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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天惜愣了愣,谢丞乾才刚到怎么就?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祁天惜也不敢怠慢忙应和道:“好,马上就好。”说完就将药瓶分门别类地放好,“主子,不会有事的。”血言看着祁天惜微微发抖的双手柔声说道。对其实现在还不是出兵的时候哪怕是一天再有一天的时间谢丞乾也能将漠北大营中残留的暗礁打碎。
她却是专注在收拾东西上没有说话,“还好昨天我们没有将东西都拿出来,也省了在收拾。”小白很是自觉的跳到药箱的上层,一副准备好了的乖巧模样,让祁天惜紧绷起来的内心倒是松了一口气。
血言和祁天惜刚刚走出帐篷,便见一个侍卫毕恭毕敬地牵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走来急急地说道:“侯爷吩咐一定要让李大夫随军前去。你们就骑这匹马吧”祁天惜看不出这匹马有什么特殊之处,但是血言一看到这匹马,眼睛就像是被点亮了一般,这匹通身乌黑体态健硕的宝马不就是三殿下的坐骑吗?
血言想都没想面无表情地就将缰绳接过,那匹马高仰着头明明看不出表情的马脸竟然透着股高傲,“多谢,是否已经开始集合了,我们还是快走吧。”祁天惜只当血言是在欣赏这匹宝马便对着前面的侍卫说道。昨天祁天惜刚到并没有观察好周围的地形,其实现在想来这兵士住的地方前面是个极大的训练场不出意外应该是在那里集合。
只见那个侍卫脸上还带着一种激昂的情绪说,“快走吧!”祁天惜跟在他身后,血言还牵着那匹黑马。
不得不说祁天惜还没有见到过这样地场景,在那个足有十个足球场大小的石子铺成的训练场上,密密麻麻地站着早已身披铠甲手持横刀的士兵,两侧则是骑着战马手持马矟的骑兵,这是纯视觉上的震撼祁天惜从来没想过,在现在已经有了,弓箭手、弓弩兵、骑兵甚至还有一些她根本认不出的武器还铠甲。庄严而又肃杀,每一张原本朴实无华的脸上都带着无比复杂的情绪。有恐惧也有激奋还有什么她竟有些看不清了。
祁天惜不知怎的突然感觉一阵眼花,血言晃了晃脸色有些惨白的祁天惜。祁天惜这才注意到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急促震天的战鼓声塞满了耳朵,让祁天惜竟然觉得自己短暂的失聪了!将士们的嘴一张一合地喊着什么,祁天惜听不清平生竟然第一次有了想逃的冲动!她用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痛苦让她神智清明了许多。
在那侍卫的带领下她们从后面绕到的一个高约三层楼那么高的木材搭成的高台之下,台下的士兵见祁天惜一伙都自动放行,祁天惜下意识地抬起头就见谢丞乾站在上面,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铠甲不知是离得远还是其他原因祁天惜竟看不出到底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只能感到在那冬日阳光照射下谢丞乾的身上闪着夺目的光。
而圣女就站在谢丞乾的身边白衣胜雪。
“主子,那件铠甲是用天上坠落的石头做的。”血言轻轻地在祁天惜耳畔说。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整个齐朝仅此一件,是九年前谢丞乾出征时皇上亲手赐给他的。血言没有说这件铠甲的来历但是祁天惜却也能知道这件铠甲的不同寻常。只是她听不到血言的话,祁天惜竟然只是觉得周围太过嘈杂。
祁天惜只是静静地抬着头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高傲清冷似乎对这个世界无欲无求,周身威严的气息就算是离得如此之远都无法忽略,或许这才真正的他,那个会调戏自己会生气的人就像是假的。
一阵暖流从自己的脸颊划过,离祁天惜最近的血言见祁天惜的耳朵缓缓的流出血来!“主子?!”血言连忙拉着下还在望着谢丞乾的祁天惜,当祁天惜回过头只见血言的脸上竟然是惊恐?祁天惜看着血言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颊,手掌中的一片血红色让祁天惜眉头一皱,怪不得自己听不清血言在说什么。
“不用惊慌!我没事。”祁天惜将迅速地从袖子中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将两只耳朵流出的血擦了个干干净净。士兵们似乎都陷入了出征前的激昂气氛中没有人注意到祁天惜的异样。祁天惜却从心中暗骂道周琥念这个家伙。她的头又隐隐地痛了起来。
“是。”血言的眼中还是充满疑惑,虚扶这自己身前的祁天惜生怕她会跌倒。可是祁天惜没有丝毫的虚弱只是继续望着谢丞乾,“没事,现在我还好。”她以为周琥念就算是刚开始将自己的病弄的更厉害,后来一个月却是用了真正的针法为自己治病。想不到还是有隐患,她现在只能看到这些士兵挥舞着刀戈。
