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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现在不能”秦海认真道。
说完，他见女人惊恐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些，才又开口道：“对于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深表歉意，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我希望能在其他方面对你有所补偿。”
女人似乎还想说话，但张了几次嘴之后，发现仍是发不出声音，只好作罢。
她瞥了一眼地上男人的尸体，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嘲讽。
这抹嘲讽，没能逃过秦海的眼睛。
看来，这女人与死去的男人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真感情。
“那辆车，我借用一下，天亮以前，我会来这儿找你，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补偿金，如果你相信我，就在这儿等我回来，否则，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秦海说着，瞥了瞥女人赤条条的身体。
女人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窘相，慌忙抱住双臂，挡在胸前，双腿更是夸张的扭成了麻花。
秦海不以为然的白了女人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过了，至于这个女人会如何选择，就不用他去操心了。
朝歌一直站在车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草木丛，直到秦海的身影出现，她的脸上才豁然洋溢起灿烂的笑容。
秦海走过去，直接打开车门，让她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自己则绕到驾驶座那边，上了车。
车子刚一发动，秦海就将脚下油门，一踩到底。
小轿车便沿着笔直的柏油路，快速朝着北华市的市中心方向驶去。
夜色寂静。
说的却不是城市的夜，起码不是北华市。
这个时间点的北华市，比之白天，更加热闹。
白天，人们大多都在忙于工作和生计，到了晚上，夜幕降临以后，这些在社会各个层次摸爬滚打的人，才会脱掉一张张面具，将整个身心融入到各类夜场当中。
进了市中心以后，秦海将轿车停在了商务街外的停车场。
然后，他便拉着朝歌，一同涌入了商务街的人潮中。
“小朝，想吃什么？”秦海一边走着，一边问道。
“我想吃...”朝歌只说了三个字，声音就戛然而止，半晌没有再开口。
秦海扭头望了她一眼，笑着问道：“怎么？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我...”
朝歌拉长了声线，说道，“我听你的，你说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不管她怎么绞尽脑汁的回忆，她的记忆里，都不存在任何有关美食的概念。
就好像，她生来就是个没有味觉的人，即便她一天天的吃着食物来维持机体所需，她却从来没有真正品尝到过这些食物的味道。
秦海突然就想起了朝歌的另一重人格，以及她说的那番话。
他拉起朝歌的手，就进入了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小吃店里的人不少。
秦海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两个挨着的座位。
锅贴、馄饨、狗不理包子，这些再常见不过的小吃，朝歌却都像是第一次见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东西之后，秦海并没有带着朝歌闲逛，而是直接回到了他开来的轿车前。
“小朝，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办点事，马上回来。”秦海交代道。
朝歌乖巧的点了点头之后就上了车。
秦海在车外，透过车窗玻璃，又看了朝歌一眼之后，转身走开。
他先回了一趟帝京酒店房，交代了冷月一些事情。
然后，拨通了冉雪的电话。
“喂？”手机里传来冉雪的声音，清冷而空灵。
连秦海都不得不承认，光论相貌的话，冉雪也许没有绝世容颜，但是，她的气质，却犹如月宫主人一般，仙气十足。
“是我，秦海。”
短暂的沉默过后，冉雪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我没想到会是你。”
“手机里说话不方便，你现在能出来跟我见一面吗？”秦海直接问道。
“你现在不是在...”
