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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宇,我们走吧。”她拉起一旁等待的费宇,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费宇垂眸看了一眼她握的很紧的手,还有那隐隐流转着疼痛的眸子,也跟着一起心痛了,在他和冷慕云之间的选择,她从来都做的很好。
不是他不够格爱她,只是她的爱从小就给了冷慕云而已。
“嘛,裂空空,既然你想消极怠工了,我就带你去看看法医解剖吧?”费宇说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虎牙,笑的阳光,“还是去找找看你说的那种药膏呢?你不是要带给你嫂子?”
“去找药膏吧,刺客的事交给他。”
“好啊,晚饭也跟我一起吃喔。”
“随你。”
她的敷衍,他总是笑着用热情相对。
冷慕云站在原地看两人走远,喉口泛出的腥甜让心口有些难过,他下意识的侧过头想看玻璃中的自己,却看到萧薇薇的一双眼睛。
她的眼里,有对自己的同情,他看的很清楚。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萧薇薇递过一张纸巾给他:“不用谢,就当是我们扯平了。”他给了她水,自己还了一张纸巾,也算是平了这人情。
冷慕云擦了擦嘴角的血,封晓一点都没手下留情,明知他的胸口有伤,却还是一脚决然。
“你们女人,可真是善变。”
“是我们善变,还是你们太混蛋?”萧薇薇回答的很快,“不要以为认错女人就会原谅你,跟一个被你捅死的人说对不起,换来的永远不会是复活后的没关系。”
“谬论。”
“我是女人,还是你是女人?”
这下可好,冷慕云被萧薇薇一句话搞的话噎住在嘴角,的确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她的确是比他更有权威。
“萧小姐你的身体状况,似乎不适合下床。”
“这话题换的太僵硬,我只是看在那一杯水上,想提醒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说着,她的视线变得哀伤而悠远,仿佛是透过说封晓的事,看到了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伤害,女人都会收回自己的爱。”
冷慕云看她走远,站在原地不知是在想什么,像是一座雕塑一样,轮廓硬朗却又毫无生气。
……
“嫂子,你怎么出来了?”
封晓和费宇还没有乘车离开,萧薇薇穿着单薄的一件春衣,这已是接近深秋的气候,她似是真的有些冷,抱起手臂摩.擦着自己的肩膀。
看到封晓,轻笑着挥了挥手:“里面太闷了,你们这是要哪里去?”
“我知道这附近的一个商场里,有卖一种去疤霜。”封晓的视线落在她右心房左右,叹了口气,原本满是活力的小脸上,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萧薇薇伸手拍了一下她的肩:“不用了,你们还是快点调查中漠帝国的事吧,我不在乎这点伤疤的。”
“哥。”
封晓原本是想回答萧薇薇的话的,可封权带着压力的气息一出现,不由得让所有人都停下自己想做的事臣服进他的节奏里。
男人淡淡颔首,脱下自己的西装披在萧薇薇的身上:“回去。”
“不用你假好心了,我现在一点都不热。”她直接推开他的手,昂贵的手工西装,就那么掉落在地上。
封晓不自觉的咬了下舌尖,这可是哥最喜欢的一套西装,因为是一个已逝的大师做的,而且还是亲子制作手工缝制,光是一颗扣子都代表着奢华二字。
显然,萧薇薇并不知道西装的重要,封权不悦的抿了下唇,弯腰将西装捡了起来:“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她一下连着春衣都直接脱下,扔在地上,费宇迅速拉着封晓背过身去:“裂空空,我们先走吧?”
封晓看他这举动,只觉得有些好笑,心里一阵暖流划过,将自己的手掌递给他,两人一眨眼就不见了,剩下在院子里的只有他和她。
萧瑟的秋风吹过,落叶沙沙沙的在响,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她冷,可气势却不想输给他。
“萧小姐似乎很喜欢野战?或是在他人面前,展现你过于诱.人的身姿?”精锐的眸子一眯,只留下凛冽的一抹凶光。
“反正你也从来不会在乎。”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疼痛的意思,他唇颤了一下,上前一步将只剩下白色长裙内.衣的她,搂在怀中:“不会冷?”
“在婚礼的那一天,喜怒哀乐疼痛欢喜冷热交替,我都已经一概不知了。”
“为了他?为了叶寒宇!”他抱她的力道,猛的加重,她的骨肺被挤压的生疼,想哼出音来,却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生气,红红的下樱唇被牙齿咬出一片白印。
“不管是因为什么,不管是为了谁。”
“萧薇薇,我会让你甘愿臣服于我!”就像这个国家,就像拥护他的臣民一样,臣服于他,甘愿爱上他!
她浑身一震,眼中的光黯淡,不管她做什么样的抵抗他都不会放过自己,不管她乐意不乐意,在他的面前她是一个没有人格的玩具。
悲哀的感觉充溢了一整个心房,她还是想骄傲的笑,可是嘴角僵硬的程度无论怎么上扬,都是做的无用功看起来还有几分滑稽。
封权被她这幅样子搞的极度烦躁,眼神慎重复杂:“把你的这里。”他手指戳向她左心窝,“给我好好的空出来!”
明明她的伤是在右边,可他戳上去的一瞬间,不光是右边的伤口,浑身上下都是一抖,视线一下变得模糊的很。
面前的身影却已经远走,她疼的说不出话来,倒在草地上,缩卷了起来,除了心跳闷声的跳动,她的耳边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卷走身上剩下的余热。
疼。
“萧薇薇!”
原本他离开是因为她又一次激怒他,可是想起她连春衣都没有穿,当下还是打算折返回去,可是,他看到的不是一个不耐烦的她,而是脸色苍白和那日在他怀中一样,失去所有生命力,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的她。
呼吸很困难,她眨了眨眼,却看不清楚自己面前的景色。
……
手术室的灯又一次亮起。
这一次不是在治疗室,而是在附近配置最齐全的医院中。
整个一栋医院,全被封锁住,只留下封权的人。
“初步的定论的话,是她的左心房被你触碰到的肌肉,连带着右心房的伤口,导致了大出血,做好心理准备吧。”费宇将报告递给封权。
他接过来,面无表情的撕碎,骨节的连接处完全是苍白的颜色,铁青的脸色阴沉仿佛随时会下雨的阴天。