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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祁天惜轻轻地扶下身子,本来还在专心的挠着那只海碗的小白‘喵喵’的叫了两声。
贺鸿邦摸着他雪白的胡子,“好好!快看看!”
守在那些药跟前的贺灵希立马伸手去拿那个海碗,“表姐?”却见祁天惜先他一步将那碗药端了起来,他到没有介意毕竟他也只是想拿碗下压着的药方。
祁天惜端着拿完药抱起小白,柔软的皮毛让祁天惜莫名地感到安心,“真的是这个?”她没有管正在激动地讨论解药的贺鸿邦和周老大夫而是无比轻柔地问着小白。
“喵喵!”小白似乎有些不高兴尖锐地叫了几声,好像很不满祁天惜对自己的怀疑。
“确定就好。”祁天惜对着一脸嫌弃的小白微微地笑了下。
当然她没有傻到要将这药喝下去,“骅溪,把这个交给轩笃用灌的也要让长公主喝下去。”她凑到沈骅溪身边一字一顿地说。本来还是喜上眉梢的沈骅溪猛地抬头看着祁天惜。后者只是将那碗药递到他手里。
“我知道了,周兄这解药你看如何?!”贺鸿邦正兴奋地将药方递给周老大夫。
祁天惜缓缓地走入了那个房间,冬日让小白格外的犯困刚刚精神已经是破例,现在早就趴在祁天惜的手臂上梦游周公去了。
她将小白放在谢丞乾的床头,小白是一只过于神奇的猫,要是这次可以成功她就将小白供起来。
“主子?”这房间的隔音很好血言也没听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天惜也没有确定的答案而是坐在了床边,接过血言手中手帕说道:“等等看吧。”
在等谢丞乾醒来的这段时间,祁天惜已经想明白了,“血言你放心,就算,就算谢丞乾活不下去,我也不会有事,在我死之前一定吧不会让皇上和太后好过,他妈的,凭什么让我男人给他们打天下!”
她抓着自己已经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低吼道:“你不用担心没了主子。”
祁天惜虽然在骂人但是声音却压得极低,就像是在和自己说话。血言听了这话有些心惊肉跳她确实担心如果殿下仙去了,自己主子也不可能活下去,直到现在才明白不是活不下去而是生不如死!
谢丞乾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手臂压了个重物,房间中漆黑一片月光从窗户射入室内,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一只雪白雪白的小胖猫用她毛茸茸的大尾巴一下又一下地打着他的脸!很是轻柔就像是为他的脸按摩似的。
“你醒了?!你饿不饿?我先去点灯。”祁天惜在他一挣扎后便醒了,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谢丞乾却一把拉住了她,虽然只摸到了她的衣角但反应几乎称得上迅速!他心中一惊,虽然他相信自家小丫头一定会救他,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有些吃惊,‘百僵’之毒除非是知道配药否则就只能凭运气了。
“你是怎么说服长公主的?我真的很好奇。”声音也恢复了磁性却不再那么沙哑了。
祁天惜将房间中的煤油灯一一点燃,房间通亮了起来。祁天惜快步到房门口说了些什么。谢丞乾刚醒还有些听不清,他费力的将小白抱到床边,“这个东西怎么在这里?”
“你该谢谢她,要是你的雄图大业能够成功她怎么也算是护国神兽。”祁天惜将木门关好,快步走回到谢丞乾身边将他扶着坐了起来。动作算不上温柔毕竟谢丞乾真是三翻四次的让自己心惊肉跳的。
“哦?是你救了我?”谢丞乾抚摸着小白柔软的皮毛,“喵喵。”祁天惜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小祖宗很是满意谢丞乾的抚摸。
祁天惜将他昏睡的三天中发生的事大致地说了一遍。
谢丞乾就倚在被子上面带着一丝微笑,“恩。还要多亏了将来的护国神兽。”
“唉,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再有哪怕一天我都镇不住你的那些属下了,动不动就问什么时候可以班师回朝,好像是对那些跑了的余孽一点都不在了!”祁天惜用打湿的手帕细细地为谢丞乾擦着手,白玉般的手指在灯光下似乎还闪着光。
“你好像有点变了。很是活泼了。”谢丞乾享受着她的服侍眯着眼睛像只偷腥的波斯猫,祁天惜这才意识到谢丞乾那双上挑的美目像是一双猫眼。怪不得小白这么喜欢他,“变了?哪里变了?”祁天惜心想你还没见我更强横野蛮的样子呢。
“算了,放心每天我就会去将你担心的事处理好。”真是难为她了。
“答应我一件事行吗?”祁天惜将他的手放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谢丞乾笔直地坐着将脸上的笑容敛去,“我答应你。”长公主这件事后他已经不欠任何人了,而陶然的仇他会慢慢算清,他们终于可以在这里重新开始了,说着敞开了怀抱一副要抱她的样子。
祁天惜抬了抬眼皮无奈地说:“我让血言去叫沈骅溪和徐锰,还有给你熬药和熬粥。所以很快就会有人来了,你老实点。”她话刚说完便惊讶地发现谢丞乾猛地凑了过来在她有些苍白的唇上啄了一下,嘴上传来温暖的触感,祁天惜还没来得及反应谢丞乾竟然已经退了回去,安逸地倚在了被子上!