而谢丞乾缓缓地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只有肃杀。
周围的士兵纷纷跪下迎接,祁天惜也跟着跪了下来,尖锐的石子咯在膝盖上传来钝钝地痛,她将头微微地低下但是嘴角还是带着微笑。
谢丞乾走到她的跟前脚步停了下来,像是不经意地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祁天惜而他的眼睛被她耳边的一丝血迹所吸引。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地从她身边经过,祁天惜默默地松了口气,幸亏没出什么幺蛾子。圣女跟着下来也从祁天惜身边顿了一顿垂着的手丢下了一个东西血言眼疾手快地将那个东西。圣女这才悠悠的走了过去。
那似有似无的疼痛真像是一只抓不住的蚊子,“主子,我们走吧。”祁天惜站起身来血言轻声说道。还将手心里的东西给自己戴上了,那是一只黑色的蛊虫戒指,雕刻的活灵活现也是十分诡异,应该是辟邪的东西吧。血言还是没意识到祁天惜暂时听不见了解释道:“这是圣女一族的避虫木戒。”
祁天惜却是只能听到嗡嗡的乱声,但是她知道血言不可能害她便假装听懂了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祁天惜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她是在凝神恢复自己的听力,可惜收效甚微。血言见祁天惜不说话也就专心骑着马将祁天惜护好。在外人看来她们两个人骑一匹马倒也不奇怪,毕竟战马向来稀缺,军中甚至有规矩自己从家中带战马的人都可以做骑兵的,实在是穷的人才会在从军时什么都置办不起。
祁天惜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要说是哪不对劲就是要说这次出兵太过浩浩荡荡了,浩大到让自己的耳朵暂时失聪当然也是自己身体问题,虽然前方紧急但是‘病者,诡道也’太过明显反倒不正常了。
祁天惜看了看离自己仅仅有十米左右的谢丞乾眼神中带着不解,也许是因为巧合在祁天惜望着前方的谢丞乾时他也刚好回过头来看她。他们走的是土路雨后还有些泥泞,他们正在疾行黑马跑得飞快不停的颠簸,祁天惜没看清谢丞乾想表达什么。
枯黄的枝叶被士兵踩得咯吱作响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听在祁天惜的耳朵里简直就是酷刑,谢丞乾看着她嘴角僵硬的笑容眼神又冷了几分。就这样疾行了整整一天,当夜色渐渐地染透了天际时终于驻扎了下来,篝火一簇有一簇的,士兵根据行伍制度十个人一组围坐在一起,血言和祁天惜则是和离谢丞乾几步远的一伙人坐在一起,这些人都是谢丞乾的侍卫或是照料他的人。
过了一会人们都早早的睡了,这一天赶得实在是太累了。
当祁天惜的头痛终于稍稍缓解准备休息,小白不知怎么就出现了轻轻的用额头蹭她的手,‘她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是怎么出来的。’祁天惜有些惊讶只见小白叼着一张纸,祁天惜将那张白纸抽出只见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走’,这遒劲有力的字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字迹。祁天惜将那张纸揉成团默不作声的将纸条丢进身边的火盆里。顺手戳了戳血言。
血言也看了祁天惜一眼。“我先离开一下你不用跟着。”祁天惜轻轻地说道。说完还没等血言反应祁天惜便站起身来向着没人的方向走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祁天惜本来还想趁着行军让自己的耳朵恢复后再见谢丞乾。走了一会差不多要到树林中时一只手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走吧。”谢丞乾也没有多说什么将祁天惜横抱起轻点脚尖几下之内便到了一条小道口,谢丞乾刚落到地上就听到一阵马蹄声,浑身像是染了血般的骏马飞奔而来。火红的身影就算是在漆黑的夜中也是如此显眼。那匹马连速度都没减缓谢丞乾直接抱着祁天惜跳上那匹红马。
“怎么不说话?”谢丞乾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
本来充满磁性的声音现在却像是利刀一样割着祁天惜的神经。但因为离得太近多多少少地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你这是想干什么?”祁天惜只得放弃闭口不言的对策含糊地问道。
谢丞乾瞥了自己怀里的人说道:“我说是私奔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