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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婕深叹一声垂下头,良久再看向我:“你很明白我说的什么,风铃,你明明都知道,为何要自欺欺人呢?你都这么多年没来见他了,难道就不能继续忍受吗?”
可谁知道,我这么多年忍受,不见他,努力、拼搏,就是为了再见他!
我说:“我不能。我来不来见他,是我的事,你们不让我见他,那就是与我为敌了。”
“我们没有谁想与你为敌风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这样,对你,对谁都好,你看不清楚吗?”
“我不觉得。”我淡淡道,“我没有让你们为我好,我只是要见他,这有什么不可,让你们非得这么阻挠我。我是洪水猛兽,让你们觉得这么可怕?”
“讲真,有时候我会觉得,你真是。”杨婕沉重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成熟了,曾经,你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儿,冲动,天真,一切不计代价,爱便爱了赴汤蹈火执迷不悟,可是现在,你自己数数,六年了,风铃,人生有多少个六年,你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全部奉献了。转眼你和雷总分手已经八年了。我想你很能明白你们之间现在关系代表着什么?你是职场中人,是个成熟而知性的女性,你优雅,美丽,温柔,迷人,你千好万好,你和雷总之间已经过去了,你还想做什么?还想要来找他做什么?我很能明白你想要来找他做什么,所以我不会让你进去的,你该放弃了,曾经那些幼稚的不顾一切的坚持,你也该改变了,二十几岁的女性的人生,跟十八岁的女孩儿人生是不一样的。你问问你自己,还这样执着下去,何必呢?有必要吗?”
“有。”我淡淡说道:“我知道你挺会说教,但我从来没有听进去过,因为我只要他对我说,因为我只相信我自己,在这个前提下,或许有时候他说的话我也不能信,所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坚持自己,而你,不要阻拦我。”
“你这样没有结果!”杨婕压抑着声音低吼道:“你这样是给总裁造成困扰!是给我们造成困扰!你已经二十多岁了,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要再做这样幼稚而糊涂的事!”
“我幼稚了吗?”我看着杨婕,从容淡定道:“怎么什么话都是经你所说?在你口中,我感觉我自己已经不算作人。”
杨婕别过头不看我,我们就这样僵持了,好久,她说:“你先下去,好不好?以后有什么事,你按照正常的流程预约,我一视同仁汇报给总裁?到时候总裁见不见你由他自己决定,好不好?现在,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下去。”
我转身伏在栏杆上,放眼落地窗外那繁荣无限的世界,杨婕的声音在身后低吼:“我拜托你了铃铃!要不然,这样我真的只有叫保全了!”
我刚一转身,看到雷爵从办公室出来,同时,杨婕也闻讯,机警的转身,微微弯身唤了声总裁。
再看我,那眼中急切无奈。
雷爵淡淡看向我,一时间,秦政也从办公室出来了,下意识就要来撵我,可能是因着雷爵某种不为人可见的旨意,秦政又一脸抵触的望向我,默默退回原位。
“总裁,车已经备好了。”杨婕说完就去摁电梯,我一下拦截上去,杨婕看着我神色紧张,不停的用眼神示意什么,我平静看着雷爵,说:“这么快走啊?看见老朋友,这就是你的态度?不用来一个招呼或者拥抱吗?”
“风铃,总裁现在有事,你让开!”
我淡淡看向秦政,秦政脸上的抵触情绪丝毫不减,我又去看雷爵:“可以陪陪我吗,雷爵。”
“雷爵是你叫的吗?!”秦政厉吼。
我蓦然看秦政,秦政满脸戾气,仿似在空气中蔓延,我罔若未闻,继续问雷爵:“好不好,就一会儿。”
“你真是——”秦政就要上手,雷爵将他拉住,秦政又默默退回,看看雷爵,雷爵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下去,杨婕秦政都是一脸不可置信,良久,俩人才依依不舍的退了下去。
“找我做什么?”他淡淡开口道。
六年,这就是他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依旧没变,仿佛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夜我听到的他的声音,哪怕这么多年,可是恍如昨日。
如果不是我已成长,他对我那慢慢变冷的态度,我会怀疑,真的,我们的一切不过都发生在昨天。
我们还在一起。
可是,终究,不是了。
良久,我才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看你。”
“现在看完了?”男人淡淡看向我,那眸眼中的冷漠是我从未见过,他现在,到底有多抵触我?
他继续说道:“还有,你是营运部的普通职员,按理说你的身份根本没有资格进入到这里,所以,事件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有下次,依旧开除处理。”
我一时怔住,他说完就走,我立马拉住他。
“你看看我!”
他淡漠望着前方,我失控的大喊:“你看看我!我让你看看我!雷爵!”
他默默回眸,看向我。
我从他的眸中,看不到一丝温情。
仿似那过去六年,真的喂了狗。
我突然疯笑起来,雷爵挣开我扯住他衣袖的手,继续往前,我机警的冲上去再度挡在他面前,“雷爵!你看看我,我要你认认真真的看看我而不是这么匆匆一瞥就走过!”
“你想做什么呢?”雷爵面向我,一步一步的将我逼退,声声质问:“我为什么要看你?你有什么可看的吗?想要我看看,你这几年的变化?看看你为我的付出,你的一厢情愿的为我的心酸、憔悴、自我折磨?嗯?还是想,让我同情?”
我怔愣着。
他说:“不会。永远不会。你不明白吗风铃,我们结束了,你这样是自我折磨,可是,折磨不到我。”
我一时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直到他再离去,我再跟上去,他想摁电梯下楼,我死命阻拦着他,几次三番他终于面露怒色,他如此直白从我发怒的样子我从未见过,第一次从未有过的恐惧,他问:“你到底想怎样,嗯?你说,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