“你!”祁天惜指着他。
“祁小姐属下到了。”沈骅溪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一阵敲门声。
祁天惜愤愤地将手放下轻声说道:“你给我等着!”说完她又觉得不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啦!不对应该说谢丞乾怎么变得这么幼稚了?!她无奈只能站起身认命似的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主子。”血言先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白米粥和一碗黑漆漆的药。
祁天惜接了过来对着沈骅溪和徐锰说道:“他刚醒你们尽量长话短说。”
“殿下!”徐锰刚一进屋就喊道,就差跪倒谢丞乾床边哭了!祁天惜倒是已经习惯了徐锰的大呼小叫并没有惊讶,而是静静地坐到谢丞乾身旁用瓷勺轻轻地搅着米粥。
因为谢丞乾重伤未愈他们确实没有谈太久,但是谈的内容却让人心惊。
夜已经来临了这寒冷的冬天连个动物叫唤声都没有。
“你说咱们怎么还不回朝啊?这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听别的城里的人都说不知道啥时候回京。这可都三天了!”小豆子凑到千夫长面前说道。
“你咋管这么多呢?我跟你说要我我才不会去那!你是不知道就咱上面那位的脾气能容得下咱侯爷?!”老练的千夫长擦着自己的刀神情倒还是温和。
正用一只手给自己包着伤口的范阳抽出空来说道:“虽说咱们说这种话不对但是这心里还真是不痛快!老子断了一只胳膊都没这么气闷!”还没等到房间里其他人说话,就听砰砰几声。
“我去开!”小豆子从自己铺好的垫子上慌忙地站了起来。
“集合么?”这都快睡了难道还有什么任务?小豆子是一脸迷茫。
只见门外身着黑色戎服的士兵连话都没说就将一沓纸塞给小豆子,面无表情地说:“侯爷吩咐每个人都要看!”说完就关上门走了。
“唉!你?”小豆子见他们走了,抱着那一沓泛黄的纸苦笑不得地说道:“千夫长?”他们大多不识字这个可怎么办?房间里的几十号人都好奇这到底是啥。
“不会是告诉咱要回家了吧!小豆子快给我看看!”秦富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想去抢那一沓纸。
“行了!就你快滚犊子!徐明你当过账房先生这个你来读。”千夫长当机立断将手中的刀拍在了地上,这下那些准备起哄的人也就歇了心思。
被点到名的清瘦男子走了过来倒是有几分斯文,接过纸扫了一眼接着马上就被上面的内容吸引了竟痴痴地仔细瞧了起来,一张接着一张地看了起来。
“行了老徐你咋和看书似的看上了呢?!快说这上面都是啥意思!”千夫长猛地拍了拍徐明的肩膀。
“啊!能写出这样的账目的人果真是个奇人,粮草用度竟然如此清晰明了。兵力调度真是天衣无缝!只是……”徐明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想他作账房先生多年还未遇到这样的账目。只是这内容让人触目惊心,他们出兵多月竟然只得到过一批五万石的粮草!不止如此连请求增兵的折子都被一一驳回。
“只是啥?你快说!”
徐明出了一头冷汗喃喃地将这些纸上的内容说了出来。
“这叫什么事?咋招?打仗还是花的侯爷的钱!这朝廷!”
“就是啊,咱们这回不缺吃不缺穿竟然不是上面长眼了!?”
“我说这侯爷怎么不回去,妈的这回去还有活路吗?”
眼看着讨论声越来越大,千夫长阴着脸一拍桌子说道:“闭嘴别说了!”虽然他心里也是一股怒火,跟着侯爷打匈奴的日子可是痛快,就连他都没注意到原来他们的情况是这么窘迫!
“明天等侯爷吩咐,赶紧睡觉!”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众人见他发话了也只能怯怯地闭嘴,只是还有人小声反驳道:“要是侯爷不走我也不想走了,反正我也个爹不疼娘不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