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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竹酒大呼小叫一通,也看不出身体有“大睡初醒”的虚弱感了,掀开腿上的被子跳下床,嘴里没头没尾的叫嚷着往祁凡真家中跑去,他可得好好感谢一下自己的“玄爷爷”,一小葫芦“仙水”就让自己蜕去凡胎,位列仙班。
虞温月视线置于门口处,望着乔竹酒跑走的背影,言语静滞少顷,最后喃喃道:“成仙?我看你是成精了吧……”
……
再说乔竹酒,穿过陶安村处处房屋,与所遇村民一一打过招呼,很快便来到了祁凡真家里,一把推开院门,离房门几丈远就开始高呼道:“祁老头!我成仙了!我要上天了!”
吱呀——
房门应声而开,白衣白发的祁凡真打屋内走出,布满狰狞疤痕的脸上说不出的淡然,等乔竹酒跑到近前,他才心平气和的浇了一盆冷水在其脑袋上说道:“成仙?翅膀还没硬,你就想上天了?”
乔竹酒再靠近一些,止住脚步,身子挺得笔直,自幼培养起来的少爷傲气释放而出,一脸得意之色的回道:“祁老头你别不信,我真的成仙了。”
祁凡真被乔竹酒差点气笑了,从玄霄道人口中,他大致了解到那一小葫芦“仙人醉”具有着怎样的效用,观乔竹酒此刻之态,分明是酒醒后发现自己身体产生了某种特别的变化,至于到底变了哪里祁凡真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面前这个“臭小子”身体无恙,起码身体的资本还在,他祁凡真就有能力令其变成真正的“仙人”。
“你且说说,你这个仙人都有什么本事?”
难得祁凡真“配合”乔竹酒,后者立马正色肃然道:“本仙可隔空碎物,令一切近身之物化为齑粉。”
祁凡真扯着脸皮一笑,点头道:“那好,你给我这个凡夫俗子演示一下,怎么个隔空碎物法。”
听罢,乔竹酒后退几步,昂头冲着祁凡真说道:“祁老头,你随便朝我扔点什么东西过来,只要我把手一抬,近身不足丈远,我定叫它破碎毁灭。”
“行。”
祁凡真答应一声,回身进屋,取了个茶杯出来,而后问道:“那我扔了?”
说实话,乔竹酒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的,不过话已经说出去了,而且有了先前的“证明”为他打气,怎么着此时也不能落了自己面子。
“放心扔过来便是。”
得到乔竹酒的肯定,祁凡真随手一甩,便将那茶杯甩向了前者,不过虞温月是虞温月,祁凡真是祁凡真,两人在某些方面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虞温月扔仅是正常人那样扔,而祁凡真的扔,则是无论如何收力,所扔之物的力道也绝对有所增强。
眼看着茶杯携风而至,乔竹酒赶紧把手抬到面前挡住,连做出的姿势都尽量保持着与之前一样,茶杯瞬间来到近前,逼近到他面前不足一尺之地仍未有“化为粉末”的趋势,这下乔竹酒可算是慌了神了,大脑瞬间的空白令他不知所措,暗恼自己得意忘形之余,也是默默祈祷着这一下不要把他伤的太重。
就在乔竹酒要为自己“精神失常自以为仙”而付出代价之时,一道白色影子忽然来到他面前,探手一截,便把那茶杯凌空拦住,随即他便是听见祁凡真说道:“看来你这个仙人还没上天就又下凡了啊,可惜,可惜了。”
以乔竹酒的聪明才智,怎会听不出祁凡真话中有话,他的意思分明在埋汰自己“痴心妄想”,大白天做着没有意义的梦,可是乔竹酒想不通的是,假如一切都是假的,刚才在自己屋子里那一幕又作何解释?
同样,祁凡真也不尽是怀疑乔竹酒所述种种,虽然“麒麟果”“万年火参”“九寒灵芝”“凤凰草”之类的天地灵物他未曾见过,甚至听也没听过,但这并不影响他对玄霄道人这么一个“酒痴”的信任,因为祁凡真清楚,他本人和玄霄道人都不是无的放矢之辈。
因此“仙人醉”会给乔竹酒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又有着何其强大的效用,即便他无法确定,也深知一定是常人所无法领会的玄妙。
乔竹酒垂头丧气,看着祁凡真缓缓把茶杯放下,不禁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看来我想成为跟你和玄老头一样的仙人,还任重而道远呐!”
终于从乔竹酒嘴里听了句“人话”的祁凡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虽然我没法保证你一定可以变成仙人,起码不会寻常凡人。”
早已万般信任祁凡真的乔竹酒得此许诺,精神劲又重回体内,使劲攥了攥拳头,想起近在同一城中的顺兴镖局,他忍不住问道:“祁老头,还有多久我才能跟你学点真本事?”
祁凡真不答反问道:“你以为我现在教你的本事都是假的?”
跟“祁老头”混熟了的乔竹酒也不顾忌什么,想说便说道:“这些日子除了力气和饭量增长了不少,其他也没学到什么厉害的招式。”
祁凡真恢复平日姿态,懒得多跟“不识货”的乔竹酒废话,转过身边往屋子里走去边说道:“好好享受你最后一天的清闲,明日继续挥剑跑山、踏湖而行。”
乔竹酒听得此言,不仅没有露出不耐烦的模样,反而像捡了一坛子极品佳酿般高兴,半字不说扭头便往院外跑去。
要知道,能从祁凡真口中偷得一日闲暇,那可是比让一个市井混混不去楼子里偷腥还要艰难百倍,为了不给祁凡真改变主意的机会,乔竹酒岂敢继续在他眼前晃悠。
没跑开多远,在陶安村中一处树下井边,乔竹酒不经一瞥,蓦然看到那里躺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
老婆婆痛苦呻.吟不断,身边倒着个还在往外淌水的木桶,显然是打水过程中不小心跌倒摔坏了腿脚,四周无人,正是乔竹酒奉行自己“少侠”之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