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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画目光迷离,再也忍受不住了,嘴里哦哦地叫起来,那声音既满足又不满足,像是困在沙漠里的旅行者对水的渴望。王梓明眯眼看着已经放下矜持的美人,听着她一声紧似一声的吟叫,感受到了她身体在自己怀里的震颤。那震颤就像一个人被敲了麻骨,一下一下,是自己不能控制的。王梓明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打开这女人欲望之门的钥匙,火山口马上就会被打开,火山马上就要喷发了。于是他又使出从AV影片上学到的手段,慢慢开始发力。
然而这样的刺激,并不能使图画火山似的欲望得到发泄,只会慢慢增大熔岩的压力。随着压力的增大,王梓明知道火候快到了,他乘胜追击,腾出一只手……图画叫到,快进来吧,你这是要急死我呀……
王梓明和图画毕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这回他没像上次那样紧张,而是运动地非常从容。王梓明还记得上次自己的失败,所以今天是带着复仇的心态,动作格外凶猛,一招一式都实实在在。两人就在花洒下面,花洒还在喷着水珠,图画双手撑在浴缸上,头发也湿漉漉地垂到了地上,五官错位,花容失色,水珠顺着她的鼻子和嘴巴淌下来,那场面极具视觉冲击。图画几度欢愉之后,王梓明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愈战愈勇。图画又坚持了几十分钟,嘴里稀稀溜溜地求饶了,说,梓明呀,好啦好啦……你这是要我的命吗……
王梓明却不听她求饶,还在为自己上次的失败而耿耿于怀。想起图画拍着他的脸说,等你练好了功夫再来找我吧那句话,就一边卖力地冲撞,一边说,图总,你觉得我的功夫练好了吗?图画颤声说,啊……你,还用问吗,你,你已经是武功盖世的绝世高、高、高手了……
王梓明把腿脚稀软的图画收拾到床上,却还不愿放过她,不让她睡觉。及至后来,图画的体力回来了,又占了主动,开始反击。每次战斗的间隙,两人闭着眼睛似睡非睡了一小会儿,就又投入了下一次战斗,无休无止。等到最后一次战斗在要紧处,王梓明手机的闹铃伴随着图画的叫声响了起来。五点钟了,该起床了。就这样,两人几乎是缠绵了一夜。
王梓明和图画头重脚轻地从宾馆出来时,天还没有大亮,夜色浓重。到了停车场一看,夜里寒气太重,那丰田霸道竟然结了一身的冰凌,热了好一阵子的车才算好了一点。王梓明要开车,图画不让,非要自己开。说你到后座老实休息吧,我可不忍心让你再出力了。王梓明要往副驾驶座上坐,说我陪着你说话吧,图画却把他又轰到了后座,说你傻呀,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咱们昨晚上床了?
王梓明嘿嘿地笑着,只好在后座坐了,感觉有点像喝醉酒似的,头晕,身上轻飘飘的。心想看来男女之事,也是可以让人醉掉的。人们所说的醉生梦死,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图画虽是女流,但车技十分了得,那车开的飞快,超车并线十分娴熟,一点都不比王梓明差。让王梓明暗暗发笑的是,一向高贵的她,竟然也会在遇到诸如被别,大货车挡道时,口出脏话。那脏话从她那两片红唇里说出来,味道就完全变了。不但不难听,反而更加生活,更加本性,更加性感了。仿佛说脏话也是一种艺术。王梓明觉得这个时候的图画,比在公司的时候更真实,更有魅力了。他在心里细细地品味着她的脏话,就像在嚼一枚槟榔,津津有味,更让他爱这个女人爱的不行了。
丰田霸道一路狂奔,在万川下高速的时候,刚好早晨7点钟。王梓明说图总,我们直接去公司吗?图画说不,我们还得谨慎点,你回你家,我回我家,然后再去上班。我们要装作昨天哪里也没去过,什么也没做过。在职场里混,不管言行都要谨慎,否则必定会授人以柄,明白吗。王梓明似懂非懂地说哦,明白了。图画记又说出了那句话:记得保守我们的秘密。她说这话时口气有点冷冰冰的,带点命令的语气,让王梓明没有理由不去听从。
王梓明很不情愿结束这次奇妙的旅行。但图画的车速快,很快就到了文化路他家的路口。下车前,王梓明很想再做点什么,比如他希望图画会转过脸来,给他一个灿烂而会心的微笑。他还很想再说点什么,作为这次激情之旅的完美总结。但还没等他想好说什么,图画就冷冷地说,王部长,你该下车了。
王梓明听到他已经改口叫他王部长了,心里一下子就很失落。他很不甘心地唔了一声,说图总,您路上慢点。图画默不作声。王梓明去推车门的瞬间,又朝图画看了一眼,想从她那里看出点什么。但只看到了她的侧面,看不出脸上的表情。王梓明惊讶地发现,从侧面看,图画脸上的线条完美之中透露着凌然,有点拒人千里的意思。他这才知道,此刻,昨夜床上的那个图画已经没了,现在的图画,又成了图画。
