,可能是血糖低。”
商丘说:“是吗,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谢一说:“嗯,知道了。”
商丘又说:“对了,差点忘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要出差,去一趟外地,可能几天不回家。”
谢一惊讶的说:“啊?!这么着急?”
商丘笑着说:“是有点急,比较赶,今天晚上赶飞机,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下班好好吃饭,这两天都有雨,记得多穿几件衣服,知道么?”
谢一笑着说:“知道,你好像老妈子!”
商丘说:“我可不是老妈子,我是你老公,当然要关心你。”
谢一本就欲求不满,听到商丘撩自己,就说:“本来我还想/做马卡龙呢,不过你这几天出差,那等你回来再做吧,不然做那么多甜的,没人吃得了。”
商丘笑了笑,说:“好啊。”
两个人煲了一会儿电/话粥,就挂了电/话,晚上下班之后,商丘没有回家,当然也没有什么出差,而是按照地址,找到了那家餐厅。
商丘走进去,就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对着门口,看到商丘,抬起手来示意。
男人/大约二十几岁岁,比之前看到的贺晨要年轻多了,容貌也完全不一样,精致的令人窒/息,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桃花味道。
商丘走过去,就坐在了男人面前,那男人笑了笑,说:“我叫桃华。”
商丘坐下来,桃华笑了笑,说:“我现在没有掩藏,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就是一株桃树。”
商丘当然看出来,桃华身上的桃香味很重,竟然是一株桃树。
商丘打量了一下桃华,说:“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之前找过我,能救谢一的,是什么办法?”
桃华笑了笑,说:“不死药。”
商丘心里只剩下“果然”两个字,毕竟之前听毕北说过,毕竟没有说/谎,桃华也没有说/谎。
商丘说:“不死药在哪里?”
桃华说:“只有你自己知道。”
商丘顿时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桃华在和自己打哑谜。
桃华说:“我知道,你心中很疑惑,以为我在戏耍你,但并不是,谢一在我心里很重要,我跟你一样担心他,之所以你不知道不死药在哪里,是因为忘记了很多本该记得的事情。”
商丘眯了眯眼睛,的确,他忘记了很多事情,久的已经不记得了,或许和谢一有关系,然而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桃华笑眯眯的说:“稍安勿躁,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开天辟地,盘/古的眼睛,孕育出了三只大金乌,这三只大金乌不同于后来的太阳,他们是太阳的始祖,谢一,就是其中一只大金乌,被尊称为东皇。”
商丘盯着桃华,没有说话,历/史发展到尧时期,东皇太一授命帮助尧治理国/家,世人都觉得尧是禅位于舜,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说法,舜不服太子丹朱,觉得自己更能治理好国/家,软/禁了尧,诽/谤丹朱造/反。
丹朱集结了三苗,说服了自己的好友东皇太一,大军开到丹水,舜的军/队与丹朱的军/队在丹水大战,演变成了著名的舜退三苗之战。
这一战,舜这一方的主力,乃是尧的师父,因为射日而肉/身成圣的射师司羿。
桃华说:“司羿不愧是百步穿杨的大英雄,距离遥远,他甚至没看清楚‘叛军’的首领是谁,却能一箭直取,那一箭,司羿射中了东皇太一的眼睛,因为司羿乃是肉/身神圣,他的弓箭有破神的作用,东皇太一陨落神格,堕/入轮回……”
商丘仍然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突然有些颤/抖。
桃华继续说:“丹朱的‘叛军’被打退,司羿成了大英雄,很多人都想要推举司羿成为尧之后的首领,这时候舜有些着急了,便找来了司羿的徒/弟,一个叫做蓬蒙的人,让他用夸父的桃木棒,刺死司羿这个肉/身神明。”
商丘淡淡的说:“后来呢?”
桃华耸了耸肩膀,说:“司羿是人,肉/身成圣,桃木棒果然杀死了他,但是并没有杀死他的神格,反而让他破除肉/身,成为了掌管万鬼的宗布神,我听说……在司羿杀死东皇太一之后,曾去西王母身边寻得了一枚不死药,那枚不死药,也跟着司羿一起消失了。”
桃华顿了顿,说:“司羿破除肉/身,成为宗布神之后,肉/体凡胎的记忆就会丧失,毕竟那只是肉/身的记忆,一切都随着他成为真正的神明而丧失,连那枚不死药,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商丘说:“然后呢?我怎么才能找到不死药?”
桃华笑了笑,说:“商丘,你就是宗布神,因为你现在是神明之躯,所以根本无法记起肉/身的思维,只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想起那枚不死药放在哪里,只有这枚不死药,可以挽救谢一。”
商丘压着嘴角,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什么办法?”
桃华笑了笑,说:“去阴曹地府偷桃木棒,亲手杀死自己,破除自己的神格。”
商丘没有立刻说话,桃华又说:“但是我要提醒你,你破除神格之后,无法回归肉/身,毕竟你的肉/身早就经历了几千年,已经化成灰了,破除宗布神的神格之后,你就是一个孤魂野鬼,你也明白,谢一身/体的阴气很强,身为一个鬼魂野鬼,你无法和谢一在一起。”
桃花说到这里,淡淡的说:“丹朱说得对,这可能不是谢一想要的,所以丹朱他一直犹豫不决,但是……这是唯一能救谢一的办法,你觉得呢?”
商丘看了一眼桃花,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转身就走。
桃华说:“你去哪里?”
商丘顿了一下,头也没有回,笃定的说:“阴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