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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人人都瞪大眼睛,只见那团人头般大小的火焰直直的向着李渡飞去,而李渡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眨眼间那火焰便至李渡身前,隐隐有焦糊的味道在空中散开,厅内的人都是心中一凉,心想这回这小孩就要死定了。
火焰及身的刹那,李渡却突然全身一凉,丝毫感受不到热意,才见身前一团白的雾气将那火焰团团包住。李渡心中一惊,身上的灵压竟也不再了,赶紧后退几步。
大厅内人人看着这一幕,都以为这白气是李渡发出,顿时不由得低呼一声,难怪这“仙长”不闪不避,原来有这等本事。
李渡站定身形,见得身前这团将火焰团团包住的白色雾气,心中一动,往门外望去,只见一袭黑影伫立在门口,不禁心中又是一惊。
大厅内的人顺着李渡的目光看去,都是一惊,竟是谁也不知道这人是何时出现的。李渡向刘思看去,只见其也是一脸戒备的看着门口的黑影。
藏海走过几步,站到李渡身旁,手上微微一扬,那团包裹着火焰的白气瞬间变成黑气,就连那火焰也是微微浸染上黑色的光泽,向着刘思飞射而去,其速度之快,李渡也只能看见一串串在空中留下的残影。
只见刘思脸色大变,那黑色的火焰瞬间从其胸口穿过,径直打在背后墙壁上,瞬间黑光闪过,整面墙壁化作黑色粉末飘散。看得周围的人不由得更是大吸凉气。
再看刘思,却见其身形逐渐模糊,直至最后仿佛变得透明般,径直接在空中散去。李渡又是心惊,刚才被黑色火焰穿过的刘思竟只是幻影。念及此处,李渡顿时心中一凛,连忙向四周看去,却丝毫不见刘思身影,只见周围的家丁都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恐,李渡微微一顿便明白,他们恐怕以为那刘思已被那那黑色火焰烧得灰都不剩。
李渡回身,想要提醒藏海,突然身旁一股清风吹来,李渡一愣,顿时心中一寒,连连后退,却还是让那股清风吹到身上,顿时彻骨的痛楚从全身传来,仿佛骨肉就要分离般,痛得李渡面容扭曲,想要叫喊也都无力。回头见一抹抹淡淡的虚影向着藏海掠去。
藏海目光一凝,掌间指节连连跳动,瞬间大片黑色的雾气向着身前那虚影裹去。黑色雾气去势极快,转眼间便将那虚影包裹。虚影受黑色雾气一裹,瞬间竟是又是消散无踪。
却见藏海猛地后退两步,手掌在之前所立之处掠过,突然一声闷哼在空中无端响起。李渡心中一惊,那刘思竟有如此遁术,竟能逃过藏海的黑色雾气。
那闷声响过之后许久,却再不见声音发出。藏海脸色微微一松,一扬手,一团白色的雾气将李渡团团裹住,李渡全身一暖,痛楚消失无踪,长长的出来一口气,感激的看了藏海一眼。
藏海又一扬手,瞬间大片白色的雾气从掌间弥漫至整个大厅,顿时厅内的人都是心中一寒,过得片刻,丝毫不见其他动静,藏海挥一挥手,雾气散去,面对李渡道:“他已经走了。”
李渡一顿,点点头,回头向邹平看去,只见其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这边,完全还没缓过神来。
李渡走过两步,道:“那人已经逃走了。”
邹平一愣,瞬间满脸大喜,躬身道:“多谢仙长。多谢仙长。”转身拉着老妇的手,脸色神色一顿,回头又道:“那贼子死了吗?他还会回来吗?”
李渡一愣,回头看了藏海一眼,道:“没死。”
邹平脸色顿时便又沉了下来。一脸恳求的看着李渡,却又不好再开口。那神情,看得李渡心中又是一愣。
李渡走过几步,刚才的疑惑又起,回身道:“那刘思可是一位修士,你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
邹平也是满脸的疑惑,显是一点也不知道这事。李渡回头在厅内扫过,见众家丁微微打颤,小心的偷瞟着李渡和藏海两人,心里明明怕的不行,却不敢移动分毫。
李渡对家丁道:“你们都知道那刘思是修士吗?”
众家丁相顾对视一眼,过得片刻,一个汉子才开口道:“禀告仙长,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渡瞪了那人一眼,吓得那人连连后退。李渡走过几步,对上邹平的目光,心中一动,刚想开口,又想起之前的困惑,便改口道:“邹平,你说那贼子害你父亲,他是怎么害的,你又是怎么得知的?”
