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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他说的太快自己没有听清,祁天惜咬了咬牙将那种刺痛压了下来。在漆黑的夜色中她的动作不是很明显谢丞乾自然是没看清。
“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谢丞乾只当祁天惜这是跟自己发脾气了也就不再说了,而是小声安抚道。
祁天惜觉得现在不说话就有些奇怪了,可是说什么?自己现在又听不清!纠结了一下便试探着说:“你那件铠甲倒是很漂亮。不知作用如何。”这是实话也是在没话找活其实按祁天惜的性子一般这个时候她都会问‘你有什么计划。’
谢丞乾奇怪地看了祁天惜一眼,真的很奇怪。但是还是回答道:“那件铠甲也就是能看看。下次穿给你看吧。”祁天惜却没办法回答他,这句话太长了现在她根本不能理解他说了什么,只好是闭嘴不言默默地看着飞速后退的景物。谢丞乾只是拉紧了缰绳不再说活。他想起了今天早上看到的祁天惜耳畔的那一丝血迹。
这匹像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飞驰了将近三个时辰,天色已经渐渐变白祁天惜胡乱的从谢丞乾的怀里睡了一觉,她是被耳部的疼痛弄醒的,祁天惜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青筋跳动。而谢丞乾发现怀里的人醒了便柔声说道:“我们马上就到了。”祁天惜没开口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可是她不知道谢丞乾这个‘很快’就是马上。
“祁小姐醒了。”这雄浑的声音震得祁天惜耳朵又是一阵刺痛!她现在才注意到说活的人竟然是许久不见的徐锰!他什么时候从南方回来了?而且不止是他,他们身后还有大概几十个骑兵,不同于漠北大营的骑兵他们的身材略显矮小,但是全都是面带煞气一看便知是在水里来火里去中活下来的。
“这是你的手下?”专门从南方赶过来而且是瞒着所有人完成了这一切。
谢丞乾盯着前方点了点头,天色泛白祁天惜这才发现谢丞乾穿了一件夜行衣而周围的路有些奇怪,因为作为北方的初冬这里竟然是一片丛林,周围的树木竟然还有泛青的枝叶。这是一条什么路?怎么这么诡异?
“前方紧急我们这次算是去救急。至于现在我们要去见一位故人。”谢丞乾解释道。一般到这个时候祁天惜都会为他分析情况,可是这次祁天惜只是点了点头。谢丞乾的颜色微沉哑声问道:“你不能听见我说什么吗?”有种他不想相信的可能浮现在他脑中。
祁天惜脑子都痛了起来,他说的话在她耳朵里就是‘嗡嗡’的杂声。祁天惜只能是又微微地点了点头。
而在她点头的那一刻谢丞乾的脸全都黑了,阴沉的像是能滴下水来!祁天惜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她做错了,“我没事真的!”祁天惜急急地说,可是说完自己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怎么能这样说啊?!可是谢丞乾却没理她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如果祁天惜还能听得清她便能听到那一阵若有如无的琴声!而那首曲子诡异而又凄厉周围的枝叶似乎都在颤抖!
祁天惜见他和徐锰严肃的表情便也将眼神投向前方,一个模糊的人影透过一道道树木的剪影显露了出来。而琴声却是越来越清晰,祁天惜除了觉得耳朵又痛了几分并没有什么异样。渐渐的那人的容貌清晰了起来那是一张极其清秀的脸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就像是个白面书生而他的身后是一群穿着戎服的齐朝士兵!
“妈的!”徐锰显然也是看到了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这很明显这个人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不那些他控制的人语气说还是活着不如说已经生不如死。
谢丞乾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拉着缰绳让火红色宝马的速度减慢,“三殿下,许久未见您还真是风采依旧。”琴声停了下来那个人面带微笑地说:“您怎么可能这么明晃晃地出征,我在这里已经恭候多时了。”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流动但是在祁天惜耳朵里都是一片杂声。
血红色的宝马停了下来谢丞乾居高临下地看着难生,就像是不认识他一样,不过确实这个人谢丞乾早就不认识了。
“我们好像不熟吧。”谢丞乾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祁天惜看着那些面色青白的齐朝士兵,他们早已经没有了意识,难生的眼神被祁天惜吸引过了一会才哈哈地笑道:“果然如同传闻三皇子真是到哪里都带着祁小姐。”祁天惜见他的嘴一张一合而他打量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一条毒蛇趴在了皮肤上。
祁天惜只能冷着一张脸也不做声,心中有些恨自己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听不清了。让自己现在就像是个累赘!
