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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率器显示着躺在病床上的人还活着,呼吸器维持着病床上老人的呼吸,她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个身着得体特质西服的中年男子脸色阴霾地走了进来,他用厌恶地眼神看着床上的人恶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你到死都只相信你那个孙女,就她那个病秧子身子能干什么?!”
“现在你都快死了,她人呢?!”中年男子缓缓地走到病床前,眼神中透着浓的化不开的恶毒。他俯下身子轻轻地将呼吸面罩摘了下来说道:“放心您死后我一定好好对待新任董事长!”
没有了呼吸器的帮助床上瘦弱的老人马上抽搐起来,枯黄的手竭尽全力地挥舞了几下,却是一下比一下微弱最后那只手缓缓地落了下去。
“啊!不!”祁天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冷汗哗哗的往下流她像是窒息似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下意识地抓紧身下的锦缎,“唉?”祁天惜看见身边没有谢丞乾的身影。
头部的闷痛让祁天惜皱了皱眉头将中衣穿好,月光从窗户中透了进来,祁天惜坐在床边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她竟然梦见自己奶奶死时的场景。可是,“真奇怪我明明当时在外省,怎么突然梦见这个场景了。”莫名的心慌真是让她觉得恶心。
“血言。”祁天惜摇了摇头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说道。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一阵不安涌上心头祁天惜缓缓地地站起身。祁天惜也不是个在意排场的人耳房中也没有丫鬟伺候。“血言?”祁天惜又轻声地叫了一声,还是没有人回应。
真的太奇怪了,祁天惜披上一件月白色的长袍默默地推开门走了出来,她的脚步很轻,谢丞乾和她种的梨树发出了嫩芽在寒风中摇曳。祁天惜静静地站着,突然她好像是看到了地上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石头,鲜红鲜红!
祁天惜蹲下将那颗石头放在手心里借着寒冷的月光仔细地看了看,“沈璃的石头。”祁天惜不解地说道。
就像是有一种魔力祁天惜感觉自己几乎无法思考,她将那颗石头紧紧的攥在手里轻轻地推开院门,没有侍卫?祁天惜真的有些懵了这些事都太不合常理,隐隐地疼痛让祁天惜产生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
“又是一颗?”祁天惜看着脚边的石子。试探着沿着石子的方向又向前走了几步,果然又是一颗红石头!沈璃这是想让我看什么?祁天惜跟着石头的方向走去,竟然能够避开侍卫的眼线!祁天惜歪着头看着换值的侍卫,有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大树,看来真是算计好的。可是她是怎么将自己醒来的时间也算好了。
“沈璃?”一只手掌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祁天惜反射性地回过头只见沈璃笑嘻嘻地在自己身后站着。
“嘘,小声点嫂子我带你去看见事情。”沈璃将声音压得极低听起来想只小奶猫的叫声,祁天惜的心微微落定小声说道:“怎么了?你想让我见什么?”她感觉一定和谢丞乾有关系。
“走吧。”沈璃口型变了变说道。然后就转身警惕地走着,就像只大型的猫科动物,祁天惜的眼神一暗跟着她慢慢地走着,只是有了沈璃的带路祁天惜根本就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她们就出了都护府,走着走着就到了一口枯井前。祁天惜轻声问道:“这口井早就没水了,你这是让我来干嘛?把我丢下去?”
沈璃没说话将祁天惜猛地拉到灌木丛中蹲下了,祁天惜望了望沈璃,见她一脸严肃祁天惜只好安安静静蹲在沈璃身边。
半柱香后一个身影从枯井中一跃而出,月光下他的那张脸显得更加冷峻。这是?董司哲?!祁天惜虽然惊讶但是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她只是更认真地盯着那口枯井。
不消片刻一个她更熟悉的人从枯井中跳了出来,淡粉色的衣裙甜美的微笑,竟然是小五!