冉雪的话说到一半，就改口道，“你现在在哪里？”
“帝京酒店，202室。”秦海回道。
“好，我马上到！”说完，冉雪挂了电话。
冉雪是把自己的号码给了秦海，但是，她真的没有想到，秦海会主动给她打电话，还是在这个时候。
他现在不是应该在监狱里吗？
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帝京酒店？
心里虽然有着很多疑惑，但是，冉雪却没有迟疑。
挂掉电话以后，她匆匆跑出了房门。
冉启阳还在为孙女的事情而伤神，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起。
他随手拿起话筒，恼怒道：“不是说过，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烦我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冷漠的声音：“小姐接了个电话后，急匆匆的出门了。”
“现在？！”
冉启阳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急道，“这么晚了，她出去干嘛？”
不久前的那起银行抢劫案，至今还历历在目，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再遇到那种危险。
“小姐的通话内容，我们不敢监听，不过，来电号码是个陌生号，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过小姐的通讯记录里。”
“你亲自跟着，不要让她发现你在跟踪她，更不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否则，你就给我滚出冉家的大门！”冉启阳叫道。
“是。”冷漠的声音只回复了一个字，就挂掉了电话。
冉启阳握着手中的话筒，兀自出神，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坐了下去。
冉雪悄悄的出了冉家大门。
她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出去，她的身后，便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
这人刚一进入夜色，就好像完全融入了其中一般，让人捕捉不到他的任何气息。
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夜色中的一部分一样。
这道黑影，一直与冉雪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如影随形。
冉雪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之所以没有叫家里的车送她，是因为她不想让爷爷知道她这个时候出去。
的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从冉雪坐上车开始，他的目光就不停地在后视镜上徘徊，嘴巴张了又张，却始终没敢开口搭讪。
此时的冉雪，只想快点到达帝京酒店与秦海见面，根本没有留意到的哥一直在偷瞄她。
“麻烦你，再快点儿好吗？我有急事。”冉雪收回望向车窗外的视线，向的哥催促道。
小伙子听到冉雪的话，头脑一热，脚下油门，一踩到底！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又偷偷扫向后视镜，却看到冉雪正皱眉望着窗外。
这位的哥没有说话，踩着油门的脚却没再抬一下，他连续闯了三次红灯，直到抵达帝京酒店门前，他才抬起了踩着油门的脚。
“到了！”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转身道。
他心想，终于可以正面和身后这位漂亮的女孩儿说句话了。
只是，他的头刚转过去，冉雪就在座位上撂了一张百元钞票，然后急匆匆的下了车...
冉雪刚一下车，就朝帝京酒店内跑去。
她很清楚，秦海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找她，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站在202室门前，冉雪才伸出手，敲了两下门，门就开了。
秦海刚一看到冉雪，就开口道：“我找你来，是有事需要你帮忙。”
说完，他又道：“先进来吧。”
冉雪跟着秦海进了房间，刚一进门，她就看到了站在房里的冷月。
不等她开口说话，秦海就直截了当的说道：“给我一份儿欧阳家族的详细资料，我要的，不光是明面上的信息，还有他们暗地里的勾当。”。
要说欧阳家族私下里没有干过非法勾当，秦海绝对不相信。
“好，什么时候要？”冉雪没考虑就答应了。
虽然想从爷爷那里拿到欧阳家族的详细资料，有些困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秦海没想到冉雪会回答的这么干脆。
他问道：“资料里能不能包括他们暗中培养的黑势力？”
“嗯，可以。”
冉雪回道，“我们冉家的情报组织，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北华市其他各个大小家族的调查，其中，又以四大家族最受重视，我想，在北华市，还没有哪个家族可以提供出比我们冉家更详细的有关欧阳家族的资料。”
“那就麻烦你了。”
秦海又问道，“资料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明天就可以给你。”冉雪回道。
“那好，明天我们再联系。”秦海点了点头。
“你...”
冉雪这才疑惑问道，“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牢房里吗？”
“趁天黑，偷偷溜出来办点事，办完我再回去。”秦海随口道。
冉雪闻言，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现在在她面前说这话的人不是秦海，她一定会认为这人脑子有病。
想出就出，想进就进，那还能叫牢房吗？
不过，现在说这话的人是秦海，所以，冉雪一点也不怀疑这话的真实性。
“我可以在拿到资料后，第一时间送去给你，但是，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冉雪开口道。
“你问吧。”秦海道。
“你拿到资料后，有什么打算？”冉雪问。
秦海斩金截铁的回道：“除掉欧阳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