“既然你都猜到我会来这里,还在这里说什么?”谢丞乾轻笑了一声说道。眼神中竟然都带上了不屑和高高在上。祁天惜眉头一皱想着,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谢丞乾露出这样的神情。他就算是不高兴也该是面无表情才对?可是当那个男子看到谢丞乾的表情时面上露出了个很是真诚的微笑。
“可惜啊,今天师妹不在。沈军师也不在看不了这场好戏。”他的语气十分惋惜。
徐锰再也忍不住了但是碍于谢丞乾不能发作,尤其是看着那个男子身后如同木偶般的熟悉士兵,心中的火像是被浇了一桶油般,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似的。
谢丞乾脸上的嘲讽更深缓缓地将自己的佩剑拔出,利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寒光让人心中生畏。“今天不得闲不能和你叙旧了,让路或者是找死你选一样。”谢丞乾的声音冰冷不容置喙,但这种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他。看到自己的主子都将剑拔了出来,他们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将手中的马矟攥得紧紧的青筋暴起。
可是对面的也是自己人就算是他们可以无情,蛊人可是不知疲倦甚至是不怕死的。
难生也没有说话只是悠闲地将手放在古琴上将眼睛闭上陶醉地弹了起来,而身后的士兵肌肉猛地紧绷,咯吱咯吱的骨骼摩擦的声音这些蛊人似乎承受不住一瞬间赋予到他们身上的力量。
徐锰将他的刀戟一横大叫一声“上!”吼完双腿一夹马肚子冲了上去,挥舞的刀戟呼呼带风,祁天惜的眼睛被一只温暖的手捂住了而就在同时祁天惜听到了尖锐的笑声‘咯咯咯’祁天惜的脑子想是被扎入了一只改锥。祁天惜下意识的反手抱住谢丞乾的腰,太痛了!祁天惜被捂着眼看不见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
“滚!”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像是在拍打自己身上的蛊虫。又是一阵恶臭传来,这些人似乎有办法对付这些恶心的蛊虫。可是再有办法也比不过这源源不断的蛊虫!
谢丞乾根本就没什么大动作,准确地说根本没有人能近得了他的身,周围的声音实在是太乱了就像是有一只虫子向自己耳朵里钻!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流,而谢丞乾只是轻微地闪躲竟然就将几个蛊人砍到,臭气弥漫开来,祁天惜觉得自己的五感都折磨着自己。她的手搂着谢丞乾的腰突然摸到的一样东西冰凉的感觉。‘玉笛’祁天惜一愣他竟然还带着那只玉笛?!也许还有别的方法。
一阵钻心的疼痛又从脑中穿来这个琴声实在是太难听了,太疼了!而那冲天的臭气,与刺耳的声音提醒着自己这场仗打得有多惨,她不怀疑谢丞乾能赢得这场仗,可是那会很惨,而那些人只能是异乡幽魂,祁天惜慌乱之间将那只玉笛摸了出来。《百蛊记》中确实有记载说可以用音律来控制蛊虫,而只要打破他们的音律就好,可是自己现在根本听不懂现在的他弹得是什么,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反噬其身让蛊虫想着自己冲来。自己对着种破律法并不了解。
谢丞乾似乎也发现了祁天惜的动作说道:“别冲动没事。”说完他将一些带着甜香的粉末散了出去,那些在地上攀爬蠕动的蛊虫碰到这种粉末便化成了一股恶臭的黑烟。
“恩?你连自己的血都肯用看来是早有准备。不过我的虫子多,不怕。我们有的是时间。”难生见到这副场景幽幽的说。
祁天惜没有听懂谢丞乾在说什么,只是自己也觉得太危险缓缓将玉笛放下,只是凝神感受着自己耳中传来的有节奏的刺痛,一声一声,一下一下过了不知多少时间祁天惜缓慢的将玉笛放在嘴边,将音律岔开像是故意将那他的曲子砸成了一段一段!而那些蛊人真的像是愣住了一样像是不明白要听睡得一样,就在他们迟疑的那个间隙,谢丞乾很是迅速的用握住身边徐锰的刀戟狠狠地拉了一道,一阵淡淡的清香传来。祁天惜感觉这股香气竟然是谢丞乾的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