一直等他们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祁天惜才疑惑地问:“沈璃妹妹你让我看这个干嘛?”虽然她好奇,但是沈璃的行为也十分可疑。沈璃没有看她淡淡地说:“看你像只小狗似的被三哥养着挺可怜的。”
那张稚嫩的脸上带着超脱于年龄的冷漠与白天的天真截然不同。
“我不想看了,领我回去好吗?”祁天惜还是笑着,只是心里却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有些疼却不致命。
沈璃的表情一凝眼神古怪地看了祁天惜一眼说道:“没想到你连这个都不在乎。”
祁天惜见她终于变脸了,笑着说道:“我现在更在意为什么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告诉我。回去吧。”祁天惜沿着原路走了,沈璃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跟上了。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沈璃轻声说道,在这空旷的野外显得更加清晰,“真是想不到您还真是位聪颖的女人。出乎了我的意料。”
祁天惜脚步听了下来,这里已经离着枯井有一段距离了,祁天惜微笑着说道:“请讲。”她长袍下的手不安的紧紧攥在一起。沈璃没有说活而是默默地在地上用豆子画了个奇怪的符号。
“我能让你走,离开这里。”做完这一切沈璃冷声说道。
祁天惜还是温和地笑着说道:“我为什么要走?”即使她介意谢丞乾有事瞒着她,自己也不至于离开,大不了就和他谈谈。沈璃还是微微地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说道:“你决定,我说的话会一直有效。如果你想走了可以跟我说。这是交易对你没有坏处。”
祁天惜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女孩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她怎么就这么笃定自己要走?
沈璃却没再说话反手一指那些黄豆就化作了一团灰烬。
“走吧。”沈璃快步走到了祁天惜的前面,祁天惜瞥了瞥地上的黑灰,转过身跟着沈璃离开了。
一切就像是算计好的一样当祁天惜将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长袍收起来,躺会到床上时只听门轻微的咯吱一声,祁天惜连忙闭上了眼睛安详的就像是从来没有醒来似的。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熟悉的很,但是今天祁天惜却觉得有些不安,当谢丞乾将自己搂进怀里时祁天惜喃喃地说:“你刚才去哪了?”
“公事,刚才有一道急报,睡吧明天再说。”谢丞乾微笑着轻轻地为她将被子盖好。
祁天惜身上很暖和但是心里却有些冷,看来是不能谈了,一个不想说的人怎么问也不会跟你说实话。祁天惜喃喃道:“睡吧。”
这个夜晚对于祁天惜真的是一个无眠之夜,她细细地想着谢丞乾虽然好像一直和自己在一起,让自己揣度他的计划,甚至是帮他领兵作战但是自己从来都不了解他,他每天做了什么自己也不清楚。
还有那句“只要不伤及根本的问题都听你的。”以前听起来是真的对自己百依百顺可是实际上是话不说清半分不明,‘根本’是什么要是伤及根本了呢?
反反复复的直到天蒙蒙亮了祁天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祁天惜在睡着前最后的意识只剩下,还是醒了之后直接问问吧,总比自己在瞎猜好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这么矫情了?清晨阳光射进房间祁天惜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摸着身旁的位置,果然已经没有人了。
“血言?”祁天惜坐了起来喊道,竟然如此就先从血言这里入手吧,看看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不消片刻血言迅速地出现在祁天惜面前,“主子。”祁天惜自顾自地为自己换上了一件淡沙拢烟长裙,被晾在一边的血言感觉奇怪但也没说什么。祁天惜自己熟练地绾了个凌云髻,“昨天晚上我叫你来着,你干嘛去了?”
血言根本不会说谎,因为她对着主人只说实话,现在她面无表情地说:“夫人请责罚。”说着还跪了下来。
“责罚?罚什么?罚你晚上不在还是你瞒着我干的那些事?这么多影卫谢丞乾怎么还要用上你。”祁天惜将一根金簪稳稳地插入发髻中。
“属下有罪。只是还请夫人不要怪罪殿下,他只是担心夫人的身体。”血言低着头跪在地上,说完后竟然就砰砰地磕起头来!
祁天惜看着铜镜中模糊精致的脸说道:“是吗?”如果你不是这样的反应或许自己就装作信了,不再追究。可惜你怎么这么简单就露出马脚呢?
“别磕了。”祁天惜闭了闭眼说道,“你先别磕了!”
如果真的是担心自己血言怎么会是这种反应,“带我去看看那口枯井吧。”祁天惜不是在请求而是直接命令,以主人的身份命令!她扯出了个微笑说道:“放心我是什么人,你应该也清楚。”
血言磕头的动作一顿,房间中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是!”血言艰难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