早上7点40分,图画的司机小边驾驶着那辆黑色的本田,准时等候在她家楼下。图画像往常一下准时下楼。她着装得体,画着淡妆,精神饱满,脸上的皮肤很有光泽,完全看不出她昨晚曾经去过哪里,做过什么。小边很乖巧地为他拉开车门,再用力适中地把门关上,从车前绕过去,坐到了驾驶座上。图画说,去市政府。
图画走进田喜民副市长的办公室时,田市长正拿着办公桌上的电话拨号,眉头紧皱,心事重重的样子。抬头看到图画进来,眼睛一亮,放了电话,说图总那,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没想到你就先到了。图画也不等他招呼,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了,笑着说知道田市长您要召见,我还不跑得快点。
田喜民脸色发暗,眼睛里布满血丝,看来是昨夜没休息好。他抽出根烟点了,看着唇红齿白的图画,说我的图总啊,你还有心思笑,我都快愁死了!昨天姜书记说的什么,难道你忘了?
图画说怎么会忘呢,姜书记要求咱们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使填埋场通过验收。
田市长点头,说是这话。填埋场这次要是验收不上,姜书记和展市长都不会给我们好果子吃的。可这哪里是一句话的事情啊,黄厅长这个人,那可是出了名的难对付。再加上这次在我们这里丢了大人,这口恶气一时半会难以出来。昨天下午我和他电话联系,没想到那家伙一点面子都不给,阴阳怪气的,软硬不吃,死死咬住那一句话,就是填埋场建设的再好,不能正常投入使用,就是最大的不合格。我好话说了一箩筐,最后他也没吐口,还摔了我的电话。唉,这个姓黄的,看来是和咱们较上劲了!
田喜民说着,摇头叹息,无可奈何。
图画起身给他杯子里添上热水,双手捧着递到他手里,说田市长,您先喝口水。
田喜民知道图画这个女人临危不乱,且很有能量。这会感觉她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似乎很轻松,就疑惑地接过杯子,说,怎么,图总,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图画微笑着点头。田喜民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又尽量掩饰着,用平稳的口吻说图总,你说吧,只要能把姓黄的摆平,需要出钱还是出力,我这里大力支持。
图画呵呵一笑,说,我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出力。田市长,黄厅长那里,我已经摆平了。
已经摆平了?田喜民一下子站了起来,有点不相信这么棘手的问题这么快就解决了,说图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笑不出来呀。
图画说我没开玩笑,确实已经解决了。黄厅长答应填埋场已经够通过验收,验收报告马上就会下来,并且全省的总结表彰会仍然在我们万川召开,我们仍然要做典型发言的。
田喜民盯着图画的眼睛看了又看,才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一连说了三个好,说啊呀,真没想到,还是图总脑子灵活,年轻到底是不一样。我是愁得昨夜一宿都没睡着呀。田喜民说着,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怎么,你去见黄厅长了?
图画说是的,我昨晚上追到元河见的他。
田喜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你辛苦了。说黄厅长这个人,我和他打过多次交到,还是比较了解他的。他这个人,不贪,对钱财没有什么爱好。但正如他的姓一样,人很黄,玩的花,胆子大。省厅流传着他的顺口溜,说是“你不黄我不黄,不上床就黄;今不说明不说,日后再说”,还是很形象的――图总,你昨晚去见他,还顺利吧?
田喜民说着,捧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地吹着,眼睛却向上翻着,透过氤氲的水汽,悄悄地观察图画的反应。
图画当然知道田喜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想起昨晚在黄厅长那里,黄厅长又是抓住自己的手,又是揽着自己的腰,又是说“四菜一汤”,又是阐述“虚怀若谷”,眼睛色迷迷地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的情形,脸不自觉地就有点发红。看田喜民正在拿眼观察她的反应,心想自己还是不能表现出什么,她赶紧平静了一下,说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过。黄厅长这个人其实也不是不讲人情的,说话还挺有分寸,对我也很关心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