顿时大厅内的目光都落在邹平身上。
邹平一愣,脸上浮现怒色,道:“不久前,我父亲有事出门,却在半途莫名跌下山崖,尸骨无存,而那贼子却在家里,当时自然谁也怀疑不到他头上。”
邹平恨恨道:“那贼子假仁假义的样子,我最初竟也相信了那贼子,以为他真心为我父亲的死伤心。”
邹平又道:“幸好老天爷怜悯,这贼子利欲熏心,竟将我父亲从不离身的玉镯带在自己手中,我瞬间便明白了贼子的险恶用心,再看这贼子的假仁假义,只觉得万分恶心。”
李渡一愣,道:“就是他戴在右手上那镯子?”
邹平点点头,道:“那镯子自小我便见我父亲戴在手中,从未离身过,就连我想看一眼也不准,又怎会突然出现在他手中,不是他从我父亲手中取下的,又是为何?”
邹平说及此处,又是满脸的愤狠,旁边的家丁却颇为不平的道:“刘老爷为人和善,处处为你邹家着想,又怎是假仁假义。反倒是你小子,仗着自家势力,自小便无恶不作,此刻又来冤屈刘老爷。刘老爷光明磊落,又何必稀罕你那镯子。”
邹平一滞,竟是突然说不出话来。
李渡心道也是,即使是刘思杀害了邹平的父亲,又何必要取那镯子戴在手中,不是故意给被人留下嫌疑吗?想到此处,李渡不禁满心疑惑,又看向邹平。
邹平一怔,看着众人咄咄的目光,一时间竟是无话可说,只道:“是那贼子,一定是那贼子,那镯子我又怎会认错!”
李渡一愣,再看周人目光,想到之前的种种情况,心中竟是不禁想到,没准真是这邹平在说谎。再看邹平神情,又实不似作伪。李渡满心疑惑,不自觉看向藏海,却见其目光直直落在门前那自己火球轰出的孔洞上,目光光芒闪烁,不知在想什么。
刚才那家丁又不平的道:“若不是刘老爷在,你邹家的基业如今又有几成还在?刘老爷如此待你,你却屡次陷诬他,真不知是谁恩将仇报!”
邹平顿时满眼愤怒,上前几步,他身材矮小,打人不着反被那大汉一把擒住,嘴里连连怒吼,疯疯癫癫,全不似一个正常人。
李渡见那神情,不禁心中一颤,心道,这少年心里究竟有多大的愤怒与冤屈,便瞪了那家丁一眼,那家丁赶紧放手,后退几步,一脸畏惧的看着李渡。
邹平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站起,又想要向前扑过去,却被刘婆婆从背后拉住。
那家丁又是满脸不平,道:“臭小子,你自小便无恶不作,让大伙吃尽了苦头,今日便是报应。”
李渡一愣,想必是这邹平自小仗着家世做过太多恶事,因此才人人都厌恶不相信他,念及此处,李渡心中突然一怔,自己自小便也跋扈……
那家丁又道:“刘老爷光明磊做,别说没有害死你父亲,就是真害死你父亲,那也是他罪有应得,生出这么个孩子不好好管教。”
顿时,邹平又是大怒,向着那家丁扑去,那家丁向李渡这边瞟了一眼,赶紧向后跑去,带着邹平在大厅内兜着圈子。厅内家丁见邹平这疯狗的行径,顿时都是脸上发笑,但又碍于李渡和藏海两人在,又忍住不敢笑出来。
李渡见这情形也是一愣,看着邹平的神色,不禁心中凄然,怎么也笑不出来。
李渡脸色一沉,喊道:“够了。”
李渡自小在镇上跋扈惯了,虽是这清阳宫待了一年,这气势一点不减,这一吼,便是气势十足,再加上刚才的余威,顿时厅内的家丁都是心中一颤,那家丁也是停下脚步来,不敢再逃,邹平却也不再追。
藏海回头看了李渡一眼,道:“走吧。”
李渡点点头,回头见邹平神色,心中又是不忍,道:“你随我们一块走吧。”
邹平脸上一喜,赶紧跟上。
藏海回头看了李渡一眼,又看了邹平一眼,目光深沉,径直向外走去。李渡见藏海这目光,心中却是一沉。
邹平回身对刘婆婆道:“婆婆你放心,仙长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刘婆婆点点头,“哎”了一声。
邹平走过几步到门前,突然回头对着那家丁道:“那贼子若是真光明磊落,又怎会隐瞒他是修士的事实。我之前心里也有些不确定,不知他是怎么害死我父亲的。如今既然知道他是修士,那便定是他无疑了。”
厅内家丁都是一愣,谁也料不到他竟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想要反驳,却又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