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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的一声门被轻轻地打开,血言抱着小白微低着头走了进来。祁天惜看到小白时眼神一暗。
祁天惜费力地歪着头看着她,也不知是怎的小白像是全身僵硬般被抱了进来。血言将小白放到她面前,带着阳光味道的毛团老老实实地趴在她面前“喵,喵”地叫着,祁天惜伸出手摸着她光滑的皮毛,“主子,殿下让我将小白抱来陪您。”
这是把我当小孩了?祁天惜没有说话专心的盯着眼前这个小东西,小白耸着鼻子仔细地闻着,像是发现她受伤了似的用她的圆圆小胖脸蹭了蹭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主子,殿下会安排您在此修养一段时间。”血言半跪在地上低着头神情被掩饰的一干二净。
祁天惜放开小白让她在床上悠闲地迈着猫步,“你不必自责,我受伤与你没有半点关系。把以前的事,忘了吧。”祁天惜见她如此轻声说道,“还有谁说我要休养了。”血言一愣这主子的意思是。她恭敬地问道:“请主子明示。”
“既然宴会上的事有他吴王一份力,暂时收拾不了别人还收拾不了他吗?”想起宴会上他那张嚣张跋扈的样子,祁天惜眼眸透着寒意嘴角微微翘起。“先给我讲一下,吴王管辖的地区如何。”祁天惜将身旁的小白抱到面前点了点她黑黑的小鼻子,就如同一个天真的小女孩般。
可是经历了宴会上的事给血言一百个胆也不认为她就是个普通的大家闺秀,按长安公主的话说在祁天惜杀人时没有一丝犹豫,她的眼神就像一头孤狼般狠毒。“吴王的属地毗邻京城的永城算是一块富裕的土地。但地域较小人口也不是很多。当年太后想将吴王留在身边,又不放心他才赐了这么一块封地。”血言斟酌地说,“土地肥沃吗?”祁天惜打断道。
“是,其中人有山脉的阻隔大都以耕种为生。吴王大都时候住在京中不甚管辖。”血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家主子这是要?
祁天惜微微的笑着抚弄着小白的白毛问道:“你原主子有钱吗?”问完她自己都摇了摇头笑得更欢了。
“啊?”这个问题还真是让面瘫的血言一愣,“殿下在岭南的库府应比国库还充裕些。”
“好,那你告诉外祖等我好了,不对等我能够起身便向表哥拜师。”祁天惜看着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要胖猫,外祖能让他的小白来陪自己看来是谢丞乾已经跟他谈过了,外祖明显是想让她作贺家这一代的医女,可是将来医女嫁人后能否行医是要看夫家的意思,并且现在朝堂上的局势越来越明显,已经到了世家站队的时候了,摸着那柔软的毛团祁天惜想外祖已经做出选择了。
血言不懂祁天惜到底想便说着:“主子有什么要下属做的。”
“派几个商人去永城收购甘草、白芷、当归、紫草、白蜡、血竭、白矾、麻油、三七有多少收多少并且要很失落一样回来。若实在有人问就说祁家二小姐在准备她成为医女的出师礼,别表现的太引人瞩目。你还是找个人来伺候我吧,你还是更适合做影卫。”祁天惜一边回忆着生肌玉红膏方子一边说说着。
“是属下记下了。”血言应声答道,刚想退先去就听祁天惜冷冷地道“对了,我那个庶姐应该没事吧。”祁天惜想了想在她记忆中祁天怜应该是躲到桌子底下了。
“是,祁天怜确实毫发无损。”血言面色平静地说。
“那好,趁着现在追查逆党找几个人在什锦堂闹一下,我从这里躺着也不能让我那位庶姐太清闲。”血言看着祁天惜的表情心中一凛回道:“是。”
另一边,皇宫中的辰息殿内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气息。一名将领模样的人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说:“逆贼全部身亡,除了调查出他们是当年匈奴二十城中的余孽外没有任何线索。”殿中一片死寂,座上的谢长敏脸色变了几遍咬着牙说:“谢丞乾最近在干什么!”让他相信这是场意外?不可能!
