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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定似乎认识陆子航旁边的中年男人,垂了头,恭敬地打招呼:“程哥好。”
被唤作“程哥”的男人,见他死死拽着一个女人,不由皱起了眉头,声音也含了几分冷厉:“郭定,我可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才肯把酒吧暂借给你们剧组拍戏。你好好拍戏就成了,可别在我的地盘闹出事情来!”
“程哥,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这死龙套太不懂规矩了,我就是给她一点儿小小的教训。”郭定似乎对这个“程哥”十分敬畏,态度良好。
程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边牵着一条的英姿勃发的德国牧羊犬,护着陆子航往旁边走。
“陆总,小孩子的事儿,自己会处理,我们先走吧。您这条狗可真厉害,牵去我那狗场溜一圈,大家都夸呢!”
旁边的另一个人,竖起了大拇指,也连连附和:“陆总的狗,当然不一般了!”
藏在郭定身后的江尔蓝听了这话,忍俊不禁,夸陆子航就算了,连他身边一条狗也要跪舔!
只是一声轻笑,隔了两三米的距离,陆子航仍听得清楚。
这笑声,似乎有点耳熟?
他转身,犀利的目光投射过来,吓得郭定打了个寒颤,连忙让开,露出站在身后的女人。
察觉到一道探究的冰冷视线,江尔蓝连忙低垂了头,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遮去了脸庞。
众人也停住脚步去,一一望过去,只见郭定身边的女人,身上搭了一条廉价的吊带裙,但仍能看出身材不错,肤白似雪,细腰翘臀。
陆子航的眼睛忽然微眯起来,脑子里似乎一闪而过江尔蓝的脸,一把拨开郭定,大踏步走到江尔蓝的面前,命令她抬起头来。
五年不见,陆子航还是那个发光体,只要冷冷地站在那里,颀长俊挺的身影足以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
此时的他,套了一件剪裁精致的黑色大衣,逆着白茫茫的光线,站在她的面前,湛黑的眼眸仿佛染上了一层薄雾,把所有情绪都藏了进去,探究地打量着她。
江尔蓝心里“咯噔”一跳,两只手死死地抱住头,一个猛子蹲了下去,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在这种时候,被陆子航认出来,她就死定了!
她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可能是她荣获影后登上领奖台的时候,陆子航上台给她颁奖;可能是她带着江一诺,搬进了宽敞明亮的大房子,和他不期而遇做了邻居……
然而,她绝不想以现在的姿态重逢。
她是穿着暴露演陪酒女的龙套,而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帝国大少!
陆子航凝神细听,才分辨出来她的呜咽,她在说:“求求你们,放过我……”
大约以为他是郭定的同伙,会对自己不利。
“我不是坏人,抬起头来。”陆子航的声音低沉,在冷冽的空气中幽幽响起。
江尔蓝死命地摇头,鼻尖一酸,眼眶微涩,大颗大颗的眼泪就滚了出来。
郭定不认识陆子航,但看程哥对他的态度,也知地位非凡,着急想在贵人面前露个脸。
他挽了半截袖子,上前揪住江尔蓝的发尾,往上一提,恶狠狠地怒骂:“叫你抬起头来,你个死跑龙套的,还敢跟我们犟是吧?”
“啪——”
下一秒,郭定就被一个巴掌扇翻在地。
“少拿你的脏手碰她!”陆子航的声音仿佛不带有任何感情,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直盯住蹲在地上的女人。
那身形,与记忆中的江尔蓝重合,心跳似乎在骤然间停止。
拨开女人的长发时,陆子航的手甚至有几分颤抖。
长发一点一点被撩开,露出女人的脸,饶是稳重如陆子航,也几乎被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身后一群男人们,更是连连发出惊呼。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tqR1
墨绿色的眼影和深黑色的眼线混合在一起,两个眼睛完全被黑绿色的一团包围了,比熊猫的黑眼圈还大!
口红也被擦得到处都是,眼泪涌出来,融合了厚厚的粉底,在脸上凝结而成大大小小的粉团疙瘩,根本看不清真面目!
偏那女人还不自知,顶着这张丑兮兮的脸,一双眼左顾右盼,又哭又笑。
声音也十分奇怪,似乎嗓子坏掉了,说不出的怪异,完全不似江尔蓝那把黄鹂鸟一般的清脆女声。
陆子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女人,失落像是涨潮时分的海水,涌上心头。他的江尔蓝是个素颜也动人的少女,与面前这个穿着吊带裙的花妆女人,完全不一样……
江尔蓝,你到底在哪里?
是生是死,过的好还是不好?
一声低低的叹息弥漫在空气里,充满了怀念和遗憾,有一瞬间,江尔蓝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
男人转身离去,高大挺拔的背影在人群中十分显眼,落在江尔蓝眼里,却显得有几分孤寂。
她抿了抿唇,挪开了眼,眼眸前方似乎升腾起一阵薄雾,陆子航的背影也变得模糊。
江尔蓝,不能相认!
不要忘记,你回来的目的!
江尔蓝咬牙,忍下了那股冲动,转身想退出狭窄的走廊。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原本被程哥牵住的那条德国牧羊犬,忽然挣脱了绳索的桎梏,扭头就向江尔蓝的方向冲过来。
江尔蓝还没反应过来,德牧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住了吊带裙的下摆,把它往下面拉。
这条狗来势汹汹,气势迫人,吓得江尔蓝惊声尖叫起来,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放,只能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望住它,生怕它忽然转了方向,不咬裙子改咬她的肉。
“啸天,给我回来!”
陆子航的眉头深深拧成一个川字,他养了啸天两年多,向来驯得来听话,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连他的命令也不听,死死咬住江尔蓝的裙摆,大有绝不松口的架势。
江尔蓝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这条狗好像跟她有仇似的,还竖起两条前腿,扒拉在她身上。
陆子航的脸色沉了几分,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通身似乎笼罩了一层寒冰,缓步向江尔蓝走过来。
被化妆品糊成一团的脸上,露出一双惊恐的明眸,黑白分明,一点也不像方才那个遇事只会呜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