“云逸侯自宫宴后便回到府上,这几日除了探望过长安公主外没有出过门。”没有一点把柄,御林军首领垂头丧气地禀告着。听了这话谢长敏腾地一下从座上站起,狠狠地踹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脚,“朕养你们何用!”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御林军统领一副罪该万死的模样爬起来磕着头。
“皇上何必动怒,这现在关键可不是生气。”一道温柔中夹杂着威严的声音从一道珠帘后传出,“皇上也是太过心急了些。”珠帘后身着百鸟朝凤裙的女子转着手中的佛说道:“那个祁二小姐怎么样了。”
这个老妖婆到底还要把持朕到到什么时候!心里虽这般想嘴上倒是恭敬地回道:“母后问她做什么?长安公主自会前去看望,赏些珠宝也就罢了。”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瞥了他一眼,长长的指甲画过紫砂杯盖说道:“王统领,现下她是否在侯府。”直接无视了当今圣上径自问道。
王统领不敢抬头,语调有些颤抖地说:“根据探子回报,祁家二小姐现下正在外祖贺家养伤。”王统领并未觉出异常毕竟贺家是杏林世家,自家外孙女受了伤在自家养着也无可厚非。
什么时候贺鸿邦竟然认下了这个孙女!太后与贺鸿邦交情都可以追溯到自己刚入宫时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如此。更何况,那日她虽隔得远,但她分明在她的好儿子谢丞乾抱起那女子时眼中满是痛楚,那种眼神她只见过两次第一次还是谢丞乾装上自己杀死十皇子的时候。“盯着那个女子,下去吧。”太后轻声说。
王统领不安的瞧了那个黄色的身影一眼,只见他面色铁青,一双三角眼浸满了仇恨之意。连忙低下头应道:“是。”想逃跑似的离开了这所宫殿。“皇帝难道没看出来,这个丫头和你的好弟弟有首尾。”太后幽幽的说,即使现在她的长子背对着她,她也能感到这个孩子的恨意。这样的人才好控制。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难道谢丞乾还能将她看的比天下重。盯着她能有什么用?”谢长敏没有回过头去而是一甩袖子压着声音说道。
窸窸窣窣的声响意味着太后站了起来,她轻轻地撩起珠帘说道:“只是一个女子却靠上了贺家,还吸引了你眼高于顶的弟弟。怕是不一般,暗中观察她也许便能知晓谢丞乾下落何乐而不为。对了记得让长安多去探望她些。”安在长安身边的钉子,也到了用一用的时候了。
谢长敏倒是嗤之以鼻,女人就是女人心中只想着这些,要他说本该在谢丞乾入京便将其擒获何必有今天的曲折。
天色渐渐暗下,王统领刚当完值回到自己在皇宫外院的房间,屋内漆黑一片只听一个熟悉而又温柔地声音,“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王统领关门的动作一顿随即赶紧插好门闩。屋中的灯被点亮了,就见身穿大红色襦裙的女子静静地坐在圆桌前。“小珙都等了很久了。”女子清秀的脸上涌现了一丝委屈。
“你以后还是别来找我,现在宫里情况乱的很。”王统领看着自己在宫中的姘头冷淡地说。这宫女好是好只是太过粘人。他在宫外也是有家室的,以这个宫女的身份给他做妾都不配。
那女子心头冷笑,面上笑容却是灿烂,“这是怎么了,又是受了皇上和太后的气了。”
“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王统领的脸上涌起一丝不耐,板着脸说。
那个女子媚笑着走到他跟前,用素手点了点他的胸膛说:“怎么您这是怕了早先为什么不这样,那小珙可真走了。”说完作势就要去开门。王统领早被她的笑迷花了眼。一把搂住她的腰说:“你来都来了还能跑了你。今天皇上又受了太后的气估计早晚还得发到我身上!”说着将那女子一把抱起,“那老太婆又说什么了。”那女子忍住心中的恶心,笑得一脸妩媚。“妈的!你衣服穿得这么整齐了干嘛。”男子将她丢到床上恶狠狠地说。
月光透过窗静静地撒入房间,但似乎连月光都透着黑暗。
晚些时候一只飞鸽停到了沈骅溪手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纸条上的内容,他将飞鸽随手一放快步走向府中的书房,果然房中的灯还是亮着的。“侯爷,我骅溪。”他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沙哑的声音传来,沈骅溪推门进入仔细地将门关好后。
“侯爷,你看这个。”说着将手中的纸条递了过去,谢丞乾迅速地扫了一眼板着的脸没有一丝表情。
“侯爷要不要在祁小姐身边多安排些人手。”沈骅溪有些着急,他不想再有人经历他经历过的事。
谢丞乾怎么会感觉不出他的紧张过了一会他说道:“今天血言说的你都听见了。”那些早早埋下的计策。
“恩,祁小姐确实才智过人。”沈骅溪明白或许祁小姐根本不用他们的保护,她和陶然不一样。
谢丞乾摇了摇头对着自己最信任的朋友说:“不是,她和陶然一样很容易冲动,也很容易受伤,所以直接添加人手不好,我想太后也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她的用意怕不是如此。”说着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